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改裝車輛停靠在加油機旁,王虎等人在拿着油槍加油。有人在油桶上壓着幾個在商鋪找到的騎行水囊。這是防止油槍出現故障用吸管能夠吸出油來。
活人不會被尿憋死,在末世中各項求生技能被無限激發。
加油棚不遠處,季凱雨和劉飛被一羣倖存者圍住。這是掃蕩三片區域時發現的倖存者,躲在房間中不敢露頭。如今喪屍沒了外面安全了,紛紛走出來。
數十個倖存者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輕力壯者居多。有人滿臉警惕地望着周遭,有人快速吃着分發的食物,也有人則是上下打量改裝過後的車輛……
“你們這麼厲害,是軍人嗎?”
“我聽到收音機中南都軍區播報,你們是不是來接我們的。”
“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他們吃人,我們趕緊走吧!”
“快護送我們前往軍區避難,在高速公路上並不安全。”
……
這羣倖存者半包圍着季凱雨等人,人人滿臉激動。猶如開記者發佈會似的,爭先恐後地高聲嚷嚷,語速一個比一個快,若是配個話筒就更像記者了。
“諸位,其實我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我們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執行,你們自行驅車前往軍區。”
“不錯,南都軍區不過兩百多公里,快的話一天就能到。”
……
任憑季凱雨和劉飛等人如何解釋,這羣傢伙都聽不進去。一個勁地嚷嚷護送前往南都軍區基地云云。
王虎是個暴脾氣,見兩位隊長唾沫橫飛好說歹說不聽。頓時勃然大怒,巨大的斧頭轟然砸向地面:“你們給老子閉嘴,這麼大聲嚷嚷難道想吸引喪屍過來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猶如驚雷,頓時讓場面安靜下來。人們紛紛看向這個殺氣騰騰的魁梧壯漢。
兩米有餘的身高極具壓迫性。
人們看着寒光閃閃的斧頭,紛紛畏懼地退後一步。想起之前這羣人殺喪屍的一幕,連忙閉嘴不言。
“你們這些垃圾,再敢吵吵老子弄死你們。”王虎滿臉兇狠,單手掄動斧頭指着變得鴉雀無聲的人羣:“現在喪屍沒了還這麼貪生怕死,就是垃圾。”
人們頓時臉上露出不滿和憤怒,但是又不敢出言反駁。誰也不想招惹這些可怕的人被一斧頭給活活劈死。
過了片刻,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末世前地位應該不低。他看看身邊的人,挺身而出:“我們是華夏公民,你們是軍人,護送我們不是職責所在嗎?你們竟然還敢用武器威脅我們?”
“不錯,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公民,你們這些軍人竟然敢這樣?”旁邊一個身穿皮夾克的漢子立馬附和。
“就是,真是反了天了!南都軍區播報提供安全庇護……”
“你們趕緊送我們前往軍區,不然要上軍事法庭的。”
……
有了中年人這個帶頭示範,立馬就有幾個漢子跟隨。原本安靜的人羣再次鼓譟起來,揮舞手臂抗議。甚至有人說出前往軍區告狀威脅之類的言語。
季凱雨和劉飛看着那個大腹便便中年人,眼中閃過寒光。不過在看到幾個小孩時,臉上又擠出柔和的笑容:“諸位,你們不要無理取鬧,我們有任務在身。”
“現在十分安全,請你們自行驅車前往南都軍區,距離不遠,很快就能抵達。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妨礙公務。”
……
可惜,三人成虎!倖存者中有帶頭人人們爭相跟隨。根本就不管季凱雨等人說什麼,人人羣情激憤。
“你們是軍人就應該保護我們,現在到處都是怪物,誰保證路上會出現什麼問題,快快護送我們前往軍區。”
“就是,身爲軍人,守護國土和保護民衆是你們的職責。”
“你們這些當兵的,我在南都軍區認識不少朋友,最好識相點護送我們前往,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人羣中,那個西裝革履的大腹中年臉上浮現計謀得逞的笑。他名叫萬國良,是這處服務區的主管。來來往往的客人多了結交的也多,認識不少朋友。軍方也認識一些人雖然交情不深,但糊弄人還可以。
這傢伙膽小怕事,不過管理一個服務區倒是有組織能力。自以爲組織倖存者就能逼迫這些厲害的人護送自己前往軍區。一路上就不用再怕那些怪物襲擊。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註定要打空,這一幕也落在恰好來到附近的張晨眼中,頓時臉上浮現一模嘲弄的笑。敢在老子面前耍弄小伎倆,真是自作聰明!
倖存者們羣情激憤,吼聲越來越大,說話也越來越難聽。季凱雨和劉飛等隊員也不好動手削他們。
眼看局面越發混亂,近乎失控!
“大季,劉隊長,這裡爲什麼這麼吵?”一道大喝聲壓下了人們的吼叫,迅速就讓吵了人羣安靜下來。
張晨粗魯野蠻地推開擋路的人,大踏步地來到季凱雨面前。
“老大,這羣倖存者讓我們護送他們前往南都軍區。”劉飛看到張晨現身後,鬆了口氣連忙說明緣由。
“護送他們?”張晨轉身看着暫時沒人說話的倖存者們:“抱歉,我們有自己的任務,不同道不護送。現在公路上很安全,車輛快速行駛。直接前往蘭州軍區,差不多一天就能抵達,爲什麼不去呢?”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說話,人羣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小夥子,你就是這支隊伍的隊長吧?!在下萬國良,是服務區的主管。護送民衆是軍人的職責。”西裝革履的萬國良左右看看,再挺身當起了出頭鳥。
這傢伙不知者無畏,之前張晨率領隊伍衝得太快,一路衝殺進入主休息站。沒人看到他擊殺喪屍的場面,更沒有人看到他手中的那把誇張的暗紅巨斧。
我擦嘞,又是這鳥人?
張晨瞥了一眼說話的人,心裡說了一句槍打出頭鳥。指着停車區域的衆多車輛,又指了指寬敞的國道:“抱歉,我們有緊急任務執行,再說公路現在暢通無阻,你們可以自行前往南都軍區尋求庇護。”
“哼,萬一遇到喪屍怎麼辦?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能見死不救?”萬國良笑臉瞬間消失,再次準備煽動。
“滾,給老子閉嘴!”張晨見有幾人準備跟風挑事,雙眼圓瞪怒喝。同時手中的大鐵斧高高揚起,斧刃寒光閃閃。季凱雨和王虎等特戰隊員紛紛圍了上來。
人羣中身穿皮夾克的漢子和另外兩人嚇得不敢說話了。也沒有人敢響應萬國良的話,瞬間沉寂下來。
“哼,丟掉老子的橄欖枝,下面的是什麼你們應該清楚。”張晨重重地冷哼一聲,大鐵斧揮動如風。
他率領隊伍火速趕往靜安市,找父母就是最重要的目標。搜尋空投包好心清理掉服務區的所有喪屍。
在這個過程中善意地向躲藏起來的倖存者吆喝一聲,並留下不少車輛和食物,供那些倖存者驅車直奔南都軍區。無論怎麼說,隊伍都已經仁至義盡!
沒想到,好心當成驢幹肺!
居然有人敢組織他人起鬨攔路鬧事,提出無理要求。甚至豪言壯語,前往南都軍區告狀之類的云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萬國良渾然不覺自己無意中招惹到了一個可怕的傢伙。自顧自地看看身邊沒有一個人說話,又看看凶神惡煞的季凱雨等人。心頭突然涌出無名怒火。
他大義凜然地指着張晨等人,接着又滿腔怒火的咆哮:“你們,你們這些軍人難道是想威脅我們……”
啪啪兩聲,張晨不等他說完,甩手就是兩巴掌抽上去。直接將這個少說一百八十斤的中年人打的原地旋轉。
“你,你竟然敢打我?”萬國良捂着巨疼的臉頰怒吼,堂堂服務區主管,國企的管理人員,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更是被這種羞辱的方式扇大嘴巴子。
“老子打的就是你!”張晨反手又是兩個大嘴巴抽了過去。人羣頓時紛紛退開,避免招惹到這個煞星。
這傢伙說動手就動手,壓根沒徵兆!
身穿皮夾克的漢子和另外幾人本想說幾句公道話的。可是看到幾個巴掌刷刷就來,最終張嘴沒有吭聲。
槍打出頭鳥!他們在此刻終於想到這句話。
張晨冷冰冰地瞥了眼西裝革履男的同夥,接着將墨鏡把拉到鼻樑上,用眼白看着有些懵圈的萬國良:“你之前問我遇到喪屍怎麼辦?老子就來告訴你。你沒有手腳嗎?不會開車撞嗎?難道你是死人?或是停下車打開車門等大羣喪屍涌來吃你嗎?”
一連串的靈魂拷問,讓在場衆多幸存者慚愧地低下頭。看到希望的他們以爲軍隊來救援,會沿途有護送。只是沒有想到,遇到喪屍的情況該如何應對?
“你們知道躲藏起來,難道不知道逃竄嗎?萬胖子,這種弱智的問題也問得出來,你說你是不是該打?”張晨看看衆人,又嘲諷地看看回過神來的萬國良。
“你你……”萬國良被這麼一問,只覺得老臉滾燙,心頭惱怒更甚,指着張晨你個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個雞毛撣子,老子在旁邊注視你很久了,敢在這裡鬧事,真是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張晨冷笑一聲,突然就飛起一腳命中他渾圓的啤酒肚。
砰的一聲悶響!
霎那間,這傢伙猶如炮彈般飛出讓人們紛紛避讓,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在狼藉的地上滾了好幾米遠。原本乾淨整潔的西裝沾染黑紅血跡變得骯髒不堪。
作爲一個僞裝的二階進化者,張晨自然是沒有使用全力,可結結實實的一腳對一個普通人來說也很疼!
“啊啊啊……”萬國良胖乎乎的臉蛋扭曲,抱着腹部在地上蜷縮着左右翻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聲慘叫。
“老子沒發力你就倒下了,還以爲你是什麼英雄人物。”張晨掂量手中的鐵斧,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哎,你怎麼打人……”
“就是,你這是想幹……”
“你們快看,軍隊打人,要殺……”
身穿皮夾克的漢子和另外兩人看到這幕立馬跳將出來。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晨一巴掌抽翻在地。
“一丘之貉,給老子閉嘴,不然弄死你們。煽動人羣鬧事,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接二連三的鼓動人羣是何居心。阻攔我們的去路,你們有幾個腦袋?”
張晨臉上沒有表情,看着倒在地上的幾人,聲音平靜無波。但是,人們卻能夠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冰寒。
軍靴踏地發出的砰砰聲,他站在四下翻滾的萬國良身邊:“敢在老子面前冒充大尾巴狼,你算老幾呀?你有本事就前往南都軍區告狀。說我們不護送你們前往然後給我們好果子吃。組織能力不錯。還組織人羣來逼迫我的隊伍?就憑你這種貨色也配?”
“你們,你們是軍人,不是土匪。”萬國良緩過勁來後,沒有了成竹在胸的氣魄,歇斯底里的吶喊。
“抱歉,他們不是軍人,你搞錯了,跟你們一樣也是倖存者。”張晨指着排列整齊的特戰隊員們,居高臨下的冷笑:“所以,你們自己撞到槍口上是找打。”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軍人怎麼那麼厲害,那麼有紀律性?”萬國良雙眼瞪大,不可思議的咆哮連連。之前躲在休息站二樓窗戶邊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訓練有素,戰鬥經驗豐富,擊殺喪屍輕而易舉!除了那種嚴格特訓的特種兵,又有誰能做到?
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怎麼可能跟他們同樣是倖存者?
同樣的疑問在其他倖存者腦海中迴盪。他們也是不可思議。不禁從頭打量這些陌生人,雖然沒有軍裝,但訓練有素的氣勢,只有受過特訓的軍人才有。
當然,除了那個仍然在吃吃喝喝的大胖子!王虎等特戰隊員也是覺得大煞風景,回去一定要好好操練。
姜胖子察覺到衆人的目光脖子一縮,儘量降低存在感。
“我有義務告訴你們嗎?事實就是如此,信不信隨你們。所以我們沒有義務護送你們前往南都軍區基地。”張晨洞察到了人們的心思,輕輕的搖頭。蹲下身重重地拍了拍西裝革履男肥碩的臉頰:“老子警告你,自己是廢物不要拉動別人當廢物。鼓譟人羣搞得羣情激憤,惹毛老子,一斧頭弄死你。”
說完,他手中的大鐵斧高高揚起,接着重重落下。
“啊,不,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饒命啊。”萬國良看着寒光閃閃的斧頭落下,嚇得閉上雙眼求饒。作爲一個國企主管,哪裡遇到過這種真刀真槍的幹?
衆多幸存者紛紛後撤,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卻是沒有人上前。被打翻在地的幾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路。
轟的一聲巨響,鐵斧攜帶萬均之勢狠狠地落在水泥地面上。頓時碎石飛濺,萬國良求饒的聲音嘎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