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全世界都來圍觀你吃軟飯
就在此時，不遠處又飛過來一隻烏鴉。
“哇哇”叫了兩下，停在屋檐上。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隻鳥，又似乎富有靈智的樣子。
這烏鴉一雙烏黑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張銘，用那沙啞的嗓音道：“趕了萬里路，終於趕到現場了，真是累死我也。有趣，甚是有趣，走魔神之道的後輩！我就看個熱鬧，你們別在意我，就當我是空氣。”
這應該是某個老傢伙的化身，特意前來吃瓜。
要知道，隱藏在葬界的老東西，大都是不朽級別。唯有不朽者，才能和魔神抗衡那麼一陣子；唯有永恆者，才能真正與魔神抗衡，甚至將其封印。
這些老東西齊齊來到現場，張銘頓時感到壓力山大。
緊接着，又飛過來一隻蜜蜂一樣的奇異怪物，大約人頭大小，腹腔中發出鼓鳴聲：“總算趕到了。你這蛤蟆，專門拉良人下水，真是居心不良。吃人和吃豬牛羊，是一回事嗎？救治一棵柳樹，有這麼困難嗎？”
“人和豬牛羊，有什麼本質差別嗎？”蛤蟆冷笑道，“都是一羣蠢笨的東西罷了。”
蜜蜂一樣的怪物，與蛤蟆發生了哲學層面的爭辯。
“那大柳樹可不簡單。”不多說，又有一隻人面鳥身，身長約莫一米的怪物飛了過來，加入了爭辯當中。
這人面鴞怪叫道：“三十年前，我路過那裡，大柳樹還好好的，只是當地人的壽命比較短，我沒當回事。原來它也在悄悄汲取生命力。”
這廝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想要讓大柳樹多活幾年，還真的沒那麼簡單！可那是精神類魔神帶來的損傷，得魔神級別的力量，才能給它續命。”
越來越多的老傢伙齊聚於此，嘰嘰喳喳，一片混亂，還有的彼此間有嫌隙，正在吵架。
張銘感覺這裡變成了菜市場。
而且這些老東西的道德觀念普遍低下，在魔神的影響下，神志不清，恨不得對方立刻出事兒，自己好幸災樂禍一番。
還有人慫恿張銘趕緊吃軟飯，他們想看到底什麼樣的天才，才能把魔神當老婆。
“真是天底下都沒出現過這種怪事！若是沒有親眼見證，老夫不敢相信。來吧，你趕緊吃吧。”一頭雙腿直立行走的山羊，露出陰森森的詭異笑容。
這些傢伙的本體必須要鎮壓魔神，所以只能派遣了一個化身前來。
不朽者的靈魂強大，能夠通過分裂靈魂的方式，培養化身。而且這些不朽者，普遍擁有非凡本領，一些弄虛作假的辦法，糊弄不了他們。
“我也想看……伱的老兄弟，石大帝也想看你怎麼吃軟飯啊！”石瑪瑪果斷背叛了張銘，想看張銘吃軟飯。
石瑪瑪瘋狂地說道：“說一說你的戀愛經驗，如果這經驗能夠普及開來，大家都能夠迎娶魔神老婆，走上人生巔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所有的老東西都被石瑪瑪的言論震撼，他們只是來吃瓜的，你是哪一位？
這個想法是不是過於變態了？我們巴不得從魔神身邊跑路，你居然想要迎娶對方？
張銘撓了撓頭皮，就算他的臉皮厚實如同地殼，被這麼多怪物盯着，也有些受不了。
他暗地裡揶揄道：“居然有這麼多老前輩想要見證這一門親事，真是令人受寵若驚。人生一大喜事！”
【您別這樣……我……我快嚇死了……】
這菜市場一樣熱鬧的場面，罪魁禍首正是負山神龜！
不是它把消息傳出去，哪裡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看到張銘眼睛瞪了過來，負山神龜大大咧咧地說道：“你懂什麼，葬界的形勢危如累卵，真的撐不下去了啊！能多一點戰力是一點，這小子擁有最高戰力，還藏着掖着，令人惱火。”
負山神龜顯然腦子一片漿糊，想到什麼說什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招惹魔神啊！”
它又對着蛤蟆噴了起來：“我跟你說，老龜我其實也看不慣理這墮落的、吃人的蛤蟆，一千年也不想和它見面一次。但現在迫於形勢，也只能和它合作。”
灰色蛤蟆冷笑起來：“這世界就只有你高尚！”
“其他的生靈都是低級的，烏龜，你這麼高尚，怎麼一心求死？難道是被【莫】嚇得全身發抖，把尿撒在被窩裡了麼？”
負山神龜頓時大怒：“誰一心求死了！你這個吃蛆長大的玩意，也配評論我？”
不過它來到這裡的只是一道化身，開戰毫無意義。
石瑪瑪大喜：“好好好，你們快打！”
其他的怪物，也紛紛慫恿打架。
張銘太陽穴“突突”跳動，他也不知道，爲啥局勢演變成了這樣。
但這蛤蟆再墮落，好歹看守着自己家的魔神【葬】，履行着職責。
哪怕它的意識形態發生了根本扭轉，至少還算是“弱肉強食”，可以理解的範疇。
有很多的守護者，已經看守不住魔神了，它們的意識形態，也是無法理解的那一種，被魔神逐漸同化，丟失神志，淪爲行屍走肉。
之所以葬界還保持着勉強的穩定，是因爲【葬】這個魔神級別的存在，在維持着這一番界域的穩定。
但【葬】投入的力量依然是有限的，倘若付出大於收穫，它便會放棄投入。
對於絕對理智的魔神而言，放棄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張銘暗地裡琢磨了一陣，愣是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它們想要測試我的真正實力，想讓我來解決這一件不太困難，卻也不簡單的事，同時評估您的道德與性格。】
冰雪聰明的葫蘆小姐在他的腦海中傳音道：【有個最簡單的辦法，用伊甸園之果，製造一些肉身，去祭獻那一棵歪脖子樹。反正我有很多很多果子，少幾顆也沒什麼的。】
“你這樣使用伊甸園之果，其價值立刻就暴跌了。”
“我知道你很好心，但他們實在是貪得無厭的那一類，且精神狀態不正常，你太好心只會被他們無限壓榨，被當做牛馬來看待。”
“唉，暴露了身份就是麻煩……”張銘總感覺自己的道德素養過高，以至於在這個鬼地方有些格格不入，“他們肯定有後手，能幫助那一棵大柳樹，但這樣試探，令人不爽。”
“而且，不管他們高估還是低估你的能力，都不是什麼好事……”
葫蘆的能力，顯然會被廣而告之。
若是被低估，一個魔神的價值擺在眼前，說不定某些利益薰心之輩，會鋌而走險，導致某些未知風險。
若是被高估更不是好事，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萬一以後迫不得已執行什麼困難的任務，到時候能力不夠，完不成，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張銘忽然鬼鬼祟祟道：“偉大的願望魔神，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雖然你從來都沒有出手打架過……但你應該擁有自己的唯一規則的吧？”
她顯然不會太弱，否則早就被【夙願】吞噬殆盡，更不可能抵擋得住【黃昏】的侵蝕。
沉默片刻，葫蘆道：【我的核心規則，就是許願。】
【我和【夙願】的能力是一樣的，可以藉助審判天平的威能，來實現願望。只是我沒有它聰明，做生意往往虧本。】
【您知道的，藉助審判天平許願很貴，哪怕是小願望也很貴，必須要做文明級別的大生意，撬動大量的因果，才能夠回本。】
【夙願】的強大之處在於，哪怕不借助“審判天平”，憑藉它本身的積累，依然能解決很多困難。
它積累了非常多的奇物，像賦予將死之人生命力、幫助某人晉級、治療疑難雜症，各種事情都能夠做到。
這便相當於沒有本錢的生意。
但葫蘆卻沒這麼雄厚的積累，藉助“審判天平”的投入又過大，所以生意越做越虧。
“所以你們倆並沒有本質的能力差別，只有錢和積累的差別？”
張銘默然。
想當初，在超自然時代尚未開啓之時，他和牛雲、牛化藤、比爾蓋茨、巴菲特，好像也只有錢的差別……但只有錢的差別，那就足夠了，因爲差距越來越大，人家一天賺到的錢，你得賺一輩子。
“沒關係，你很有潛力的。”
葫蘆輕聲道：【這樣吧，在當前的尺度，已經可以召喚審判天平的一些威能了。】
【您給我……2000單位的世界之源，我可以召喚它的一部分，讓您見識一下它的威能。順帶着把這些在旁邊覬覦的老傢伙給打發了。】
葫蘆有點不好意思，這是她第一次向張銘要錢，以至緊張到開始冒白霧。
萬一張銘拒絕了，她的臉皮這麼薄，可要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
張銘忽然間感覺這日子過得有些委屈，堂堂魔神，兩千塊錢都沒有，真是寒磣到了極點。
他下定決心，未來賺了大錢，用世界之源把她塞滿！
不不不，未來的餅不香，現在就給錢！
於是他恭恭敬敬，上交了“銀行卡”，自己留下個一千單位的世界之源，其實也夠用了。
他本人對世界之源的需求也沒那麼大。
當然，兩千單位的消耗，並不是一個小的數字
如果只是一次性使用，只是爲了裝一次逼，並不划算。
葫蘆妹留下了兩千單位，剩下的全部還了回來，她很開心地說道：【剩下的還給您，我不需要太多的。】
【放心好了，並不是一次性使用的。】
【審判天平的使用權限，一分爲二，其中一半是我的權限，另一部分是【夙願】的。】
【召喚過一次後，下一次召喚，就不需要支付額外費用了。】
【另外，審判天平很大很大，比整個葬界還要大，2000單位的世界之源，想要召喚本體是不現實的，我只能召喚它的一個虛影。】
“召喚了之後，【夙願】會不會發現我們待在這裡的事實？”張銘心中期待，又有些擔憂。
【它早就知道啦，您別害怕，因爲您在成長，我也在成長。】
【至於這些鎮壓魔神的老先生……嗯，我覺得他們會滿意的。】
……
……
葬界，臭名昭著的“自由之土”。
一位老者正風塵僕僕地在土裡穿行。
他來自大母城，名叫賈玉石，來自商卜文明。
這土遁之術，對比灰色蛤蟆，又慢了一個檔次。
在他手中還有一枚古樸的鏡子，是高等級的奇物，能夠監聽周邊的動向，並跨位面傳輸信號！沒錯，他得將信號傳遞迴總部，那裡有很多文明，想要觀察張銘！
“什麼莫名其妙的任務，還這麼着急，真是累死老朽了！不過，看在給了錢的份上……豁出老命也要賺這一筆錢。”
賈玉石悄悄從地裡鑽了出來，全身髒兮兮的，還揹着一個破破爛爛的大麻袋。
乍一眼看去，還以爲他是一位老邁到快要死掉的拾荒人。
“總算到這自由之土了……喂，我到達目的地了，有信號嗎？”
鏡子裡一片混沌，看不見畫面。“信號已傳達，請稍後……”
鏡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商卜文明的領袖，賈健康的聲音：“賈玉石，這任務很關鍵，是衆多文明共同湊出來的這筆世界之源，你稍微悠着點，要是捲款逃跑，就犯了衆怒，成爲魔神之海頭號通緝犯。”
“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就犯了事，才被流放到這裡的……”賈健康無奈道。
“哼哼，我是爲了證道不朽，纔來到這裡的！”賈玉石帶着心事，不小心踩到了一坨新鮮的屎，頓時神色扭曲地看了看腳下。
到底是什麼生物的屎，他無法分辨，鮮豔的黃色，從粗壯程度上看，肯定不是狗屎。
幾個全身顫抖抽搐的“人形生物”，在他身邊緩緩走過。
他聳動鼻子，聞到一股酸味。
這種人形生物，因爲嗜好一種名叫“古柯頁”的致幻類植物，早就喪失了理智，脫下褲子便蹲在地上排泄。
賈玉石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不由得心中感慨：“大名鼎鼎的自由之土，連拉屎都是自由的，不愧是葬界的燈塔，文明世界的旗幟……這些傢伙也是高質量的莊稼，割了一批，又生長出一批。”
待在這一片土地真的是渾身不自在。
商卜文明的強悍之處，在於人人皆會土遁之術！
在風雨縹緲的葬界，擁有一項頂級保命神通，確實很吃香。
至於葬界的形勢，真的是一塌糊塗，啥時候破滅都有可能。
但賈玉石爲何來到這裡？
爲了夢想……
以及證道不朽！！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開闢商業，建立秩序，是一種歷史級別的豐功偉業。
而他賈玉石，非常享受與魔神博弈，開闢文明世界的過程。
事實上，很多強者來到這裡，戰戰兢兢，設下各種規矩，也是或多或少抱着這種心態……有夢想的人，依然是存在的。
不過，葬界本土還活着的老傢伙，與來自外界的支援者，關係相當微妙。
有些老傢伙認爲，數萬年前往魔神之海的那一批，全都是背叛者，隱隱帶着仇視心理。
他們一輩子困在此處，帶着一絲心理不平衡，屬實再正常不過。
也有抱怨外界支援太少，久而久之心理變態的。
反正，支援永遠太少就是了……
可關鍵是，在這對抗魔神的第一線，支援再多也不夠用啊。
人與人的悲歡離合不盡相同，也永遠不可能相互理解。
賈玉石這一次身懷重寶，帶着任務而來，他攜帶了整整10萬單位世界之源！
這個數字就連他這種老牌強者，都有些心動。
“你動作麻利一點，等會那小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把那小子的表現，拍給我們看看。”通訊器中的聲音道，“我們想知道他的潛力究竟如何，還有他的靠山，究竟是什麼……”
“我已經看到他了，這該死的蛤蟆正在蠱惑他吃果子呢。”賈玉石冷笑道，“你看到那硃紅色的果子了嗎？”
“吃了這果子會怎麼樣……有什麼副作用？”通訊器中的聲音，其實也知道這些信息，但他需要將這些信息，解釋給更多的文明，讓他們聽見。
“倒是沒什麼副作用，也不會被魔神錨定……算是一種比較安全的魔神副產物。”
“但魔神的恐怖，在於潛移默化的，對於神志的影響。”賈玉石努了努嘴，“看到那些嗑藥的人了嗎？這種硃紅色果實，和古柯頁，沒什麼不同。”
“服用這種硃紅色的果實會產生一種永登極樂的美妙感受。吃了一顆，就迫不及待想吃第二顆，這種極樂體驗若是多了，就會上癮，失去對其他事情的興趣，同理心也會下降。”
“不朽者，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那蛤蟆放在過去，倒也沒那麼視人命爲草芥，但現在不知不覺，被魔神同化了一部分……它的心腸如同鐵石一樣，道德之類的東西也被它徹底拋棄了。”
“與魔神接觸，真的是如履薄冰，一點都馬虎不得啊……”
鏡子對面沉默了一陣子，似乎有很多文明正在商討這一條信息。
“那小子不是有個魔神靠山嗎？他是不是也被那未知的魔神給同化了一部分？”聯絡器中的聲音又道。
“誰知道，反正我先觀察看看……”賈玉石脫下自己踩了屎的鞋子，假裝自己是一名路人，嘴裡罵罵咧咧的，蹲坐在遠方偷窺。
除了10萬世界之源的大買賣之外，他還有一項重要任務：探究那個未知的，可能已經本體躍遷過來的葫蘆魔神，到底是什麼！
這任務比那大買賣，還要更加重要！
賈玉石道：“他沒有直接吃下人壽果……很好，說明他的定力還算不錯。”
“尋常的超凡者，根本禁不起人壽果的誘惑，立刻就會發狂將其吃掉……”
“這該死的蛤蟆想又拉人下水，連走魔神之道的人都敢拉下水，純屬腦子病。”
很多老傢伙都有這種心理，自己墮落了，那麼拉更多生物下水，好像就能夠證明自己就沒有錯似的。
爲啥有人喜歡顛倒黑白，就是這種心理。
“哎，你也別這樣說。”聯絡器中的聲音道，“它至少還有點底線，只是喜歡拉人下水。比它沒底線的那一類，多了去了。”
賈玉石嘆了一口氣，忽然間神色微動：“老烏龜的意念也出現了……我得藏起來，省的被那烏龜發現。”
負山神龜名聲在外，生命悠長，理論上再活個十萬年不成問題。
不過賈玉石知道，這烏龜早就被折磨得精神異常，什麼時候突然發瘋都是有可能的……
它一發瘋，魔神【莫】可就跑出來了，所以大家都哄着它，讓它心情好一些。
“這又是什麼東西，誰的化身？”賈玉石看到那烏鴉，挑了挑眉毛。
賈健康道：“可能是鬼鴉，最喜歡湊熱鬧，說八卦，別讓它發現了……”
鬼鴉，一個詭異的存在，最喜歡那蠅營狗苟的腌臢之事。
要是被它知道了八卦，第二天整個葬界都會流傳開來，突出一個什麼叫做壞事傳千里。
更神奇的是，鬼鴉似乎沒有鎮壓魔神。它只是在葬界生存，是個很自由的強者。
“哦，又來一個人頭一樣的東西……”
“那是飛頭撩。”賈健康道，“一個脾氣很臭的不朽者。好在只是一個化身，沒什麼戰鬥力。”
“又來一個……羊頭人。”
“我也看不出是誰的化身。”就連賈健康也有些捉摸不定，畢竟，化身這個東西，隨時可以拋棄，形狀也可以隨意改變。
“他們好像不太對付，要打起來了！”
賈玉石屏住呼吸，躲在土裡，戰戰兢兢。
這麼多老傢伙，大都是舊神話時代，苟延殘喘到現在的強者。
他一個新世界的超凡者混在旁邊竊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生怕被找出來之後，立刻被吃了。
“老賈，你怕什麼……來的都是一些化身，又奈何不了你。別擔心，有一些與我們還有合作關係。”聯絡器中的聲音更換了一個，似乎是萬海文明的卦穀子。
卦穀子的分量，還是比賈健康要來得更重一些的。
“還有什麼墮落的螭魅、瘋了的羊頭怪、再加上那個走魔神之道的後輩……總感覺這世界只有我賈玉石一個正常人。”賈玉石居然還有那麼點得意，對着鏡頭露出一口蠟黃的牙齒，又聞了聞臭烘烘的鞋底，發出“哇”一聲嘔吐的聲音。
“我讓你拍那邊的場景，不是讓你激情自拍……很多文明的領袖看着呢！注意一點形象，老賈。”聯絡器對面的賈健康急了，感情這傢伙在葬界待得久了，也有點精神病啊。
你這幅樣子，我商卜文明，很丟臉的。
……
“諸位前輩，稍微安靜一下。”就在這時，張銘開口了。
頓時，鬧哄哄的聲音立刻散去。
“既然是你們要求我召喚魔神，來解決大柳樹的生命安危，那我真的召喚了啊！”
“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我可不負責，那畢竟是一個魔神，不受我掌控，隨時都有可能吃人”
“你趕緊吧！”鬼鴉興奮道。
張銘神色嚴肅，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詭異動作，嘴裡唸叨着自己也聽不懂的經文：“阿西吧啦他拉多！八嘎！”
石瑪瑪差點繃不住了，滾到角落裡邊，輕輕顫抖着，然後大聲道：“大家盯着點，他要開始吃軟飯了！”
衆多怪物只認爲石瑪瑪是某個不出名的強者，被它這麼一吆喝，倒也紛紛安靜下來。
負山神龜分析道：“只是這一次的儀式更多、更復雜，上一次磕頭懇求幾下成功了，這一次在說些什麼……這是什麼語言？”
負山神龜作爲一隻有經驗的龜，鄭重地告誡周邊的這些老傢伙，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結果那灰色的癩蛤蟆嗤笑一聲：“嘎！”
以它數千年的生活經驗，這廝明顯就是在跳大神啊！！
什麼狗屁儀式、舞蹈、經文，根本就沒有切合任何一條唯心規則。
在“自由之土”中，有太多坑蒙拐騙的事情了，跳大神的騙子也格外之多。
你這龜是不是真的腦子不好使了，連跳大神都看不出來？
“他在裝神弄鬼！負山神龜真是年紀大了，居然會被後輩欺騙，我就看他能搗鼓出什麼。”灰色蛤蟆嗤笑道。
“我也覺得，他只是在單純發瘋！”更多的怪物嘲笑起來，這場面就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鬼鴉情不自禁飛到天空中“哇哇”大叫，快活異常，原來今天吃到的瓜，不是魔神，而是負山神龜被騙。
“這太搞笑了！神龜居然被騙！”就連石瑪瑪也激情顫抖。
這知道真相的石瑪瑪，似乎很容易就混到怪物圈子裡了。
負山神龜百口莫辯，氣得發抖，對自己的威嚴受損，極不滿意。
又看了一眼石瑪瑪，你明明見識過魔神，爲何不幫我說話……
等等！
負山神龜心念急轉，想到了什麼，大喝道：“要麼賭一局怎麼樣？看他能不能召喚出魔神！你們誰敢跟我對賭！一萬源石，我跟你們賭！！”
“賭，我也要賭！”石瑪瑪當起了騎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