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現在的腦子很亂。
他一會是燧人氏！
帶領着羸弱的新生人族，在充滿惡意的洪荒大地之上掙扎着求生。
一會又是燧人氏死後，輪迴百次，轉世而成的網絡米蟲，在渺小而又有着無限可能的虛擬世界裡面激揚文字。
一會又是李牧穿越而成的混沌魔神！
纔剛剛睜開雙眼，便已經給盤古大神送上了最爲寶貴的一血。
一會，又是混沌魔神隕落之後，殘魂鑽入混沌頑石，成爲了現在的大荒道君。
這似乎已經很好的解釋了李牧的跟腳來路！
也形成了一個時空閉環。
幾乎無可挑剔。
但是李牧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
“如果我當真是燧人氏的話，那燧人氏又是哪裡來的？”
女媧娘娘造人，造的只是人類的軀體而已。
至於人類的靈魂，以及這些靈魂背後所隱藏的真靈，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造化之道，所能概括的了得了。
那是屬於大道的權限。
是無極之地，自一片虛無之中，所誕生的最爲根本的本源。
是一切萬物生靈，包括先天神聖，混沌魔神的起始，源頭。
它們自無極而來，投身於先天五太演化而成的周天寰宇無限世界裡面，休養生息，輪迴延續，直到某一日的到來。
世界不存。
便又重歸於無極之內。
所以，哪怕李牧的第一世，當真是這燧人氏，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是.........
他還想再看一看。
“你來了？”
“我來了。”
李牧追上雲霄仙子的時候，對方正要駕駛着那一葉扁舟，逆流橫渡另一片籠罩在這整個時間長河上空的史詩戰場。
那是龍漢初劫，以及龍漢初劫的末期，龍鳳麒麟敗亡以後，所爆發的道魔之戰。
同樣也打的整個洪荒世界宇宙星空四分五裂。
“你就不想問一問，我何爲會變得如此？“
李牧以大羅道果包裹命格顯化而成的真身，直接就墜落了下來，落在這一葉混元金斗所化的扁舟之上。
他的身上，依舊也還燃燒着哪一簇熊熊的烈焰。
之所以有如此一問，不過是他見對方的身影有些暗淡了下來，知道對方爲了自己，消耗頗多，所表達出來的一種善意而已。
結果.......
雲霄仙子轉過了頭來，當真就很認真的看了看李牧，一雙美目裡面，本來還有着些許的好奇，不知爲何，結果又暗淡了下來。
“不問。”
皺了皺鼻子。
說完就轉過了頭去。
還真別說，有那麼一丁點的小女兒之態。
“哈哈哈哈……那好，那我就不說了。”
李牧搖了搖頭，啞然失笑，“反正說了也說不清楚。”
“走吧！”
兩人駕駛着這一葉扁舟，一往無前。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跳出來了。
合兩人之力，不管是雲霄仙子的混元金斗，還是李牧的四位一體，這廣闊無限的時間長河裡面，都大可以去的。
很快，他們就已經穿過了這一片古老的戰場。
來到了一片真正屬於太古，鴻蒙初闢時期，那天地初開，兇獸橫行的荒蠻大陸。
這裡，同樣也是高天之上，大羅道果高懸的最爲集中的所在。
幾乎能佔到七層以上了吧？
“這麼說來，這洪荒世界裡面，除了少部分散修之外，大家的時間線，幾乎都已經收攝的差不多了？”
“就沒有幾個殘缺的大羅道果？”
李牧也是在連續穿透兩座橫跨時間長河的量劫戰場之後，才明悟出來的一個道理。
要是沒有先天靈寶傍身，或者並非大能轉世，想要單單憑藉一枚初證大羅金仙的道果，就逆流而上，來到這鴻蒙初闢，天地初開的蠻荒時代。
幾乎就沒有可能。
要知道，那兩座古老戰場，雖然都只是投影而已，但它們隨之而帶來的，那一道道同時誕生的大道道則之力，卻是真實存在過的。
哪怕依舊只是投影而已，但也就有着不俗的威力。
李牧與雲霄剛剛御舟駛來，可也是避開了那些大道道則之力，所集中爆發的核心之地才行的。
至少......
十二祖巫佈下都天神煞大陣，召喚出盤古真身虛影的降臨，一擊之下，毀滅了以河圖洛書爲核心的周天星辰大陣。
羅睺魔主佈下誅仙劍陣，以整個洪荒大陸西方世界爲代價，欲行屠天之舉，卻遭到了鴻鈞道祖，乾坤老祖，揚眉老仙等一干諸多大能的阻攔與圍毆。
這兩個點他們是萬萬不敢靠近的。
也避之不及。
但是現在.........
“洪荒世界裡面的先天靈寶，應該還沒有這麼多吧？”
這天空之上閃爍的大羅道果，少說也有數千之數了，再結合這洪荒世界裡面的先天靈寶，其實是集中在少數人的手中。
李牧於是心中有數了，便謂雲霄仙子說道。
結果，又遭到了某位仙子的白眼反駁。
“怎麼，就興許你乘我這一葉扁舟前來？”
“就不許人家的同門，也捎上人家一程？”
說罷，連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眼下之意，已經很明瞭了。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呀！”
李牧深以爲然，也深感欣慰。
他也是有後臺的人物了。
“走吧，後臺。”
“什麼？”
“沒什麼。”
雲霞仙子還在不明所以呢，李牧已經趕緊搖頭。
“我是在想，這一路上都多虧了你的照拂，接下來就看我自己的吧！”
說罷，已然縱身而起，重新顯化出了一枚燃燒着九妙薪火的大羅道果，向着時間長河的盡頭，那連通着無極之地的閉合之處衝去。
“哼，算你聰明。”
雲霄仙子也不着急，只以這一葉扁舟，不急不緩的逆流而上，繼續前行起來。
她這一趟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但接下來，還有她自己的事沒做呢。
無極之地，始生太易，太初，太始，太素，最後纔是演化整個混沌鴻蒙，乃是整個諸天萬界的太極兩儀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