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依舊嚴寒,不過卻絲毫影響不到黃龍寨喜氣洋洋的氣氛,畢竟春節將至。當大漢其餘州郡百姓還飽受飢寒戰亂之苦的時候,黃龍寨的老百姓人人穿新衣,戴新帽,倉裡有存糧,兜裡有餘錢,可以說小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
公元前2000多年的一天,舜即天子位,帶領着部下人員,祭拜天地。從此,人們就把這一天當作歲首。據說這就是農曆新年的由來,後來改爲春節。
堯舜時期,我國就有這個節日,殷商甲骨文的卜辭中,亦有關於春節的記載,有慶祝風首春節的風俗,但當時曆法,是靠“觀象授時”,是否準確,尚難確定。
到了漢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天文學家落下閎、鄧平等人制定了“太初曆”,明確規定以農曆正月爲歲首,從這時起,農曆新年的習俗就流傳了2000多年……
……
從臘月二十三,即小年節起,黃龍寨家家戶戶便開始“忙年”:打掃房屋、清洗各種器具,拆洗被褥窗簾,灑掃六閭庭院,撣拂塵垢蛛網,疏浚明渠暗溝,準備年節器具等等,所有這些活動,有一個共同的主題,即“辭舊迎新”。
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
據《呂氏春秋》記載,中國在堯舜時代就有春節掃塵的風俗。按民間的說法:因“塵”與“陳”諧音,新春掃塵有“除陳布新”的涵義,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窮運、晦氣統統掃出門。
祭天祈年同樣也是年俗的主要內容之一;而且,諸如竈神、門神、財神、喜神、井神等諸路神明,在春節期間,都備享人間香火。人們藉此酬謝諸神過去的關照,並祈願在新的一年中能得到更多的福佑。
張帆對於火藥技術的革新,大大削減了成本,幾乎令煙火成了一件平民商品,最近幾天以來,黃龍寨經常聽見煙花爆竹的響聲。
侯三寶這幾天一直幫着張帆籌備年貨,張帆作爲大老闆,過年了總要給這一幫子文臣武將發點年終獎,畢竟忠誠度還是不時要刷一刷嘛!
……
蘅蕪苑左偏房,沫兒正小心翼翼的替步練師編頭髮,她頭盤飛仙髻,幾朵零碎的金花別於髮髻之上,更凸顯出她高貴的氣質。
沫兒對自己的成果十分滿意,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說:
“小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步練師盪漾在精緻無暇的臉上的笑顏,嫵媚動人,集萬千風情與一身,誘惑着人心。奇怪的望了沫兒一眼說:
“你不是一貫口無遮攔慣了嘛!今天這是怎麼了?想說就說唄!”
“小姐!”沫兒白皙的皮膚有兩團淡淡的紅暈,嬰兒般的皮膚吹彈及破,剎是可愛,嗔怪道:
“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步練師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不爲所動的說:
“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沫兒衝她做個鬼臉,然後說: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到姑爺的時候,您替他相過面,您說他中嶽,南嶽什麼的……”
步練師掩嘴輕笑道:“什麼啊!我說的是他神貌清朗,骨骼秀美,五官中東嶽適中周才,南嶽平闊正中,北嶽方圓豐隆,中嶽高高隆起,耳廓寬大,齒齊脣厚,雙目有如秋天明月,這樣的男人爲最最上等面相,貴不可言,有王者之氣。”
“對對,就是這個……您還說,就算不能君臨天下,至少也能裂土封疆,割據一方。對不對?”
步練師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沫兒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
“小姐,您說姑爺……他有沒有可能做皇帝啊?”
步練師臉色一沉,不悅的說:
“你胡說些什麼?這話也敢隨便亂說,要是傳了出去,那麻煩就大了,恐怕連我也保不了你!”
沫兒嚇得吐了吐舌頭,訕訕的說:
“我是聽人家說的嘛!如今皇帝沒了,劉氏天下眼看將盡。老話不是說,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姑爺他貴爲大將軍,掌重兵,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步練師難得拉下臉,嚴肅的說:
“住口。這話到此爲止。別人怎麼嚼舌根,那是他們的事,你代表的是張家,務必謹言慎行,有些話能講,有些話絕對不能亂講,明白嗎?”
沫兒拉聳着小腦袋,悶不做聲。
步練師覺得她畢竟還是個孩子,自己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於是心又軟了,緩和幾分語氣說:
“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個,莫名奇妙的——”
沫兒突然恢復幾分活力,伸出兩個手指,抱怨道:
“還不是姑爺,這次回來之後就在咱們院裡留過一宿,在其餘兩位夫人都留宿兩晚了……”
步練師撩了些許垂在頸邊的青絲,疑惑地說:
“這……和你今天的話有什麼聯繫嗎?”
沫兒湊近步練師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說:
“小姐……您想啊!要是有一天假如姑爺真的當了皇帝……你先別忙着生氣,我就是打個比方,我是說萬一啊——”
沫兒看步練師面色微變,急忙解釋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您的兒子,不就有機會做太子了嗎?將來不就有希望做皇帝嗎?或許您也可以子憑母貴,榮登後位……”
步練師戳了沫兒的腦門一下,沒好氣的說:
“哎喲!小丫頭片子!你還想的挺長遠的,這麼沒譜的事情你也琢磨!是不是你最近太閒了,閒出毛病來了?”
沫兒小臉漲得通紅,辯駁道:
“小姐!未雨綢繆總不爲過嘛!再說我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您要是搶先一步生下長子,未來就算不繼承皇位,繼承家業機會也會大很多啊!”
步練師嘆了口氣,“不論皇位或官位,爵位,財產等都會指定繼承人,而指定繼承人所要遵守的原則就是“以禮爲先”“立嫡立長”,只有嫡子纔有資格繼承財產和世襲爵位,即使庶子比嫡子早出生也沒有僭越或者窺伺的權利。所以這和咱們根本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