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禹自然不敢說,就算說了也沒人聽得懂。
那巫老頭看了一眼首領手中的果實。
首領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並且伸出自己的手臂用力凸顯了一下肱二頭肌,好像在強調這果實的效用。
巫點點頭,嘰裡咕嚕問了兩句什麼,首領趕忙回身指着主角,嘰裡咕嚕的回着。
巫又看了看衛少禹,這才半信半疑的把果實拿到手裡。
權秀善看了衛少禹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異樣。
咔嚓。
果實並不是很大,巫一口就咬下去了大半,用力的咀嚼了兩下,突然間身體一僵,眼睛瞪得老大,汁水從嘴角緩緩流出而不自覺,眼神逐漸轉到衛少禹的身上。
首領見狀趕忙問巫怎麼樣了。
此時那巫突然間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指着衛少禹,痛苦的嘶聲說着什麼。
衛少禹通過首領精神力波動能大致理解他們的語言。
巫說的好像是:
“啊……我的胃……胃……他……他……”
然後頭一歪,直接倒在石臺上掛了。
這一刻,洞內有些寂靜。
咣噹!~~
伺候巫的女族人手中端着的竹筒掉在了地上,所有族人的目光朝衛少禹攢射而來。
首領也目瞪口呆的眨了眨眼,好半晌才上前碰了碰躺着的巫,巫早已經沒了反應。
衛少禹已經準備好掙脫繩子抱起權秀善殺出去了。
但是首領嘴裡突然嘟囔了一句什麼,緊接着起身衝着衆人大喊。
大意是——巫完成了他的傳承,他的位置,傳給這個人!!
首領說着話用手指着衛少禹。
洞內的所有族人先是一愣,面面相覷,不過最後還是都緩緩跪倒,衝着衛少禹念着什麼奇奇怪怪的腔調。
衛少禹一臉黑線。
你們這種語言,也存在多音字嗎??他說的好像是他的胃……不是他的位吧。
不過這件事似乎首領也想不通,臉色有些不情不願,雖然傳達了巫的意思,但還是猶豫了片刻,才朝着衛少禹跪拜下來,念着奇怪的強調。
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個外人,甚至連他們的話都不會說。
巫怎麼會選擇傳位給他呢?
無數問號在首領腦袋裡打轉,這種強烈的情緒波動很快被衛少禹捕捉到了。
衛少禹也是沉思片刻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什麼,至少他們現在解除危機了。
“解開我的繩子。”
這一次衛少禹是用精神力直接跟首領溝通。
首領正在念着的強調突然一停,一臉懵逼的僵在原地,轉回身看着石臺上的巫——巫,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混蛋,我在你後面,我是新的巫!”
衛少禹怒罵道。
首領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驚疑的看着衛少禹。
“快點!”
被連續的精神力怒喝,首領這才恍然回神,雙眼大亮,新的巫顯靈了!竟然不需要開口說話就能傳達他的思想,新的巫果然更強!
一念至此,首領更加恭敬,拿出骨刀將綁住衛少禹的樹藤割斷。
衛少禹沒好氣的奪過他手中骨刀,給權秀善和婉兒也鬆了綁。
“怎麼回事……”
權秀善一臉懵逼,不敢張嘴,從牙縫裡小聲問道。
“那個巫,好像被澀死了……陰差陽錯的把巫傳給了我……”
衛少禹一邊給她解開樹藤一邊解釋。
這一句話基本就解釋清楚了,權秀善雖然想笑,但是很快明白了現狀。
“那按照慣例,你是不是得脫衣服跳大神了?”
“去你的……”
兩人小聲的議論,周圍的人自然是聽不懂,但是在首領衝衆人喊了幾句話之後,所有人都向衛少禹投來崇敬的目光。
既然已經成爲了巫,衛少禹只得快速進入角色,衝衆人揮了揮手,指了指老巫的屍體,用精神力對首領說到:
“架火,燒了。”
首領嚇了一跳,用精神力詢問道---崇敬的巫,你要吃掉老巫嗎?
“不!是神要帶走他!”
衛少禹一陣惡寒,吃你大爺啊吃,這死屍要是埋在外面要是招來野獸怎麼辦,而且埋也太麻煩了,燒了是最省事的。
原來是這樣。
首領點了點頭,安排大家開始動起來。
趁他們忙活,衛少禹給兩人都解釋了一下眼下的狀況。
“這部落過於原始了,我看他們除了火,什麼都不會,連語言都不完善,很多話都需要用手勢輔助。”
衛少禹搖了搖頭,表示心累。
“這不正是需要你這個巫傳承的東西嗎?”權秀善認真的問道。
“你沒搞錯吧,我們不回海邊了?”
衛少禹一愣。
“哎西~~笨死了,我們反正也要在島上生活,多了五十個勞動力,不需要你們幾個吹火爐,難道不是好事嗎?”
權秀善敲了衛少禹腦袋一下。
突然,三四把長矛的矛尖對準了權秀善的腦袋,一陣嘰裡咕嚕傳來,首領試圖把衛少禹從權秀善身邊拉開。
巫,快閃開,這個女人要傷害你的頭部!
衛少禹一拍腦門,憋住笑,揮手把幾個手拿長矛一臉戒備的傢伙打發開。
權秀善也是嚇得不敢亂動了。
不過權秀善卻觀察到,他們這種長矛尖部,綁的是磨尖的石塊。
基本可以確定,他們的古老程度大概在石器時代。
老巫的屍體很快被點燃了,當然,衛少禹沒敢把他手裡的果實浪費,連老巫嘴裡沒嚼爛的都扣了出來,全都餵給了斯巴達等螞蟻。
處理完屍體,衛少禹走出了石洞,終於可以好好打量這個部落了。
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只有半身包裹着獸皮,包括女人,有些孩子則乾脆直接光着,一個個曬得皮膚黝黑,面黃肌瘦,各個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除了那九個青壯年的男性氣色還不錯,渾身肌肉堅實健壯。
部落依山而建,但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麼建築,就是幾個木屋和這山洞,周圍圍了一圈荊棘叢和帶刺的藤蔓,連大型的野獸都擋不住。
畢竟平頭哥都可以無視他們這種圍牆隨意出入。
雖然衛少禹成爲了新的巫,但是傳承的儀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族人們集體跪拜了衛少禹之後,大多數人就直接在山洞裡待着,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些則在互相梳理頭髮或者打磨自己的石器,人們偶爾打量這個新的巫,眼神中都帶着些許疑惑。
“他們中午才睡過覺,下午就這麼呆着嗎。”
“恐怕只有首領和幾個青壯年負責打獵,其他人根本不會勞作,這樣待着就是爲了保存體力,可以少吃一點。”權秀善猜測道。
“怪不得落後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做……”
看着衛少禹一臉愁容,蔣婉伸出小手扒拉了扒拉衛少禹。
“怎麼了婉兒。”
“別擔心,科學……會賜予我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