一秒記住,
“是!”花穗和清水對視一眼,自不敢再多說什麼,飛快退了下去。
池木木轉頭睨向東陵絕,只見他一雙墨瞳裡,有着深深的憐憫,一臉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這樣的眼神,讓池木木覺得又是刺痛又是不自在,忙別開頭,道:“她們已經退下了,你可以說了。”
東陵絕點點頭,嘆息一聲,道:“木木,我只是想告訴你,南宮辰逸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池映寒,已經不再是那個呵護你的單純四哥了。他怎麼說,也跟朕是表兄弟關係,他都可以不顧,更何況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義妹?”
池木木怔怔的,眼淚就不由落了下來。
東陵絕眼中滑過一抹不忍,卻又繼續說道:“朕知道你心裡難受,可這是事實,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繼續沉醉這段早已經滅忙的兄妹情中,你必定會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也許是失去我,讓東瑜國滅亡,也許是失去你腹內的孩子,或者……是失去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你明白嗎?”
池木木不敢相信,搖搖頭,只是固執的呢喃同一句話:“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東陵絕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按壓住池木木掙扎着要起來的身子,道:“你是當局者迷,你本來一個那麼聰明的人,爲什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呢?南宮辰逸莫說已經完全忘記了你,就算記得,他也不再是你那個傻子四哥了,他已經聰明無比,武功天下無敵,已經是南翼國的國軍了,難道你還希望他像以前那麼傻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的皇位還能夠保住幾天呢?或許早就被人給毀滅了……”
池木木轉頭,眼淚怔怔,落的愈發洶涌。
池木木嘆息一聲,給池木木輕輕擦拭着淚水,一臉擔憂的說道:“你怎麼就那麼固執,那麼傻呢?你莫哭了,對腹中的胎兒不好,何況你身子本就不好,切忌大喜大悲,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東陵絕的聲音帶着呢喃,一句一句,都是關切安慰的話,只是這個冷漠的男人畢竟做這種安慰人的事情實在經驗過少,根本就不會安慰池木木,反反覆覆,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句話。
然後伸手,輕柔的給池木木擦拭臉頰的淚水。
池木木沒有 說話,抽抽搭搭的,加上東陵絕說的話輕柔如梵音,池木木聽着,漸漸有了睡意,不一會兒工夫,便睡了過去……
這一次,不是之前的昏睡,而是疲累的沉睡。
或許因爲東陵絕在身邊,又一直抓着她的手喃喃安慰,覺得很有安全感,所以這一覺,睡的很踏實,一個夢都沒有。
池木木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只要睡着,不管什麼時候,夢境總是特別多,像今天睡的這麼好的時候是極少的。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東陵絕還守在她的身旁,斜倚在牀沿邊,手撐着腦袋靠着,也寐了過去。
池木木剛醒,不過動了動,他立刻就驚醒的睜開眼睛,眼中的迷糊過去,一下就變得清醒無比:“醒了?要喝水嗎?”
“唔……”他這麼問,池木木臉倒不由一紅,然後爲難的說道:“你先讓花穗和清水進來,我,我要……”
“要什麼?”東陵絕挑眉,見池木木吞吞吐吐,一下明白過來:“要小解麼?”
“呃?嗯!”
池木木臉躁的厲害,雖然她跟東陵絕是夫妻,連孩子都有了,但是這種事情實在尷尬的很,池木木覺得很難啓齒,很難說出口。
東陵絕笑着點了點頭,道:“不必叫她們進來了,朕還有話要跟你說,我抱你去後間吧。”
“啊?不,不用了,你扶我起來,我自己去吧。”池木木愈發的尷尬了。
東陵絕輕笑一聲,道:“原來皇后這種事情也會害羞麼?太醫跟朕說過,懷了身孕的婦人比普通人如廁次數會更多,你現在不宜走動,所以朕抱你過去,完了再抱你回來。”
“唔……喂,啊!”
池木木還未反應過來,東陵絕已經掀開被窩,迅速的取下放在牀頭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往放了香桶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東陵絕小心將她放下,道:“到了,我在外面等你。”
東陵絕小心將池木木放穩,然後還細心的將香桶的蓋子掀開。
其實池木木是從來都用不慣這種香桶,除非萬不得已生病不能動,不然萬萬不願意在這裡解決。
此時雖然心裡感動東陵絕的體貼,卻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就算是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再怎麼開放的女孩子,這種事情,應該也接受不了吧?
“那個……你還是先回臥房去吧。”池木木站在那裡,走也不是,頓也不是。
“無妨,我不介意。”東陵絕轉個身,走到所謂的外面去。
其實也就隔了一塊帷幕而已,裡面的動靜聽的清清楚楚。
問題是,他不介意,池木木在意啊。
在現代,一個真正的淑女,是絕對不會在外面方便,忍都要人回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解決。
“待會起來的時候,要是頭暈,我就進來扶你,幫你穿衣服。”東陵絕在外面很自然的說道。
怎麼聽起來,像是故意在膈應池木木啊?
池木木嘆息一聲,臉色瞬間黑了黑,道:“你先出去吧,大不了待會好了,我叫你,你再進來,可好?”
“萬一你要人幫助……”
“東陵絕,你出去……”池木木急了,聲音到了最後卻弱了下來,帶着一絲哀求:“你站在外面,我上不出來!”
東陵絕怔了一下,像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朕就出去好了。”
聽着東陵絕的聲音遠去,池木木才放心,趕緊解決,又小心將蓋子蓋好,剛掀開帷幕走到外面,東陵絕那邊就聽到聲音走了過來,道:“我抱你,別動。”
說着,不由分說將池木木抱起,放到外面去。
池木木剛想問他怎麼知道他已經好了,東陵絕已經將她放在牀榻,蓋好被窩,然後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真傻,以朕的內力,這方圓的幾座院子都逃不過朕的耳朵,何況你那點遠的距離,女人真是麻煩,多此一舉……”
池木木一聽,耳朵騰一下紅了起來,就像一隻煮熟的鴨子一般,滾燙的嚇人,她連忙轉頭,憤怒的看着東陵絕道:“你,你你……”
東陵絕在一旁壞笑:“放心吧,朕沒那麼無聊,什麼都沒聽到,只是想告訴你,別那麼介意,我們都是夫妻了。”
說着,給池木木又捏了捏背角。
池木木將信將疑,盯着池木木看了一會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半晌方點頭道:“你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