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倒了杯果酒，然後舉了一下：“很慶幸角都前輩能跟我想法一致，爲我們再度達成共識乾杯。”
“慶祝可以，乾杯就免了，我不跟小屁孩喝酒。”
角都自顧自喝了一杯，顯然對赤羽之前見死不救有些不滿。
他沉思片刻，隨後說道：“既然彼此達成一致，那麼有些事情就要先說好，斑這邊交代給我的情報我會通報給你，但同樣我要是遇上危險，你也得來救我。”
活得越久越怕死，特別現在角都日子過得美滋滋，想在這世上多活幾年。
以前，角都感覺天下都可去得，誰能殺死曾經“跟初代交過手”的他。
現在出了個斑……
沒辦法，性勢必人強。
不過跟赤羽進一步合作，就意味着他要喪失某些方面的獨立權。
接下來談的正是這些。
赤羽心知肚明，團藏那邊肯定猜到自己要跟角都合作，信息充足、自身不膨脹的情況下，那老狐狸腦子非常好使。
因此，信息交換這類的要求當然要提的。
對這些角都都沒問題，蒐集情報本身也就是手底下人的事情，不需要他付出什麼努力，不止如此，情報在某些時候也是相當值錢的貨物。
從這角度想，蒐集情報還能發展成一項業務。
另外就是，不能對木葉忍者出手——至少不能下死手。
這點同樣沒問題。
木葉忌憚角都，但角都同樣忌憚木葉的實力，特別赤羽擁有飛雷神和那種詭異幻術的情況下，要真惹怒木葉，他在川之國所有基業都會付之一炬。
不需要發生戰爭當然最好，赤羽跟角都達成一致，接着就離開了羅格鎮。
接着，角都看到了今天的漫畫。
海賊王倒也罷了。
到達水之七島，漫畫的劇情正式切入水之都篇章，劇情相對也精彩起來。
但……
火影忍者的是什麼鬼，老子這就爆衣了？
角都看完走私過來的火影忍者漫畫，忍住了把赤羽找回來的衝動。
雖說曉眼下沒出場幾個，但上一次蠍脫下了外衣後馬上就領便當了，而迪達拉看起來很不靠譜，衣服沒脫安穩苟到現在。
經過他總結，劇情上“脫衣必死”！
當然。
只是劇情的話，他倒也覺得無所謂，但沒誰會當着敵人的面把自己的所有弱點全說出來吧？
弱智角色！
角都絕對不認可漫畫中的自己——要這麼蠢早就死翹翹了。
另外……
你都把地怨虞弱點寫出來，我以後還怎麼行走忍界？
角都黑着臉。
一頁頁翻完，他算看明白了。
自己就是提供給“主角”提升實力的墊腳石，別看這一冊鳴人的螺旋丸手裡劍沒打中他，但後續劇情“自己”肯定死於這一招。
認清現實後，他看這一冊漫畫總覺得紙上畫滿了“慘”字，同時彷彿看到赤羽對他說“我已經預見你的死亡”之類的話。
警告嗎？
角都難以判斷，也不想去做這些無聊的判斷。
他相信，無論赤羽還是斑，都會需要他出力，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價值，這兩人就不至於下殺手。
沒錯。
再度會面，角都很有逼數的感覺到，自己大概完全打不過赤羽了。
打不過對方，當然就好說話一些。
赤羽離開羅格鎮，沿着路線往西邊前進，一邊行動一邊釋放感知，查看斑可能存在的位置，他現在的感知範圍很大，只要斑進入一定範圍，就能立馬被察覺到。
一直到邊境，赤羽感知到斑的下落。
但是。
下一秒，斑迅速靠近，不過數息時間，已經到他旁邊。
赤羽不用飛雷神，根本跑不過斑。
真的老當益壯，只能說……
斑牛逼！
柱間細胞牛逼！
可惜無法普及，不然等三代這色鬼老了，估計會花高價移植柱間細胞。
赤羽心中惡意猜測，同時比較好奇斑找自己想幹嘛，於是停下來。
打架大不了丟三代給的猿魔通靈卷軸，然後飛雷神跑路，就算斑使用輪迴眼能力也不可能阻止。
沒多久，斑到他前面。
他盯着赤羽說：“雖然用了變身術，但你就如打當年的千手柱間，一眼就能從茫茫人海發現你的蹤跡。”
“我哪能跟初代大人相比……”
赤羽謙遜地笑了笑。
“確實不能。”
斑並沒察覺到赤羽在說謙辭，畢竟赤羽說的都是事實。
他手一張將一塊石頭吸過來，然後坐下，老神在在地說道：“不過你跟我們年輕的時候很像，有朝氣、有天賦，最重要的是不怕死。”
赤羽眉頭微挑。
不怕死？
這話聽起來怎麼都很不舒服！
“將諸多忍村的秘密付諸漫畫上，把忍者的經歷美化，給平民們閱讀、觀看，這是一項非常大膽、不要命的想法。”
斑沒管赤羽的表情，自顧自說着。
赤羽沒說話，靜靜聽斑繼續說。
他知道斑的意思。
在普通人眼中，忍者是神秘而強大的，他們很難接觸到這個領域，所以即便一名下忍，在普通人面前都有極高地位。
可這部漫畫，將忍者的階層揭露無疑。
忍者也有高低、強弱，也有好壞，也有數不清的明爭暗鬥，忍者並不高尚，只是比普通人強大。
強者爲上，血脈至上。
這就是斑眼中，這一冊漫畫的本質所在。
“不只是血脈，還有國家……小國出再多強者也無法戰勝大國，因爲當小國企圖挑戰規則時，大國會聯起手捍衛自己的地位。”
斑瞥了赤羽一眼。
其實原本他只是想找赤羽聊響雷果實，但看完前些日子的更新，他有很多不吐不快的東西，加上心底有個隱晦的想法……
其實這種心情赤羽很理解。
孤寡老人一個人久了，陡然家裡來個客人，總想對客人聊一下自己平時一些想法。
赤羽就是被逮住的可憐娃。
他用土遁造出個凳子——這一手還是跟新之助學的。
斑說得很激動，各種類別都能說個一二三，要生活在赤羽那時代，準又是個知乎大佬，不過現在他面前只有赤羽這麼一位聽衆。
聽了半天……
赤羽忍不住打斷說：“斑爺，您在這邊蹲這麼久才逮住我，就是爲了說這些？”
“當然不，我只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忍不住。”
斑淡淡地說了一句。
聲音急躁，但這小子情緒很平淡……
接着，他起身一腳將底下的石頭踢開，然後說道：“你的雷電能力，應該是惡魔果實的力量吧？”
“哦？”
赤羽看向斑，很恰當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響雷果實能讓一個人掌控近乎神明的雷電之力，你正是靠這個和飛雷神纔敢明知道我在川之國，還敢到這邊來救人。”
聲音驚訝，但情緒依舊不變。
不過這會兒，赤羽漸漸也猜到了斑的用意。
這傢伙吃了悄悄話果實，雖說這種果實在動漫中只能聽到別人願意分享的悄悄話，但在斑手裡跟小女孩手裡顯然不是一回事。
聊天是假，試探纔是真。
剛纔那一系列談話，就是讓赤羽一步步放開戒心，讓自己以爲他只是“聊天”……
想明白這一點，他很快想出解決辦法。
對精通幻術的他而言，掌控情緒、心裡想法並不算困難，因此他適時放大了“震驚”的情緒說：“沒想到你竟然猜到……確實，是我大意了，我不該直接用漫畫裡的能力。”
斑微微皺眉。
這跟他猜測得有點不一樣。
他停了片刻，接着說：“不，我會猜到只是因爲我也得到了一枚惡魔果實，恰巧它就是你漫畫裡出現過的冰凍果實。”
“冰凍果實？”
赤羽再度“驚訝”、“擔憂”。
下一秒，他不再逗留，直接飛雷神跑路。
斑沒去抓他，皺着眉思考剛纔赤羽的情緒——一開始平淡，後面突然劇烈波動……
這小子，給我下套！
“算了，反正只是個實驗。不過連絕都無法防住我的探聽……這小子很可疑。”
斑心中暗暗琢磨。
單論精神方面的力量，黑絕肯定比赤羽要厲害，只是黑絕不知道斑擁有這能力，毫無防備下很容易被他探聽到情緒，但悄悄話果實在赤羽這兒碰了壁……
說不準，這小子知道自己的能力？
斑沉思片刻，有些摸不準情況。
不怪他多疑，赤羽就是海賊王的創作者，那小子說不準就有分別惡魔果實能力的辦法。
想了一會兒，他轉頭往風之國而去。
黑絕對他有不少隱瞞，不過有一點沒錯——風之國的三代風影確實很值得利用。
另一邊，赤羽回到商隊的店內。
剛對情緒做了僞裝，但回來後一想自己面對斑還是過於慌亂，不少地方演得太用力了，恐怕斑多少看出一些不對勁。
不過，這也不怪他。
斑一開始表現得跟街頭孤寡老人似的，赤羽壓根沒往那方面想，等到他反應過來已經有點晚了。
再說。
你一顆悄悄話果實裝什麼大頭蒜，還冰凍果實……
這麼要面子？
說出去也不怕忍界大家笑話！
赤羽坐了一會兒，有點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
想了半響，這邊情報也探聽得差不多，他覺得自己還是早日回去好。
反正川之國狀況、斑的去向基本可以猜到一點，逗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回去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