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她真的嚇到人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拿着手電筒出來，直接照在戴晴臉上。
“……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活膩歪了？”
“師傅，我不是鬼，我是人。”
戴晴擡手蕩在眼前，輕聲開口。
“哪來的女娃娃，大晚上的跑來墓園做啥？”值班師傅上下打量她一遍，怒氣衝衝的看着她。“人下人會嚇死人的，你懂不懂？”
“我來跟爺爺祭祀，一不小心睡着了，剛醒。麻煩師傅幫我開下大門。”戴晴避過手電光，輕聲解釋。
車子啓動，出租車司機看了眼後座的戴晴，“小姑娘去哪裡？”
值班師傅長長的舒口氣，忍不住感慨，“在這裡值班十幾年了，第一次遇見在陵園睡過頭的，小丫頭膽子不小。”
原來爺爺去世後，竟然成了陰間文書官。
剛子拿着鑰匙，抖抖索索的指着戴晴，牙齒打顫。一句囫圇句子沒說完，腦門子就被師傅打了一刮子。
爺爺生前一直抽焊煙，薰成了煙嗓，說話略顯嘶啞。
“回啊，加滿油就走，先上車吧。”
她們倆說話的空隙，值班室門口偷偷探出個腦袋，就是剛纔那個嚎叫的年輕人。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紡織廠大門口，戴晴付了車錢，下車回家。
“師傅，她她她……”
“小丫頭，這裡距離市區有點遠，很難打到車，你順着這條小道往前走，到前面大道上，再走五分鐘，斜對面有個加油站，那裡打車方便些。”
“墓園，”
戴晴一愣，確實如此，什麼膽量做什麼活，羨慕也沒用，有些錢你註定掙不來。
“癟犢子~，真是沒種。算了，明天你申請轉崗吧，師傅我給你簽字。”師傅看着戴晴消失在黑夜中，咔嚓一聲上鎖，踢着拖拉板往回走。
“哼，就算不幹，你也得熬到天亮以後去辦手續。”
“師傅，回不回市裡？”
剛開始她以爲自己太想爺爺了，日有所思。但當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她確是看到了最後一縷消散的黑影。
既然爺爺不想影響她的生活，那她就當做不知道。只要爺爺好，她心裡就踏實了。
師傅看了眼戴晴，直接點頭，絲毫沒有感覺到眼前的氣氛。
“小聲點，別把街坊吵醒了，回頭去居委會搞你的狀。”戴晴摸摸它的腦袋，插上門栓，洗了個熱水澡，換一身乾淨的睡衣，又給自己和小黑各衝了杯麥乳精。
“小子，瞪大你的眼珠子好好看看，人家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你一個大小夥子，倒是長了個狗膽。”
師傅哈哈一笑，打開車窗，點了根菸。
詭異的氣氛被打破了，戴晴往旁邊站了站，看着司機師傅下車，直接走過去，
戴晴看着兩人的動作，無語的彎起脣角，人下人，嚇死人，她今日算是親身經歷了。
拐到大道上，不遠處亮着大燈，果然有個加油站。
天氣熱，加油站棚子下，坐着兩個值班的人，手中搖着蒲扇，聊着天。但看到突然出現的戴晴，兩人嚇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
以前曾經聽爺爺講述過陰間的故事，確實有個文執官，專門負責管理陰間的文書和文案，就類似於古代的主簿，現代的秘書。
“師傅闊達。”
此話一出，就聽到砰砰兩聲，板凳倒地的聲音，兩人直接蹦起來，尖利的看着她，
“你從哪裡來？”
“哈哈……做我們這一行的，什麼人都見過，各掙各的錢，相互不干預，也沒什麼可怕的。”
“剛子，把抽屜裡的鑰匙拿出來，跟師傅一起去開門。”值班師傅回頭喊了一嗓子，那小夥子答應一聲，拎着一串鑰匙走了出來。
文執大人？
打開門，就看到小黑守在門口，仰着頭看着她，衝她嗚嗚的叫了幾聲。
戴晴出了門，回頭看着大叔身邊的剛子，瘦弱的小身板，驚恐的眼神，氣場太弱，確實不適合這裡。
偶爾有幾輛車停下加油，來這裡打車確實容易很多。
值班師傅瞪他一眼，拿着手電筒跟戴晴往大門口走，
就在這時，一輛黃麪包駛了過來，“師傅加油。”
戴晴：“……” 這麼亮的燈害怕成這樣？
戴晴看到他，衝他歉意一笑，小夥子臉色發白，看來被嚇得不輕。
“棉紡路紡織廠大門口。”戴晴輕聲開口，“大半夜的，師傅不怕嗎？”
其中一人，收錢時，還想跟司機師傅提個醒，被另一人拉住，衝他搖搖頭。
“師傅……我真的幹不了這活……”剛子看了眼戴晴，神色雖然窘迫，但雙腿依舊打顫。
“你你……別過來啊，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千萬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啊！”兩人偎依在一起，下意識的搓着胳膊，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戴晴看着他倆好奇的眼神，也沒瞞着，“我剛從前面墓園出來，想回市裡，在這裡打個車。”
“你的氣場太弱，確實不適合這裡。長久以往，有損神魂。想辦法調動工作吧。”戴晴看着他，輕聲提醒。
看着戴晴坐進車裡，倆加油站師傅終於恢復了正常，拿着油槍開始工作。即便如此，依舊時不時地往車裡瞄一眼，惶恐的很。
“多謝大叔。”
看着頭頂的白熾燈泡，戴晴盤腿坐在牀上，想着自己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的對話。雖然聲音幽遠，好像隔着一層什麼，但那股嘶啞滄桑的語氣她還是很熟悉的。
喝完後，戴晴坐在牀上打坐，練習心法。
一個小週天下來，氣息迴歸丹田，戴晴睜開眼，渾身舒坦。
戴晴走近一步，兩人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相互抱在一起，驚恐的盯着她，就好像戴晴是豺狼虎豹似的，全身警惕。
“小丫頭，大半夜的你一人跑來這裡做什麼？”
戴晴順着小道往前走，調動替體內的氣息，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雖然顏色暗沉，但卻格外清晰，連隱在暗處的貓頭鷹都能發現。
一覺醒來，戴晴看了眼鬧鐘，已經早上九點半了。
起身洗漱，一杯麥乳精一塊白麪包，解決早餐。
又去櫃子裡扒拉了下，選了一件粉白色的短袖襯衣，搭配紅色格子A字裙，梳着高馬尾，拎着籃子去了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