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哥……”聽張庭允這樣說,王莉莉更加委屈了。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我突然覺得這個組合挺有趣的,張庭允應該大了王莉莉十幾歲吧,一個是混混頭,一個是混跡酒吧的少女,兩人還挺般配的。
不過看張庭允的樣子,似乎不太喜歡王莉莉。
我也沒想到張庭允會把話說得那麼絕,於是便想着說點什麼緩解一下這個尷尬的氣氛……
“允哥,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剛準備開口,王莉莉便肯定的看着張庭允說道。
張庭允緩緩吐出一個菸圈,嗓音低沉沙啞,“隨便你吧,不過以後,我不會再見你。”
“爲什麼?”王莉莉連忙問道。
“沒有爲什麼,今天不過是看在七月的面子上才答應見你一面。”張庭允笑笑道。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吃完飯趕緊走人吧。”說着,張庭允狠狠的把菸頭滅了,隨後站了起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怎麼突然要走?說好了請你吃飯的。”我見狀,連忙對張庭允說道。
“突然想起來有事情。”說完,張庭允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允哥……”王莉莉還是不死心,對着張庭允的背影喊了一聲,但張庭允依然沒有回頭。
“行了,吃飯吧。”我輕輕嘆了口氣,都不知道怎麼安慰王莉莉了,其實我覺得張庭允說得對,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確實太危險了,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更何況王莉莉還是個大學生。
“七月,你說允哥是不是真的不會喜歡我?”頓了頓,王莉莉扭頭看着我問道。
我尷尬一笑,頓了頓才說道,“莉莉,允哥不是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嘛,你們不合適。”
“他未婚我未嫁,有什麼不合適的?”王莉莉卻比我想象中的執着。
“莉莉,你看你也沒那麼喜歡允哥,不過是仰慕他的名號而已,如今見面了也不是很愉快,不如就這樣算了吧。”我繼續勸道。
王莉莉卻肯定的搖搖頭,“七月,你不明白,他越是這個樣子,我越想靠近他,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又一個失足少女。
“隨便你吧,別到時候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就行了。”想到很多的前車之鑑,我苦笑道。
“愛情本就是這樣,遍體鱗傷又如何?”此刻王莉莉年輕的臉上滿是堅定,“我很慶幸,我能遇到能讓我遍體鱗傷的男人。”
——
吃完飯回去之後,遠遠的,我便看到了站在我家門口的許琛之。
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孤獨,帶着幾分落寞和憂傷。在昏黃的路燈下,單薄得讓人心疼。
“許琛之。”我愣了許久,輕輕的喊了他一聲。
聽到我的聲音,他緩緩轉身,深邃的眼眸如暗夜水草,帶着柔情和孤獨。我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太好,下巴上竟長出了淡淡的胡茬。
不過一天晚上不見,我竟感覺他滄桑了許多。
“許琛之,你怎麼來了?”我皺着眉頭問道。
他蒼白一笑,牽起了我的手,“七月,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除了昨天晚上失眠之外,我一切都很好。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是一晚上沒睡吧。
“那就好。”他點點頭,脣角勾起淡淡的苦澀,“接下來的幾天,我恐怕不能再來找你的,我得處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啊?”我連忙問道,我很怕許琛之會因爲我再和許昌起爭執,畢竟曾經因爲我,他差點連整個許氏集團都不顧了。
“你別管了,好好休息就是。”許琛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囑咐道,“我不在的這幾天,儘量不要和那些危險的人來往,好好照顧自己。”
“好。”聽他這樣說,我緩緩點頭道。
“那先這樣吧,我先走了。”說着,許琛之溫柔的揉了揉我額前的碎髮,如墨的眼眸裡滿是深情,“乖乖在家,等着我。”
“好。”我連忙點頭,總覺得今天的許琛之和往日有些不同。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出什麼事吧?
許琛之,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家好好的等你回來,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次日一早,我還在睡夢中,便聽到蘇一寧和我說要和陸煦言去領結婚證,然後早早便走了。
想到我閒來無事,便賴了個牀。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想着蘇一寧這一大早便出去了,這個點結婚證應該領到了吧,於是我便拿起手機,準備打個電話去恭喜她。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蘇一寧的聲音卻沒有聽起來的欣喜,“喂,七月。”
“怎麼樣?陸太太,結婚證領到了沒有?”我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蘇一寧卻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意識到事情不對,我連忙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陸煦言又反悔了?還是出什麼事了?”
“七月,我在孫家,你過來陪陪我吧。”蘇一寧的聲音帶着幾分苦澀。
“怎麼會在孫家?孫念慈又對你做什麼了嗎?”提到孫家,我擔心的問道。
“一言難盡,你來看看就知道了。”說完,蘇一寧便掛斷了電話。
我微微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煦言都打算和蘇一寧結婚了,這個孫念慈還有完沒完了?
但來到孫家之後,我卻驚呆了,孫念慈沒有我所想象中的鬧騰,而是安靜的躺在牀上,整個人蒼白得讓人心疼。
孫老頭特地請來了家庭醫生照顧着孫念慈,我看到她的手腕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怎麼回事?又鬧自殺了嗎?
“孫小姐這是怎麼了?”我來到蘇一寧和陸煦言面前,一臉疑惑的問道。
陸煦言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很輕,“醫生說孫念慈這是抑鬱症。”
“什麼?”我微微一怔,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提到抑鬱症,我不由的想到了許琛之,他在年少時,也患過抑鬱症。
我看向躺在牀上滿臉蒼白的孫念慈,眉頭不由緊皺起來,患抑鬱症的人,都會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嗎?
“醫生,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看到家庭醫生來了,陸煦言連忙上前問道。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眉頭緊緊的皺着,“根據我的瞭解,孫小姐之前就有過自殺的情況,自從陸先生離開孫家之後,孫小姐便情緒低落,整日整夜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見陽光,也不願意說話,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孫小姐就慢慢抑鬱了。”
“這次自殺也不算意外,自殺觀念與行爲自殺觀念幾乎一直就伴隨着抑鬱情續存在抑鬱症病人的頭腦之中。抑鬱症病人的自殺率比一般人羣高20倍。”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以孫小姐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醒過來之後還會自殺。”
聽到醫生的話,陸煦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會採用一些藥物治療,但抑鬱症是心理疾病,最需要的還是心理治療。陸先生是孫小姐心裡最牽掛的人,陪在她身邊或許對她的治療會有好處,我想這就是孫總把陸先生請來的原因吧。”醫生繼續說道。
陸煦言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蘇一寧身上。
“不錯,這確實是我讓你回來的原因。”就在這時,孫總出現在了大家面前,他看向陸煦言,淡淡開口道,“陸煦言,你來孫家這些年,我一直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忘恩負義休了小慈,本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踏進孫家半步的,但如今爲了小慈,我只能把你找來了。”
“孫叔叔,我知道我這樣做辜負了您對我的信賴,但我不能再繼續耽誤小慈了。”陸煦言無奈道。
孫總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躺在病牀的孫念慈,繼續說道,“行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希望你能看在和小慈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幫小慈走出這個陰影。”
“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會幫。”陸煦言連忙說道。
“小慈變成這個樣子,你是脫不了干係的,如果不是你和這個女人狼狽爲奸,小慈也不會屢屢想到自殺。”孫總橫了蘇一寧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如果小慈能走出這個陰影,那我便算了,也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放過你們,但如果我的小慈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孫叔叔,你別這樣,這件事情和蘇一寧沒關係,都是我不好。”陸煦言聞言,連忙對孫總說道。
孫總卻嘲諷的笑了起來,“你倒是挺護着她的,別以爲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我就會手下留情,你最好祈禱我的小慈平安度過這一關。”說完,他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
孫總離開之後,陸煦言來到了蘇一寧面前,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一寧,沒事,我不會讓孫家的人傷害你的。”
“我沒事。”蘇一寧輕輕搖頭,目光一直落在孫念慈身上,“只是孫念慈,她真的會一直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