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傳弟子許世豪,嚮明神峰新晉內室弟子發起生死鬥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宗門,頓時引起整個仙門弟子的熱議,就連一些無聊的長老都起了興趣,都有議論紛紛討論這事,古軒接受挑戰不到半天,就已經有好幾位相識的同門來詢問,比如同是明神峰的幾位長老弟子,三師兄杜飛宇等人,雷宇與徐珂更是親自上門來勸說他。
結果自然沒有什麼作用,不說是他自己親口答應,這個時候哪怕他想反悔許家也不會容許他反悔。
挑戰在五天後舉行,古軒在接受挑戰第二天就宣佈閉關,許家家主許昆聽了只是冷笑:
“垂死掙扎!”
目光一轉對坐在下首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無一絲波瀾的許世豪說道:
“世豪,決鬥那天天庭一位巡察仙使恰好會路過青蒼山脈,爲父已經力邀其順路先經過元虛仙門,到時候你要好好表現,如果能入巡察仙使法眼,你將來入了鬥部會行走得更順利一些,你要好好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修練了乾天苦海煉魔大法的原因,許世豪的氣息與以往有很大的變化,變得更加冷漠淡然,他連頭都沒擡,面無表情說道:
“我會在仙使面前殺死他!”
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第五天一大早,生死臺下便聚滿了無聊來看熱鬧的宗門弟子,兩位主角一個都還未到,臺下倒是擠滿了人,全都是來看這場熱鬧來的。
生死臺外,兩名外室弟子跟着一名內室弟子遠遠看着熱鬧的生死臺周圍,其中一個瘦小的感嘆道:
“好熱鬧啊!這麼多人來,等下肯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屁的龍爭虎鬥,那個古軒就是個棒槌!”
帶着他們的內室弟子冷笑道:
“許師兄入門多年,已有道基天后期的修爲,又是千年修仙世家許氏的嫡子,法寶無數,而他才入門多久,任再天才修爲又能強到哪去,明明只要縮着就行卻要接受挑戰,不是棒槌是什麼?”
這時邊上一個內室弟子聽到他的話贊同的點頭道:
“我也想不通,一個是本門真傳,修爲高深,一個剛入門不久,聽說才練氣七重天,憑什麼接受挑戰?難道他以爲獲得什麼機緣就能越階挑戰?”
“是啊,哪怕是強大的機緣乃至仙緣,可如果沒有足夠的修爲也催動不了,難不成他有仙緣許師兄會沒有機緣?許師兄出生千年修仙世家,難不成會沒有好東西?”
這幾句話不止是他們幾個的想法,也是來看熱鬧的所有弟子的想法,就連好奇過來的幾位長老都是好奇古軒有什麼倚仗能對抗許世豪。
在元虛仙門歷史上並非沒有越大階挑戰的例子,無數萬年的歷史上出現的次數還不少,但那些挑戰者個個都是有着極深的仙緣,有中上品乃至絕品靈器傍身,這纔有底氣挑戰,那每一個挑戰者不論成功與否,個個都是青史留名的前輩高人,不少現在已經成仙成爲宗門中的高層。
但那些挑戰者基本上都只是隔一個大境界挑戰,還沒見過隔兩個大境界挑戰的,在衆人心中,這不是挑戰,而是送死。
越兩個大境界挑戰並非不可能,如果說能越一個大境界挑戰且能成功,如果在以後不死且一路高歌猛進,那就是妥妥的極道高手,比如他的師父羽辰真人,就是能以虛相境挑戰元神仙人,而且仙凡之間這個大境界的差距更是大得誇張,能以凡人之身逆殺仙人,這種強者都是同階之中的佼佼者。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且是如此,越兩個大境界挑戰,這完全是挑戰衆人想象極限,在常人眼中就是找死。
不過,在常人眼中這幾乎是不可能,但也不是完全說不可能,普通人見識不到,但對高層修士來說卻是有一定可能,比如....靈寶。
在仙人以下,擁有一件靈寶的話,如殺伐類型的靈寶,是有可能做到越兩個大層次挑戰擊殺。
此時在許家心中,已經在猜測古軒是不是有一件靈寶在手,不然不會這麼爽快的應下,畢竟古軒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正常人,不可能眼巴巴來送死。
對此許家有些擔憂,但又無可奈何,因爲許家並沒有靈寶,連下品靈寶都沒有。
許家傳承近三千年,以往獲得的靈器不少,達到上品的靈器都有不下十件,但沒有一件靈寶,哪怕離得最近的一件歷代許家高手蘊養上千年,也還未達到靈性蛻變成靈識的地步。
但不管怎麼猜測,決鬥已是勢在必行,古軒到底有什麼依仗,上生死臺就會知道。
古軒是很早就來了,天一亮就獨自一人過來,不但他的妻子丁萱沒有出現,連明神峰的上至長老下至弟子也一個都沒有出現,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肯定在暗中看着。
古軒早早就盤膝坐在擂臺中央閉目養神,對下面的目光與指指點點充耳不聞,一派淡然的模樣。
“古軒,你真的決定今天要挑戰本門真傳弟子許世豪?”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生死臺上空響起,場上嘈雜的聲音頓時被壓了下來,所有人都一臉恭敬的襟聲不敢說話,古軒睜開眼看向說話的人,抱拳行了一禮,苦笑道:
“如果可以,我當然不想接受挑戰,但許家請動大人物向我明神峰施壓,我被迫接受挑戰。”
都已經撕破臉皮了,他就沒必要給許家留面子了,他也惱怒啊,明明只是普通的男歡女愛,結果搞到生死相鬥的地步,他也很怒啊。
他有充足的理由憤怒,論相識他早於許世豪認識丁萱,論感情相愛的也是他與丁萱,她從沒喜歡過許世豪,論提親也是他先走一步,結果是他許世豪自己心性不行產生執念心魔,結果倒好,要讓他的命來破除許世豪的心魔。
這就是讓他憤怒的地方,他許世豪心魔重要,我古軒的命就不值錢?這是什麼強盜思維?
或者,這就是世間通用規則吧,強者爲尊,強者制定規則,
說話的是仙門刑法殿殿主單衛,是宗內一尊大人物,平時很少現身,像弟子之間挑戰,哪怕是生死鬥一般也不可能請動這位大佬來見證,但此次挑戰干係太大,涉及許家以及明神峰宋辰這位極道強者,爲免雙方事後還不服,宗門便請了這位不偏向任何一方的絕對中立大佬來當裁判。
請動這位大佬,基本上算是古軒與許家之間最終的了結,不管誰勝誰負,事後都不得再以這個理由找對方麻煩,不然就是不給這位大佬的面子。
刑法殿雖說不屬三脈七峰,但在宗內地位超然,哪個弟子都怕刑法殿,許家除非以後不想在元虛仙門混了,不然絕對不敢駁這位大佬的面子。
單衛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也是一個公正的人,身爲元虛仙門刑法殿殿主他一向都是中立公正,從不偏向任何一方,這一次也不例外。
身爲宗門大佬,他一眼就能看穿坐在生死臺上的古軒修爲很奇怪,從表面上看還是處於煉氣九重天的巔峰境界,只差一步就能夠踏入罡煞天,但很奇怪的是他的氣息卻是極不穩定,一會是練氣九重天巔峰,但一會後氣息突然一跳跨越了這個極限,好像突破了境界邁入下一層次似的。
但又詭異的是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又從罡煞天跳回了練氣九重天,就這麼來回跳來跳去,就好像在不斷的來回突破至罡煞天境界又因爲突破失敗退回去似的。
他有些好奇,但並沒有表示出來,只是對古軒說道:
“修行之路不易,切勿因爲一時衝動而做出後悔莫急的決定。”
頓了一下,他說道:
“如若不敵,立即認輸。”
古軒詫異的擡頭看了單衛一眼,這位刑法殿大佬給人印象最深的便是兩條極爲明顯的法令紋,看面相極爲嚴肅,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但聽他說的話卻是似乎有些...暖意。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古軒在擂臺上感覺不敵立即認輸,他會立即讓他們停手,也就是說只要古軒認輸,他願意保下古軒,這就讓他即意外又有些暖心。
這纔是真正爲宗門着想的宗門人士,而不是將家放在宗門之前的修仙家族。
顯然古軒的潛力讓這位殿主非常看好,不忍心他就這麼毫無價值的死在內鬥之中,像他這樣的天才只要不死,不說成仙那太遠了,但要成爲一名金丹天虛相天的高手完全是沒問題的,這樣的精英天才就這麼死了,便是元虛仙門的損失了,所以他才願意給他一個允諾。
古軒自然明白這點,對這位看似嚴肅不易近人的刑法殿殿主看法有了巨大的變化,也不辜負他的好意,特的站了起來抱拳一禮道:
“晚輩謹記!”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喧譁之聲,一個華麗無比,由四位身着長裙的美麗女子擡着的轎子從遠處飛來,長袖絲帶飄飄,宛如仙女一般。
飛轎至生死臺上空停下,許世豪從中走了下來,轉身伸手一招那飛轎與四名美麗女子同時縮小成巴掌大落入他掌心一個盒子中消失不見。
縱身跳至生死臺上,他先向生死臺外主持這次挑戰的單衛殿主一禮,轉身盯着古軒,讓他有種被毒蛇盯着一樣的陰冷感覺。
“改變這麼大?”
上次見到許世豪還不到一個月,變化就像是過了好多年一樣,那股子陰冷氣息與當初的許世豪完全就是兩個人發出的一樣,看起來更加的....危險。
單衛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落在許世豪身上時感受他身上的氣息眉頭微皺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只是沉聲問道:
“在生死鬥開始之前最後問一次,有沒有人退出?”
許世豪如毒蛇般陰冷目光緊緊盯着古軒:
“我不退出!”
古軒微微一笑道:
“我也不退出。”
單衛面無表情退至生死臺外,揮手一道流光飛至生死臺上,迅速炸開成一圈半圓光幕落下將整個生死臺罩在其中,將古軒與許世豪與生死臺外隔絕開來,他懸於光幕之外沉聲說道:
“生死臺上不論生死,戰後一切恩怨一筆溝消,事後雙方親族均不得追究,否則宗法處置!”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同時出現在所有人耳中,如雷貫耳嗡嗡作響,話說完單衛還特的看向某個方向,頓了一下沉聲喝道:
“生死擂臺,現在開始!”
話音一落,一直收斂着自身氣息面無表情的許世豪臉上頓時被凜冽的殺意所覆蓋,一股陰冷的氣息炸開,引動四周天地靈氣,整個生死臺上的元氣陡然之間產生了變化,一層淡青色的陰冷元氣籠罩了整個生死擂臺。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指着古軒說道:
“今日,你必死!”
“是麼!”
古軒淡然一笑,視籠罩整個生死臺上的靈壓如無物般上前一步,平視着許世豪道:
“很巧,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將你打死,我就能清淨了,不然天天有蒼蠅在耳邊吵着也挺煩。”
“這麼狂妄?”
擂臺下觀戰弟子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有的還下意識撓了撓耳朵,正常來說按雙方實力這句話應該是許世豪來說啊。
如果是以前許世豪肯定會怒極而笑,但現在他不但臉上無任何表情,連心中憤怒都沒有幾分,只是冷眼看着對手,張口一吐一團黃光飛出,化成一口散發着黃濛濛寶光的大鐘懸於頭頂,鐘上繪有山河大川,一絲絲黃色寶光從鐘上垂下護住全身。
“上品靈器山河鍾!”
立即有人認出這是許家僅有的幾件上品靈器之一。
“許家也真是看得起他,以許世豪的修爲催動這件上品靈器,對面小子除非有一件絕品靈器或者靈寶,否則是不可能是許世豪的對手。”
“絕品靈器?呵呵,”
有人笑道:
“這等寶貝宗門都估計沒幾件,一些混得差的仙人都只能拿這種,他怎麼可能會有。”
“那也不一定,古軒敢接受挑戰,肯定有倚仗,或許就是有一件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