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啊，你能活到現在，確實挺艱難的。”
陳風翻了翻白眼，將塗山蘇蘇提起來抖了一下，饅頭被他震進了肚子裡。
塗山蘇蘇就像上岸的魚兒一樣，大口地呼吸，對着陳風感激道：“謝謝帝主哥哥。”
“呃呃呃。”
旁邊的白裘恩突然停了，脖子變大許多，上氣不接下氣，又是個被饅頭噎住的。
“老闆，來三碗水。”
陳風被這兩個傢伙弄得實在不知道說啥，只能讓老闆來點水，免得吃個饅頭都跟過鬼門關似的。
狂吃狂吃。
白裘恩就着水，吃得瘋狂，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塗山蘇蘇肚子比較小，之前已經吃了幾條街，只是十來個饅頭就撐得躺在椅子上去，一動不動的，就跟一隻河豚似的。
陳風則不快不慢地吃，這饅頭確實挺好吃的，又軟又香又糯，吃起來很有胃口。
有時候，並不是越複雜的食物越好吃，這種簡單的饅頭保留了糧食純粹的味道，反而非常的香。
一個個空出的蒸籠疊起來，越來越高，數量從幾個變爲十幾個，最後疊了兩三堆，將白裘恩都給遮住。
這些大部分是白裘恩吃的，陳風吃了一部分，塗山蘇蘇吃的更少。
白裘恩的肚子變得跟孕婦一樣，不得不把道袍解開，露出圓滾滾的肚子，陳風都擔心撐爆了。
“啊，真舒服啊，很久沒有吃這麼飽了。”
白裘恩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動不動。
“蘇蘇，我們走。”
陳風將塗山蘇蘇提起來，就像提着一個布娃娃，對老闆擺擺手：“錢不用找了。”
“你別走，我還要抓你去領錢呢。”
白裘恩呼喊，想要追過去，結果肚子太大，一時間起不來。
“你這肚子還是消化一下再說吧，拜拜。”
陳風淡淡一笑，也不用什麼空間轉移，就大搖大擺離開。
白裘恩只能眼睜睜看着這麼大額的賞金跑掉了，有些無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路上，陳風將塗山蘇蘇丟在兔兔背上，輕輕一跳躺上去。
“這白裘恩如此窮，看來並不是他掙不到錢，而是吃得太多，有錢也買東西吃掉了，不窮纔怪。”
他嘀咕着，這傢伙每天像饕餮一樣吃東西，一個人飯量抵得上五十個人，除非家底殷實，像王家這樣的富裕之家才承擔得起。
有這種缺點在，以白裘恩貪財的性格，等肚子消化了，肯定還會追過來，都不需要他刻意去接近。
他找個旅館住下，煉化從塗山雅雅身上抽的紅包，這一百年功力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全部吸收的。
第二天，他除去吃東西和抽普通人的紅包，也開始留意一些適合收爲手下的人類。
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單打獨鬥怎麼行，他還是會培養一批人。
想來這次有三十年的時間，培養的手下也會比仙劍世界的強大許多。
街邊角落，還是有乞丐在乞討，陳風有些默然，他發現不管哪個世界都有乞丐，包括現實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總會有人因爲各種原因窮得飯都吃不起。
陳風暗歎一聲，向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乞丐走去。
這少年瘦骨嶙峋，渾身髒兮兮的，衣衫襤褸的衣服上不時有蒼蠅飛舞，散發的味道讓路過的一些人皺眉，甚至不時有人罵一句。
每次有人不滿時，他瘦小的身軀都會顫抖一下，低着頭不敢去看人，顯得很自卑，偶爾碰到有好心人丟錢，他會趕緊磕頭感謝。
“帝主哥哥，他好可憐啊。”
塗山蘇蘇看着小乞丐，大眼睛中露出憐憫之色。
“下雪了。”
陳風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天氣有點冷，天空佈滿了鉛雲，一朵朵細碎的雪花落了下來。
小乞丐衣服單薄，破碎的部位一片通紅，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縮着，保留一些溫暖。
“你叫什麼？”
陳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擡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狐狸，一隻巨大的兔兔，還有一個揹着劍，一身白袍，面無表情的男人。
他不敢多看，又趕緊低頭，有些不自在道：“我……叫劉樺，樺樹的樺。”
“想不想不要再忍飢挨餓，風餐露宿？”陳風徑直道。
劉樺顫抖了一下，再次擡頭，雞窩一樣的頭髮下，漆黑的眸子露出渴望之色，堅定道：“想！”
“那就把命賣給我吧，換你改變命運的機會。”
陳風平靜道，他遵循交易的原則，從他這裡得到力量，就需要付出代價，對方此刻能付出的只有自己的自由和生命。
“行，只要能吃飽，你就是我的主人！”
劉樺年齡不大，卻經歷過諸多磨難，心智比同齡人成熟得多，跟塗山蘇蘇比更沒有可比性。
他看到這是一個機會，毫不猶豫選擇同意。
這樣食不果腹，受盡歧視的日子他過夠了，一刻也不想繼續下去，他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
噗通一聲，他跪在陳風面前，喊道：“主人！”
“起來吧，帶我去你們乞丐平時聚集的地方，我還要一些人。”
陳風準備在遊玩各地時，一次性多培養幾個人，初期的人多，發展起來也會更快。
“是，主人。”
劉樺急忙爬起來，將自己的破碗拿着，裡面只有可憐的一枚最低面額的硬幣。
他低着頭在前面帶路，走過大街，進入小巷，來到一片破舊的區域，這裡雖然破爛，但卻是乞丐流民待的地方。
這裡陰暗潮溼，到處是蛛網，很多屋子都是倒塌的，在角落之中，有一個個社會底層的人在這個城市的夾縫中生存。
輾轉來到一處破廟，此刻四面透風的廟內似乎很熱鬧，嗶嗶啵啵的草木燃燒聲音，還有嚓嚓的磨刀聲音。
“速度快點，我忍不住了。”
“這頭土狗真大真肥啊，感覺一鍋還燉不下。”
“明天吃啊，省着點，這大冬天的，能連吃兩頓狗肉，簡直就是享受。”
“我去菜市場找點蔥薑蒜，去一下腥羶味。”
衆乞丐在熱烈聊着，陳風念頭掃了一下，原來在準備殺狗燉肉，不愧是丐幫，和狗就是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