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道教的人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手生,可是越往後手越順,最後大家忙的是熱火朝天,半路中潘應蕭也加入了進來,大家都很佩服的看向我跟潘應蕭。
“狗娃師兄沒有水了”一個小師弟跑到我的面前對我喊道。
“那趕緊組織兄弟挑水,千萬不能讓活停了”我吩咐道。
“狗娃師兄,咱們這裡離最近的一口井要走兩裡多路,而且我們需要大量的水,現在安排人挑水的話,估計要很久才能挑完”聽了那個小師弟的話讓我有點犯難了。
“有了,我來做場求雨的法事,你去給我找張八仙桌,還有一隻大公雞,香跟紙我都要”我對那個小兄弟吩咐道。
“知道了”那個小師弟叫上了三個人就去給我準備東西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們三個就跑了回來,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完了。
我把八仙桌擺在正東的位置,然後我把香點燃插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接着我從戒指裡掏出兩支蠟燭點燃擺在八仙桌上,然後又點燃一炷香插在兩個蠟燭的中間,我跟潘應蕭借了一把劍當場就把那隻大公雞給抹了脖子,然後把雞血放進桌子上的碗裡。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我將戒指裡的那套很久不穿的蛟龍出海道袍拿了出來穿在身上,這件道袍當初是黃師叔送給我的,我一直珍惜的保管着不捨得穿,只有出席重大儀式的時候我纔將這道袍套在身上。
“大家都讓開一下,我要開始做法了”當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大家迅速的把水桶擺放整齊,然後向後靠去,生怕打擾到我,在場兩萬多人沒有一個人發出響聲,大家都是一臉緊張的看着我。
“潘兄,你過來幫我燒紙”潘應蕭點點頭走到我的面前蹲下來燒紙,這求雨的法事我也是第一次做,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是我想試試。
我揮舞着手裡的長劍踏着天罡步在那張八仙桌旁遊走着,嘴裡念着求雨咒語“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佈潤澤,輔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當我念完這個咒語的時候,我們的頭上方瞬間被一朵烏雲給遮住了,烏雲出現了,但是前門期待的雨卻沒有下一滴。
“狗娃,還差一點啊”潘應蕭焦急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於是我繼續遊走在八仙桌的周圍,嘴裡不停的念着求雨咒語,這個時候城南處開始風起雲涌,我們的頭上的那朵烏雲越積越厚,天空中先是出現了電閃雷鳴,然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嘩嘩嘩嘩譁”雨聲特別大,就如從天而降的磚頭一樣,砸在地上,大得無法幹別的事情,大家此時此刻都在四處躲避着這場大雨。
“我靠,這雨也太大了吧,你能不能讓它小點”潘應蕭站起來對我說道。
“我只有求雨的本事,我哪有讓它變小的本事啊,別廢話了找個地方避避雨吧”我跟潘應蕭向着身後那沒建好的營房跑了過去。
這場大雨下的沒完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我們這些人啥也沒幹,就在雨中淋雨了,這次求雨算是很成功,也算是很失敗,反正我是無顏面對大家了,我們這次來的兩萬多人一個也沒有幸免全部都被澆成了落湯雞。
“大家都回去吧”我見下這麼大的雨也不能幹什麼,於是就讓大家回去了。
“我們也回去吧”我對潘應蕭他們說完這句話就向齊府跑去,連頭也不回,我是有點不敢面對這些人,今天這法事做的真是打臉。
出了城南,就沒有雨了,我往後望過去,城南的上空烏雲蓋頂,大雨還在傾盆而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這是去哪了,怎麼弄得渾身溼漉漉的”天驕看着我們幾個不明白的問道。
“別說了,說多都是眼淚啊”潘應蕭說完這話就向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天驕向我問道,而我則是漲紅了臉不好意思說。
“我先去換衣服,一會再說”我說完也向我的屋子裡跑去,要是用一個成語來形容我的話,那就是落荒而逃。
“呂方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驕又向呂方看了過去。
“唉,這件事,一會還是讓你師兄這個坑貨說吧,我要去換衣服了,阿嚏”呂方打着噴漆跟劉明翰走回了他們的屋子裡。
正廳裡就剩下田師叔跟小狐狸以及天驕面面相覷的互相看着,他們很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坐在客廳上“天驕,你給我們大家泡壺茶吧”
“好的”天驕麻溜的走了下去。
等天驕跑完茶以後,潘應蕭他們全都把衣服換完走了出來,他們看着我不住的搖着頭,一邊搖頭一邊唉聲嘆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幾個怎麼神神秘秘的”田師叔一臉茫然的問着潘應蕭。
“田師叔,這件事你還是別問我了,你問張大狗吧,讓他自己來說”潘應蕭沒好氣的指着我。
“狗娃,你們不是去蓋房子了嗎怎麼整了個一身溼啊”田師叔疑惑的問到我。
“是的,是去蓋房子了,可是沒蓋多少我們就沒水了,於是我就做了一場求雨的法事”說到這的時候我停頓了一下。
“這個也沒毛病啊”田師叔認真的說道。
“可誰知道,那大雨下的卻沒完沒了了,我本來以爲一會就下完了,誰知道下了一個時辰也沒有完,而且天上的烏雲也越結越厚,我估計能下個一天一夜”當我說完這話的時候,田師叔張大嘴巴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天驕站在一旁看着我也跟着捂嘴偷笑。
“你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笑死我了”田師叔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給我整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唉”潘應蕭他們倒是沒笑,就是在一旁不停的嘆息着。
“好了田師叔,您也別笑了”
“好,我不笑了”田師叔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最後我也懶得管他。
“如果再往奉天調集人手的話,我希望有一個人能來幫我”我慎重的對在場的人說道。
“你說的可是我的於師叔”潘應蕭一下紫就把這個人給猜了出來。
“知我者潘兄啊,沒錯,我希望於師叔能來,如果他能來的話,我們對付那些日本的陰陽師將會有很大的把握”大家聽了我的話都跟着連連點頭。
“我也贊同,我師兄這個人雖然抵不上千軍萬馬,但也能獨擋一面,但是他這個人性格怪異想要請他來,有點難度”於師叔這個時候也不笑了,他慎重的對我們說道。
“這件事還是要靠狗娃親自出面,我相信滿屋子的人,只有狗娃有力度會讓於師叔出面幫我們”呂方隨口插了一句,在座的人包括田師叔聽到呂方的這番話都跟着點頭。
“沒錯,我也覺得只有你能請動我於師叔”潘應蕭也跟着附和道。
“那我給於師叔寫一封信吧,希望他能到奉天來幫我”我說完就向書桌走去。
“狗娃,我覺得這件事你得親自去跑一趟,你寫信的話,我師兄他未必會來”田師叔認真的對我說道,我心裡想想也是,於米龍那麼高傲的人,一封信有點難把他召過來。
“我要走的話,來回就要三天,奉天城這我有點不放心”我皺着眉頭的對在坐的人說道。
“這裡有我們呢,難道你對我們不放心嗎再說小狐狸的實力是我們這裡最強的,她自己就能獨擋一面,你就放心的去吧”潘應蕭衝我說道,其實他也希望於迷龍能過來幫我們,於迷龍的實力大家還是知道的,不管是道術,還是他的思維都在我們之上,只要有他在,我們就會增加一份勝利的把握。
“好,那明天早上我就動身回北京,潘應蕭你給元鳳的那封信也不用寄了,到時候我去道教協會親自找一下元鳳商議一下調集人手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潘應蕭點點頭。
我是說走就走,第二天清晨我獨自一個人坐上了火車向北京城駛去,潘應蕭他們帶着師兄弟們繼續到城南建房子,坐在火車上我沉默的看着窗外,心裡一直在想一旦跟那些陰陽師發生衝突的話,我該如何帶領道教協會的人與之抗衡,他們召喚的式神可比當年在北京城遇見的那些清兵骷髏強大的多。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最後我乾脆什麼都不想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等到我再醒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北京。
我下了火車就奔着於師叔的天上人間走了過去,這一年八大胡同的變化還是很大的,雖然中華民國的局勢不穩定,但是北京百姓的生活還是過的很安逸,我這一年沒來這裡,這裡又多來了好幾家窯子,那些年輕的姑娘站在門口不停的對我揮着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