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冒出來的東奎,戴晴擡眼看着他,一身氣息收斂的很乾淨,但那雙眼睛,幽亮幽亮的。
一看就是練家子,且身手很厲害的那種。
家族繼承人的身邊,肯定有人暗中保護,這點她從不奇怪。
“有勞了,到底怎麼回事,邢州出事了?”戴晴看着他,低聲詢問。
“不是我家邢少,是蔡少,他又出車禍了。”東奎放慢腳步,低聲解釋一句,“他們幾個都是過命的兄弟,蔡少出事後,第一個聯繫的人就是邢少。”
戴晴一愣,又?
而且,蔡家子孫出事,不聯繫家族,聯繫一個朋友,這是家人不靠譜還是……
心裡冒出危險的想法時,戴晴立馬甩了下腦袋,蔡寬年紀輕輕就是科學家,如此一個新星,沒有一個家族會忽視他的安全。
即便如此,還是頻繁出車禍,爲什麼?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東奎帶着她坐上電梯,直接來到高幹病房。
進入這一層,戴晴就感覺,周圍的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特別安靜,沒有一點嘈雜聲。
戴晴訝異了下,不愧是高幹病房,安靜,乾淨,就連護士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
東奎帶着她,穿過一個走廊,又拐進另一個廊道,停在最裡面那一間。
病房門口,守着兩個便衣,眼神犀利,看着她們靠近,眼神立馬驚覺起來,尤其是落在戴晴身上眼光,好像一下就能把人看透似的。
兩人站在門口,直接被攔住了腳步。
“這是蔡少的朋友。”
東奎說着,往裡看了一眼,邢州聽到聲音,直接從病房裡出來。
“小晴,你來了,這是我們的朋友戴晴,有事我擔着。”
兩人聽着邢州的語氣,立馬後退一步,讓戴晴進去了。
邢州領着戴晴往裡走,沉聲開口,
“你上次好像跟蔡寬提過,讓他近期小心血光之災,前幾天一直沒事,這小子以爲自己躲過去了,項目一結束,有點高興過頭了,結果樂極生悲,剎車失靈,又給搞到醫院了。”
“要不是他的司機有經驗,小命都能交代了。”
說起這話,邢州突然想起,戴晴好像說過,蔡寬的血光之災死不了。
說不定蔡寬就是因爲這句話,才放鬆警惕的。
站在病牀前,戴晴就看到躺在牀上的蔡寬,嘴上帶着氧氣罩,閉着眼睛躺在那裡,太陽穴,胳膊上都有擦傷。
在旁邊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老爺子,拄着柺杖一眨不眨的盯着病牀上的人,神色莫測。
但兩人眉宇間,有幾分相似,面相上跟蔡寬有血緣牽扯,祖孫無疑了。
“這位就是寬子提及的小友?”老人發現戴晴,微微轉過脖子,輕聲問了一句。
“蔡爺爺,她是戴晴,上次聚會時,就是小晴提醒寬子小心血光之災,沒想到還是沒避過去。”邢州面對老人,客氣又恭敬。
之後又跟戴晴介紹,“這位是蔡寬的爺爺,蔡老爺子。”
戴晴點頭,跟他打了聲招呼,
“蔡老,打擾了。”
“你來看寬子,是你們之間的友情,怎麼算打擾。之前你多次提醒寬子,我都知道,這次是他心大,想着課題做完了,能休息一陣子,高興過頭了。”
蔡老說着,輕聲嘆氣,
“寬子平時被我管的太嚴了,很少有休息時刻,好在他很懂事,也喜歡科研,但一想到假期,還是嚮往的。”
戴晴:“……”這話說的,誰也不是天生的勞碌命,哪個不喜歡假期?
看着蔡寬的面相,印堂和眉頭髮紅,預示着近期有打鬥,甚至有動刀槍的事情發生……就在戴晴凝神相看時,眼前突然冒出一個畫面,一個全副武裝的大夫闖進病房,盯着病牀上的人,伸出剪刀,把他的氧氣管和檢測儀器給剪了……
尤的,戴晴回過神,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就發現,邢州正看着她。
“怎麼了?不舒服?”
邢州看着她臉色有些發白,關心的詢問。
戴晴抿着嘴角,搖搖頭,看來她的心法練習又有進步了。
盯着人凝神時,竟然能探知到即將發生的片段,在相術這一行,算是逆天的金手指了。
戴晴舒口氣,壓下心底的震驚,盯着蔡寬的臉色,這人的血光之災是過了,但災禍還沒有結束。
“這次應該不是意外吧?”
戴晴看着邢州,之後轉向蔡老,
“通過蔡寬的面相看,他的災禍還沒有結束,尤其是病房,小心謹慎……包括醫務人員。”
她雖然不知道那個全副武裝的大夫是什麼人,但能僞裝成大夫進入病房,醫院也不安全。
聽着戴晴的提醒,邢州和蔡老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向戴晴,最後還是邢州開口詢問。
“他還會有危險?”
“從面相上看,是。”
戴晴點頭,心裡也很疑惑,一個科研人員,國家棟梁,想對他不利,其中牽扯的東西怕是不少。
蔡老聽罷,直接沉默了,握着柺杖的手緊了又緊,力氣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唉,老了,不中用了,連孫子都護不住。”
“蔡爺爺別擔心,我會幫你看着他,不會讓他有事的。”
蔡邢兩家是世交,從祖輩起,兩家就關係密切,兩家的小輩也經常湊到一起,同輩之間,關係比別人都好很多。
他和蔡寬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那人長了一顆聰明的腦袋,但卻不怎麼理會人情世故。
不是不懂,而是壓根不願意把精力浪費到爾虞我詐這方面。
看着兩人沉重的神色,戴晴不知該說什麼,他們這種身份,這種地位,面對危險,還如此爲難,只有一句話,這塊的水深,複雜。
“這個醫院不安全,如果可以,換個地方最好。”
既然有人冒充醫務人員進來,證明這裡的安保不嚴。
轉院?
邢州一愣,轉頭看着戴晴,“爲何這麼說?”
“根據他這傷勢十天半月應該出不了院吧?”
“大夫說了,最少一星期。”
“但他的身上的禍事沒結束。”
戴晴看着邢州,直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