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開元二年,太平盛世,國家鮮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長安城更是車水馬龍,到處都是各國商人來往的盛景。
一處破舊的山洞裡。
地上躺着一位衣衫襤褸的女子,面色有些發白,可是乍一看卻又顯得格外的入眼。一個不到五歲的男娃正在身邊哭泣,時不時的晃一晃躺在地上的女子。
“孃親,你醒醒啊孃親,你要是一直睡覺,啓元就要餓死了孃親!”
女子名叫吳印染,眼前這個哭泣的小娃名叫啓元,正是這位女子這幾年來拉扯大的孩子。要不是看娘倆身上破舊不堪的衣服,旁人看了指不定解是皇城哪位公侯家的妻兒。
突然,啓元擦了擦眼淚,停止哭泣,拿起身邊的小水壺一晃一晃的走向印染,“噗通”地一聲將手裡的水倒向印染。
“噗,噗!唉呀媽呀!誰這麼缺德呀!這是要嗆死老孃的節奏!”
印染嚇得就地坐起,着實嚇壞了身邊拿着水壺的啓元。
“你這小屁孩!誰家的孩子這麼野,憑什麼拿水潑我!長得倒是小精緻,怎麼...”還沒等印染說完,身邊漆黑的山洞和簡陋的環境讓她嚇了一跳,但是她並沒有喊叫,而是拿出原有的風範,處事不驚的環顧着四周的環境。
“孃親,啓元不是小屁孩,再過幾個月啓元就五歲了,孃親說的野是什麼意思呀!”
啓元一字一字的蹦出來,攥着印染的衣角像是在撒嬌的說到。
“孃親?額...小弟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呀,姐姐我才三十歲,芳華正茂的時候呢,怎麼會憑空冒出個兒子呢?乖,別鬧,快告訴姐姐這是什麼地方?你爸爸媽媽在哪裡呀,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呀?”
“孃親,你是不是睡傻了,你都睡了好久了,這纔起來沒多久,你就開始說胡話了,這是山洞,是我們的家,你看,這是牀,那是你做飯的地方,這是我們放糧食的地方,還有還有,你都有兒子了不能算芳華正茂,然後,爸爸媽媽又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一起來就說了兩個奇怪的話,啓元着實聽不懂”眼前的這個孩子,看上去雖說是不到五歲,可這一言一行倒像極了大人,說個話還搖頭晃腦的。
印染慢慢的起身,走向洞外,看着眼前的密林,看着周邊的環境,再想起自己之前遭遇的種種,明明自己最後一次的記憶還是在落水那一次,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這個孩子救了自己,所以順便認了個娘?還是說...
印染心裡無數個念頭閃過,急匆匆跑向前面一處的小溪,看看水裡自己的影子“是我沒錯啊,是我周欣然沒錯啊,難道是我被這個小毛孩救了?可是我也沒聽說上海哪裡有什麼密林山洞的啊”一臉的疑惑和不安漸漸撲來
“小孩,你說這是我們家?那我在這裡多久了?我叫什麼?我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到這來的你知道嗎?”
“唉...”啓元晃了晃腦袋“孃親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我都說了這個山洞是我們的家,孃親好像說過孃親的名字叫印染,至於在這裡多久了啓元也不知,從我會說話開始孃親和啓元就住在這裡啊,還有還有,孃親天天給啓元摘果子吃,就是旁邊的這顆樹,啓元太小了爬不上去,不然我也給孃親摘果子吃。”
“印染?果子?孃親?山洞?等等...我不會是...穿...穿越了吧!”此刻的情景讓印染似乎有些抓狂,明明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衆叛親離,自己最愛的人搶走了公司,把自己逼向了絕路,還不忘在最後一刻將自己推向江裡,怎麼下一秒就是在深山密林,還莫名其妙當了娘?
“難道是,上天看我上輩子過得太悽慘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孃親在嘀咕什麼呢?啓元都快餓死了,孃親什麼時候給啓元摘果子吃呀!”啓元緩緩走向印染身邊擡頭望着她。
“摘果子?爲什麼要吃果子呀!這小河裡這麼多小魚小蝦的,今天吃點肉給你補補身子。”印染掩飾着自己內心的恐懼跟不安。
“魚?這麼多年了,孃親每次都說給我抓魚吃,可每次孃親都抓不到,孃親還是別吹牛了!”啓元一臉嫌棄的看着印染。
“嘿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娘說話的,不就是幾條小魚嘛,我今天就讓你吃個夠,我還不信了。”被啓元的話這麼一激,印染算是徹底放下了之前的顧慮和恐懼,直接說幹就幹,跳進河裡開始抓魚。
“抓到了抓到了!哎呀!又跑了!這可真是的!”
“哈哈哈哈,都說了孃親不會抓魚,我們還是吃果子吧孃親。”
“你別說話!我今天就不信抓不到了!”
“唉...攤上這麼個孃親,我也真是命苦啊!”
“咦?這應該是我的臺詞吧!攤上這麼個貪吃的兒子,我才命苦呢!哎哎哎!抓到了抓到了!看你往哪兒跑!”
“孃親,在後面在後面,後面還有...”
一個時辰的嬉皮打鬧讓娘倆累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河邊的小籃子裡多多少少的躺着幾條魚。雖然不大但是作爲今日的晚飯卻足以填飽肚子了。
“我看啊,這幾條魚夠了,我數數,一個,兩個...足足十三條呢!夠你小子吃到撐了!”
“孃親,你真的是我孃親嘛?我都懷疑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孃親了,這麼多年孃親都沒抓到過魚,今天怎麼一下子抓了這麼多呀,不過啓元開心,啓元終於可以吃肉咯!”
是啊,雖說只是一個孩子的玩笑話,可不得不讓印染思考的是,她真的是她嗎?或者說,她真的是啓元的孃親嗎?還沒來得及多想,一陣耳鳴讓印染差點喘不過氣,腦海中屬於自己的和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併閃現,兩個記憶的衝撞讓她差點就地暈過去,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似乎慢慢的開始涌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