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嬸子把小海鮮撈的全部吃完,看着剩下的湯汁,補充的說道:
「拍點黃瓜進來,醃一下。」
「醃完黃瓜我們就搞水去,雲大廚,你就說吧,還需要什麼儘管說,幫廚的目的就是讓你便利。」
三位嬸子拿着黃瓜,邊醃製黃瓜邊擼袖子,看着這架勢不像幫廚,倒是像出去幹仗。
云溪看着水缸,說道:
「別的事情沒什麼,目前能想到的只有水。」
剛說完,鄰居的嬸子就拿着鐵鉗子,站在原地,像是一個去做搶修水井的工人,並且還是工頭。
看着不知道從整來的鐵鉗子,胖胖擔心的說道:
「嬸子,您別激動,我們有事情好好說,就整一缸水,我們沒必要這樣衝動!」
胖胖的語氣中都是擔憂,她擔心這位嬸子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那真是很沒有必要。
拿着鐵鉗子的鄰居大嬸,擼起掉下來的袖子,邊挽袖子邊澹定的說道:
「哎呀,沒事,不用擔心,一件小事情而已。」
說完後看着旁邊的倆位夥伴,說道:
「一會我去把鎖鏈子剪斷,你倆去攔着花萍,這女人也是,想辦宴席還不想掏錢,裡子面子都想要,還不想花錢,哪有這樣的事情,讓人去挑水。」
說完,哼哈三將就走向水龍頭處,準備接水管,開火煮飯。
三人剛走過去,一枝花媽媽在家裡就看都來,看着玻璃窗外的三人,很明顯,這是要去接自來水,着急的拖鞋也顧不上穿,趕快走出院子,看着哼哈三位,說道:
「站住,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爲首的鄰居嬸子大聲的說道:
「你說幹什麼,這還不明顯嗎?當然是接自來水,你這人真是有意思,自己家辦宴席,你不讓用水,讓人家廚師自己去街邊挑水,你看看人家那個胖姑娘,挑的手都起泡了,趕快去瞧瞧吧,小心嚴重了你還得付醫療費。」
鄰居大嬸故意說話嗓音亮亮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大家都過來瞧瞧看看。
果然,大嬸說完後,院子裡本來沒什麼人,所有在大門口觀看的人,都圍觀過來看熱鬧,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看着圍觀的人多了起來,另外倆位嬸子也故意的說道:
「大家都在,給評評理,哪有這樣幹事情的,人家廚師來做飯來,家裡有自來水,接個水管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她偏偏要讓人家廚師去外邊的井裡挑水,這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另一位大嬸說道:
「就是,這還辦宴席呢,讓你未來兒媳婦看到你這樣子,我估計人家都後悔嫁過來。」
三位嬸子說的是一個比一個有興致,譴責她是最開心的事情,胖胖看到嬸子們譴責的樣子,才知道她們說的「我們處理」原來就是跟一枝花媽媽吵架,這還真是有點驚訝和意外,胖胖以爲這是要跟他們吵架。
花萍也不服輸,繼續辯駁道:
「你管我?我就願意,用你們管。」
一枝花看着媽媽當衆不講理,也感覺很不好意思,趕快說道:
「媽,你把鑰匙拿出來,嬸子們說的對,不要讓人家廚師挑水了,快拿鑰匙。」
圍觀的人看熱鬧,笑着說道:
「這也可以,廚師不用做飯,就專門挑水,也不錯。」
「是呀,反正都不給用水,乾脆就不做飯了。」
「沒錯,說的有道理。」
衆人都雙手環抱,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真是有意思。
一枝花說完後,她的媽媽更加生氣,直接吼道:
「你給我滾一邊去,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
說完生氣的撕扯着女兒的衣服,讓她往後靠,閉嘴不要說話。
終於在這時候,一枝花的弟弟宋濤回來了,拿着第二天新娘要穿的白色禮服回來了,看着院子裡的一切,一進院子就看到姐姐被老媽拉扯,宋濤生氣的直接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去一把甩開老媽拽着姐姐衣服的手,呵斥道:
「是不是神經病,丟不丟人,你拽我姐幹嘛!啊!要幹嘛!」
宋濤現在怒氣滿滿,這麼多人,老媽直接拉扯姐姐,真是看着就生氣,生氣老媽的潑婦樣子,又生氣姐姐的無能。
被兒子甩開手的花萍,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把剛纔對女兒的不滿,馬上全部收回去,看着兒子趕快問道:
「回來了,累不累,這個你姐,你不知道,總是給找事。」
沒等說完,直接被宋濤罵道:
「你閉嘴,少說話,我沒問你。」
宋濤直接罵着自己的老媽。
隨後瞭解完事情的全部經過,宋濤直接從鄰居嬸子手中奪過鐵鉗子,把井蓋上的鎖子剪短,打開井蓋後,宋濤拿起斧子,直接砸在井蓋上,邊砸邊罵:
「我讓你鎖,讓你在鎖,啊,我看你怎麼鎖。」
即便宋濤這樣衝着花萍發脾氣,她也不吭聲,眼睛裡看到的都是兒子的好,並且心疼兒子砸井蓋會累。
衆人看着宋濤的行爲,都悄悄的議論着:
「還得兒子來治她。」
「就是,老宋說了不算,女兒在家沒地位,找了個婆家都被花萍給整黃了,就得兒子來。」
「她這種人就是欠,好說好話不聽,就得讓濤子收拾她。」
「簡直是神經病,就得讓兒子好好收拾一下。」
「看她,這下悄悄的,剛纔把女兒罵的死去活來,現在連大話也不敢說。」
「要不人家說呢,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個人來收拾你,同時你也是來收拾別人的。」
「嗯,有道理,這宋文文要不是上班掙的錢多,可能在家的地位還不如現在呢。」
衆人口中的宋文文就是一枝花,旁邊的人點頭贊同,並且補充道:
「那是肯定的,她要不是把錢帶回來,花萍那厲害的性格,能放的過她!」
.......
宋濤砸完井蓋,看着廚師,眼神立馬放亮光,直接跑向廚房,說道:
「云溪大廚,真慶幸,你能來給我的婚禮燒大席,我知道你,你現在可是紅人,同城的視頻都是你比賽的事,我姐姐跟我說你要來燒大席,我跟我女朋友都很激動,你這邊還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
說話的時候,宋濤的眼睛一直盯着云溪看,像是一個追星的粉絲。
讓云溪跟他說的原因是他爸爸在家做不了主,只會埋頭苦幹,說了也白說,他姐姐是最無能的,只會默默的接受母親帶來的傷害,而罪魁禍首的母親,是最親他的,基本是以他爲主,所有宋濤在家基本是橫着走。
云溪剛要說話,花萍趕快跑來,搶着話說道:
「能有什麼事情,你舅舅跟小姨都來了,快進去說一說明天接親的流程,不然到時候就亂了。」
說完直接強行把宋濤推走,因爲花萍擔心云溪跟兒子說菜不夠,這樣又得買菜,買菜就需要又花錢。
晚上。
原本的晚飯是餃子,但是因爲各種原因,晚上吃的是烙餅還有雞湯。
餅子裡基本都是茴子白,十斤的茴子白四斤的肉,雞湯只有湯跟白蘿蔔還有絲瓜塊,肉塊基本等於零,因爲只有三隻雞。
因爲原計劃是三桌人,想不到吃飯的時候直接來了七桌人,花萍的臉色全程繃着,因爲來的人多,就需要吃的東西也多,這吃飯的東西都是錢。
不敢發脾氣的原因是,這些人都是兒子宋濤叫來的,因爲云溪燒大席,宋濤通知兄弟們,帶着老婆孩子都來吃席。
花萍一直自言自語的唸叨:
「來這麼多人幹什麼,這個愣貨,鱉,冤大頭,讓人們來吃飯就是佔便宜了。」
花萍只敢背地裡說,不敢當着兒子的面說,害怕兒子生氣。
幸虧是烙餅,也很方便做,只要和好面就可以了,唯一省略的就是餡料的多少,人數增加後,烙餅裡只能少放餡料,確保大家都能吃到。
云溪烙餅做的是油酥餅的樣式,包好後,在塗抹油酥,然後擀開,在烙餅的平底鍋裡,塗抹一層菜籽油,油溫升到七十度放餅,保持溫度烙到倆面金黃酥脆,裡邊的餅子是柔軟有韌性。
金黃酥脆的烙餅,顏色主要來在菜籽油的顏色,烙好的餅子,一口咬下去金黃酥脆的外皮香噴噴的,裡邊的餅子是一絲一絲的,餅子的餡料軟香軟香,即便是沒有很多肉,吃起來也很香。
蔬菜的鮮味加上調料的味道,一口咬下去,外皮是酥到掉渣,內陷是軟到心窩裡,加上調好的餡料,吃一個餅子,真是給肉都不換。
軟乎乎的很有韌勁,吃起來也是脆軟結合,金黃的餅子,在來一口雞湯,吃着十分的搭配。
烙餅的時候,花萍就站在一旁,一直強調這桶菜籽油是農家自己榨的,很值錢的,不是一般的油。
還提示少用些油,根本用不了那麼多,各種的提醒暗示,在告訴云溪,你要少使用菜籽油,節省用油。
烙餅子需要的油只是跟着餅子來使用,太多會膩,太少餅子也會不香,尤其是油酥烙餅,適當的最好。
云溪沒有搭理她,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該用油就用,不管她說的那些沒用的廢話。
幫廚的嬸子更是,看着剛烙好的餅子,熱乎乎的,吹一吹直接進嘴吃了起來,根本不在意她的看法。
三位嬸子邊吃邊說道:
「哎呀,就是好吃,這可真是不一樣,我是服氣了,做了這沒多年烙餅也沒有玩明白,雲大廚做的就是香。」
「這油香油香的餅子,根本吃不膩,我不光現在吃,一會飯好了,我還要吃。」
三位嬸子吃着香噴噴的餅子,還有胖胖的加入,邊吃餅子邊說話,給花萍氣的快炸了,她的眼睛一直瞟着她們看。
晚餐不止餅子跟雞湯,云溪還用茴子白做了涼拌菜,因爲別的菜也沒有了,只能用茴子白了,幫廚的嬸子分析原因,是因爲茴子白這幾天便宜了,所以才大量的使用茴子白。
飯桌前的花萍,在廚房吐槽了一晚上,也餓了,剛做在飯桌前,看着碗裡的湯,只飄了倆塊白蘿蔔,皺着眉頭說道:
「怎麼就蘿蔔,肉呢?」
宋濤看着老媽,說道:
「誰讓你多嘴的唸叨人家廚房的人,你準備的食材也不夠,有蘿蔔吃就不錯了,不要挑三揀四的,晚來一會連蘿蔔也沒有了。」
說完後,花萍嚐了一口湯。
這一口湯,瞬間就讓她雙眼瞪大,無比的興奮,這一口湯,比她做的肉都好吃。
隨後花萍拿出一個鴨蛋,用針線穿過鴨蛋,嗦拉着線上帶出的鴨蛋,嗦拉完後,繼續喝着碗裡的湯,拿着碗,激動的說道:
「天哪,這比山珍海味都好吃,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