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勝利了！”
“太好了，我們竟然活下來了！”
“天佑法蘭西！”
“感謝上帝，那些該死的怪物終於都死光了……”
“是那個男人，強得一塌糊塗，竟然能一拳打死那些骷髏兵和飛龍，簡直就像是神話傳說裡的戰士。”
……城牆上，存活下來的士兵們後知後覺地發出了各種驚呼、驚歎，慶幸和歡呼。
士兵們看着城牆下一地狼藉的戰場，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用最暴力和最原始的戰鬥方式拯救了他們。
他身上的血氣與戰鬥中沾染上的塵土，不僅沒有影響他的形象，反倒爲他添上了一股不屈戰士般的剛猛之氣。
沒有人想死，可是面對這樣恐怖的怪物軍團，以他們普通人的戰鬥力大概率是會全軍覆沒的。
但幸運的是，宛如救世主般從天而降，那個強大的男人以幾乎一己之力殲滅了整個怪物軍團。
“就這麼完了？虐菜雖爽，但是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還是有些不得勁啊！”
洛麟看着一地怪物的屍體，他甩了甩手臂上沾染的血跡，發出悠悠的感嘆。
就是不知道那些守城的士兵要是聽到這話會怎麼想。
士兵：MMP，你想我們死？？？
不過話說回來，不提那所謂的‘旗鼓相當’的對手，就是再強大一些的飛龍，怕是這城也保不住了，等不及洛麟趕來，就變成一座焦土死城了。
“好了，既然沒有外部威脅了，就該收集情報了。”
洛麟喃喃着，轉身看向那城牆上，他腳下一踏，身姿高高躍起，輕鬆地就跳上了城牆。
‘噠！’
洛麟腳步落下，正正好站在了那名元帥數米開外的面前。他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也撲面而來，好在在場的人無不習慣了這種味道。
他之前通過感知與觀察，很輕易地就知道這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瘦削黑髮男人就是這裡最高的指揮官。
洛麟就是衝着他來的，想必他應該知道不少的情報和信息吧。
“元帥，小心！”
那個男人的身旁，有着兩個心腹士官手中緊握着武器，眼中並沒有放鬆警惕，低聲提醒了一句，他們可能以爲說得小聲一些，洛麟就聽不到。
“把武器放下，他可是擊殺了那些怪物的英雄，也是拯救我們的救命恩人。顯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那名元帥對着左右嚴厲地呵斥了兩句，當然實際上他心裡實際上恩很清楚，要是洛麟真想對他不利，根本沒人能擋得住。
那名元帥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感激神情，開口自我介紹道：“吾名吉爾·德·雷，是這裡的元帥，請問閣下是……？”
洛麟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有種微妙的既視感，但又沒印象在哪兒見過。
他隨意地一思索，撒謊如吃飯喝水般簡單地開口說道：
“我叫洛麟（讀音類似‘羅林’），我……是個窮鄉僻野的平民，一直生活在鄉下，但是聽說最近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才走出來想四處瞧瞧，看看發生了什麼，然後朝着這城想來看看，結果發現你們被怪物圍攻……”
吉爾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洛麟這傢伙肯定隱瞞了什麼，或者撒了謊。
但是他沒有追究，畢竟現在根本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對抗怪物軍團缺的就是洛麟這種強大如怪物般的戰士。
不說爲了自己，就是爲了城中人們的生命安全。他也必須拉攏洛麟，最好是能將他留下來。
洛麟問道：“能告訴我現在幾月幾號了嗎？還有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怪物哪來的？”
因爲洛麟救過他們的性命，再加上洛麟表現出來的強悍武力，自然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哪怕洛麟撒謊說自己是個平民，但不會有人因此而輕視他。
吉爾向洛麟發出邀請道：“具體的事情很複雜，洛麟閣下既然想知道，那我們能細細詳談。而且你挽救了全城人民的性命，請務必留下好好休息一番。”
“也好！”
洛麟也確實感覺到戰鬥過後，身上沾染上的那些黏膩的紅白之物，讓他有點難受，所以也就點了點頭。
……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吉爾元帥在城裡安排了一間整潔的屋子，給洛麟當臨時居所。
洛麟打了水，洗了一次澡，沖刷掉那些污濁的東西，然後換上了新衣服。
而很快，沒讓洛麟等太久，吉爾吩咐處理完那些戰後的事務之後，就親自邀請洛麟到城主府，洽談那些發生的事情了。
城主府上，兩人就坐在餐桌前。
主菜是一些肉類和蔬菜，顯然對於現在的這個環境來說，算是很不錯的招待了。
洛麟其實不太餓，但也吃了些，就當是品嚐口味了。
雖然說味道確實不算太好。
“那什麼開始吧，吉爾元帥，就從這場異變的最開始說起吧，雖然我所知甚少，卻也知道那些怪物可不是這個時代還擁有的東西。”
洛麟短期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道。
吉爾見狀，也不隱瞞，直接開口說道：“事情要從貞德被火刑之後說起……”
洛麟：“咳咳……”
吉爾似乎注意到了洛麟的臉色有些怪異，便道：“請問，洛麟閣下，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
洛麟隨口解釋道，他當時可是在現場的男人，又道：“我想問一下，貞德被火刑的傳言中，有沒有說當時有一個勇士闖入了審判當場試圖拯救她的？”
吉爾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沒法給你準確的回答，因爲後來流傳出來的流言太多了，這應該使其中的一個。”
“有人說那個勇士是上天派來挽救貞德的……有人說他當時擊殺了很多英軍士兵……但是教會方面否定了這一說法，並順勢污衊是貞德使用黑魔法召喚了一名惡魔來自救，因爲那名惡魔在教會的阻攔下拯救失敗了，隨後被火刑的聖火燒得灰飛煙滅……”
“因爲流言越傳越離譜，版本越來越多，甚至還有那個男人是所有英軍亡魂的化身，前來找貞德復仇的說法……還有那個人是熾天使派來審判貞德的……所以我們也無法確認和還原事實的真相了……”
洛麟聞言，絲毫不感到意外，英方和教會不把髒水潑掉，怎麼可能洗刷掉恥辱。
當時他闖入現場，大開殺戒，差點挽救了貞德，還殺掉了一個神職人員，他們的臉面可是丟大發了。
何況，只要佔據大義和道德的制高點，就能爲所欲爲。
而在現在這個信息傳播不發達的年代，憑着教會那強大的勢力以及金錢收買的能力，再大勢造謠編造出各種各樣的故事版本，以攪渾水與混淆視聽，糊弄那些愚昧的人們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更何況，在這個神學與宗教統治力強大的年代，教會說啥那就是啥，很多盲從的信徒就跟着信了。
如果是在貞德火刑的魯昂，當時有着大批的圍觀羣衆，他們是知道真相。
但當這些信息向外面傳播的時候，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把，誰又還能知道真相是什麼樣子的呢？
不過洛麟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當時被那火焰弄暈給轉場了。不然後面可能就沒那麼多的破事兒了。
“不過……貞德……如果當時真的有人能救下她就好了……”
吉爾說到這兒，微微停頓了一下，不苟言笑的臉龐上露出了落寞和追憶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深埋的悲傷。
“吉爾元帥，你跟她認識？”
洛麟注意到了什麼，開口道。
吉爾卻似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不斷地述說着：“是的，她是我的戰友，我曾與她並肩作戰，奪回奧爾良……”
吉爾神情悲傷，臉色卻越發的猙獰：“她是那樣的美麗……我不相信她是個異端的巫女，這一切肯定是陰謀。可是爲何，爲何神明要這樣對待她，爲何就這樣拋棄她……”
洛麟看着這位元帥的顏藝，他猛然間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但他並沒有確認，而是開口打斷道：“吉爾元帥，實在抱歉打斷你的追思，能繼續說下去嗎？我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吉爾有些歉意地說道：“實在是失禮了，讓洛麟閣下看到這樣的一面。”
洛麟卻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反而安慰道：“無妨，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我能從你的口中知道你對她十分推崇，想必是關係與感情十分深厚的友人。爲此而感到悲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感謝你的理解。”
吉爾感激地看看了洛麟一眼。
說實在話，他這些天一直堅守崗位，每天都在死亡線上抗爭，與怪物作戰，精神狀態無比壓抑，心裡上緊繃的那一根弦早已差不多要崩斷了。
卻不知爲何，當他跟洛麟談起貞德相關的事情，他忍不住情緒上的爆發，因此這才傾訴了出來，現在心情就好多了。
吉爾感覺洛麟的不一樣，邊開口道：“在我講後續之前，我想問一下，洛麟閣下，你認爲貞德是怎麼樣的人？你覺得她是異端嗎？”
“不，我不認爲她是異端，哪怕我跟她接觸不多。但我知道，她是個擁有正直、善良、勇敢等等優秀品質、真正有着高潔心靈的美麗少女……”
洛麟絲毫不惜誇讚之詞，到了最後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她是個真正的英雄。”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覺得？哪怕很多人都說是她召喚了那些怪物，摧毀了這個國家……？”
吉爾元帥，忽然臉色激動起來，眼神緊緊地盯着洛麟問道。
洛麟信誓旦旦地地說道：“是的，我依然這麼覺得……不過如果你說她召喚了怪物，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如果真的有，那肯定是冒牌貨，不是她。”
“謝謝你，讓我知道，還有人跟我堅持一樣的看法……”
吉爾忽然似乎頗感欣慰，他眸光熱切，神情激動，起身拉住了洛麟的手久久不放。
要不是文化差異，洛麟都覺得他似乎忍不住要拉洛麟去結拜了。
說起來，這種微妙的既視感是……
肥宅：“只要你也喜歡xx，我們就是同父異母的好兄弟。”
吉爾：“只要你也廚貞德，我們就是好兄弟！”
“好了，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嗎？”
洛麟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說道。
吉爾聽了洛麟的發言後，似乎認同了洛麟，終於將他所知的後續發展全盤托出，讓洛麟知道了一切：
“五月三十一號，貞德審判被火刑……”
“六月三號，消息開始逐漸向全國傳開，以及伴隨着的是諸多版本的謠言……”
“之後是是或者消息的發酵，憤怒的人民紛紛要求爲貞德復仇……”
“事情要從六月七號開始說起，一名穿着黑色鎧甲的少女突然出現了，她的容貌跟貞德一模一樣。”
“她自稱自己就是貞德，但她所言，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她自地獄復活歸來，並自號‘復仇魔女黑貞德’，要報復一切。”
“她擁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遠超常人的力量，就像你一樣。而且她還能驅使一種恐怖火焰，召喚了諸多的怪物，駕馭羣龍。”
“……她還有一頭強大的邪龍王作爲坐騎，那頭龍王足有一座城牆那麼大……”
“她只用了五天不到的時間就將英軍屠殺了個乾淨……之後她掀翻了魯昂的教會，將那些參與審判她的人一個個揪了出來，綁着火刑柱上，用刀劍釘住四肢，看着他們他們痛苦地流血，然後點燃火焰，將他們活活燒死……”
“幹得漂亮！”
洛麟當即拍手叫好，有人把他想幹的事情幹了。
雖然吉爾心裡也暗爽，但是他不說，保持貴族風範。
“然後黑貞德召喚龍羣屠城魯昂，接着她就好似要報復全世界一樣，驅使着怪物向着重要的大城市進發，所到之處橫屍遍野，血流成河，遍地焦土……二十多天後，她成功殺入了王宮，將‘背叛了她’的國王殺死，並將那些大臣與貴族們一個不留……”
吉爾說到這兒，不知悲傷還是哀嘆，或許兩者兼而有之，畢竟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沒了，那麼也就名存實亡了。
這貞德守護的國家最終還是要亡了。
吉爾身爲軍人對國家還是有感情的，念及於此，吉爾也是用着悲傷的眼神看着洛麟，從此都是亡國的流民了，同是天涯淪落人。
洛麟內心os：‘看我作甚？你法蘭西gg了，關我錘子事？’
“而現在，她幾乎就要摧毀滅絕這個國家了……只剩下少數的地區還有人在抵抗着……”
吉爾說着，而洛麟聽到這裡，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不就是fgo裡第一章邪龍百年戰爭的劇情嗎？只是好像有些微妙的細節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