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樽,
傅念將車緩緩停放在停車場的位置,這確實是一輛加長版的雷克薩斯,被岐蛇八家通過直升機降落他們前進的道路上,
“先生。已經預定成功。”傅念停下車的那一刻,便有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幫其打開車門。
這是與汽車一同過來的岐蛇八家的司機。說是司機其實不過是兼職,他的本職工作不過是黑道家族裡面的保鏢。
“謝謝。”傅念用剛剛學會的簡單日語朝對方點頭。
現在外面的天氣的學已經不再那麼大了,但天卻早早的黑了下去,路邊的橘黃燈光一排排亮起,房屋上鋪滿這一層厚厚雪花,傅念緩緩背上書包,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彌朝着前方的餐廳走去。
夏彌選的是一家壽司店,就在小樽運河的旁邊,
“我們一會吃完飯去運河邊上轉一轉,旅遊的攻略上說,徹底探索掉這條運河需要至少三個小時的時間,我算了算,現在是下午五點,我們吃完飯是……”夏彌拿着門店前老爺爺遞過來掃雪的刷子,一般幫傅念刷着,一遍聲音不斷。
這刷子其實是老爺爺讓進來的旅人掃除身上雪花的刷子,傅念身上根本不存在這點東西。但夏彌覺得很好玩,還是拿來玩弄了半天。
然後遞給了傅念,意思是對方也幫她刷一刷。
“明天我們要不要去一趟天狗山?或者說去一趟八音盒堂?還是說遊覽船見阪,就是你剛剛看到電影《情書》的取景地……”
“哎呀,我們當然是全部都去一趟了啦。我前兩天還在秋葉原電器街花重金買了一個照相機呢。打八折還送相機套。可心疼了呢。”
“啊?你買照相機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天天除了揹着書包,裡面裝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夏彌扭着頭看着替自己掃雪的傅念。
夏彌身上確實有一點小雪花,原因是她之前一頭扎進了雪堆較厚的窪地裡面,將她整個人只露出來個小腦袋。
傅念沉默不語。
旁邊的老爺子也含笑不語。
走進店內,夏彌一眼就看中了靠近窗邊的位置,那是一個很好的觀景位置,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一邊用餐一邊欣賞着窗外白雪皚皚,小雪翻飛的街景。
吃過晚飯,正如夏彌所說的那般,兩個人步行繞着運河開始散步,至於揹包早已經交到了身後岐蛇八家派來的司機身上。
……
“他們在哪?”
源稚生站在河邊看着底下緩緩流淌的河水。眼神間帶着一絲柔美的憂鬱。
“根據執行局最新得出的情報分析來看,他們七個人似乎有着一致的目標,分成了好幾批從同一位置,不同的路線,趕往同一的地點。似乎那裡有着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第二批被我們發現在小樽的旅店裡。”
“告訴他們,將周圍的旅客分散,這次一定速度一定要快,避免他們察覺,同時也要小心防止他們無關人員進入,短時間內我們的精神科已經很難再容納更多的病人了。”源稚生聲音傳出。
櫻點頭。轉身朝着身後的悍馬而去,悍馬還是那個悍馬,在經歷摧殘之後,依舊彪悍不見,烏鴉的怒踩油門之下,整個身軀猶如破開黑暗的重劍般揮斬而下。
他們聚集的地點是小樽,他們旅遊的地點也是小樽。
源稚生看着兩邊散發着橘黃的燈光,眼神中閃爍着思索的念頭。
……
……
傅念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年輕人,整個人都要無語死了,看着他們如出一轍的臉型,看着他們同框瘋狂的眼神,甚至看着他們腰間依舊深邃的黑色試管。
“給你們老大打電話!你們不是滿世界找他們的嗎!怎麼天天過來我們身邊碰瓷啊!”傅念朝着身後被書包壓得直不起腰來的司機大吼道。
他是真的有點無奈,兩人原本好好的休閒時光居然又被打斷了,而且還是同一批人。
夏彌站在傅念旁邊,眼神卻是有點深邃的盯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兩個人。
這種充滿巧合的事情,讓她向來敏感的內心出現了一絲警覺。岐蛇八家在以這種方式向他們展現肌肉,還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哥哥的水平,或者試探什麼東西?
“電話已經撥通,少主正在趕來的路上。還請先生稍微等待片刻。”
“等你們過來,黃花才都涼了!”
傅念嘴角一撇。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彌
夏彌點頭。
傅念鬆開夏彌的手,整個人緩緩超前邁開腳步,黑色的長風衣在起步的陣風中伸展。
對面兩個傢伙一愣,彼此對視着對方,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敢上前來挑釁他們。
他們一路從東京到小樽這麼長的路上可是見過了太多太多對的情侶,當然也當年拆分了好多對的情侶,一路走下來可謂是真正的讓他們體會到了充滿力量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他們兩個剛剛湊在一起分析了半天,最初得出的結論是,她旁邊的男人只是徒有虛表,擁有一身健壯的身材,是一定沒有一顆勇敢火熱的心的,只要他們秀一秀肌肉,一定會被被嚇的大叫,然後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他們只要趁着這個機會,將女孩光明正大帶走就好,整個過程不會遭受任何的阻攔,
他們之所以這麼自信,就劇本的過程都想的一清二楚,完全是因爲他們這一路經歷了不止一次。
兩人嘴角哈哈大笑起來,看着停在半路上的傅念,嘲笑的語氣再也無法抑制。然後便是一陣速度極快的日語發音,傅念表示以目前自己的日語水平完全跟不上對方的思維邏輯。只能從對方的態度上感受到來自從頭到腳的嘲諷韻味。
傅念歪着頭看着他們。
很快,
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不是傅念一拳將他們鑲進了牆裡,而是周圍從大街的各個角落出現了一羣身穿黑色風衣,眼帶墨鏡的,腳踩戰地軍靴的黑衣人。
出現的人從各個角落將他們包裹在中間,他們很敏銳的能從對方的腰間發現槍的痕跡。
“執法人?”其中一位男人開口朝周圍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周圍冷冷的寒風在空氣中呼嘯。
源稚生的身影緩緩人羣中央,從傅唸的對面走了出來。
出現在兩個男人的背後。
“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你們故意的!”傅念看着對面的源稚生毫不留情的開口。
“傅君,對於這種情況我們很是抱歉。容許我將他們兩個拿下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傅念眉頭一皺,目不轉睛盯着對面的源稚生,這一刻他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別樣的味道,和上午分開的那個源稚生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這個眼神就像是…就像是,獵人尋覓獵物的警惕,
而這份警惕針對的卻是傅念。
此刻的傅唸完全無視掉了周圍這兩個傢伙準備嗑藥的行爲,源稚生好像也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急不可耐從口袋掏出試管往嘴裡塞的畫面。
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的傅念。
“哥哥,幹掉他們!”夏彌的聲音恰合時宜的響起。
流動的空氣猛然停滯。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空氣瞬間出現兩股炸裂的音爆,
一前一後,兩側的空氣彷彿被上下壓縮一般,呈一條線的形狀暴起,
傅念和源稚生同時發起了進攻,衆人只感覺周圍閃過一道銳利的刀光,刮過一堵厚不透風的巨牆。
被衆人包裹在中間的兩個鬼,在經歷了一生都不曾獲得的力量的那一刻,同時經歷了一生都不曾經歷恐懼。
空間被銳利的刀光切割,時間被厚重的山嶽阻隔。
他們只感覺世界刀光一閃,肩膀一沉。視線變開始傾斜,連帶着周圍黑色的夜景,以及落滿雪花的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