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名擅長傀儡術的忍者來說,一條全新的道路,遠比實力的提升來的更加重要。
所以蠍此刻,對於繼承的使徒盧克很是滿意,盧克給與他的不僅僅是實力上的提升,而是一種知識的傳承。
有了這份傳承,他就有把握在不久的未來超越一切,甚至於完成盧克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是的,盧克給他的傳承既給他照亮了明路,同時也還存在着一定的遺憾。
如果他能夠最終彌補這樣的遺憾,也就意味着他能夠成爲‘神’。
強壓下心中的一些激動,蠍此刻自然是想要回去好好的消化這份讓他着迷的知識。
但是眼下的環境不對,這裡可是泰拉的地盤,眼前還有着一位泰拉的首領。
不,從他繼承了使徒盧克的傳承後,泰拉的首領也就成爲了他的首領。
想不明白這點,蠍看着正坐在位置上的宇智波離,主動開口問道:“不知道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泰拉的一位使徒就給他如此的震撼,在蠍看來,那麼身爲泰拉的首領肯定是更加的強大。
更何況,眼前的這一位早就多次展現過自己的力量,連自詡爲‘神’的長門都在交鋒中敗退了。
宇智波離這邊倒是十分欣賞蠍這種直接的性格,蠍看着就比大蛇丸這種依舊心不服的傢伙好多了。
“你在曉組織中現在是和大蛇丸一隊的吧?”宇智波離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蠍聞言點頭道:“不錯,在曉之中都是兩兩一隊的,而我正好和大蛇丸一隊,不過當時長門被您打退,所以整個曉進入了蟄伏的狀態。”
頓了頓,蠍搖頭道:“我已經很長時候沒有收到長門派發下來的任務了,想必曉得蟄伏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現在看來的話,大蛇丸應該也是泰拉的一員?”
回想起之前大蛇丸來找他時的樣子,以及他直接交給了自己泰拉的聯絡物,蠍就算再傻也知道大蛇丸肯定是加入曉的了。
宇智波離輕笑道:“一般來說在泰拉之中,除了我以外各位使徒不會過度詢問其他使徒的身份,畢竟你們來自各個地方,都不願意暴露出來。”
“但大蛇丸那邊想來是根本不在意的,否則他也不會直接找上你了。”
“正好,你現在也知道了大蛇丸的身份,所以既然你們相互知曉,那麼依舊在一起組隊好了。”
聽到這話,蠍抿了抿嘴巴,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並沒有選擇開口。
他對於自己的身份認得很清楚,所以對於宇智波離的安排他選擇服從。
哪怕他其實心中並不願意,畢竟大蛇丸這傢伙一向和他不和,他們兩人組隊其實已經挺久,但是始終沒有多少交集。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大蛇丸所追求的,和他所追求的,完全就是不同,甚至是相反的路。
但現在加入了泰拉,他還有很多想要知道的,想要更進一步,所以自然是願意放下心中的這種芥蒂。
宇智波離這邊,看到蠍這邊語氣的變化,自然是明白了他大概在想什麼。
想了想,雖然沒有太大必要,但宇智波離還是選擇解釋道:“放心吧,泰拉的每一位使徒本來就相對獨立,所以就算你和大蛇丸組隊,也不意味着你們必須一起行動。”
頓了頓,宇智波離補充道:“你只需要和原來一樣,維持好喝大蛇丸的隊友表面關係即可,不要在曉之中暴露出來,尤其是被那邊察覺到。”
“剩下的,你什麼都不需要多做,只需要等待命令即可。”
聽到這話,蠍這邊反而是微微一愣,有些沒有想到。
宇智波離的條件在他看來不僅是不苛刻,反而是有些過度的寬鬆了。
其實他剛剛在心中已經是做好了要受到約束的準備,但沒想到事情並非如此。
略微思考了一下,蠍還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您的意思是,我只要保持好原來在曉的樣子就可以了,其餘的什麼事情都不要多做?”
他有些不明白,泰拉明顯已經是打入了曉的內部。
甚至於蠍心中隱約覺得,曉之中恐怕不止是大蛇丸,如今還要算他兩個人是‘內奸’。
這樣的情況下,泰拉明顯擁有絕對的優勢,爲什麼需要他進行潛伏。
不過蠍一向清楚什麼是該問,什麼是不該問,如果宇智波離這邊不主動解釋,他不準繼續問下去了。
“對於曉那邊我自然有安排,所以現階段確實是如你所想,你什麼都不需要多做,維持着原來在曉的樣子。”
宇智波離說到這裡,突然意味深長的補充道:“甚至於如果長門那邊有什麼任何交代給你,你可以認真去完成,不需要暗中做什麼破壞。”
聽到這話,蠍現在哪裡還不明白,自家首領這邊恐怕對於曉已經是佈下了一個天大的局。
否則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做這些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蠍直接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我會認真做好一切,不會被人察覺到。”
對於這一點,他擁有絕對的自信,因爲如果他不想,他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情緒表露。
將自己都變成了人傀儡的他,情緒是可以隨意控制的,甚至因爲如此,他對於幻術的抵抗能力極強,普通的幻術都會被直接免疫。
“你明白就好。”宇智波離對着蠍點了點頭,隨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一下你,你應該是很想念你的父母吧,哪怕如今的你已經不能夠算是‘人類’了。”
頓了頓,宇智波離沒等蠍開口,就繼續道:“也許你試圖徹底忘卻心中的情感,而成爲人傀儡的你本認爲自己應該不會再有情感了。”
歪了歪頭,他說:“但事實,恐怕並不是如此吧?”
聽到這話,蠍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沒有能夠回答。
面對着宇智波離的話,他很想直接開口進行反駁,他想說自己早已經拋棄了所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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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時,蠍想起了每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他凝望着月空,那製造出來的‘心臟’似乎永遠都無法平靜。
“忘記了嗎?也許只是我不願意回憶悲傷和痛苦罷了。”
蠍這一刻不在選擇欺騙自己,於是開口回答道:“您說的沒有錯,即便是成爲了人傀儡的我,也還是無法徹底斬斷情感。”
“更何況,從盧克那邊給我的傳承,傀儡之道的最終也是需要傀儡擁有真正的‘意識’的,情感也是繞不過去的門檻。”
“在盧克給我的傳承中,表明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情感也許是傀儡真正誕生靈魂和意志的關鍵。”
“情感是誕生靈魂和意志的關鍵麼?”宇智波離品味着這句話,心裡也有些認同。
傀儡之所以是傀儡,它和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所謂的‘情感’或者說更深層次的‘意志’或者說‘靈魂’。
一旦傀儡能夠突破這一點,自然而然就成爲一個真正的生命。
而既然蠍這邊此刻明白了情感的重要性,宇智波離於是繼續道:“既然你內心深處依舊保留有情感,那麼對你來說,也許你的父母,你很想念他們的吧。”
“……”
聽到這話,蠍沉默了一會,最終點頭道:“如您所說,確實是如此,哪怕我已經在儘量避免這樣的事情,本以爲能夠做到,但是一些跡象表明,這只是我的一種逃避。”
說道這裡,蠍這邊心中也隱約有些預感了,他那本該冰冷的心,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些火熱了起來,像是重新煥發了活力一般。
泰拉的首領既然詢問他情感一事,必然不可能是無的放失。
對於他而言,心中放不下的情感是什麼?自然是自己的父母。
所以接下來,泰拉首領要說的事情多半和此事有關,蠍如此想着。
果不其然,宇智波離就開口說道:“你之所以走上傀儡師的道路,正是因爲你的父母,他們的死亡對於你來說應該是一種沉重的打擊,讓你不自覺地壓制了自己的情感。”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回來了呢?”
聽到這話,蠍抿了抿嘴巴,沒有露出什麼欣喜的笑容,而是開口道:“這個問題我曾想過,或者說這是我的一個願望,小時候一直都在幻想的願望。”
“如果是小時候的我,想必聽到您的這番話會欣喜若狂,但是現在的我,對於此事已經是有些放棄了。”
“爲什麼,是因爲嘗試過太多,覺得不大可能麼?”宇智波離歪了歪頭,問道。
蠍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並不是全部。”
說話間,蠍掙開了自己僞裝的外殼,露出了他‘原本’的樣子,也就是少年時代的模樣。
宇智波離自然是知道,因爲變成了人傀儡的緣故,所以蠍才能夠一直保持着這份模樣。
不過蠍這邊爲什麼要解釋的同時,突然露出這副樣子?
宇智波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想要到了一種可能性,並且直接認定了這種可能性。
從情理上面來說,蠍肯定是想要自己的父母復活的,這一點母庸置疑,因爲蠍童年一直都有着這樣的執念。
有着這樣的執念,再加上蠍剛剛自己也已經是承認了這一點,所以肯定是不會有錯。
但蠍卻在點頭後否定了這個說法,那麼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而根據蠍此刻露出自己的模樣,最大的可能性恐怕就是因爲蠍如今的狀態。
是的,蠍已經成爲了人傀儡,雖然人傀儡上面還有一個人字,但是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他已經不再是真正的人類了。
蠍應該是正因爲如此,此刻面臨他提出的父母復活,纔會如此糾結。
簡單來說,蠍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用這樣的身軀見到自己的父母。
要知道,對於一名傀儡師來說,人傀儡本就是一種禁忌,不被大衆的人所認可。
而蠍不僅是觸犯了這樣的禁忌,更是將自己都煉成了人傀儡。
這樣的他,恐怕已經是認爲自己沒有資格和父母見面了吧,他害怕也許有一天父母露出驚訝甚至是更多的神情。
而正當宇智波離思考出這種可能性的時候,蠍這邊也是主動的說明道:“現在的我並沒有再見到他們的資格了。”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一點。”宇智波離搖了搖頭道:“其實在我看來大可不必如此,因爲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相比於蠍,宇智波離由於擁有前世的年紀加成,其實人生經歷是更加豐富的。
蠍的擔心看起來很有道理,畢竟正常人肯定是接受一個異類的,尤其是這個異類已經不能夠稱之爲人類。
但是這其實要排除掉一個基礎,那就是蠍所擔心見到的人,是他的父母。
對於一名父母來說,如果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這副摸樣,心疼是肯定是,也許一時間也無法接受。
但只要還沒有到絕望,他的父母最終也還是會理解蠍的做法。
這就是父母對子女的愛,可以超越一切的情感,也是最原始最不可磨滅的情感。
這份情感不僅僅是血緣關係的維繫,而是一種‘人類’的本能。
就算是蠍如今不是人類,他也擁有着這樣的情感,那就是子女希望父母對自己的認同感。
意識到蠍的問題所在,宇智波離緩緩道:“你的擔心並沒有錯,但是你唯獨錯了一眼,那就是低估了他們對你的愛。”
“他們不會因爲你的樣子,而對你產生偏見,也不會對你失望。”
“就算你自己真的在乎這一點,也並非沒有辦法,你大可以重新讓自己變爲人類,這一點也許你和大蛇丸多多商討,未必沒有可能性。”
“就算不大可能,也還有其它的辦法,至少對於泰拉來說並不是難事。”
這一點,宇智波離倒不是在胡說八道,而是真的有一種極端的辦法。
這個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先讓蠍死亡,無論是人還是人傀儡,死亡之後自然就有了靈魂。
蠍德靈魂如今已經被泰拉鎖定,那麼只要經過他的同意,可以輕易穢土轉生出來。
穢土體再使用輪迴天生之術,是可以復活爲真人的,這一點斑在原着就已經證明過了。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雖然麻煩,但是蠍毫無疑問可以變回人類。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蠍依然保持人傀儡的狀態,將他的父母也復活爲人傀儡。
對於他們一家來說,這也不失爲一種辦法,就看蠍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