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她又要故技重施,男人耐心耗盡殺心達到頂峰。
呵,一隻小耗子,當真以爲我沒法子拿下你?
之前是想讓你活着,現在——死了也沒關係,只要死亡之後一定時間內身體未冷的時候剖出靈根,也一樣能用!
讓她跑出一個界,不能再到下一個界,不然自己的天威何在?
這樣一想,男人頓下決心,迅速割破胳膊,逼出一道鮮血噴灑。
“空間禁錮!”
這是他做了仙帝后感悟的空間法術,以他的實力使出,方圓千里的空間都不會被撬動。
扈輕立時感受到周圍空間如水結冰變得堅硬刻板,要將她凍魚一樣凍起來,她眼底兇狠,直接使用心頭血催動所有靈力和魂力——倥侗,助我!
冰塊碎裂,頑強的泥鰍鑽了出去。
男人大怒。好好好,這麼能耐,本帝君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只見他倏然合掌,兩根食指抵在一起點在眉心,無聲催動。
扈輕肚裡猛的攪痛,那攻不破的玉璽在她肚裡作亂,攪得腸子亂擰,用棱角刺她的五臟和內壁。一路捱了多少掌下來,本就被打得破破爛爛的五臟六腑被它攪合得更稀巴爛了。
唯有心臟好一些,因爲她那從未重視過的小魔核,默默的散發光輝保護着呢。
小可憐。知道這玩意兒死了它也得死,所以,必須守住了!
而丹田情形好得多,畢竟她有六條靈根,伸出來,裹住,一層一層又一層,玉璽用角砸了好幾遍也沒破。
扈輕堅挺着衝向傳送陣,因爲空間禁錮的原因,她的實力不足以撕裂空間,靈力透支也只能支撐她飛。
男人獰笑:“你再丟啊,你再丟啊,你已經沒——”
提醒了扈輕,她又丟出去兩張金符。
雖然爆了,但沒先前威力大,因爲空間禁錮也影響了金符的發揮。
但金符爆炸也影響到空間術,造成一陣搖晃,使得扈輕得了時機又猛竄一段距離。
見她再次得逞,男人氣到失去理智,他怒吼:“殺不死你是吧?你以爲只有你有萬般手段?”
他吼叫着,無數年了,從未有人讓他如此狼狽,今日,雜碎必須死!
十餘件仙寶騰空而起,上下左右前後鎖死扈輕,扈輕迅速掃過一圈,皆是極品的寶貝,瑞光千條的,這要都是自己的——
“你不是能耐嗎?我看你今日還怎麼活?”
他心念催動,所有仙寶齊奔扈輕,他左手一握:“爆——”
同時右手握劍全力一劈。
這下,她總該死了吧。腦袋削掉人還怎麼活,留下丹田剝靈根。
十幾下迭加,恐怖的爆炸在天地間發生,刺眼的光芒割破天空和大地,附近生靈無不潰逃。
唯有男人自信而立不退一步,他重新變得淡然,勢在必得注目中間,任由爆炸的浪潮和熱量撲面,他不動聲色無悲無喜,這一刻,他是天地間的神,唯一的神!
“豎子爾敢!”
男人一驚。
誰?
數道強者氣息突然出現,驚疑間又多幾道,那聲怒吼,並不似只有一人。
他驚疑望向對面,爆炸仍在持續,十餘件極品仙器的爆炸足以貢獻一場可持續十天的煙火表演。有什麼,穿透表演而來——
是劍!
數柄長劍攜帶風雷無匹的殺意朝他滾滾而來!
男人驚懼,這樣的氣勢和殺意——他當即強行召喚在無赦坐鎮的魔寵來一起禦敵。
那也是一個八階實力的魔。
可惜只有一個,一過來還沒弄清楚事情,就陷入包圍圈的毒打。
陽天曉沒第一時間衝上去,他得救人。衝進爆炸團裡,眼睛被刺得看不到,神識準確鎖定一團血肉,撈住,抱出去。
還好還好,形狀還是完整的。
整個人被一層薄薄的紗裹住,顯然,這紗不是簡單的。
扈輕要死了,累得要死,痛得要死。
陽天曉扒拉開她臉上的紗布,也還好,沒毀容,是女鬼王青面獠牙的臉。
扈輕艱難開口:“殺他…帝印…在我…肚…”
陽天曉往下看,只見她肚子那個位置,什麼東西在下頭左衝右突。
怎麼又來個帝印?這些帝印這樣閒只可着他徒弟一個禍禍嗎?
陽天曉怒氣衝衝,大手往扈輕肚子上一按,靈力和魂力一起進去幫她鎮壓。
扈輕出了口氣:“得…殺他。”才能拿下帝印。
陽天曉:“他跑不了。”
把人交給旁邊:“師伯,你幫她療傷,我去報仇。”
呼呼五行火輪出,保教這無法無天的孫子有來無回!
扈輕落入軟軟的懷抱,對上一張溫柔淺淡的臉。
“老祖。”
“嗯。”
軟綿綿的小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強大柔和的靈力透入:“死不了。”
扈輕笑了,一隻眼珠子看她,一隻眼珠子使勁兒往外瞥,要看大家爲她報仇。
老祖失笑,真真又氣又好笑,這孩子,怎麼這麼的——讓人生氣呢。
她拿出一隻小小的蛇皮鼓,放在扈輕肚子上,屈起兩指慢慢的敲。
扈輕訝異。
“它可以阻斷心神聯繫。你肚裡這個,和那人聯繫太強,它不能盡斷,但能緩一緩。”
“緩一緩足夠。”扈輕驚喜,一個不小心吐出一口黑血,“老祖您幫我坐一坐,我這就拿下它!”
老祖帶着她落地,幫她盤腿坐好,用結界罩住,她在外頭守着。略顯單薄的身軀此時萬夫莫開。
扈輕感激望一眼,迅速進入狀態。來了那麼多人,那男的別想跑。她只要專心攻陷玉璽就行。調動靈力轉化成陰靈力修復鬼王身體,所有魂力集中圍剿玉璽。
知道帝印是聽得懂人話的,扈輕神識對它哈哈大笑:“乖乖,你跟着那狗東西真是糟蹋了。那樣的蠢玩意可配不上你。你跟我吧,我可比他年輕有前途得多。”
手指叩在蛇皮鼓上,慢慢的一敲一敲。
玉璽還在肚裡打轉,但比先前動作小了許多,偶爾發一陣急瘋,大多時候像沒頭的蒼蠅亂撞。
扈輕甚至能感受到從裡頭傳來的焦躁感,是那男人的印記在急躁。
玉璽本身不會回答她,只有綁定後才能直接溝通。
勝券在握,扈輕笑眯眯用魂力層層包圍,外頭的喊打喊殺聲是如此的悅耳動聽,她彷彿能看到狗男人已經被衆人揍成狗頭。快了,狗頭馬上就要掉了。
忽然一陣玄妙的感應襲來,扈輕猛的睜大眼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