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薄決和封星要分別去做他們的主線任務,沒人能跟着陶奈一起去主佛堂。
陶奈也不着急,隨手就抓住了試圖先走一步的界榆:“走,和我一起去打掃主佛堂。”
界榆雙手環胸,垂着眼看了看陶奈:“陶奈,這可是另外的價錢。”
“你是想在其他玩家的面前,逼我讓你宣誓你對我的忠誠嗎?”陶奈微笑着問。
界榆眼神幽怨的掃了陶奈一眼,認命的嘆口氣:“行行行,你牛你說了算。”
來到了主佛堂,陶奈讓界榆拖地,她則是負責擦拭供桌之類的地方。
今天的佛堂顯得很安靜,或許是因爲天天打掃的緣故,所以放眼看去,佛堂內並不髒,陶奈和界榆做事麻利,只花了一個小時,打掃就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
等到擦完了桌子後,陶奈去找界榆,就看到了界榆正站在佛像前發呆。
走過來就想給界榆一巴掌,陶奈沒好氣的說道:“才一會兒功夫不看着你,你就在這裡偷懶?!”
界榆趕緊擺擺手,然後指了指佛像:“不是,我是覺得我不過幾天沒來,這尊佛像看着怎麼就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陶奈的一顆心沉了沉,她循着界榆的目光看去,便發現了端倪:“佛像的佛眼怎麼閉上了一些?”
因爲天天都來佛堂打掃,所以陶奈對這些細節上的變化格外留心。
昨天她過來打掃佛堂的時候,佛像還是保持着佛眼全睜的狀態。
可是現在,佛像的眼皮微微垂着,雖然弧度不大,但是確實是稍微閉上了一點眼睛。
界榆:“這是什麼情況?總不能是有人趁着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動了這尊佛像吧。”
“當然不會了,這佛像這麼大,如果真的有人動它,一定會發出很大的動靜,我們不會毫無察覺。由此可見,佛像應該是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陶奈得出了這個結論後,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背後的雞皮疙瘩戰慄了起來。
一尊佛像忽然會自己閉眼睛,陶奈想一想都感覺匪夷所思。
不過,除了佛像閉上眼睛這一點之外,似乎並無其他不妥。
佛堂內很安靜,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出來干擾他們進行打掃。
“先把今天的清掃任務完成吧。”陶奈說着,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紙,丟進了垃圾桶裡。
界榆收回了觀察佛像的視線,彎腰賣力的拖掃起了地面。
十分鐘後,陶奈聽到了腦海內傳來的系統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當日主線任務,當前淨化值:63%】
看着幾乎沒有什麼增長的淨化值,陶奈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走吧,我們去畫室。”
一路上輕車熟路的前往畫室,陶奈和界榆到達畫室外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寂靜的畫室內亮着一盞並不明朗的燈,暗黃色的燈光穿過了窗戶紙滲透出來,顯得很昏暗,讓陶奈完全看不清楚我畫室內的情況。
吱呀-
伴隨着界榆緩緩的推開了畫室緊閉的大門,陶奈一腳踏進了房間,便立刻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感覺在心頭繚繞。
她好像是一腳踏入了深淵,呼吸之間能夠非常清楚的聞到空氣中飄蕩着的香味。
那是香灰夾雜着其他別樣的氣息混雜起來味道,濃烈的香味下似乎遮掩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陶奈無法形容這種味道,只覺得這種氣味伴隨着呼吸被吸入了體內後,就像是覆蓋在了肺部一樣,顯得有些黏膩。
畫室內似乎沒人,陶奈也沒有發現慕湘的身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陶奈忽然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液體滴落在地上,本來就濃重墨香味顯得更爲劇烈,讓陶奈產生了一種就連呼吸都要吞噬掉的錯覺。
“這墨水的香味怎麼這麼重?不會是有人把墨水給打翻了吧?”界榆被薰得的腦袋嗡嗡作響,擡起手來厭惡的煽動了兩下。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聲音伴隨着踉蹌的腳步聲襲來,昏暗的燈光下,一隻手忽然推開了畫室內那個矮小的小門。
門軸常年失修,小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吱呀一聲,像是有人踩在了老鼠的身上,發出的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滲人。
滴答,滴答-
只見一個全身都被墨水染成了彩色的男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陶奈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正是慕湘,他全身上下都被潑上了不同顏色的墨水,皮膚像是被墨水給分割成了一個個彩色的色塊,這些色塊正在隨着他行動的腳步,在他的皮膚上如同漣漪一般擴散開來。
現在的慕湘,像是馬戲團裡濃妝豔抹的小丑,特別是他勾起脣角的時候,被墨水染紅的嘴角配着慘白的臉色發黃的牙齒,睜大的眼睛極爲空洞。
慕湘的嗓子裡像是塞着什麼東西,他不停的嗚咽,脖子上居然被撐出了一個圓柱體。
這個圓柱體越來越膨脹,將慕湘脖子上那層皮膚撐開到只剩下了薄薄一層。
慕湘被噎的走不動路,一隻手伸向了嘴巴,似乎是想要將喉嚨裡塞着的東西給掏出去。
這個時候,慕湘舉起了手中的一張畫卷。
陶奈不敢動作,她的呼吸中全都是那股濃烈的墨水的香味。
而就在她後退的時候,她不小心發出了一道細微的聲響。
慕湘的眼珠子立刻轉了過來。
他因爲脖子裡塞着東西所以無法轉頭,所以只能將眼球轉動到一個極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看着陶奈和界榆。
“畫,畫——!”慕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的晃動着手臂,試圖讓陶奈他們注意到他手中的那幅畫。
“是新的畫。”陶奈眼神一亮,朝着慕湘而去。
慕湘也很配合,伸出手,將那幅畫遞給了陶奈。
結果,還不等陶奈接過那幅畫,慕湘就故意一鬆手,將那幅畫掉在了地上。
畫卷鬆散開來,露出了其上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畫上畫着一隻身體大腦袋小的奇怪男人,男人的臉上掛着宛如小丑一般鮮紅的笑容,他的脖子很粗,四肢和軀幹凌亂不堪,看着很像是此時此刻的慕湘。
畫下的署名也不是別人,正是慕湘。
這居然是慕湘畫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