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皺了皺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黃毛臉色白了白,就連豁牙此時也閉上了嘴巴。收藏本站
何老六本來就是被孟大路派來的,只是沒想到現場情況這麼嚴重,好在這一嚇,這會冷靜了點,倒也記起自己的任務。
頓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我說,我說,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是咱們縣裡廢棄了的城隍廟裡的乞丐,前段時間突然來了很多難民,官家安排了一部分,一部分直接遷徙去了別的地方安頓,而這夥人就是那個時候逃到城隍廟的。”
黃毛和豁牙聽到何老六開口,心裡一緊,雙眼赤紅的看着何老六,恨不得用牙啃下何老六身上一塊肉下來。
爲什麼兩人如此神態,只因爲他們曾今當着何老六的面吃過人肉。
果不其然,何老六看到黃毛和豁牙狠毒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都顫抖起來,但還是堅持着說道:“我看到他們出現,一時害怕躲在了泥塑的佛像後面,沒想到他們進了城隍廟,就架起了鍋,竟然,竟然從揹簍裡取出一些人類的殘肢斷骸啃噬起來,我嚇得一慌張叫了出來,被他們一頓好打,扔在地窖裡準備把我當備用糧!”說到這,何老六嗚嗚哭了起來,當時真的很嚇人,尤其是親眼看到有人吃人肉,他一連好幾天都不敢閉着眼睛睡覺,就怕突然被這夥人拎起來,煮了吃!
吳波眼神狠利的盯着黃毛和豁牙,手裡的刀具握的緊緊的,恨不得現在一刀結果了這兩人。
趙勇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一腳飛快的踹過去,黃毛捂住胸口,疼的直抽氣,鮮血從口腔中溢了出來。
豁牙嚇得免不了也嘚嗦一下,身子往後縮了縮,可惜趙勇再次飛起一腳,直接踢在豁牙嘴巴上,頓時豁牙竟然連話都說不出,只能悶哼出聲,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噗噗吐出一口鮮血,竟然連帶着吐出幾顆牙齒下來。
何老六瑟縮着身子,接着道:“第四天的下午,皇城廟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給了豁牙幾百兩銀子,說是要他們殺了吱吱嶺孟家,黃毛見財起意,就鼓動了大家,因爲不熟吱吱嶺在哪,這才把我放了出來!”
吳波皺眉道:“你可知是何人所爲?”
何老六趕緊點頭道:“我被黃毛他們放了以後,心裡留了意,我雖然一個人住在破廟裡,但認識的乞丐在這一個片區,還是很多的,所以幾番打聽下來,竟然真的打聽了那個黑衣人!”
錢有兵好奇的道:“那是何人?”
何老六縮了縮脖子道:“嚴府,曾經在京都當六品官,叫嚴閱平!”
吳波皺眉到:“可知是爲了何事針對孟家?”
何老六疑惑的道:“聽說是什麼一個寶藏?”
吳波眼神微動,他是知道主子派自己來的目的的,也知道爲什麼要保護孟大路一家,聽到涉及到寶藏一事,眼神犀利起來!看來這事自己要想辦法追查清楚,萬一是別的勢力派來的探子呢?
心裡這樣一想,吳波覺得這事還挺嚴重,臉色就嚴肅起來,轉頭對着趙勇和錢有兵安排道:“把他們兩人壓下去交給曹大人處理,另外派人盯着嚴家!”
趙勇和錢有兵提着黃毛、豁牙轉身離開以後,何老六眼巴巴的看着吳波,等待着自己對自己的處理。
吳波忍着空氣中的屎尿味,皺着眉頭對何老六道:“下去把自己洗涮乾淨,暫時你要跟着我們!”
何老六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殺自己就行。
“能管飯不?”何老六這時到不怕了,厚着臉皮問了一句。
吳波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開口擠出一個字:“能!”
何老六一下就咧嘴笑了起來,他流落街頭已經多年,能有一頓飽飯讓他幹什麼都行。
等衆人紛紛離場,孟大路這才塔拉着鞋子走到炕邊,舒服的躺着就差哼起歌來!
嚴家只要被吳波盯上,他就不信這嚴閱平在京都的所作所爲能瞞的過他們的眼睛,只要想去抓把柄,有的是辦法,孟大路就是要讓吳波知道嚴閱平所做的那些惡劣事蹟,從根上斷了嚴閱平的青雲路。
區區六品官如今到了仲州的地盤,如果人品有了瑕疵,那官也就做到頭了,以後他們一家也只是富裕一點的普通人罷了,到時候看嚴府拿什麼來威脅他們。
吱吱嶺突然安靜下來,好像剛纔的打鬥聲就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滴答滴答,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月亮隱進雲層裡,偷偷藏了起來,天空中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雨水落在屋檐上,打在窗戶上,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悶熱了半個月的天氣,終於在今晚涼爽了下來,睡夢中的衆人也因爲突然降下來的溫度,難得的做了一個好夢,睡了一個好覺!
天大亮,雨早就停了,只是天空依舊不見晴,高空中翻滾着朵朵烏雲,因爲昨晚下雨,空氣中帶着一絲泥土的氣息,空氣很是溼潤,人們心情很是清爽。
孟大路笑呵呵的起來,院子裡四處轉悠着,想着昨晚的事,忍不住想與別人分享,雙手背在身後,喜氣洋洋的往郭郎中家裡走去。
“你們兩個老傢伙這是準備去哪裡?”孟大路看着迎面走過來的劉田和侯九道。
侯九扯着大嗓門道:“聽說最近羊肉便宜了下來,我們準備去縣裡再看看有沒有出售的羊羔,想着餵養到十月份,正好宰了給燕子補補,那個時候燕子肚子裡的孩子也該出生了!”
孟大路看着劉田道:“你這老傢伙也想買了?”
劉田得意的道:“安子媳婦又懷上了,我打算買一隻母羊,這羊奶可是好東西,還準備去問問誰家有種牛,我們家母牛到了該配種的時候了!”
孟大路笑着對劉田道:“真是恭喜了,你這又要當爺爺了!”
劉田得意洋洋的昂着頭道:“這算啥,等以後他們小兩口生他十個八個,我們劉家就算徹底起來了!”
孟大路和侯九聽了劉田不要臉的話,紛紛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這鐵公雞也就對孫子身上不摳門!”侯九用力拍了一下劉田的肩膀大笑着道。
“可不是,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剛來仲州的路上,這老傢伙恨不得把自己當驢子使喚,把家當都背身上,一個破了洞的鹹菜罈子怎麼都捨不得扔,要不是被富貴不小心踢倒徹底碎的拼湊不起來,指不定這老傢伙都能用到現在!”孟大路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