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胖子眼神閃爍,低着頭不敢和陳慕對視。
瞧着胖子小心翼翼的嘴臉,陳慕又莫名想起這傢伙白天虐待那些老人和小孩的事情,啪嘰,一巴掌甩在胖子的臉上,那胖子撲通趴在地上,其餘的人嚇得一哆嗦,越發的老實。
“起來!”陳慕喝道。
胖子拼命搖頭,眼裡全是驚恐。起來就會被打,傻子才願意起來。
“實話告訴你,你們乾的那些缺德事警察都知道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總有人會說,到時候戴罪立功的機會可就沒了。”陳慕淡淡道。
胖子眼神猶豫,陳慕搖搖頭,又揪出一個抖得最厲害的傢伙,“你說吧,說了,可以少做兩年牢。”
那傢伙嚇得臉色蒼白,身子跟過電似的,抖啊抖。
“我是新來的,知道的不多。”那人畏懼的看着其他人,又道:“我就知道,老大和其他城市的人有聯繫,剛纔他還打電話說,換地盤呢。”
“換什麼地盤?”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見有人說了,心中害怕真的錯過戴罪立功的幾乎,匆忙跪在地上,舉着手道:“我們每半年都會換一個城市,我們把孩子送到其他城市,然後其他城市的孩子送到我們這裡。”
陳慕驚愕不已,這些傢伙還真是狡猾。
“那些孩子都是從哪來的?”陳慕冷喝問道。
“都是,都是……”胖子糾結一下,但還是招了:“有的是傻子,有的是搶來的,或者買的。”
“繼續說!”果然,和陳慕猜測的結果是一樣的,孤兒院的孩子,恐怕也被賣到其他地方的乞丐了。
“如果那些孩子有殘疾,我們就利用這一點博取同情,如果是個健康的,我們就把他們的腿打斷,或者砍斷手腳,讓他們變成殘疾,幫我們乞討。”
“你們這羣畜生。”旁邊的杜雨桐紅着眼,一腳揣在胖子的身上,這些人,死不足惜。
“你們和多少個城市的有聯繫?”陳慕問道。
胖子搖搖頭,“我等級不夠,這些東西我不知道。”
陳慕走到秦蓁身邊,這娘們的火氣終於消了下去,不過,王木森就慘了,真的是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
“說,把那些孩子賣到什麼地方了!”陳慕蹲在地上問道,王木森知道,這件事決不能承認,否則,真的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趙肖寒死了,你知道吧。”陳慕淡淡說道,王木森猛然一
抽搐,驚恐的看着陳慕,趙肖寒被殺得消息他已經聽說了,當時他隱隱感覺到和拐賣孩子的事有關,準備明天就走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陳慕抓着王木森的衣領,將他拎起來,在他耳邊繼續小聲道:“你看我殺了趙肖寒都能置身事外,弄死你的話,連管都沒人管。”
王木森神情抽搐,冷汗把臉上的血漬衝出道道痕跡,突然,感覺到胳膊上傳來巨大的痛感。陳慕眯着眼,一手捏住王木森的胳膊往外掰去,只聽咔嚓一聲,胳膊斷了,但陳慕並未停手,繼續扭動着王木森的胳膊。
“你不是喜歡把人弄殘疾嗎,今天就讓你也感受一下。”
語氣陰森,戾氣極重,連秦蓁都嚇了一跳,這陳慕怎麼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還不說嗎,另一條胳膊也不想要了?”陳慕抓住了他另一條胳膊,慢慢的往外扭去。
尖嘴猴腮的王木森抽搐着,翻着白眼,下意識,他彷彿看到了死神,他知道,面前的青年,就是魔鬼。
“我說,我說!”
王木森在陳慕扭斷他的另一條胳膊前,終於撐不住了。
“那些孩子,都賣到羊城了。”王木森虛弱的回答道。
“賣給誰了!”陳慕喝道。
“八爺,賣給八爺了。”王木森額頭的冷汗嘩嘩往下流,總害怕陳慕不滿意,扭斷他另一條胳膊,瞧見王木森幾乎連話都快說不清了,陳慕在他的身上捏了幾下,暫時讓他的疼痛減緩。
羊城八爺!
秦蓁迅速拿起電話,通知了李鐵軍。
“現在說說,你是怎麼做的?”陳慕問道。
王木森瞧見陳慕神色緩和,也鬆了口氣,但還是乖乖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個半月前,趙肖寒找到我,讓我從孤兒院裡偷孩子,真的,這件事的主謀是趙肖寒,我就是個跑腿的。當時還有孤兒院的副院長也在,我便和他裡外通氣,楊再敏負責用安眠藥讓那些孤兒睡覺,我半夜過去直接抱着就走。”王木森道。
“這件事和趙安全有沒有關係?”陳慕問道。
“我……我不知道。”王木森咬着牙,不敢叫出聲來,幾乎是從牙縫中回答陳慕的問題。
“那你們和多少人有聯繫?”陳慕再問。
“這個……”王木森猶豫了一下,瞧見陳慕陰冷的眼神,趕緊說道:“我們有個微信羣,也就二十多個人。有什麼消息,都是通過微信羣通知的。”
陳
慕冷冷看着王木森,王木森又道:“每個人掌管着一個城市,我們互相通氣和買賣小孩,如果我有孩子了,就賣到別的城市,越遠越好,其他地方的人也是。然後,我們每半年和附近的城市換一次小孩。因爲擔心時間久了,被人查出小孩子的身世和來歷。”
“我舉報,我有線索,求求你們寬大處理。”王木森突然眼前一亮。
“說。”
“我還認識幾個拐賣人口的傢伙,他們的業務做得很大,基本上天南海北的跑,如果缺孩子的時候,我們都是跟他們要貨源,他們還拐賣婦女,把女人賣到深山裡,他們比我們的利潤大多了……”
陳慕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還能牽扯出拐賣團伙。
“你還知道什麼?”
“我想想,我想想。”王木森想了一下,“羊城八爺還把人送到國外乞討,我這算不算戴罪立功?”
陳慕越發的心驚,沒想到還有送到國外乞討的。
“你把他們關在哪裡?”陳慕不打算問下去,他怕一個忍不住,踹死這傢伙。
王木森眼神閃爍,想起那些孩子和老人在下水道中過夜,不敢說出來。
陳慕也意識到了什麼,喝道:“說!”
“在……在廢水廠的下水道!”
砰!
陳慕一腳踹在王木森的臉上,力道恰到好處,很疼很痛,卻不至於讓他疼暈過去。
一個小時後,陳慕和杜雨桐來到廢水廠,在一個散發着惡臭的下水道中,找到四十多個孩子,那些孩子很少有健全的四肢,斷手斷腳,觸目驚心。
這些孩子看道陳慕後,嚇得全部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別怕,哥哥不是壞人。”陳慕試圖去接近孩子,而那些常年活在毆打和恐嚇下的孩子們,都紛紛往後退去,在孩子們的認知裡,誰要是敢和陌生人多說話,會被活活打死。
這些年紀大概都在七八歲的孩子,原本應該是很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陽光下的,現在,卻慘不忍睹的活在最陰暗的角落,從小就要接觸世界上最陰暗殘忍的一面,他們的命,真的很不好。
陳慕不知道自己的眼淚什麼時候滑落下來,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讓這些孩子放鬆警惕,然後和杜雨桐把他們全部送到上面,緊跟着是送孩子們去醫院。
站在醫院外,陳慕給陸瑤打了電話,讓她在大禹山附近,再找一塊地,蓋一座福利院,將來,專門收留這些無辜的可憐的孩子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