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仇這邊想着,人羣中先後走出倆熟人來。
拓蠻和龐志成二人爭先恐後。
“此人是別的財團派遣進來的諜子,稽查司要帶回去嚴加盤查。”
“此人是武道協會的通緝人物,應交由武道協會處置。”
黃毛蒙圈,沒想到事情越演越烈。
事先安排的人,在三大部門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片刻功夫,就被巡查司、稽偵司和武道協會擺平。
剩下一個黃毛,你爭我奪,反而得以片刻安全。
黃毛顧不得來之前的盤算了,撲棱一下站起來。
“你們認錯人了,我是黃毛,古八城本地人士。”
他本名即是黃毛,古八城地痞流氓。
經常出入夜店,見過眼前的三位少爺。
心想怎麼說都眼熟,不至於真下死手整自己。
確聽三人異口同聲:“沒錯,拿的就是你。”
黃毛如喪考妣,連忙解釋:“別啊,我頂多算個醫鬧。”
“你們什麼通緝、諜子和擾亂和平的大罪名,可不能扣我頭上。”
黃毛的辯解軟弱無力,沒人拿着當回事。
就等着三位公子哥商量出個結果,最終被誰帶走。
古騰環顧其餘兩位:“賣我個面子如何,黃毛今天交給我吧。”
拓蠻一臉諂媚:“騰哥放心,我不敢跟您搶。”
古騰很滿意,轉而看向龐志成。
“武道協會是否也賣個面子給我?”
“不行,這個人是武道協會通緝的。我們古八城分會,沒權利擅作主張。”
龐志成當即拒絕,不留餘地。
古騰臉色陰沉下來:“哼,別忘了,你們分會也要依附在古八城的地盤上。”
“這裡是古氏的天下,不是武道協會的地盤。”
龐志成氣勢弱了幾分,終究是在人家的城市內。
真要是鬧翻了,龐家承受不起古永寧的怒火。
但是就此退讓,丟了武道協會的面子。
龐志成遲疑片刻,仍然堅持:“請古騰公子見諒,武道協會勢在必得。”
古騰越來越陰沉,大有當街開火的意思。
一旁的姬仇疑惑萬千,暗自猜測。
“古騰出現,因爲體內有可能潛伏的煞氣。”
“拓蠻出現,因爲他爹腦子裡的煞氣沒清理乾淨。”
“龐家爲什麼出現,我們互不相欠了纔對。”
姬仇始終記着張伯仲的遺言,印象中武道協會值得信賴。
事因自己起,不能看着武道協會因自己吃癟。
乾咳到:“咳咳咳,你們拿你們的人,能先給我醫所一個公道嗎?”
黃毛當即附和,老配合了。
“對對對,我是來醫所鬧事,應該交給醫所。”
古騰嗤笑:“黃毛倒是不傻,知道醫所最溫柔。”
“剛剛都承認是來醫所鬧事的,還不算還醫所公道嗎?”
現在,已經由醫所的問題上升到了古八城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
故而古騰暫緩結交姬仇,先拿回古氏財團的面子。
姬仇怡然不懼:“這就算公道了嗎?”
“我和黃毛素不相識,不爲錢財利益,跑我醫所鬧事到底爲何?”
姬仇輕輕拍打黃毛,順便將銀針刺入黃毛啞穴。
繼續說道:“有人指使你來的吧?”
“呀,骨氣挺硬,不說是嗎?”
“行,我出自村落,有些逼供的手段。”
“跟我回醫所,好好招待你一下。”
姬仇自說自話,黃毛有苦難言。
“砰”
衆目睽睽下,姬仇一拳將黃毛撂倒。
“喜歡在地上躺着,就不用起來了。”
說罷,姬仇拎起黃毛脖頸子,便要往醫所裡面走。
古騰感覺顏面大失,卻不敢明目張膽得罪姬仇。
“紀神醫,你審問完了,人可以交給我們吧?”
姬仇回道:“可以啊,如果喜歡審問的話,可以進來一起玩。”
姬仇接着看向龐志成和拓蠻。
“你們二位,不嫌棄醫所簡陋,也可以一起進來。”
到了醫所裡面,沒有大羣人圍觀,黃毛歸屬誰不重要了。
龐志成不必在意丟了武道社的面子。
龐志成感動異常:“謝謝紀神醫。”
拓蠻打定主意做古騰的狗腿子了,興高采烈跟着進去。
姬仇也滿意現在的結果,大手一揮。
“走了,三堂會審。”
醫所內,姬仇像丟死狗似的,把黃毛丟在了地上。
“沒外人,你們也不用爭搶了。”
“這麼個沒用的東西誰愛要誰要。”
“是抽筋扒皮,還是挫骨揚灰,各位隨意。”
黃毛傻眼了:“不是說會審嗎?怎麼直接定罪了?”
姬仇反問:“會審你有什麼用?除了知道你的指使人是金寬,還有其他可招供的嗎?”
黃毛啞口無言,他還真沒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起初時,三方爲了討好姬仇而出面。
後來,爲了面子兒爭執。
姬**事老做的恰到好處。
古騰不敢隨意代表父親和武道協會鬧僵。
龐志成同樣不敢代表武道協會。
兩方都有點兒騎虎難下,結果被姬仇一句話解決了。
雙方不由得都感激姬仇,同聲問道。
“紀神醫,你說怎麼處理吧,全聽你的。”
姬仇順杆往上爬:“狗腿子而已,打斷腿就行。”
“我更在意的是怎麼收拾金寬。”
“你們誰願意拿我當朋友,來幫幫我出謀劃策。”
金寬是倪家的贅婿,在倪家低三下四,誰抓住誰欺負。
在外面,扛着倪家大旗耀武揚威,典型的紈絝作風。
瞭解紈絝還得是紈絝。
古騰拍着胸脯:“這事交給我了。”
“金寬****,喜歡往夜店跑。”
“一會我派些兄弟,蒙面狠狠收拾他一頓。”
姬仇搖頭:“不好玩,太便宜金寬了。”
“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親自去會會他。”
“不過得麻煩諸位一件事,收拾完金寬之後。”
“能不能把金寬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消息傳遍整個古八城。”
三人聽聞,不由得替倪家捏把冷汗。
看姬仇這架勢,不只要對付金寬,還想把倪家推上風口浪尖。
不過三人都沒有同情心,一致擔保問題不大。
旁邊的黃毛聽在耳朵裡,脊背生寒。
悔恨不該爲了幾個小錢,把自己搭進來。
現在,心中祈禱這些個得罪不起的人,把自己當做一個垃圾丟了算了。
然而姬仇從來不對敵人手下留情。
“既然黃毛是個精神病,就送精神病院去吧。”
一句話,註定了黃毛的命運。
……
紅欄樓,古八城最大的消金窟。
一間包房內,景色旖旎。
“啊”
金寬長大肥胖的嘴巴,等着美女投送食物。
寬厚的手掌一直沒老實過,遊走左右美女身體各處。
挑逗的女子鶯鶯燕燕,越發放蕩。
一口一個寬哥,叫的甜兮兮。
包房門輕輕推開,走進來一位頭戴鴨舌帽的服務生。
帽沿壓的很低,看不出其真實容貌。
“先生您好,隔壁房間仰慕您的大名,特送來一瓶紅酒。”
金寬擡了下眼皮子,看向紅酒極其不懈。
下一刻,猛然坐起。
“我滴個乖乖,這瓶紅酒少說六位數吧。”
“隔壁是哪位款爺,這麼看得起我。”
服務生難言:“我一介平民,不認識上流社會的大爺。”
“隔壁說了,您要是懷疑,可以過去認識一下。”
金寬不敢怠慢,屁顛屁顛跑過去。
看到古騰、拓蠻和龐志成,本不應該坐在一起的人。
偏偏就廝混到了一起,有說有笑,氣氛好不融洽。
金寬在這三個人面前,只有仰望的份。
很有自知之明,跑回去把紅酒拿回來。
“哎,既然送給你的,我們怎麼意思喝。”
“敬酒可以,你喝你的,我們喝我們的。”
古騰知道金寬意圖,當即挑明。
見金寬猶豫,古騰不滿。
“怎麼,怕我們差錢兒,喝的酒沒你好?”
金寬頭冒冷汗,連聲稱:“不敢。”
既然人家好意送來了昂貴的紅酒,金寬沒理由不喝。
幸虧肚皮大,一瓶紅酒當着三人面,咕咚咕咚喝的一乾二淨。
回到自己的包房後,迷迷糊糊,雲裡霧裡。
另一邊,金寬剛走,鴨舌帽服務生坐了下來。
摘掉帽子,露出本來面目,正是姬仇。
姬仇抱拳:“謝謝各位,在下感激不盡。”
拓蠻心疼的麪皮抽搐。
“紀神醫,聽說你這黑藥,比藥店的補品還生猛。”
“就這麼給金寬了,看的我肉疼。”
姬仇無所謂道:“不心疼,明天看效果。”
古騰也被說的心動:“下了多少的量。”
姬仇伸出一根手指頭。
古騰頹然:“那能有什麼用,反而讓金寬更快活了。”
姬仇又伸出一個拳頭。
“十份?”古騰擡高聲音。
“紀神醫打算讓金寬徹夜大戰?”
姬仇略微思索:“明天下午五點鐘,通知倪家來把人擡走吧。”
“我去,玩廢金寬不說,還讓倪家丟臉。”古騰佩服的五體投地。
猛地一拍額頭:“不行啊,金寬包房裡只有兩個女的。”
“夠嗆能堅持的到明天下午。”
“既然紅酒都送了,不介意添點彩頭。”
說罷,古騰叫來真正的服務生,給隔壁包房送去了十位漂亮女士。
龐志成在武道協會的環境下長大。
一板一眼,除了脾氣暴躁外,十足一個正人君子。
今天跟着古八城的紈絝雙煞,當然還有黑心醫生一起。
居然覺得樂趣多多,一邊喝酒,一邊偷笑。
“我想在這裡等到明天下午,看看金寬出包房時的樣子。”
姬仇直接明瞭:“死狗一條,被倪家的人擡出來的份。”
龐志成眨巴嘴:“這也不夠狠啊,頂多被倪家廢了而已。”
姬仇笑了:“在加一條,以後心想碰女人,身體不容許。”
龐志成剛送嘴裡的酒水,當即噴了出來。
“把腎玩廢,太狠了吧。”
姬仇反問:“如果今天我被黃毛坑了,醫所幹不下去。”
“金寬會放過我嗎?”
龐志成默認:“那倒是,你無依無靠流落街頭。”
“不出三天,保證被人活活打死。”
姬仇苦澀:“不是我心狠手辣,是這個世道逼着我不能做善人。”
古騰豎起大拇指:“高,我就喜歡這樣的人。有一說一,不遮遮掩掩。”
姬仇當真誠實到底:“我看得出來,古騰少爺腦子裡有煞氣。”
“哦?怎麼說?”古騰將信將疑。
姬仇直視古騰,問道:“每天凌晨0點到一點之間,古騰少爺眉心好似針扎。”
古騰去過萬人坑,一直擔心沾染煞氣。
聽聞姬仇的話,古騰臉色當即就變了。
百分百確認自己沾染煞氣,所有質疑瞬間消散,對姬仇佩服的五體投地。
“紀神醫,可有辦法醫治?”
姬仇推諉:“現在不行,煞氣隱藏的太深,沒辦法疏導出來。”
“等着吧,像拓定中老先生那樣的時候,便可以清除煞氣。”
姬仇轉而看向拓蠻,叮囑道。
“令堂的煞氣,大概五個月左右能清理乾淨。”
“麻煩回去轉告一下,這個事急不來。”
姬仇的話沒人能驗證真僞,況且是真是假,姬仇自己說了算。
如此一來,有這兩條人命牽着。
姬仇相信,在古八城的一年,將活的非常滋潤。
古騰膽戰心驚:“紀神醫,我給您在巡查司安排個職位吧。”
“不用上班,每個星期去巡查司報到一次就行。”
“呵呵。”姬仇很不給面子,一語道破。
“古騰少爺想每個星期見我一次,讓我時刻關注您的病情。”
古騰尷尬:“咳咳,確有此意。”
姬仇端起酒杯:“我應該謝謝古騰少爺給我這次機會。”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古騰大喜:“我是巡城司司長,紀神醫做副司長。”
“我不在時,可統領整個巡城司。”
“明天我就讓人做好證件,送到醫所裡。”
姬仇坦然接受。
拓蠻臉色有些難看:“哎,我只是個副司長,不能給紀神醫太高職位。”
“否則,我也想請紀神醫到稽查司任一個職位。”
“哦?”姬仇故做驚喜:“拓老先生在稽查司工作?也想讓我每個星期檢測一下拓老先生?”
拓蠻回道:“我爹不在稽查司工作,但可以去稽查司等着紀神醫啊。”
姬仇委婉道:“我本就要每個星期都給拓老先生引渡煞氣,不用特意見面。”
拓蠻難言:“紀神醫您別見怪,我是怕等您給我爹治癒好之後,還會再犯。”
“哈哈,不相信我。”姬仇大笑。
“可以啊,隨便給我安排個職位都可以,有錢拿就行。”
姬仇表現出了一幅十足的財迷架勢。
拓蠻看了眼古騰,得到肯定答案後。
纔敢蓋棺定論:“好的,我也明天安排,多謝紀神醫賞臉。”
三人聊的熱絡,龐志平像是局外人。
古八城的武道協會雖是龐家做主。
但是武道協會不同於其他勢力,沒人可一手遮天。
龐志成想拉攏姬仇,卻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