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羣,云溪就拿起電話給程曉陽打過去,詢問一下他去哪裡了。
這時,程曉陽的電話打來了,對面程曉陽的聲音很喪,說道:
“老大,你往北邊的廣場走,我在這邊,遇到點事情。”
能聽的出來,可能是真的出事了,跟剛纔路上喜悅語氣完全不一樣,云溪跟着程曉陽的指揮,成功找到了他。
過去後他被另一個男人抓着手,不讓他走,抓他的男人是警察,能看的出來,這傢伙是惹事了。
程曉陽看到云溪走來,立馬就溫暖起來了,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老大作陪,這時候老大就很重要,滿臉尷尬的苦笑,有點發顫的聲音說道:
“老大,你來了,你介不介意陪我走一趟所裡,我一個人害怕,沒人陪伴我害怕。”
說完後看着身旁的老大,滿眼都是懇求。
老大不愧是老大,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像自己,看到警務人,即便沒犯錯都腿抖,更別說現在自己還被制動了起來。
云溪心裡已經在發顫了,看着程曉陽,硬着頭皮問道:
“嗯,這是怎麼了。”
問完後沒有多說,生怕自己顫抖的聲音被這貨聽出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爲小時候老媽經常拿警務人嚇唬她,導致自己看到警務人就害怕,尤其看見手銬,更是心裡打顫。
電視上的今天說法,裡邊的人一犯錯就帶走,怎麼犯錯沒有好好看,但是就能看到只要犯錯就帶走,有了心理陰影了。
沒等程曉陽說完,警務人員說道:
“你是他姐吧,他我們先帶回去了。”
說完後,就帶着程曉陽跟另外一位老者還有年輕的女孩走了。
云溪有點懵,地址在哪,打車也得知道地址,於是問道:
“地址在哪?”
話沒說完,程曉陽就恍然大悟,說道:
“老大,你騎着電動車,一會跟着警車走,別跟丟了,出去後還得騎電動車回家呢!”
這個時候,程曉陽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電動車,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不能把它丟下。
說完後,云溪拿着電動車鑰匙,就跟着一起走了。
警務大哥倒是貼心,他們在主幹道走的很慢,云溪在機動車道是盯着警車,一路尾隨,生怕跟丟了,京都太大了,必須要一直跟着,不然就走丟了。
到了所裡後,才知道事情的原由。
程曉陽是見義勇爲,但是他打的是人家姑娘的爸爸,姑娘在廣場上夜市擺攤賣貨,她爹沒錢花了,就跟自己姑娘要錢,錢沒要到,她爹直接急眼了,把姑娘打的鼻子都冒血。
程曉陽停車後,剛走過去,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觀望打聽,以爲是欺負弱小姑娘,也想當那個騎着七彩祥雲,拯救姑娘的大英雄。
直接上去帥氣的來了個迴旋踢,以彈跳發射的狀態,給了人家爹紮紮實實的,在屁股上來了一腳。
這一腳直接她爹制服,踢倒的瞬間,側面倒地時候,直接把牙震了下來,順着嘴巴噴出去。
牙掉的時候,她爹自己都說:
“壞牙終於掉了。”
姑娘一看,馬上就反水,我爹打我是家事,別人打我爹就是不行。
在姑娘的帶動下,直接轉變話語,說是被程曉陽踢得磕下來的。
就掉了一顆牙,其它的沒受什麼傷,剛纔還被捱打的姑娘,立馬聯合想要錢的爹,拉着程曉陽先報警,然後索賠三萬元的看牙費用,還有倆萬元的地攤貨物損壞費用。
一報警,父女二人直接調轉槍頭,同仇敵愾的宰程曉陽這個懵逼青年,姑娘明確表示,誰讓他踢人家爹,還把牙給踢掉了,就不能上去拉架?
面對父女二人的嚶嚶哭泣,事實就是程曉陽確實踢掉人家的牙齒,對方的訴求很明顯,那就是賠牙齒的錢。
在警察的瞭解後,至於地攤上的損失不需要賠償,姑娘臉上的巴掌印記還沒有消失,臉都腫了起來,明顯是她跟父親的糾紛,不算程曉陽的。
一番調節下,最後定性賠償對方補牙錢三萬,還有踢得那一腳的顛打損傷倆千元。
就在程曉陽認的時候,云溪搶先一步,輕輕的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別說話,隨後說道:
“警務同志,我們這邊對牙齒有異議,剛纔過去的時候,人羣中有人說老爺子在牙齒掉落的時候,說他的牙是壞的,所以才掉落的,是這位姑娘帶動老爺子一直在說,是我弟踢掉的牙齒,我們這邊想找牙科的醫生,讓牙科大夫診斷定性,這牙齒要是真的是我們踢掉的,三萬元一分不少,賠償給老爺子,要是各佔一半,我們就賠償一部分。”
說完後,云溪腦海中想着,有沒有什麼要遺漏的,現在對方已經很明顯,就是全部推卸在程曉陽的身上,其實他也是見義勇爲,只是有點寸。
云溪話音剛落,對面的姑娘直接站起來哇哇大叫,瞪着眼睛,咬着後槽牙,各種咒罵,罵云溪胡說八道,罵警務人員不爲民做主。
程曉陽原本是比較喪的,心裡一聽三萬,瞬間絕望,餃子大賽還沒有還是,就先賠了三萬。
正在悲傷的時候,聽到云溪這樣說,立馬擡頭望向云溪,滿臉都是陽光灑進心房的溫暖,心裡感嘆道:
‘老大,不愧是我老大,我都發愁拿什麼賠錢給人家。’
程曉陽雖然掙的錢不少,一個月業績一般般,也能掙一萬左右,但是平時加班加點的各種開銷,還有日常的購買物品,水電暖費,吃喝費用,還有弟弟的學費,家裡要寄錢的費用,七七八八的費用加起來,每個月幾乎是月光。
他在心裡已經在盤算怎麼給錢,套哪張信用卡比較合適,這一番話,很可能直接給自己省錢了。
警務人不參與鑑定的事情,需要云溪自己找牙科醫生來所裡,在這期間,雙方都不能離開,要等牙科醫生鑑定完纔可以。
在一番折騰下,最後的鑑定是牙齒的掉落跟踢的那一腳沒有關係,牙齒已經都壞掉了,並且整個牙根都是爛掉的,已經把旁邊倆顆的牙根都腐蝕了,在鑑定結束完後,老爺子一個噴嚏就打的把另外一顆牙噴了出來。
這一幕直接尷尬在原地,老爺子的姑娘立馬閉嘴,一句話也不說了,乖乖的等着警務人員最後的決定。
最後就是程曉陽賠償了七千元,對方纔願意和解。
畢竟掉牙是因爲他那一腳的介入,不是那一腳的介入,牙齒可能還會挺一半天,賠錢也是肯定的,只是沒有那麼多了。
倆人從所裡出來,都晚上十一點了,程曉陽帶着云溪去吃了路邊夜市炒擔擔麪,吃完就早點回去休息,第二天還要參加餃子大賽,當然不能耽誤遲到,不然五百萬就拜拜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曉陽還是如舊,騎着電毛驢早早的就等在酒店門口,等着云溪出來一起去餃子比賽的現場。
餃子比賽的初賽選拔現場,人羣中密密麻麻的人,圍着觀看,總共有一百組隊伍,一個隊十個人,最後一個隊8個人。
現場參加比賽的,先到地方領取一件屬於自己名牌的半袖,上邊寫着名字,穿上後,按照主辦方發的名單,找到自己姓名對應的團隊號碼。
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第一天比賽是團隊合作,一個團隊十個人,一起做餃子,過關的話全員通關,失敗的話,全員失敗,主要就是看團隊合作。
五百萬的獎金,這麼大的誘惑,一個個的輪番比賽進行是做不到的,百十來號人,評委加上觀衆吃完後,得吃到太陽下山,並且吃到最後,評委都不一定能吃得下。
唯一的辦法就是團隊協作,如果團隊協作成功了的話,那麼這一組就直接晉級,進入中賽區,失敗的話,全員回家。
站在最前邊的是組長,每個組長都帶着屬於自己團隊的號碼,云溪所呆的這一組,組號爲86。
程曉陽看到後,有點失落的說道:
“老大,你瞧瞧,還沒比賽,就讓你拜拜了,這個數字不好,能不能換一下隊伍,還有就是,你這個組長感覺不靈光,這位爺不像來比賽的,感覺像是來拉胯你們的,拉倒一個算一個。”
程曉陽低聲的說着,生怕前邊的大爺聽到。
希望老大能換一換隊伍,這個隊伍真的很不友好,放眼望去,大爺大叔,大嬸大姐,就云溪一個年輕人。
大爺站如鬆,立如鍾,雙手背後,穿着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很像是早上練完太極直接趕場過來的,大爺沒有穿現場發的半袖,而是把名牌用回形針別在了衣服上,手上拿着倆個松果在盤,都能看的出來,灰色的松果棱角已經被大爺盤平了。
大爺扎着小辮子,白色的練功服跟腳上的搭配,屬於互相生存,各不干涉,上邊練功服,下邊是人字皮拖鞋,腳上穿着灰色的五指襪子,很有個性,很有特點,腳趾時不時上翹一下。
程曉陽說完後,看着人羣,想着能不能找個正常一組,跟他們換一換,或者給點錢也可以。
組長大爺的耳朵一直在線,站在云溪前邊聽到他們的說話,就連標點符號都不帶落下,聽的清清楚楚。
直接轉身回頭,盤着手上的松果,微微閉着眼睛,看着身後的程曉陽說道:
“哪來的狂徒小兒,找打,這個號碼不好嗎?這分明是發了的意思,什麼拜了,無知自大,不要在這裡動搖我軍的軍心,小心我拿練功的桃木劍揍你屁股,速速退去。”
說完後,看着程曉陽不屑的說道:
“你大爺永遠都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