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看着突然出現的金髮蘿莉,稍微愣了愣,放下繃緊的雙手,儘量用緩和的語氣輕聲說:“小朋友,這麼晚還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你的家人呢?”
“吶,大姐姐,你送我回家好不好?”金髮蘿莉臉上擺出僵硬的微笑表情,歡快的踢踏着小靴子,自人行道上往公路上的露娜靠近。
“我哪有什麼時間?”
露娜心頭暗罵,表情卻始終柔和可親。
假如是半年前,她搭理都不會搭理一下,不分男女老幼的直接以變種能力進行打壓和威懾。
可這半年以來,擔任凱爾的秘書後,性子和爲人處世逐漸二極分化,對於敵人和普通人會有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
誰讓老大不喜歡一根筋的暴力狂呢。
露娜想到這裡,疲倦冷酷的臉容上顯出點點紅暈,警惕心理再度往下跌落幾個檔次,放任着金髮蘿莉蹦蹦跳跳的接近到身旁。
“嗯哼。”
這時,埃迪痛哼一聲,從昏迷中睜開兩條眼縫,打激靈的劇烈掙扎,可四肢、連帶脖子都被金屬粗鏈給鎖死,僅憑人類的力量想要掙脫簡直不可能。
“你還不放棄反抗呢。”露娜雙手抱胸,驚訝於埃迪心志的頑強程度。
“那叫‘毒素’的共生體進入休眠狀態了,就我一個人還留有體力而已,完全不是美女你的對手。”埃迪無奈的喘氣,殷切的望着露娜,說:“我真是良好的守法公民,走到現在這一步,都是體內那共生體給搞出來的。對了,它似乎也是個好共生體,至少它和那些外星共生體是敵對的立場。
他頓了頓,懇請說:“這個姿勢太難受了,你還是先把我放了吧,我下來慢慢和你解釋清楚。”
“那可不行,一切等卡徒來了再說。我記得,你可是很能跑。”露娜冷聲拒絕,掏出了通訊儀器進行撥通。
“那好吧。”埃迪只能點頭答應,擡眸剛好看到了什麼似的,瞳孔因震驚而收縮,下意識的發出急促預警,“美女,小心你的背後!”
“什麼?”手中通訊器剛好接通,露娜詫異的同時,猛然察覺到來自背後的異樣感,還有突兀響起的微妙破風聲……
‘噗嗤!’
一道黑色尖刺自露娜背部捅入,貫穿苗條婀娜的身體,自高聳的胸部下方探出,還帶着溫熱的鮮血四濺灑落,染紅了她身前幾米的公路地面。
露娜美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就算自己能力和體力近乎透支,精神和警惕心理大不如全盛,可在凱爾專業的戰鬥經驗灌溉下,絕不可能連被敵人摸到背後還不自知。
她想說話,可伴隨咳嗽,嘴巴剛張開便吐出腥甜粘稠的鮮血。
‘嗤嗤!’
尖刺無情的使勁一把拔出,帶動露娜往後栽倒下去,她的目光終於捕抓到了發出襲擊的敵人。
是那外表人畜無害的金髮蘿莉。
此時,金髮蘿莉白皙的臉蛋上沾有血跡,左手臂已被黑色的肌肉共生組織包裹,武裝幻化爲一道大型冗長的尖刺,血液沿着尖刺不斷往下滴落,染髒了可愛哥德裙子和白絲襪。
“人類,缺點還是太明顯了。”
注視着倒在血泊中的露娜,金髮蘿莉冷笑連連,沙啞的語調自帶回音,在夜深人靜的環境下讓人不寒而慄。
靴子踩着未乾的一灘血液,染血的金髮蘿莉往前邁步,走到金屬所束縛住的埃迪身前停下。
“族裡的叛徒罪人,殺了比厲,還不敢出來麼?”金髮蘿莉擡起左臂,將冰冷尖刺抵在埃迪心臟上方的胸膛處。
埃迪輕輕挑眉,不知道說些什麼時,瞳孔逐漸轉爲暗黑色,甦醒的毒素接管他的身體,以正常人類的狀態冷聲說:“你們的行事作風還真是噁心,竟放棄選擇強壯的人類宿主,而是寄生在一個弱小幼年的人類身上進行偷襲。糾正一點,我可不是和你們一族同脈的,我出生於放逐之地的薩卡星。”
“薩卡星,那個外星垃圾集合地?你果然是野種異類,垃圾中的垃圾!”金髮蘿莉不屑的說。
“垃圾?呵呵。”毒素笑了。
薩卡星在外星文明看來,自然是宇宙中的大型垃圾場。
可只有進入其中,纔會知道,那裡的包容性極強,無論科技還是種族進化,都遠高於其它的文明星系地域。
只有強者,才配從那裡闖出來。
“如果你在薩卡星,在星際決鬥場上,估計只能堅持半天。”毒素漠然的說。
金髮蘿莉不知道薩卡星上的決鬥意味着什麼,可它還是從毒素所依附的埃迪眼中,看到了輕藐、厭惡,以及冷漠等等。
“恭喜你,成功惹毛我了——你就好好在這結束生命吧。”
說着,金髮蘿莉舉起尖刺,準備讓埃迪和毒素徹底的來個透心涼。
臨死關頭,埃迪不慌不忙的說:“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金髮蘿莉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沒有再遲疑絲毫,當即就將尖刺狠狠扎向埃迪的心臟。
“就是現在!”眼睜睜的看着尖刺臨近,埃迪着急的大喊一聲。
“還用你說。”
金髮蘿莉身後,傳來露娜虛弱而有力的聲音,而後金屬鐵鏈微微震顫,齊齊打開了連接埃迪四肢的鎖頭。
埃迪身體往下跌落,有驚無險的避開頭頂上呼嘯而過的尖刺。
與此同時,四五道鐵鏈沿着尖刺往前,蔓延纏繞的困住金髮蘿莉的嬌小身軀。
“這是怎麼一回事?”金髮蘿莉有點傻眼,還未從這反轉中反應過來,看了看地上解開束縛的埃迪,最後轉頭的望向自己身後不遠處。
十米開外的地面。
露娜精緻冷酷的臉容蒼白,身體蜷縮着躺倒在血泊上,左手捂着胸膛空洞的巨大傷口,另一手則擡起着保持緊握動作,其間有淡淡的綠色光霧縈繞。
“區區人類,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居然還沒死。”金髮蘿莉艱澀說。
“多虧了你剛纔的提醒。”
露娜沒有搭理它,反而向同躺在地上的埃迪進行道謝。
在剛纔遇襲的一瞬間,她還是在預警下避開了致命傷口,以至於不僅沒有瀕臨死亡,還保有一定的戰力。
“做的漂亮。”
埃迪吃力的舉起大拇指,笑着說:“都說了,你和我可是同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