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才這話,再加上繡帕上傳遞的消息。周音明白了,現在她找的人已經按照自己的吩咐,將東西都藏好了。
周音嘲諷一笑,她原本以爲對方還會再考慮幾天。沒想到楊磊倒是幫了自己一把,用蘇芃芃的話來說,這人就是一腦殘。這次能這麼順利,他倒是功不可沒。
“你先別急,孫大娘最遲今晚就會被放出來了。”周音語氣篤定,用眼神示意青年設計師,田三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忙出了門往蘇府趕去。
周音摸了摸掛在腰間的殘破荷包,眼底跳躍着火光。今日就是給她孩子報仇的日子,也是她收回周氏繡坊,將吸血蛀蟲趕出周家的日子!
她可真的是...太期待了!
周氏繡坊內,楊磊的父母剛從鄉下回來。自己兒子有出息,他們在老家也有面子,盡情炫耀了一番後,老兩口滿意的回了京城。雖然兒子又換了一個女人在身邊,但老兩口也只是嘴上說了一句便作罷了。
畢竟在二老女人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只要兒子喜歡,養着就養着唄,別不是個不下的母雞就行!楊母照例喚來了新媳婦立規矩,等將對方磋磨得差不多之後纔對楊磊掏心窩子道:“兒子,趕緊給老楊家添個後!這家大業大的,等百年過後總得有個人來打理呀!”
“娘,你放心。這些我都知道的!”楊磊心裡不耐煩,但面上還是規矩回話。
“只可惜,你們等不到百年之後了!”周音的略帶諷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牽着周瑩瑩,大大方方的跨進堂內。
楊磊和楊母都吃了一驚,楊磊率先反應過來,大聲怒罵,“你居然還敢來?!誰放你進來的?護院呢?把這個賤蹄子給我拖到後院柴房去!”
楊母本就是鄉野裡的粗鄙婦人,最喜歡跟人起口角,眼下嘴上也不乾淨地罵道:“我當誰呢?語氣那麼豪橫!原來是個鐵母雞,還帶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種!一個被我兒子掃地出門的騷浪蹄子,還敢來上門來了!聽說你還死了個兒子,果然就是命賤,剋死老爹老孃,還剋死了兒子!”
楊母“呸”了一聲,周瑩瑩聽到她這樣罵周音,氣急了,正想張口說話就被周音輕輕捂住了嘴。周音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輕笑,語氣裡夾雜着寒冬臘月地冷意,“你也就趁現在還能叫喚兩聲了。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在這個份兒上,我就不跟你多計較了。”
“你什麼意思?”楊磊莫名感覺到一陣心驚,外面的院落裡突然想起了兵甲碰撞聲,還有整齊地腳步聲。周音身後亮起無數火把,蘇芃芃帶着一堆官兵走進來。
爲首的人一看見楊磊二人立馬上去按倒了他們,緊緊綁上繩子,生怕他們跑了。
“哎呦!青天大老爺啊,我命真苦啊!兒子攤上個不下蛋的母雞,放了她一馬,她還心毒地帶着人來報復我一個老太婆啊!非不分啊!好人沒好報咯耶!”楊母拿出了撒潑打混的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嚎。
但官兵可不是鄉下那羣老爺們,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抽出佩刀架到了養母的脖子上,語氣不善:“閉嘴!”楊母那見過這陣仗,當場就被嚇懵了,也不敢再嚎了。
周音見狀心情大好,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們。
“官爺!官爺!你行行好,小人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啊!這是犯了什麼法啊?!”楊磊臉被按到了地板上,現在也顧不得臉面了,不斷連聲求饒。
爲首的人請示了蘇芃芃一番,等到後者微微點頭後,他才道:“蘇小姐指控你侵犯了她的權利!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
楊磊艱難地擡頭看向蘇芃芃,只能看到對方看“喪家犬”一樣的眼神。
“本小姐前幾日去衙門裡登記了春滿繡坊設計稿的私人擁有權。未經我的允許,擅自盜用...自然會有光磁的人來跟你好好談談~畢竟官府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我們這些弱勢者基本的權利嘛!”蘇芃芃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爲首的官員內心狂吐槽,就蘇家那樣的還叫“弱勢”...這位小姐前幾天直接衝到官府大刀闊斧給自己弄了個什麼設計稿的私人擁用權!元武國自從建國以來從來沒有這種東西!但礙於蘇芃芃的身份,加上上面都默許了,他還是硬着頭皮給蘇芃芃辦了。
沒想到這纔剛辦完沒多久,今晚就有人撞槍口上了!想起從後院裡搜出來的那堆衣服,只能算楊磊自己倒黴了,惹誰不好,偏偏要惹這位小姐!這全京城誰不知道蘇芃芃是最奇怪,但也是最不能招惹的貴女啊!
畢竟她要個武力爆表的爹,還有個可能會成爲南靖國皇后的妹妹!她自己還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紅人,還有錢!這得多想不開,才能去招惹這位啊!
“對了,之前春滿繡坊周掌櫃的長子被瘋叫花打死一事也是楊磊在幕後操作的,這個是物證。”蘇芃芃示意周音將荷包交過去。
爲首的人摸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他算是看出來了,蘇芃芃就是打定主意想讓楊磊死了!既然她發話了,別說有沒有物證了,就算沒有,他安都要安一個在楊磊頭上!
“帶走!”爲首的人安排手下的人,將楊磊和養母以及在屋裡睡覺的楊父,用帕子將嘴堵上,直接拖走。
跟着楊磊屁股後面做了不少爛事兒的,只要蘇芃芃發話,甭管什麼罪名,先通通帶走再說!
被關起來的繡娘也都放了出來,周音過去安撫了她們一遭。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爲首的人這才笑着湊近蘇芃芃 從懷裡獻寶似的掏出一個小木盒道:“蘇大小姐,這是您要的房契和地契!要沒什麼事兒的話,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蘇芃芃故作高冷地點頭,那人如釋重負,行了禮後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就走。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想跟這位牽扯上太多...
仕途本就艱難,他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幹到卸任!對於蘇芃芃這種危險人物,他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