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
這兩個傢伙,對他們自己的安全並不是太在意,不過對於徐揚的安全,卻是相當的上心。
在和徐揚說完目前的基本狀況之後,樊振強又特地叮囑一句:“老馬,這段時間咱們萬壽山莊裡頭可是有點亂,出門在外,你可要多加小心,省得被人殃及池魚。”
若是在平時,弄出點誤會啥的,他們還能幫忙溝通一二。
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萬壽山莊同門,除非遇上那些實在太過於豪橫的傢伙,要不然,一般人大抵都會賣他們幾分面子。
可問題是,在這兵慌馬亂之際,好多人肚子裡都憋着一股邪火,真要遇上什麼事情,他們那點不值錢的面子,可能就不怎麼管用了。
對此,徐揚倒也從善如流。
萬壽山莊的那七個失蹤人口,已經給他帶來許多有用情報。
畢竟那些傢伙的身份,可不是眼前這兩位巡街的小子所能比擬的。
就好比其中那個叫陳鵬飛的萬壽山莊管事,本身的地位不低,而且還與他們上層領導的關係甚密,所以知道許多鮮爲人知的內幕。
這些天來,徐揚在他身上可是花費了不少工夫,從中也挖出不少相當有價值的情報。
另外,徐揚也知道,被他這麼一攪和,萬壽山莊裡頭,已然成爲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宜再繼續冒險。
只可惜,就在徐揚不想去找別人的麻煩,可麻煩卻主動找上門來。
七月十五,鬼節。
這今早上,徐揚照常推着他的煎餅攤,來到萬壽山莊的大門口。
他才支起攤子,正打算開始煎他的雞蛋餅,這時,就見萬壽山莊的大門內,呼啦走出一隊人馬。
這個動靜,自然引起衆多人的注意,在萬壽山莊大門對面擺攤的那幫傢伙,立馬把眼睛盯在對方臉上。
做爲一名合格的生意人,你就得時刻觀察着周邊的情況,因爲每一個路過此處的人,都是他們潛在的消費對象。
化身爲煎餅攤老闆的徐揚,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過,令這幫擺攤的小老闆們意想不到的是,從萬壽山莊大門內涌出的這幫人馬,非但沒有成爲他們的顧客,反倒像是一幫剛從山上走下來的土匪。
這不,還沒等他們把做買賣的切口吆喝開來,就聽對面有人朝他們大喊道:“都給我聽好了,趕緊把手上的活計給我停下來,接受檢查。”
聽到這話,在場這幫小商販們頓時變得有些慌亂。
好端端的,怎麼還要接受檢查?
他們在這裡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此之前,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剛纔喊話的那個傢伙見狀,立馬怒喝道:“都給我規矩點,誰他孃的要是再亂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就見這個傢伙大手一揮,剛剛從萬壽山莊裡頭涌出來的那隊人馬,便迅速朝這些小商販們包抄過去。
這一下,那些在萬壽山莊門口擺攤做生意的小商販們,頓時噤若寒蟬。
平日裡,經常在他們攤子上吃早點的那些萬壽山莊弟子,個個都看似人畜無害。
畢竟萬壽山莊可是江湖排名第二的大門大派,一般情況下,他們門下的弟子也不屑於去找這些小商販們的麻煩。
可現在,在那個傢伙的一聲令下,這些傢伙迅速露出他們的獠牙。
他們臉上頗爲冷峻的表情,告訴在場的那些小商販們,眼下這幫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與此同時,爲首的那位,雙眼朝周邊環視,那銳利的眼神,有如鋒利的刀刃,似乎想把眼前這幫小商販的面龐給切成兩半,看看其中有沒有人戴着諸如人皮面具之類的僞裝。
古語有云:沒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在他的注視之下,現場有幾個傢伙的眼皮突然莫名跳動起來。
眼看對面那幫萬壽山莊弟子越走越近,其中一個賣炊餅的傢伙,似乎受不了這種幾欲令人窒息的巨大壓力。
下一秒,就見他神色慌亂地往後一躍,似乎想以最快速度,從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逃離。
賣炊餅的傢伙這麼一動,旁邊那個賣湯餅的老闆立馬也動了起來,只見他的腳尖往前一點,然後整個人有如飛燕投林,直接往身後那條巷子斜躥出去。
只可惜,他們逃得快,那幫萬壽山莊弟子的反應卻更快。
那兩個傢伙這才躥出不到兩丈遠,就見數道寒光,有如流星趕月一般,迅速朝他們身後飛去。
“啊,啊……”
只聽接連兩聲慘叫傳來,那兩個一心想要奪路而逃的傢伙,已然躺在血泊之中。
伴隨着突如其來的慘叫聲,爲首的那位萬壽山莊弟子,再次沉聲喝道:“還有誰?要跑的話,趁現在趕緊跑,要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
看着眼前這血腥一幕,誰他孃的還敢亂跑?
就算其中有些傢伙確實想逃,可前車之鑑,後世之師,之前那兩位,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明,在對方人多勢衆的情況下,逃跑絕對不是他們的最佳選項。
見這幫傢伙總算老實下來,爲首的那個傢伙,頓時冷冷一笑。
他孃的,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看看,你們就不知道馬王爺居然長了三隻眼睛。
隨即,就見另外兩名萬壽山莊弟子,走到那兩個倒在血泊中的傢伙身邊,一陣搜摸之下,居然從對方身上搜出一把匕首和一把貼身短劍。
爲首的那個傢伙,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笑容。
下一刻,就見他一改之前的冷酷形象,和顏悅色地朝那幫倖存的小商販說道:“誰身上還揣着武器的,現在交出來,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這種態度上的巨大轉變,讓在場那幫小商販們感到頗爲不適。
其中心裡有鬼的那些傢伙,此時更是心驚膽戰。
眼前這位,顯然就是一個笑面虎,誰他孃的知道他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只是,人家爲刀俎,他們爲魚肉,就算心裡有一萬個不信任,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