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風,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社會青年,今年23,目前就職於一家外企。
在親朋好友的眼中,我也算是一個混的不錯的擁有大好前程的有志青年。
可誰又知道,我每天早上六點起牀,六點半開始走一個小時的山路,然後頂着風雪去上班,走到公交站還得擠一個小時的公交。
明面上看着還挺不錯,早九晚六,一週雙休,一年帶薪五天假,還有什麼所謂的全勤滿勤獎。實際上我連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在D市這個旅遊城市,我微薄的薪水除了繳房租與水電費,三餐連個好一點的飯館都不能去。
還得每天和家裡說日子過的還不錯,過短時間便可升遷之類的話。
實際上每天被領導忽悠來忽悠去,讓我努力工作,和我談理想。其實說白了就是爲他賺更多的錢,讓他開更好的車子罷了。
可知道這些也沒用,我總不能像某些啃老族一樣,唸了這麼多年書繼續向家裡伸手要錢吧。
想到這裡,我便使勁擦了擦臉。
喝了那麼多心靈雞湯,讓我一直有一個錯覺,只要肯堅持,就一定會成功的。
可能是我這纔出來工作兩年,還沒有堅持足夠的時間吧。
這樣想着,我便踏上了去公司的路。
這可惡的冬天,偏偏風又那麼大。D市是個風超級大的地方,夏天到還好過,這一到冬天,能讓你立刻體驗到什麼叫寒風刺骨。
我裹着一身的厚實衣服,又圍了條圍巾,帶個帽子,將自己包的像個糉子。可這仍然抵擋不住D市給我帶來的滿滿的寒意。
看着微亮的路燈和偶爾遇到的三兩個和我一同行走的人,心裡倒是有些暖意。不是說大家一起在寒風中行走,有人陪我吃苦,而是說總能感覺到這世間定有比我還要辛勞的人存在,我這樣爲社會做貢獻,好歹比社會上的渣滓要好得多。
這麼想着,心裡倒也覺得舒坦。
“哎,小夥子,有沒有時間來算個卦啊,不準不要錢哦。”
我聽到有個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在喊我。那個蒼老中帶着一絲俏皮的聲音說道。
我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心裡想着,這麼大清早的,出來幫人算卦,也聽不容易的,可你好歹先幫你自己算一卦,怎麼才能過的好一點,不至於這麼冷出來擺攤算卦。
仔細一想,不對啊,這算卦的今天可是頭一回來,以往經過這條路從沒有看到過啊。
“小夥咂,來吧只耽誤你一點點時間,好不好。”
“噗,這老傢伙可以啊,還小夥咂,挺時髦的。”我心想着,同時又覺得很好奇,便減慢了腳步。
當我回過頭一看,頓時嚇了我一跳。這老先生一身白衣素裹,就那麼直勾勾的站在我的身後,加上滿頭的白髮,我還以爲是看見了白無常呢。
“哎,老先生,您嚇我一跳。”
“小夥咂,你我之間這是有緣,有時間讓我和你說道兩句嗎。”老先生微笑着說道。
可這一笑更像來索命的無常了。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問道:“大爺,您這麼早就出來賺錢了啊,以前在這道上也沒見過您啊。”
“不不不,以前你見不到我,是因爲你壽辰未到,而現在。。。”老先生仍然笑嘻嘻的說道。
“您還真是白無常啊?”我敢打賭,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眼珠子睜得這麼大。
“哈哈哈,小夥咂,逗你玩呢。”
“。。。。。。”老大爺在那裡樂不可支,我在這裡生無可戀。
但是我發現一件事情,就是他好像猜中了我的想法。
就在我想完上一句話之後。
老先生眯上兩個小眼睛對着我笑眯眯的說道:“不錯,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都能聽得見。”
還沒等我說話,老先生便把我的生平稍微簡介了一下。我去分毫不漏啊,就連我喜歡吃的是油燜茄子而不是油燜大蝦的原因是因爲太窮他也知道。
“大仙啊。哎喲我出門遇貴人了,總感覺我要得道了,嘿嘿嘿嘿。”心裡暗暗爽着,大師也樂呵呵的看着我。
“不錯,小夥咂,有覺悟,這樣吧,我們廢話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怎麼樣?”
“好好好好好,大師,您說什麼我都信。”我一臉諂笑的說着。
其實我雖然一臉諂笑的看着他,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絲懷疑,但這懷疑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你是不是常常做夢?夢到自己被很多黑色的怪物追着跑,常常醒來滿頭是汗?”
老先生說完,我立刻驚的一身冷汗。
神人。真的是神人。我心裡這麼想着,好吧,我承認,除了剛剛那次,這是我生平第二次把眼珠子睜得這麼大。
“您是不是來教我破解之法的?”我急切的問道。
“不。”
老先生只一個字就讓我陷入了癡呆狀態。
當然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着老先生把話說完。
“你可知道清明夢。”
這我倒是聽說過,所謂清明夢,並不是指清明節的夢,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夢,說的簡單點,就是你知道自己在做夢。
“我知道啊。怎麼了?您的意思是我那是青冥夢?”我再一次問道。
“不,你那只是被人惡意攻擊,而我索要做的,就是讓你知道,你正在夢裡被人攻擊。”老先生縷了一縷他那花白的鬍鬚。頗有幾分仙家的姿態。
“那我該怎麼做呢。”我眼睛也不眨的問道。
可是老者並沒有說話。
只見山路突然變得模糊,狂風襲來。遠處一大團黑影正在向我急速奔來。
儘管離得很遠,我卻能清楚的看到,那張牙舞爪的黑色氣息以及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雙雙血紅的眼睛。
這場景,似曾相識。
就在我迷惑之時,眼前的老者突然化爲烏有,而在我轉頭的時候那一團黑影已然到了我的身後。就在我轉過頭的時候,已經被黑暗氣息吞沒殆盡。
我只記得我難以置信的眼睛,仍然緊緊的盯着那團黑色的氣息。
“啊!”我大聲的叫了出來,汗水浸溼了我的牀單。在這寒冷的冬夜,我再一次被這可怕的夢驚醒。
然而不同的是,這次的夢中多了一位老人。
驚魂未定的我,坐在牀上喘着粗氣。努力的回想着夢裡的一切。
突然,我想到了三個字。清明夢!
這清明夢其實我早些年便知道了。高中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要試着讓自己進入夢中,也確實有三兩次似乎感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夢。而後因爲日益繁重的學業便放棄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我索性直接起牀,洗漱完畢後,調查了一下清明夢的相關問題。
確實,清明夢在很早以前便有文獻記載,但是實現清明夢的方法一般只有催眠,但是因爲現在科學技術的層次沒有達到,便沒有更爲深層的研究。
簡而言之,就是有這種東西,卻沒有人用的好。
曾經也聽好哥們說過,清明夢如果運用的好,不僅一個人可以造夢去享受,甚至可以多人聯機,像網絡那樣,曾經聽說有人在裡面一起聯機打殭屍。
我曾經半信半疑的聽着這些,也就做了後來的嘗試,但是和他一樣未果,終了。
但現在,我長久以來的噩夢加上今天做的夢,可以明確的告訴我,似乎關於清明夢這件事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我的表情立刻凝重了,然後默默的告訴自己。
你該去上班了。
馬上利索的收拾了一下房間,衝出了房門。
我雖然住在山上,但並不是平常人想的那種大山旮旯。因爲每當親朋好友問我在哪住,我說山上的時候,他們總會在電話那邊出現驚訝的聲音。而我總要解釋一下。
我只是住在較爲高的地方,而這裡確實是山上,但又沒個準確的位置,不像某某街道某某區域一樣。
從山上下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我期待的那位老者。
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可以接受。
像往常一樣,我一邊想着昨天晚上的夢,一邊踏着邁向公司的步伐。
可能是我太入神了,一會的功夫,我便坐在了辦公桌上。
說句良心話,這大工作間還是挺良心的,這麼大個環境,每人一個位置,且燈光空調全天不間斷。
這得耗費多少資源。
再轉念一想,環境一好,工作效率便高了,公司的錢也更多了。
有時候倒也覺得正常。只不過我爲公司賺的效益,不,不只是我,所有人的工作額外效益應該都能抵擋一切的水電資源費用了。
那我們每個人到底少拿了多少薪水,讓我每天連個餐館也不敢去。
正在發呆,早會已經開完了。
我被昨晚的事情攪擾的有些不安,工作起來也沒有那麼高的效率。
這不,立馬把領導招來了。
“小陳啊,你這個狀態很差啊。打起精神來。”
“好的領導。”我認真的回答。
其實我一直都很認真,領導對我的感覺也很不錯,起碼是我自己感覺的。但是就是不給我升職加薪,兩年了,我還是在這裡當個最底層的,就連高中畢業只要稍微會點外語的人都能工作的崗位。
然而還得一直給領導賠笑。
當然這些事,從來不會擺到明面上說,我又不傻。
不知不覺又發呆了,手上的案件也積攢了不少。
我趕忙將所有案件認真處理。花了兩個小時,處理了幾乎整個上午的案件,再做一會就可以休息啦。
額,這裡的案件並不是指刑偵大隊的那種案件,而是單純的工作中處理的事件,因爲可以作爲案例來說,所以一般說成處理案件。
由於案件需要保密工作,所以一般需要將案件關閉再離開座位。
就在我準備關閉的時候,一向和我不說話,就算是平常在外見到也不打招呼的張長問我。
“小陳啊,你這個處理案件的時候很是認真啊,話說你知不知道公司裡又來了一批新人。”
“啊,張哥啊,我知道啊,就是馬上來和我們一組的新人啊。”
“對對,就是來我們組的新人,你能不能去給公司的人事說一聲,讓他們早上十點的時候在工作間外面等着。”
“可以啊,沒問題。”我樂呵呵的跑去找人事了。
可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多出一雙小手,輕輕的將我的電腦關了機。
等我回來的時候,前面處理的案件一個也沒有發送出去。
我頓時感到氣憤,可惡的張長,比我早來公司兩年,我本以爲他和我是難兄難弟,結果卻總仰仗着自己是老前輩,噗。
可惡。
奈何,我並沒有什麼辦法。
而我也很快理解,張長只是在告訴我,這個組雖然官職一樣大,但是,最有權力說話的人是他。
沒辦法,繼續處理吧。午飯看來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