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嚴重？
現在只是零星塞些小知識，未來直接知識塞滿，撐爆？
李閱不知道學者湯姆有多少準頭，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也只能推測到這一步。
解構着湯姆的身體，李閱甚至覺得他的頭都比自己離城時更大了，只不過現在李閱是影子身體，沒辦法確切對比。
“那我還需要評估一下藏書庫的失控情況。”李閱與湯姆討論，“這些多出來的莫名知識會不會損傷藏書庫？損傷到什麼程度？”
“按照你的說法，失控也許會加劇，還有多少時間？”
“現在看來的話，短時間內還不會危及藏書庫。”湯姆翻動書頁，來到記載藏書庫現狀的那幾頁。
“首先，藏書庫最爲脆弱的魔物就是腦靈，但腦靈們可以復活，所以只要您……只要蛋蛋不死去，以其他惡魔的體質都不會發生太大危險。”
李閱品了品，明白最容易因知識暴斃的傢伙就是自己的腦靈身體。
“而且現在知識的內容還不牽扯到什麼禁忌，都只是一些常識，相對安全。”湯姆用自己的腦垂體接入蛋蛋的腦垂體，聆聽並總覽一番藏書庫中各個惡魔的心聲，“目前這些惡魔中，每天只會零星被塞一點點，還不足以引發激烈的變化……”
“總體來看，現階段莫名知識的出現，是利大於弊。”湯姆現出對知識的渴求神色，“但需要我們依舊需要每天及時監察、統計、梳理、彙總……找到其中的規律，及時干預。”
“如何控制藏書庫的失控，並把它引向主人期待的方向？”湯姆動筆小字標註，“這將會是我未來的課題之一。”
“目前我可以做到的……就是借您之口，要求所有藏書庫的惡魔每天用腦垂體接入監控網絡，更新它們的‘所知’。”湯姆先給一條建議。
“等它們都熟練了以後，就能夠分辨哪些是不屬於他們應該知道的‘知識’，幫助我完成統計和彙總……”湯姆喃喃說着，李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湯姆是想把所有的莫名知識都收到自己的腦袋裡，彙總並學習。
學者本色。
不過李閱倒不擔心湯姆學多了之後反叛自己——契約已經簽過，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推翻的話，布迪博格也不用被歐基布基逼去鬥獸場了。
那可是兩個權柄之主呢。
“那你多吃點腦皮核桃，千萬別死掉。”李閱用影子拍了拍湯姆的肩膀。
李閱對影子的控制更加熟練了。
“我明白。”湯姆點頭微笑，愈發像一個睿智的學者。
李閱甚至已經忘記當年那個金髮少年打掃屎尿、尋找出路時的侷促與不安神態。
“只不過未來可能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我的大腦算力不足……”
“那要怎麼辦？”
“我還在思考。”湯姆撓撓亂蓬蓬的金髮，“第一種辦法是集合一些腦靈，專門用作知識的儲存庫……”
“但操作起來很複雜，一旦燒掉或被毀的話很難找回。”
“而第二種辦法……可行性比較高，等到了那天，也許我可以想辦法與您融合爲一，這樣更加方便。”
成爲學者之後，湯姆爲了知識，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李閱大受震撼，無法言語。
“好了我的主人，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想我需要去研究地獄業火了。”湯姆合起書本，指了指背後的研究室。
“不是說快好了嗎？還研究？”李閱當然也關心什麼時候手握刺殺歐基布基的關鍵，只不過知識的忽然到來讓他更擔心。
“得到新知識和啓發的我……對地獄業火有一些新的想法，需要驗證。”湯姆揣起書本正要離開，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以及……您想要用地獄業火殺傷歐基布基的話，麻煩請準備至少一隻新鮮的貪婪之蠅，或者是還具備活性的歐基布基的布袋。”
“使用報應法時需要用到，可不要地獄業火準備好了，貪婪之蠅卻沒有。”湯姆給李閱留下作業，緩步離開。
貪婪之蠅……
李閱想到雪國那邊不是已經有瘟疫了嗎？貪婪之蠅應該不難找吧？
可以先問問傑西，她要是搞不來的話，有空親自去雪國一趟也不是大問題——反正李閱現在是影子，等掌握影影“瞬閃”那種移位法後，快去快回非常方便。
當然，最好是在七河和塔斯帝國的反攻軍兵線越過陋山之後，到時候向北的路線上應該能安靜點。
不然再遇到七河會很麻煩。
也不知這位9階大魔導的兵鋒推到哪了？什麼時候攻城？
解構、換身體、處理知識、定位歐基布基、尋找貪婪之蠅、還要在七河到來時保證藏書庫的安全……
纔剛剛回到藏書庫的李閱行程又被填滿，只能一件一件處理。
思來想去，李閱決定在重新梳理計劃之前，先跟銅勺打個招呼，告訴他冰火輪和惡魔飄帶的用法，順便把這一路收集來的零件送進矮人的工作間。
可沒等李閱挪步，大藏書室的房門砰地一響，銅勺推門而入。
“聽說你回來了，我有事找你……”銅勺雖然矮，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怎麼愁眉苦臉的，有人欠你錢了？”見到李閱愁得從臉到腳全身發黑，銅勺皺皺眉。
“幸虧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銅勺拍拍肚皮。
“魔導炮我已經搞定了，順便還開發出幾套藏書庫的新武裝造物，要檢閱一下嗎？”
李閱一聽來了精神。
“搞定了是什麼意思？你能造出魔導炮？”李閱迅速起身。
“開炮！開炮！”蛋蛋沉默許久，一聽說有魔導炮玩，終於重新活躍起來。
可是它忘了，以它的腦靈身子，暫時沒辦法享受被射出去擋炮蛋的樂趣——那成爲了影影的期待。
“以及……你說的新武裝是什麼？坦克？”李閱還記得在銅勺巧手遇見的矮人坦克，藏書庫的工作間裡好像也有升級款。
莫非銅勺融會貫通骨車與魔導炮的技術，製作出了更兇殘的造物？
“說不清，來吧，讓你檢閱一下。”銅勺一句沒有解釋，打過一聲響指，大藏書室的傳送帶打開，送三位惡魔之子和矮人前往骨房會客廳。
在李閱、影影和蛋蛋在骨王座上坐定後，銅勺清清嗓子，把腦垂體接進牆壁。
恍惚間，李閱說不清這一幕是有些賽博還是有些魔幻。
傳送帶開始轉動。
“用你們的眼睛……哦不對，用你們的感知看吧……”銅勺似乎近來沒休息好，臉色有些萎靡晦暗，但眼裡的興奮卻是真實的。
“第一件造物，腦-0原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