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佛光驅灰氣，易柏的猜想
紅月世界，青天白日下。
妖王村中。
易柏在問陳楚，所謂‘離奇的事情’，‘奇怪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陳楚面對易柏的追問，自是不敢隱瞞，將自身所見，悉數說出。
原來，在半月前，有三四人走進妖王村，這些人都神神顛顛，手裡拿着許多羊毛與黑蠟燭，整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三四人走進村後，見到胖子三人，又聽聞妖王村關於易柏留下的故事，很是好奇，連連向胖子三人組詢問關於易柏的故事。
在問完之後，三四人又拉着胖子與陳楚，王月一起進行了很奇怪的儀式，但是舉行完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最後那三四人嘆息連連的離開了。
這件事對陳楚來說，算是離奇事情，那三四人是很奇怪的人。
故而易柏問起，陳楚自是說了出來。
“那個儀式，是不是用羊毛畫出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案，然後點燃黑蠟燭，再用血灑在黑蠟燭上？”
易柏問道。
他如何能不知，這幾個奇怪的人，就是之前他在高樓上見着的那人。
以奇怪的儀式召喚了深海的怪物。
“妖王大人，就是這樣的。”
陳楚點頭說道。
“那你們進行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易柏再是問道。
“沒有。”
胖子三人都是搖頭。
易柏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他之前見那人用這等儀式，可是真真切切的讓他感覺到深海怪物被召喚而出的。
怎如今胖子三人卻說進行儀式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爲什麼。
難不成，這個儀式有不對的地方，故而未有生效？
可……
這胖子三人身上的氣足以說明，這個儀式一定是影響到了三人，不然三人的人氣不可能完全消失的。
除非……
易柏想到一種可能性。
這儀式召喚出來的深海怪物，這些記憶殘缺，被怪物灰氣污染的人，是無法看到那深海怪物的。
就比如那真正倖存的人類，是可以看見下血雨的，但這些被怪物灰氣污染的人，卻是看不見血雨的。
或許那召喚儀式，真的召喚了深海怪物出來，但是胖子三人是看不見的。
那深海怪物出現，無形間或許影響了胖子三人組。
又或許是深海怪物注意到胖子三人了。
所以三人的人氣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氣。
這胖子三人，是越來越危險了。
易柏眯了眯眼，他覺得他再不想想法子救一救胖子三人。
這胖子三人真的會死。
“胖子，陳楚，王月，你們可覺得，有什麼不適之處？”
易柏望向三人組。
“我們身子挺好的。”
胖子說道。
陳楚與王月亦是如此覺得。
易柏見狀，圍着三人轉了兩圈。
他對於三人的情況，着實是沒法，老龍君給他的冊子之中，未有記載過什麼救人醫氣的法子。
不過，老龍君給他的冊子之中，記載過這麼一句話。
一切邪法皆俱正法！
這灰氣……
是異界怪物之氣，但也算邪法吧。
不知道他的佛法能不能祛除。
易柏心中沉思。
“胖子，你們仨，往這兒坐好。”
易柏行動起來，他指着旁邊一塊空草地，開口說道。
胖子三人心中不解，但還是照做，走到草地上坐了下來。
易柏走上前去，他取出壺天的佛策，嘗試起來。
他望着盤坐在他身前的三人，腦海之中觀想起了梵文‘阿’字，他口中唸誦起佛策之中的內容。
“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食時着衣持鉢，入舍衛大城乞食……飯食訖，收衣鉢，洗足已，敷座而坐……”
易柏口中唸誦金剛經，佛文自他念出，他身上頓時綻放耀眼佛光，遠遠眺望，如同一尊佛陀。
伴隨着他的唸誦。
佛光碰觸到胖子三人身上，一陣陣白煙升起。
易柏於唸經之中，不由瞪大眼睛，他瞧見佛光照耀之下，胖子三人身上的灰氣，竟真的在褪去。
灰氣褪去，一點點白氣逐漸顯露。
很快，灰氣在佛光照耀下，褪去十之七八，但仍有二三難以祛除，如附骨之疽，佛光已難以奏效。
易柏只得以停了下來。
這種程度的灰氣，可以保證胖子三人短時間內活着了。
“妖王大人，您怎麼不念了？別說，妖王大人您念着，我感覺蠻舒適的。”
胖子咧嘴笑着說道。
“念什麼念，伱們記住我說的話，除了我給的食物，你們莫要吃其他食物，日後再有如之前那般奇怪的人進村，記得直接趕走，莫要進行那些奇怪的儀式。”
易柏叮囑了一番。
胖子三人見易柏神情嚴肅，不敢嬉笑，忙是答應下來。
易柏這才收回佛策離去。
胖子三人送他到村外。
易柏口稱一聲‘變’，化作一隻黃鷹，往深海方向飛去，他不知去何處尋那些奇怪的人。
所以他自是打算，先去完成前來紅月世界的首要事情。
那就是獵殺章魚觸手巨怪。
他需要吞食章魚巨怪，來幫他快速將妖丹轉化爲龍珠。
易柏振翅高飛，往深海方向而去。
……
盞茶功夫。
易柏逼近大海。
但在他即將入得大海之時。
忽然在海邊見着一隻小船。
小船上站着三四人。
這三四人都穿着西裝，似在交談。
讓易柏注意到的是，這三四人身上的氣，悉數都是灰氣，全無白氣，但這三四人眼神清明。
易柏瞬間認出其中一人，是之前在高樓樓頂舉辦儀式之人。
他當即俯衝而下，想要抓住這三四人問上一問，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易柏深知這些人通過那奇怪荒謬的儀式召喚而來的深海怪物，他如今敵不過，所以他必須要確保第一時間控制住這幾人。
易柏俯衝而下，化作人軀，三兩下間，就將三四人制服。
他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只在轉瞬。那三四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剛想站起身，就對上易柏那極具壓迫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這些東西，是什麼？”
易柏把玩着手上的那根黑蠟燭，又看了看旁邊的羊毛，開門見山。
“你，你是什麼人？！”
有一西裝男顫抖着問道。
“你且答我，若答案能讓我滿意，我可放你們一馬。”
易柏打量手上黑蠟燭，漫不經心。
但他言語裡的威脅，以及那幾乎無處不在的龍威都在壓迫這三四人。
“這，這是我在古書上找到，傳說之中，可以召喚神明的儀式道具……”
那西裝男咬牙，開口回答。
“召喚神明？”
易柏愣住，
把深海怪物當成神明對待？
他這尊三品元辰在這兒你們不拜，反倒是把怪物當神了。
“正是召喚神明，古書上記載過，以此等方式，將可以召喚神明，引得神明的注視。”
西裝男提及時眼神有着火熱與癲狂。
“所以你召喚成功過了嗎？”
易柏問道。
“沒，沒有。”
西裝男瞬間破了防，他頹廢起來。
“你們可知道，深海里有怪物？”
易柏又問。
“深海怪物？什麼深海怪物？”
西裝男一愣。
其他二三人同樣不解。
易柏一見，頓時明瞭，這三四個人，同樣是記憶殘缺的，但是這三四人卻因爲一直研究於召喚深海里的怪物，導致與正常被灰氣慢慢侵蝕的人截然不同。
或許是他們的儀式引起深海怪物的注意。
又或許是他們的儀式，令深海里的怪物到來，被動影響了他們。
但易柏心中清楚，這三四人，如今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介於被侵蝕的人類與真正的倖存者之間。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召喚儀式的？又是爲什麼會開始根據古書所說進行召喚，純粹因爲好玩不成？”
易柏又將兩個問題拋出。
三四人面對他的壓制，哪兒敢隱瞞，只得以繼續回答。
“我們第一次召喚……說不清了，我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不對，有好像，好像是不久前……爲什麼感覺，我頭這麼痛。”
“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們進行召喚，是因爲我們都是被那個該死的噩夢纏身，才聚在一起，收羅古書，進行召喚的。”
三四人皆是開口。
“噩夢？具體說說。”
易柏把黑蠟燭與羊毛放下，坐在邊上，把身上龍威收上一收，如此開口。
“噩夢……這個噩夢我們都是做得差不多的，夢到一座很扭曲的城市，城市裡居住着一尊難以想象的神祇。”
西裝男唯唯諾諾的說道。
“爲什麼只有你們能夢到？你們有什麼特殊嗎？”
易柏疑惑了。
扭曲的城市……
他大致能猜出來，說的就是深海之底的那座怪物城市。
深海之城之中，藏着一尊很厲害的怪物，他也能想象得到，畢竟那章魚觸手巨怪都只是看門的。
“我們……我們好像沒有什麼共同點，除了都做了這個噩夢，以前我是鋼琴家，這個人是畫家，那個是作家，都是不同的。”
西裝男搖頭說道。
“鋼琴家，畫家，作家？”
易柏聞言，心中一跳，這三個職業，怎就不同了？
三個職業，算起來都是屬於具有藝術性質的，而且這三個職業，據他所知，都是共情能力特強的，精神敏感的。
所以，也就是說，想要成爲這介於被侵蝕人類與真正倖存者之間的存在，必要條件需得是精神較爲敏感，又或者說，精神較強的人才行。
易柏大致瞭解完，知曉這幾人的來由後，他就沒再揪着幾人不放了。
他放幾人離開，但在放走之前，他叮囑了幾人，莫要再進行那儀式，那儀式召喚的，是怪物，而不是神明。
三四人自是連連答應。
在易柏的注視下。
三四人連滾帶爬的離開。
易柏未有在意三四人是不是在騙他，他已經勸告過了，如果這幾個人還敢召喚深海怪物，那隻能說該死。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從幾人口中，弄懂了一件事，深海之城之中，確實是有一尊很強大的怪物的，多半這個世界如今所有的變化，都是那尊怪物弄出來的。
這尊怪物似乎還想做些什麼，頻繁的用夢境溝通這些人。
易柏弄懂這件事後，心中隱約有個猜想，但他不知這猜想是否正確。
他總覺得，紅月世界前後的轉變，有些很奇妙的感覺。
在之前的紅月世界，怪物橫行，到處肆虐，使得人類文明崩塌，僅有少數倖存者苟延殘喘。
但是當屬來說，紅月世界的怪物像是一種暴力橫推，無腦莽去的樣子。
可在紅月劇變之後，怪物從正面消失，改換成了詭異的方式去侵蝕人類。
這一過程，就像是從無智慧的存在，開始擁有了智慧。
易柏猜想之中，要麼是深海之城的怪物之主，一直在沉睡，劇變後甦醒，親自操控整個世界。
要麼是怪物之主誕生了遠超人類的智慧，並且在完成某種目的，暗地裡不斷侵蝕人類。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說明，這位怪物之主的不簡單。
“我如今的實力還是太弱，等我真正擁有抗衡這怪物之主的實力時，我纔有機會真正拯救這個世界。”
易柏是不願看到這個世界徹底化爲怪物之界的。
他四下張望。
最後目光落在深海方向。
他需去獵殺章魚巨怪，不若藉機去瞧上一瞧。
看看能不能窺見那深海之城的全貌。
易柏口稱道聲‘變’，身子一抖，化作黃鷹騰飛，振翅於高空，他開了法眼，往海面望去。
一如既往，海面上還是渾濁不清，上面飄着許多怪物的屍軀，屍軀上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蠕動。
易柏視若無睹。
他往深海飛去。
……
飛上三個時辰。
易柏操作黃鷹之軀，從天空俯衝而下，撞入海面，濺起水花。
他入得海中，現出本相龍軀。
吼！！！
易柏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龍吟，他扭動龍軀，潛入海底，沿途所過，他只覺海水似化作他的爪牙，在擁護他這條真龍。
隨着他的動作，大量海水傾覆，水流攜帶着他一同下潛。
龍遊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