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你無關。”白茶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好吧,那麼你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呢?”白光看起來脾氣挺好的樣子。
“你是誰?”白茶反問。
“你可以稱呼我爲隱者。”
一個不出意外的回答。
但不能讓人滿意。
“隱者?那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就爲了拯救這個世界嗎?”
“事實上,這裡只是我落腳的一個地方。”白光說道。
“這個世界的故事很有意思,於是我留在這裡,想看着這個故事最終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
白茶審視了他一會兒,緩緩點頭。
“你跟祂們是差不多的,對吧?”白茶露出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是的。”
白茶垂眸。
那她的母親又成爲了什麼呢?就像尹海夢成爲了真正偃師的傀儡嗎?
“你認識夜郎嗎?這個故事的主人公。”白茶又問。
“我當然認識,他被肢解了,就在這棟佛塔裡,你從這裡出去後就可以看到他。”
白茶想到阿黃口中的“一些”,可能指的就是這個。
“爲什麼會被放在佛塔裡,對於那些居民來說這有什麼意義呢?還有故事裡的公主,我真的很好奇,她是不是利用夜郎來完成自己的目的?她不知道夜郎最後需要犧牲自己的雙臂和眼睛嗎?”
白光彷彿在靜靜的注視着白茶,白茶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明明根本看不到對方的長相。
“她起初並沒有想要利用夜郎,她知道會犧牲什麼,她也的確不希望,有一個擁有着特殊力量的人存在這個世上,威脅她的地位。”
“辛德克還活着嗎?還有那個女巫。”
“女巫永遠存在,辛德克也是。”
白茶若有所思,想再更深一步的問但,對方不給回答。
很顯然的是,這個回答僅限於在基礎的故事上。
至於深層次的東西,就得她自己去想。
“公主……或者說是女王,會成爲新德克嗎?”
白光微笑。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鎮子上的這些人是不是可以通過被肢解的夜郎獲得某種東西,而像我這樣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或者說是旅客,也可以讓他們獲得某種東西,比如說食物,金錢。”
“是的。”
“鎮子上的人還是活人嗎?”
“你覺得呢?”
“我在鎮子上見到了一種像罌粟一樣的花,但它是透明的,這花是從哪來的?”
“你從這裡出去就知道了。”
“邪惡和正義的陣營是不可逆的嗎?”
“什麼是邪惡什麼又是正義?”
“最後一個問題,我去往那座城堡裡是,否能夠見到季清月,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白茶認真的注視着面前的白光。
“唉……”白光第二次嘆息。
“其實答案早已在你心裡,在你的內心深處,你已經知道她的選擇,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什麼。”
白茶皺眉。
“我不知道。”她說。
“你知道。”白光說,“相信你的心,不要相信你的大腦,大腦會騙你,但心不會,大腦會遺忘,但在心上遺留下來的記憶,是不會被忘記的。”
一段很哲學的話。
“你可以走了孩子,希望你可以將這個故事書寫出新的篇章。”
語畢,整個世界開始坍塌。
白茶從高空墜落,然後猛的睜開眼,她果然還在阿黃的肩膀上。
之前被拉走的也只是她的意識。
“你回來了。”阿黃的頭正對着肩膀上的白茶。
“我還以爲你又要和誰做交易了呢。”
白茶:“……”
這個語氣聽起來,爲什麼有種丈夫在外面找情人被抓包的感覺?
“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白茶說道。
同時她看向整個佛塔,佛塔上下連通,一共九層,從第一層開始,每一層都漂浮着一塊……肉。
那些肉已經辨認不清楚是什麼部位了,反正是稀碎。
而在肉上,有盛開的半透明的潔白的花。
每一層都一共只有九朵花,不多不少。
花朵很漂亮,很夢幻,如果不是生長在稀爛的肉上。
其中最頂層的肉,其實還是勉強能分辨得出來,那應該是一個被砸碎的頭。
“這就是夜郎嗎?他還活着嗎?”
“當然。”阿黃說道,“只要你能把它們拼在一塊兒,他就能活過來。”
白茶:“……”
白茶一臉遺憾的搖頭嘆息。
“可惜啦,我不是學醫的,拼不出來呢!”
誰要去拼這玩意兒啊?
頂層那顆頭彷彿是聽到了白茶的聲音,殘破的只剩下的一顆眼珠子,忽然就轉動了一下,然後盯上了白茶。
“他想讓你把他拼好。”阿黃說。
“好處呢?”
阿黃認真傾聽了一下。
“他說,他可以告訴你真正消滅女巫的辦法,並幫你拿到笛子,以及到那頭獅子。”
故事裡確實是有一頭獅子。
那頭獅子是幫助夜郎的,他還咬死了辛德克。
“笛子肯定是在居民那兒唄,我把他們全殺了應該也能拿到。”白茶用最平淡的語氣說。
“他說,那些人是殺不死的,只有他才能將笛子召喚過來,也只有他能知道那頭獅子在哪裡。”
白茶看了看阿黃。
“你到底是怎麼聽到他的話的?”
難道是因爲她這種凡夫俗子,跟他們的境界維度不一樣嗎?
“一種頻率,可以這麼解釋吧,就像外面的射線,那是他的力量,他本身也並非是一個人類,只不過擁有着類似於人類的血肉之軀,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介於我和你之間。”
“或者……”
阿黃露出一個微笑。
“我成爲你後的樣子。”
白茶恍然。
那就是阿黃取代了她,成爲了“白茶”,擁有了玩家身份的狀態。
比白茶本身要強,但又沒有阿黃此時的狀態強。
會被變成比如眼前夜郎的樣子,雖然不會死去,但也無法再行動,也就是說可以被封印。
“好吧,但是如果我把他拼好了,他會殺我嗎?我不相信以前沒有人拼他,是沒拼成,還是夜郎後來又死了呢?”
白茶還是更傾向於前者。
否則夜郎也太廢物了,能被那些人殺死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