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男人大喘着氣,硬生生將兩個人都拖到了院子裡,他的心臟劇烈跳動着,直到此時才生出一陣後怕。只不過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豐軟觸感,他卻覺得冒這點風險完全是值得的。
王達是酒樓裡面的幫廚,他覬覦這個喪夫的婦人許久了,只不過她防備的深,哪怕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也一直沒能找到機會接觸。之前有人闖進她家,意圖不軌差點得逞的事情,王達也聽說過,知道經過那件事,她在家中一定會更加小心。
只不過,再防備,也不可能時時提防,這一次終於還是給他逮到機會了。
他從酒樓一路跟到這裡,一直沒有露頭,直到她走到門前,他才悄悄上前。
王達知道,婦人有一個獨生子,名叫祈名,每一次都會出門迎接自己的母親,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聽到門內傳來腳步聲,婦人臉上露出放鬆的笑容:“名兒...”
卻不妨有人突然從後面竄了上來,她怔了一下,本該立刻呼救,卻因爲話說到一半,岔了些氣,沒能出聲。
一雙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臉,肉羶味順着鼻腔,一直蔓延到她的氣管,肺部。不過她常年在廚房幹活,倒也沒被嗆到。
只是油膩的大手完全將自己的聲音矇蔽住,只有一聲聲細微的嗚嗚聲傳出去,門內完全無法聽到。
“名兒,跑!”
她心中急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緊接着,她便感覺自己的後頸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整個人暈厥過去,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人夾在胳膊下,往院內走去,她心中不由生出些許絕望。
緊接着,她便陷入了無邊無盡地黑暗中。
王達將昏厥過去的婦人夾在胳膊下,心中忐忑,有些緊張地看着大門打開。
“娘!我把大...”
祈名笑着的臉一下子僵住了,他看到孃親的同事,王達叔叔,將失去意識的孃親箍在胳膊裡。
“小名兒,你娘她生了急病,我帶她回來。”
王達面色僵硬,嘴裡說着事先想好的說辭,卻見祈名長嘴就要大喊出來。
“你!”他猛地上前,也不管手中的婦人摔倒在地,一把將祈名抓住,捂住了他的嘴巴,之後纔在自己激烈的心跳聲中,左右觀望一番。
“沒人,選這個時候跟過來,真是明智的選擇。”
他將婦人重新夾到胳膊下,另一隻手死死捂着拼命掙扎的祈名的嘴巴,順着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順手還將大門上的門栓扳了下來。
“嗬嗬,嘿嘿。”
王達低頭打量着懷裡的婦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發出癡癡的笑。
“唔唔唔...”
祈名掙扎着,只不過他如何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拼盡全力,也只讓自己能呼吸到一絲新鮮空氣而已。
“大個子,你在哪!?”祈名心中悲泣。
王達並不熟悉祈名家,打量幾眼之後,才朝一個明顯規整一些的建築走去。
“生米煮成熟飯,這裡就是我的了。”
他眼熱地看着大院子裡的一切,他對祈名的孃親這麼感興趣,自然不僅僅是因爲她的身姿與樣貌,這一處宅子也是他勢在必得的東西。他不介意入贅,只不過婦人似乎對再嫁沒什麼想法,逼得他出此下策。
“當初你要是乖乖答應我,我哪還會鋌而走險,做出這種事情?”王達嘴裡嘀咕幾句,“說什麼爲了這小崽子,我就不信你不寂寞,不空虛,不過不要緊,你很快就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似乎想到什麼,王大的褲子微微隆起一些。
他費勁地拖着兩人,低頭前行,卻突然感覺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或者說,是一大片陰影。
手裡抓着的祈名掙扎地越發激烈,王達沒理會,而是奇怪地擡起頭,剛纔看過的,距離房子還有一段距離呢!
四目相對,王達瞳孔緊縮,眼中倒映出一個巨大猙獰的巨人,正是斑石,只不過與平日裡捧着大肉悠閒的樣子不同,它身上散發着些許煞氣,就連王達這樣的普通人都能隱隱感覺到。
若不是怕嚇到祈名,它都想直接用身上的煞氣壓垮對方。
片刻的沉默之後,王達強忍着尿意,乾巴巴笑着,對斑石打了聲招呼:“大,大個子,你怎麼在這裡?”
斑石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緩緩朝王達蓋了過去。
“你,你要做什麼!?”
王達帶着哭腔,卻連躲都不敢躲一步,更別說拿手裡的兩個人作爲威脅了。在祈鎮還未搬到祈山山腳下的時候,王達便已經定居在祈鎮了,之後更是目睹過,斑石是如何對待那些在祈鎮鬧事的職業者。
在它對付別人的時候,王達還能抱着看熱鬧的心思,說說笑笑。不過當有一天,斑石對他下手的時候,他幾乎就像是被蛇頂上的青蛙一般,連動都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着一隻巨大的手掌帶着無法抗拒的氣勢朝自己探過來。
祈名乘機掙脫,使勁將自己的孃親從王大胳膊裡挖了出來。
“大個子!”
祈名臉上涕淚混在一起,卻驚喜地看着斑石喊了起來。在他的注視下,斑石巨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將王達的腦袋掌握住。
感受着逐漸加了力道的壓力,王達只覺得腿上流過一道熱流,一股淡淡的騷味從地上傳來。
林澤在暗中觀察着斑石的行動,他並沒有強制要求它做什麼,只是讓它出面將人救下來,順便將自己的存在隱去而已。這裡畢竟是一個寡婦的家,無論如何,他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傳出去,都不是什麼好事。
順便也可以看看,斑石會對這個鬼祟做出什麼懲罰。
看到斑石握住了王達的腦袋,林澤眉頭一挑,心道在小孩子面前給人爆頭似乎不必太好,不過卻見斑石握着對方的腦袋,久久沒有動作,之後才鬆開了手,收了回來。
此時王達的整張臉都已經鐵青一片,嚇的,重見天日,他雙腿一軟,坐到了腥臊的液體中,眼睛都有些泛白。
啪
斑石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指,王達已經如同一隻滾地葫蘆一樣,打着卷兒,被斑石彈出去老遠,也不知道身上有幾處骨頭裂開甚至斷掉。
不過斑石下手並不重,王達咳了幾聲,見斑石沒有再做什麼的意思,掙扎起身,扶着手臂倉皇朝門口走去,頭也沒回。
“你沒事吧?”
斑石輕輕用手指揩了揩祈名的臉,上面滿是眼淚,他的眼睛都開始浮腫起來。
“額,我沒,額,沒事。”祈名哽咽着,拉了拉斑石的手指,“大個子,額,你幫,額,我看看我娘!”
“我看看。”
斑石小心地捧起婦人,只不過它哪裡學過這些,只能求助地看向林澤。
“他下手是夠重的。”此時已經沒有外人,林澤顯出身形,看着斑石手中的婦人微微皺眉。
“我孃親怎麼了!?”
被林澤一嚇,祈名連哽咽都克服了,說話一下子連貫起來。
人的頸部,特別是靠近後腦勺的位置,特別脆弱,哪怕是一個戰士,在沒有內氣防禦的情況下,也極有可能被打暈過去,因此常用於偷襲対敵人,只不過若是力道把握不好,非常有可能給被擊打者留下無法恢復的傷勢。
更何況她一個普通女人。
王達心情激盪,又緊張之下,幾乎用了十成力道。
也是因爲在祈鎮內,林澤沒事不會一直關注外界的情況,不然區區數十米外,他也能察覺到。好在她的傷勢雖然重,卻仍活着,不然又要添一份糟心。
林澤取出藥劑,滴了一滴到她口中,在他的感知中,婦人脊椎中的淤血很快被氣血衝散,化開,逐漸好轉。
沒一會,婦人便悠悠醒轉。
睜開眼,鄭秀便看到一個不算熟悉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身旁站着自己的兒子,他們身後還蹲着那個兒子很喜歡的大個子。
“我,我這是怎麼了?”
“孃親!”
鄭秀逐漸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事情,她渾身發冷,將祈名緊緊摟在懷裡,不住落淚。
“孃親,不要哭,已經沒事了,壞人已經被趕走了。”
“娘不哭,”鄭秀說着,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她看向斑石跟林澤,聲音有些模糊,“大個子,還有這位公子,是你們救了我嗎?”
“是它救的你,我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
鄭秀不疑,仰頭看着斑石:“大個子,謝謝你,你又救了我們。”
“嘿嘿,”斑石只是憨憨笑笑。
“那人應該不敢再來了,以後你們也可以放心了。”
鄭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勉強笑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孃親,讓大個子住在我們家好不好?”
“這...”鄭秀遲疑地看了看斑石,“真的可以嗎?大個子,你不是有事才一直守在那邊的嗎?”
“如果你同意的話,自然可以。”林澤笑道,他看得出來,鄭秀並不排斥斑石,反而跟祈名一樣,希望斑石能夠住下。
其實想想也是,斑石在祈鎮人的心目中,是一個保護神一般的角色,換成任何一家對斑石熟悉些的,多半也會願意這樣一個保護神住到自己家來,至少以後若是發生什麼意外,比如今天這樣的事情,斑石隨便動動小指頭,就能解決在他們看來生死攸關的大事。
wωw ▲тт kán ▲¢o 至此,斑石的住所也算有了着落。
雙方,不,四方都很滿意,祈名一家,林家跟林澤還有斑石,都覺得這樣的結果可行。
最後,林澤給祈名留了些修煉方面的福利,也算是這一次遇到有緣。他的年紀還小,沒必要從現在開始修煉,不過留下一些能夠提升體質的東西,對於他未來的修煉總有好處。另外則是交給斑石一些可能用的上的,諸如修復液、修煉心得之類的東西。
它自己自然是用不上的,它本身自愈能力便極強,又不能修煉內氣,這些東西,是以後時機妥當,交給祈名使用的。
處理好這些事情,沒等太久,蛇谷中遷移回來的法師家族便有了消息,先頭部隊已經到了祈山山下。
先頭部隊是一羣被護衛護送過來的法師,他們一路上不惜消耗大量魔力,使用輕身法術,比其他人快了許多。
這些都是擅長土系法術的法師,他們的來意,自然是在祈山上先搭建好各家的住所,那麼多人,總不能全住在天底下。
他們對林澤很恭敬,順帶着對林澤身邊的幾人也是客客氣氣,倒是看到兩個羽人的時候,他們明顯吃了一驚,之後看向林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多少透着些古怪的敬佩之感。
這些法師很有眼力界,避開了林澤幾人現在住的位置,隔了老遠,開始施法,釋放化石法術,將泥土塑形,石化,很快,就見圍繞着林澤等人的住所,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
當然,此時只是空殼子而已,大概的主體定下之後,纔會慢慢細化,將門窗、屋檐之類的東西製造出來。
這些法師還帶來魏、白、江三家家主的承諾,林澤幾人住的,住過的這些房子,他們會一直保存下去,不管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直接入住。
“他們倒是挺會做人的。”
齊君心情不是太好,在一旁嘀嘀咕咕。
“林澤哥哥,一定要把這裡讓給他們嗎?”
“總得有人來保護祈鎮的,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一定要是他們?他們可是...”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雖然他們是在緊要關頭逃了,不過後來想想,換成是我,也不會讓家人爲一個人送命。至於爲什麼選擇他們,我們也不認識送命可靠一些的人了。”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利索。”
“好啦,”林澤失笑,使勁揉了揉齊君的腦袋,“我們終歸是要離開的,再過一段時間,這裡是誰的,會變成怎麼樣,都已經不管我們的事情。”
“嗯,我知道的。”
齊君感覺有些低落,雖然在祈山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其中還有很長時間都在外遊歷,不過這裡畢竟算是她的第一個家。
“以後我們隨時可以回到這裡來住,他們保證過的,爲把我們的家保留下來。
齊君這才覺得稍微有些安慰。
法師們的魔力很快就耗盡,一路上趕路,便耗費不少魔力,如今更是直接動手建造房子的外殼,一個個累的手都不想擡了。
休息了很久,他們才從儲物袋裡取出許多食物,進入空殼房子,開始享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