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翊向來敏銳,在瀑布底下的水潭裡,給凌初渡氣的時候,他就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有些異常。
但那時正面臨溺水的危險,他也沒多想。只以爲自己本就喜歡凌初,給她渡氣時難免會有些心猿意馬。
於是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被他下意識壓了下去。
可此刻在凌初的撩撥下,他心底的那股躁動猛然間竄了出來。
他在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一手摟住了凌初的細腰,一手扶在她的後腦勺。
互相緊摟,心跳激烈,鼻尖相貼,溫柔輕吻很快變成充滿了慾念的掠奪。
凌初腦子裡有根弦,繃斷了。
身子更是顫得厲害,她緊緊貼着寧楚翊精瘦的腰身,就算隔着一身衣料,她也感知到了對方的輪廓。
兩具身子溼漉漉地緊貼,姿態極其曖昧。
凌初心底的渴望在瘋狂叫囂,在快速啃噬她的理智。
就要壓垮她最後的防線……
一個長吻非但沒有紓解心底的焦渴,反而讓她生出更多的貪念,她想要的遠遠不止這點。
凌初此刻腦中早已忘了所有事,心裡眼裡只有寧楚翊那張五官銳利卻又迷人的俊臉。
“大人……”她目光迷離,臉頰緋紅,低聲輕喚。
一邊扭動着身子不停磨蹭。
一邊用雙手急不可耐伸手去拉扯寧楚翊身上的衣裳。
寧楚翊雙眸赤紅,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慾望,恨不得將懷裡的人拆吃入腹。
就在凌初扯開他的衣領時,一股寒風颳來,胸膛忽然一涼。
寧楚翊忽然一怔。
消失的理智從腦中突然冒了出來,在提醒他此刻的行爲有多麼卑鄙。
他知道此刻應該快速遠離懷裡的佳人。
然而他的身體卻沒有跟上理智。
眼見凌初還在繼續拉扯他的衣裳,他只能飛快騰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
雙手被抓,凌初動彈不了,身體更是急促難耐地扭動,仰頭看向寧楚翊的目光裡全是不滿。
凌初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麼誘人。
她幾乎是整個人掛在寧楚翊的身上,圈在他後腰的腳趾,在廝磨中難耐地蜷縮着。往日蒼白的臉色此刻卻異常豔麗,媚眼如絲,一道道細碎的呻吟從喉中溢出。
如勾魂的曲子,爭先恐後鑽進寧楚翊的耳中。
寧楚翊喘着粗氣,沉鬱的雙眼裡是強勢且兇狠的慾望,猶如一頭捕獵的野獸,洶涌的是獸性。
理智在停手和繼續中互相撕扯,絞殺。
很快,他的額上就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不知過了多久,理智終究佔了上風。
又喘了一口粗氣,狠狠閉了一下眼,壓下心底的慾望。
垂眸啞聲道,“初初,別動。”
然而此刻的凌初理智全無,只知道自己迫切想要紓解心裡的渴望。
依然在不滿地扭動、磨蹭。
寧楚翊深吸一口氣,狠心從她臉上移開目光。
託着她往岸邊劃……
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凌初從一開始的不滿,漸漸轉爲哀求。
“大人,我要……給我,快點給我,好不好……”
這一聲聲低柔婉轉的哀求,讓寧楚翊渾身的血液都在熊熊燃燒。
然而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只能逼着自己充耳不聞,咬着牙,繼續奮力遊動。
“大人,我難受,求你幫幫我,嗯?”
低低一聲嗯,妖媚得要人命。
紅脣嬌豔欲滴,一聲聲氣若游絲的嚶嚀,全是催命咒。
寧楚翊一個哆嗦,額頭上青筋暴起,洶涌的獸性幾乎要忍不住鑽破衣裳,抓向手中軟綿綿的小白兔。
吸氣,吐氣。
再吸氣,再吐。
可凌初不知他忍得極其辛苦,一直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爆炸了。 瘋狂扭動起來。
寧楚翊一個悶哼,明明泡在寒冬的河水裡,額上卻有大顆大顆的汗水滾落。
就在他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閉眼睜眼,急促喘息兩下,緩緩停下游動。
換左臂攬着凌初,右手抽出那把斷了一半的匕首。
一個翻轉,
刺向自己的大腿。
很快,清澈的河水蔓延出一片血紅。
許是飄進鼻端的血腥味,讓凌初收回了一絲理智。
她停下了扭動。
順着血腥味一低頭,入眼是一片鮮紅的河水。
寧楚翊不動聲色地收回匕首,然而他的動作恰好落入了正低着頭的凌初眼裡。
她怔怔地看了兩眼河水,臉上的豔色飛快消退。
理智雖然回來了一點,但那股慾望並沒有消退分毫。
凌初暗中一咬舌尖,慢慢擡頭,看向寧楚翊。
啞聲道,“大人,把我打暈吧。”
寧楚翊抿着脣,沒說話。
凌初的目光牢牢落在他的薄脣上。
就在她又忍不住親過去的時候,閉了閉眼。
睜開後,哀求道,“大人,求你,將我打暈。”
她一字一字,說得緩慢艱難。
寧楚翊心中一軟。
默了默,終於開口,“好。”
話落,擡起手,在她後脖頸一按。
凌初心中一鬆,轉眼落入黑甜夢鄉。
寧楚翊緊了緊手臂,將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撩到一旁,最後眷戀地看了一眼,才移開了視線。
又遊了小半個時辰後,寧楚翊終於找到了一處平緩的地段,託着凌初靠近岸邊,最後抱着她上了岸。
在給凌初點了昏睡穴之後,寧楚翊也冷靜了下去。
將從出京後,一路發生的事情都細細捋了一遍。
在掉下水中後,他雖然跟凌初不可避免地有了肌膚相貼,但他跟她都不是什麼輕浮之人。按說就算他們互生歡喜,也會剋制受禮,不越雷池半步。
可偏偏在水中的糾纏,二人都亂了分寸。
這分明不正常。
種種症狀都表明,他們就像是中了媚藥。
可寧楚翊回想了一路發生的事,並沒有發現他們曾經有中媚藥的跡象。
甚至在他跳下懸崖之前,也沒有半點不妥。
若說有什麼異常,那就是沉下水潭的時候,有那麼一息,他的右肩似乎微微刺痛了一下。
如今回想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只是那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再加上當時面臨溺水,他只以爲是摔下懸崖時被樹枝剮蹭出來的傷口,並沒有在意。
可若說是被水中的東西咬了,他們纔會跟中了媚藥一樣,可寧楚翊平生不曾聽說過有什麼東西咬了人後,能造成這種症狀。
寧楚翊扭了一下頭,傷口在右肩,視線根本看不到。
回頭看了一眼凌初,見她在昏睡中,臉色又變得潮紅。好看的眉眼緊緊皺着,似乎極度不舒服。
寧楚翊俊臉上都是擔憂,擡起頭四處打量。
爲今之計,得先找到一個安全落腳的地方,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