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登博士。”
科斯嘴沒有完全張開，聲音很輕，眼皮也是耷拉着，沒有完全睜開。
顧南自從認識科斯後，科斯基本一直都是這樣，好像對什麼都敢興趣，又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只有很少的時候，顧南才能從他的眼神中捕獲到一道流光，看到他真心實意的表露出...興趣。
科斯的聲音不大，但是史登博士，班納兩人卻剛好聽的清清楚楚，低下頭看向駐足在他們兩人身前的身影。
科斯瘦瘦弱弱的，衣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手搭在身邊的桌子上，指尖輕輕的再桌子表面上劃過。
纖細筆直的手指好像經過精心的拋光打磨，宛如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指尖似乎帶着某種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兩人的目光。
“科斯同學，你有什麼事情嗎？”班納遲疑了一下，耐心的問道。
史登博士不認識科斯，班納可認識科斯，甚至可以說是特殊關照。
說實話，在這一批所有的學生中，班納認爲科斯的脾氣最難捉摸。
夢蒂懷春少女，沒有心機對誰都很好，說好聽點是善良，說難聽點就是傻。
約瑟夫則滿腦子乾乾幹，整個人好像吃了一個火藥桶一樣，不用說，以後絕對他捅的簍子最大。
理查德忠實小跟班，整天附和約瑟夫，好像生怕約瑟夫做的不過火一樣，惹出的麻煩不夠大一樣。
亞瑟老實憨厚，對顧南唯命是從，是最讓他放心的那個人。
唯有科斯，班納摸不透科斯在想什麼，有時候感覺他比亞瑟對顧南更尊敬，有時候又感覺他最不把顧南放在眼中，這種矛盾的感覺讓班納更猜不透科斯。
同時他也摸不清楚顧南對科斯的看法，就比如這次，他沒想到顧南這麼輕易就帶上了科斯。
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就讓科斯跟了上來。
等等，好像忘了什麼.....
班納腦袋短路，陷入了沉思，好像遺漏了什麼不重要的東西。
科斯說完緩緩仰起頭，眼神中帶着濃郁的玩味，好像置身之外，在局外進行某種選擇題一樣。
毫無以爲，被這種目光打量的兩人心裡很不舒服，眉頭微微皺起，心存不悅。
科斯沒有受任何影響，目光依舊，先是看了班納一眼，然後目光聚焦在史登博士身上。
等到史登博士，班納兩人都不耐煩的時候開口了。
“你好，塞繆爾·史登，很榮幸見到你！”科斯淡淡的說道，“以後請多多關照，接下來，我就是你的老闆了。”
科斯說完瞳孔中多了一份期待，好像在等待史登博士的反應。
“what？（什麼？）”史登博士瞪大了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
探出頭，伸開雙手，扭頭看向班納，眼神中帶着明顯的不悅。
很明顯史登博士將科斯的話當作惡作劇了，現在來責問大人，責問班納。
至於一旁的顧南他不敢責問，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敢。
欺軟怕硬，是所有地方奉行的絕對真理。
班納的反應顯然沒有比史登博士好到哪裡，同樣滿臉錯愕。
搖搖頭，班納心中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
“科斯同學，我現在跟史登博士有點事情，等下你有什麼問題再問，好嗎？”
班納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心裡對科斯有點發怵，總之不像對顧南其他弟子那麼自在。
“班納老師，我可沒有無理取鬧哦~”
忘了說一句，科斯同樣是這一批弟子中最懂禮貌的那個人，從來沒有忘記在班納或者顧南的名字後加老師兩字。
只是這份尊敬讓班納沒有感覺到任何尊敬罷了，或者說科斯總是將自己如同火山一般熱烈的感情表達的如白開水一般清淡。
好像是在應證科斯的話語一樣，下一秒‘咚咚咚’的聲音響起，不緊不慢，讓人不禁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穩重的英倫男人在門口敲門的畫面。
史登博士眉頭皺了起來，平常沒人登他的三寶殿，今天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波人接一波人。
敲門聲同樣將其他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除了兩個人。
一個是顧南，另一個則是...科斯。
“請進!”史登博士強忍着發怒的衝動，壓抑的回覆。
門下一秒打開，徐徐展開，緊接着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
燕尾男行摘帽禮，很傳統的禮數，撲面而來的歲月感，給人一種回到中世紀的感覺。
科斯嘴角微微上揚，眼光充滿了趣味，好像在玩一場把戲，一種他很喜歡的把戲。
男士禮貌行李後，很優雅的走到科斯身後，微微鞠了一躬，全程沒有任何緊張，甚至每一步都經過精密的計算一般。
顧南一副早已料到的樣子，有神盾局作爲後盾，顧南能查到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信息。
科斯的來歷顧南簡單瀏覽過一眼。
不是顧南刻意去查，是娜塔莎告訴他的，作爲顧南的弟子，娜塔莎很盡責的全查了一遍。
顧南知道後挺驚訝的，科斯竟然是大不列顛國的一名世襲公爵。
具體爵位的細節顧南不是很懂，也沒去弄明白，但是他知道公爵很大，已經是貴族中最拔尖的那片人了。
不過，這些跟顧南沒有關係，他纔不管科斯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這是漫威宇宙，不是都市空間，尋常人的勢力再大又如何。
一個響指讓你歸西！
他今天帶科斯來，只是想看看科斯對科研感不感興趣，畢竟穢土轉生的擔子還壓在他的身上呢！
如果科斯不喜歡科研，不喜歡終日與福爾馬林打交道，顧南還要麻煩一番想辦法培養科斯的愛好。
不過，看樣子顧南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科斯似乎對科研很感興趣，對福爾馬林的味道深表喜歡。
科斯自從燕尾男出現後，一言未發，只是有趣的看着，注視着大家的反應。
不過，一旁的顧南眼神怪怪的。
不知道爲什麼，顧南看着人小鬼大的科斯，總有一種‘康熙微服出訪記’的視角。
而且看樣子，科斯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想着，顧南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扭曲，心中有了一個極其不好的預感。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