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瞬間就熱鬧起來了,剛纔還是空蕩蕩的只有云溪一個,現在大家有說有笑,幹着活,洗着菜。
云溪還是按照之前的燒大席套路進行分配,在人少活多的情況下,只能按照分工制的方法來分配,配菜的時候,洗菜就是洗菜,切菜的就是切菜,幹完後就是雜活,事情就是這樣多,分工以後,幹起活來就很熱鬧。
廚房裡的人氣瞬間上漲,云溪在整理刀具,一會先炒料,把紅燒肉的料跟羊肉還有牛肉的燉煮料先準備好,一會肉焯水後就直接清洗燉煮。
云溪在幹活的時候,聽着大嬸們的談笑說話,瞬間就感覺心裡很踏實,也不知道哪裡的這種感覺,就是覺得燒大席人多菜踏實。
云溪想到之前之前焦秀秀說的,即便胡倩倩的婚禮沒人來,焦秀秀也要準備二十桌,不管有沒有人吃,一定要準備。
焦秀秀可能是在變向的給女兒的婚姻營造一種氛圍,一種熱鬧的氛圍,即便沒人來,也要給女兒準備好。
廚房裡的幫廚嬸子們,聊得都是最近去哪逛街,哪個商場要倒閉了,去那買了什麼東西,有什麼便宜實惠的牀單被罩,大家都是在討論這個,今天誰也沒有提胡倩倩婚禮的事情。
廚房外,工人們已經開始插花了。
從院子的大門口到舉行儀式的場地,有五個拱門,拱門上都是粉色的玫瑰花,一直延續到場地的倆側。
胡倩倩這次的婚禮儀式,搞的動靜很大,就是送花的小貨車都來了倆趟,還有就是舉辦場地的裝飾,搭建的禮儀廳,比當時胡老太太壽宴都陣勢浩大。
這次的婚禮是荒唐的,街坊鄰居們只是來蹭飯的,但是並不影響她們說閒話。
院子裡都是找的工人幫忙,之前有鄰居跟街道的人來主動幫忙,這次胡倩倩的婚禮並沒有主動前倆幫忙的,現在不止胡倩倩是個笑話,就連焦秀秀也是個笑話。
一個離婚的女人,帶着一個思想不正常的女兒,辦一長荒唐的婚禮。
門口圍觀的熱都是街坊令居們,她們一大早過來,站在焦秀秀家大門口,就是想看看,這個離婚的女人怎麼給女兒辦荒唐的婚禮。
說白了,大家是來看笑話的,只是誰也不大聲喧譁,直接眉眼間傳遞眼神。
門口的一羣人長舌婦人,還要幾個不務正業的街熘子,站在門口,三三倆倆的捂着嘴偷笑,還有來回伏在耳邊說話的,也有倆人互相靠的很緊低語的。
聲音一會高,一會低的,都在說着:
“倒是看看,她一個離婚的女人,怎麼辦這個婚禮。”
“等着看吧,肯定砸鍋。”
“你可別這樣說,砸鍋了怎麼吃飯,我都準備好塑料袋到時候打包了。”
“就是,她辦她荒唐的婚禮,我們就是看看熱鬧,吃完飯就走。”
“沒錯,我可不稀罕多呆,真是晦氣。”
“我都想好了,來了就是還禮錢,順便多吃點飯。”
“你看看這門口,就是今天看看,誰稀罕進她家。”
“別進去了,就站在門口看吧,萬一進去,她家這不好的氣韻頂撞我們怎麼辦。”
說話的是一個常年神神叨叨的男人,這一說不要緊,直接讓大家瞬間被玄學的這點東西,直接說的深信不疑,好多人點頭,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有人馬上附和的說道:
“沒錯,你說的對,我們就站門口看看,明天我們來了,別進院子,直接去辦婚禮的場地。”
“你們這羣沒腦子的,這麼好的伙食,明天打包不得來廚房。”
“那沒關係,我們是去廚房,又不進家去。”
“我都想好了,我們上五百的禮錢,我一家子,順便明天吧我大舅哥的孩子們都帶過來吃席。”
這話一說,瞬間就有人迴應,直接贊同點頭的說道:
“好方法,明天這宴席可是一千五一桌,大人來不好看,多帶幾個孩子來吃席。”
“管它呢,多帶人來,反正我們上禮錢了,吃垮她焦秀秀,一天天得瑟的,老也老了,穿的那麼高的鞋跟,還跟小姑娘比呢,不嫌丟人,離婚我看是遲早的。”
說這話話的女人,話裡話外都是嫉妒焦秀秀。
這樣說的時候,完全以搗亂爲主,不是真心來吃席送祝福,就是來把自己上的禮錢全部的吃回來,只要是離得近的,把親戚家的孩子全都帶過來吃飯,一吃回本,吃塌焦秀秀爲主。
另一邊,一個跟焦秀秀年紀相彷的女人,穿着漂亮的裙子說道:
“就是,胡老闆多好的人,也就是她焦秀秀沒福氣,鎮不住人家胡老闆。”
女人是街道上最稀罕胡老闆的,看見胡老闆就開心的熱情打招呼,甚至是眉目傳情,只是胡運良一直不搭理她,在胡運良的眼裡,永遠年輕是王道。
另一個嫉妒焦秀秀的女人,握着拳頭,憤恨的說道:
“你看看她,穿的不三不四的,一天天進出美容的場所,活該現在倒黴,剛離婚女兒就給她個大驚喜,天生沒那命,哼,這就是報應。”
女人說完後,心裡一陣暗爽,瞬間感覺發泄氣氛了,看到焦秀秀倒黴更爽,甚至開心,爲什麼這樣的好生活都讓焦秀秀霸佔了。
女人繼續補充的說道:
“這下齊全了,一家三個女人,可是一場好戲。”
另一人提醒着:
“別說了,焦秀秀過來了。”
“看看,掃把星來了。”
“寡婦頭過來了。”
...
不到一會,給焦秀秀的頭上又添加了很多的外號。
門口圍觀的人誰也不進院子,站在門口各種低聲議論,也不敢聲音太高,畢竟焦秀秀家還是有錢的,不想招惹她,但是不妨礙人們背地裡罵她。
焦秀秀看着人們瞟來瞟去的眼神,猜也猜的出來,這是在這說閒話,看到那四五個帶頭的,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焦秀秀看着她們,在心中安慰自己:
‘冷靜,焦秀秀,這時候她們最想看你撒潑發混,不要這樣做,這可是倩倩的婚禮,不管怎麼樣,你作爲自己人,堅決不能拆臺,不能拆臺,不要罵,不要罵,忍者,忍者,這麼多人,一定忍者,她們越是笑話你,你越要表現的開心,反着來,慢慢的,不要急,不要急..’
焦秀秀一番自我安慰後,大方的走過去,笑着說道:
“站大門口乾嘛,給我家看大門呢?進倆坐吧,大天白日的,沒人來偷東西,進來坐着聊吧!”
焦秀秀微笑的大方應對,看着門口的八婆跟無業遊民,心裡罵着:
‘一羣狗東西,你們哪個遇事不找胡運良,還有借錢的,給孩子辦升學的,哪個沒用過他,好歹也是之前的街坊鄰居,在這說閒話,還來噁心我,呸,就你們也配,胡運良那個傻逼會跟你們僞裝,以後我可不會了,過完今天,你們再敢這樣站在門口悄咪咪的議論,看我不罵死你們。’
焦秀秀畫着精緻的妝容,一頭大卷發直接披散下來,雖然上年紀了,但是看着十分有韻味。
焦秀秀站在門口,穿着一身銀色的連衣裙,連衣裙是五分袖的,胸前是v領的,裙子在焦秀秀的身上前凸後翹,把身材展現的十分完美,腳上穿着裸色的高跟鞋。
焦秀秀一出場,在中年婦女面前,屬於豔壓羣芳,韻味十足,舉手投足間都是中年婦女的韻味,讓人看的捨不得挪開眼。
站在焦秀秀對面的人,聽着焦秀秀說的話,剛纔就已經不爽了,看焦秀秀輕蔑的說道:
“你可是想多了,就你家這大門還用看?我們站在看看。”
女人剛說完,這時另一人說道:
“你們快看看人家的打扮,嘖嘖嘖,真是時髦,我說秀秀呀,你這打扮也太用力過頭了吧,不知道的以爲是你辦二婚的婚禮呢。”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情大,另一個接着迴應上一人說道:
“也是,秀秀,你這衣服是不是哪個大商店淘的,你說你也老了,還玩風情萬種,這是打算穿這麼好看,趁着倩倩婚禮給自己也找個男人?”
這話一說完,瞬間大家都笑了。
只是沒有笑的那麼大聲,都捂着嘴輕聲的笑着。
笑她們諷刺焦秀秀,也笑這個離婚狐兒寡母的女人,也笑這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笑焦秀秀老來俏,都五十歲的人,還學着裝嫩。
焦秀秀聽着這些話,氣的咬着牙,明顯能看到腮部的肌肉漲起來。
焦秀秀心中罵道:
‘這羣土鱉,不能生氣,忍着,一定要忍着。’
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着氣,焦秀秀裝作不在乎,臉上的笑容比剛纔更加燦爛,笑着說道: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站在這裡誇我,我這身衣服好看吧!這衣服不貴,一點也不貴,這衣服是個人都能買,就這衣服,是我花錢最少的一件,還沒我腳上的高跟鞋便宜呢!你們也能買,回頭領上你們的老公去買。”
焦秀秀笑着跟對面的人分享,分享自己的衣服哪裡買的。
女人都愛美,焦秀秀穿的這麼好看,當然想跟着她一起買衣服,只是嘴上過個嘴癮,要是焦秀秀真的說出衣服哪裡買的,她們恨不得立刻去買。
焦秀秀大方的迴應,自己衣服不貴,在焦秀秀的嘴裡,這件衣服可能就幾百,最多不超過二百,連鞋子貴都沒有,一雙鞋頂死也就三百。
這一消息讓女人們都驚喜,要是這樣,以後自己也去焦秀秀買衣服的地方,反正也不貴。
就在女人都開心的時候,焦秀秀的語氣帶着遺憾的說道:
“這件衣服是省城買的,就是可惜,這家店鋪我們縣裡還想還沒開過來,不過不要急,你們去網絡上找的買吧,叫花奈尓,就我的這件裙子,也就一點小錢而已,好像是不到三萬,比起我的鞋子,真是太便宜了,這算什麼錢呢,我們街坊的女人,都是有錢人,買衣服這點小錢還是不缺的,是吧!”
焦秀秀自顧自的說着,臉上洋溢着微笑,一副這點小錢老孃不在乎。
衆人的表情直接愣住了,三萬一件衣服,被焦秀秀說整一百,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焦秀秀魅豔一笑,說道:
“哎呀,你們聞到云溪做飯的香味了吧,真香呀,中午我們是蟹黃面,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中午伙食不錯,可惜沒有賓客們的,只有幫忙的,你們就明天來吃吧,我先去廚房看看!”
焦秀秀說完,轉身就扭着圓潤的屁股,踩着高跟鞋,搖曳身姿的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