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努瓦奴大口的喝着海水,一身的肥肉在海水中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阻力,身上揹着的裝滿金鱗以及寶物的魚皮袋同樣也很重。
他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在海底遊蕩過,尤其還是深夜的時候。
哈塔穆人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也能看到幾十米以外的地方,當然也只限於幾十米而已,若是沒有魔法的加持,更遠的地方還是一片漆黑,海底能發光的動物卻是有不少,時不時就會有什麼光亮在漆黑中一閃而過,若是以歡樂的心情來看不失爲一種美景,但是作爲逃亡茲努瓦奴,每一道光亮閃過都會讓他心中爲之一顫,生怕這道光亮後邊是一頭魔怪,一頭刀魚又或者海帶中部的追兵!
他不知道逃到那裡,他很清楚殿下的能量有多大,只要殿下想要抓自己的話,海帶小部的任何地方包括其管轄下的小部落都將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只有逃向更遠處,而且事情一旦揭發,海鯨魚大部都會追繳他!
冷靜下來他很清楚自己這種逃出行爲對殿下而言是一種怎樣的意義——背叛!想想那個地下室,他真的害怕極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逃,他不敢去賭,去賭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萬一真的留下了什麼證據,或許那一天自己還在睡覺海鯨魚大部的人就會上門,將自己送上掛邢臺,自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他賭不起,尤其是庫馬修爲了斷絕他們之間的關係毫不猶豫就拋棄了他!
將背後裝着錢財的袋子提了一提,茲努瓦奴繼續向前逃,先逃出海帶中部的範圍再說。
“咳、咳”
短暫了咳聲從一處珊瑚巖的背面處傳了出來,茲努瓦奴嚇的猛的一揮尾鰭,將自己推出了幾米
“誰、誰在那裡!”
茲努瓦奴色厲內荏,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除了一大堆財物之外連個護身的武器都沒有!
沒有任何迴應
“我可是海帶中部的理事官,利考特殿下的心腹手下,茲努瓦奴!你想要嚇唬我,就是對海帶中部的大不敬!是要上掛邢臺的!”
“咳、咳”還是簡短的兩聲咳,那個人似乎什麼反應都沒有,茲努瓦奴起了疑心,稍微遊高了一點,看到珊瑚巖後邊的場景,一頭皮膚滿是疙瘩的魚正在那裡休息,嘴巴張開急促而又短暫的吐出海水來
“咳咳”
“該死是一頭咳魚!”
茲努瓦奴嘀咕了一聲,吐了一口海水,咳魚生性膽小,但是因爲會發出類似與哈塔穆人咳的聲音來驚退天敵而聞名,但戰鬥力極爲低下,就算是小孩子都能趕走它。
被這樣的的魚給嚇成這樣茲努瓦奴感覺很丟臉。
“也對,這裡還是部落的周圍,有什麼兇猛的魚類都被殺死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厲害的。”
自嘲了一下,茲努瓦奴突然發現不遠處幾團亮光靠近,亮光下依稀可以看見是一個個成年的哈塔穆人影子
“捕魚隊!”
這回可不是嚇唬了,可是真的,茲努瓦奴不知道捕魚隊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是常規的巡邏還是來抓捕自己!
總歸不能給他們逮到,茲努瓦奴只想着逃,不管三七二十一揹着魚皮袋直接向遠處逃走。
“咳、咳”
動靜太大,不遠處的那頭咳魚被驚醒了,膽小的它以爲遇到了什麼天敵大聲的咳了起來,在這寂靜的海底可是清晰異常。
“哐!”
匆忙之下有被這巨大的咳聲給嚇了一跳,茲努瓦奴手中的魚皮袋啪的一下就掉落到海底,金鱗與寶石之間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該死!”
咒罵一聲茲努瓦奴提起魚皮袋倉皇逃竄
“什麼人!”
捕魚隊常年要與各種兇猛的魚類戰鬥,所以各個都可謂是驍勇善戰,只是一聽到響聲,這幾名捕魚者的爆喝聲就同時炸開,然後舉着銀光蟲燈追了上來。
茲努瓦奴短小的尾鰭瘋狂的遊着,原本他與捕魚隊的距離夠遠,捕魚者也不是魔法師,百米開外他們也看不見,但是隨着尾鰭的瘋狂擺動,茲努瓦奴背後裝滿金鱗的魚袋子也跟着
“嘩啦,嘩啦……”
“該死,該死!”
低聲的咒罵着,茲努瓦奴用一隻手死死的按住魚皮袋,金鱗不怎麼佔地方可是那些寶石啊,首飾之類的將整個魚皮袋都撐了起來,隨着他的遊動金鱗還是在
“嘩啦嘩啦”
又捨不得扔掉,這可是他所有的積蓄啊!不能扔,絕對不能扔,死都不能扔!
那隻好往死裡遊,可惜尾鰭已經酸的不行但是速度依舊沒有提上來。
“給我站住!”
順着金鱗的聲音捕魚隊直接追到百米之內,光是由肉眼都能夠看清楚了!幾分鐘之後一隻強有力的手就 抓住了茲努瓦怒的尾鰭。
“我跟你們走,不要殺我!”
茲努瓦奴一哆嗦,尿了出來,口中大聲的求饒,到如今他還是死死的抓住手中的魚皮袋。
“茲努瓦奴大人?原來是您!兄弟們可是都在找您。”
“我給你們錢,很多錢,求求你們放我走好不好。”
一聽到捕魚隊的人在找他,茲努瓦奴膽都快嚇了,一定是殿下派人來追他的,他完了,他完了!
驚慌失措的他根本就沒有聽出捕魚隊的人語氣中還是帶着敬語,有或者說平日裡他已經將敬語已經當成了理所當然。
“不不不,我們可不能收錢,法務部那裡已經記錄了所有的東西,要是少了的話會追查的。”那幾個捕魚者連連擺手
法務部就是殿下直轄的部門!果然是殿下,他死定了!
茲努瓦奴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大人,夜裡外邊不安全,跟我們回去吧。”
拉了一下失魂落魄的茲努瓦奴,後者沒有一絲的反應,幾個捕魚者只好無奈的將他提着帶回部落。
出逃了大半天,茲努瓦奴又回到了海帶中部,被帶上了海帶中部的法務部。
“茲努瓦奴大人”
法務部的埃爾圖看着魂不守舍的茲努瓦奴喊了一下,作爲法務官,與理事官的茲努瓦奴可謂是同窗許久,茲努瓦奴跟着殿下,老丈人還是出了名的有錢,埃爾圖平日裡還經常巴結,只是今天實在是太奇怪,大中午的茲努瓦奴的妻子伊洛喀就神色猙獰的衝了進來,尖叫着說茲努瓦奴將家裡邊的錢全帶頭了,還偷走了她的私房錢,一定要追回來!
埃爾圖是滿腦子的不明白,這事情是怎麼回事,以爲是兩人鬧了什麼矛盾,不想理會,但是伊洛喀是又哭又鬧一點都不消停,他也有些擔心茲努瓦奴怕不是被什麼壞人給威脅到了,前天有人還見到茲努瓦奴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與一個全身包在鯊魚皮的傢伙在一起,就讓捕魚隊的人去找。
怎麼一回來就就一副魂不守舍,滿臉臉憔悴渾身髒亂的樣子?這與他記憶中一直體面的茲努瓦奴大相徑庭。
“茲努瓦奴大人”
又喊了一遍茲努瓦奴才回過神來
“殿下呢?”
茲努瓦奴四處看了一下,這裡正是他平日裡辦公的地方,甚至連法務部的審訊堂都不是。
“殿下?殿下平日裡是不來這裡的,茲努瓦奴大人難道你忘了。”
埃爾圖也是一臉的懵逼,不!他是一直很懵逼,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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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在?”
茲努瓦奴也是一愣,殿下怎麼可能不在!
“茲努瓦奴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午您夫人慌慌張張的過來說您帶走了全部的財產不知所向,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您了,不用擔心,有什麼人幹威脅您海帶中部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且在這裡您是絕對安全的”
埃爾圖一臉殷勤。
茲努瓦奴聽完之後愣了老半天,隨後他的表情可謂是精彩極了,隨後一字一頓的開口:
“你是說,是我的妻子過來報案,原因是我帶走了家中所有的財產,不是殿下下令的嗎?”
“對啊,殿下還在幽閉中沒有出來呢?又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下令抓您呢?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擔心您被什麼壞人給威脅了。”
“也就是說沒人抓我?”
“茲努瓦奴大人您說笑了怎麼可能有人會抓您,您可是理事官還是殿下身邊的大紅人,你們幾個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埃爾圖先是解釋一番隨後厲聲喝問那幾個將茲努瓦奴帶回來的捕魚者。
“沒有,大人,我們原本只是在正常巡邏,但是聽到動靜就追了上去,沒想到是茲努瓦奴大人,大人一見到我們不知道爲什麼就不說話了,夜晚的海底很危險擔心有什麼危險就帶大人回來了。”
幾個捕魚者表示很委屈。
“這個賤人!”
茲努瓦奴兇狠的咒罵一聲,搞半天是伊洛喀這個賤人惹出來!殿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埃爾圖大人,我有要事能先離開這裡嗎?”
整理了一下衣服,茲努瓦奴彷彿又回到了以往的從容以及一絲不苟。
“當然,沒人敢攔住您,只是確實沒有什麼惡人在威脅您嗎?如果有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請魔法師大人出手。”
埃爾圖爲了巴結殿下身邊的大紅人可謂是盡心盡力。
“沒有人威脅我,埃爾圖大人,若是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他現在直想逃的遠遠的,遠到誰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茲努瓦奴,你想到那裡去啊?”
只是還沒等他轉身,一道紳士,禮貌而且陰柔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出來,茲努瓦奴身子一下子就僵住,刺骨的冰寒從尾鰭慢慢向上蔓延,恐懼將他徹底籠罩,如臨深淵,艱難的轉過身: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