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囑咐扈暖這事不要跟任何人說了,除了她師傅喬渝。喬渝也是知道紫晶玉豸身份的。
“快,把冰靈力都收回來。會不會過日子呢。”扈輕催她解凍,咱家現在可是窮人。
扈暖呼呼哈哈幾下把周圍的冰靈力吸納丹田,地上溼漉漉一層到處都是石頭。
扈輕嘆氣:“得賠錢。”
她現在很窮啊。
“不用的,大師傅們可喜歡我了。說就當是自己家。”扈暖很歡快的說。
扈輕看着她發愁,和尚的家有什麼好?誰拉攏你你都驕傲呢?
唉,愁人。
抱起她去找其他人:“先前我掃了眼,你弟弟看着好像也不對。”
扈暖拉扯她散出來的頭髮:“嗯嗯,弟弟也變年輕了。”
扈輕好憂傷,三歲小兒還怎麼變年輕?
好吧,兩歲也算。
大眼瞪小眼,扈花花說得很認真:“其實,我應該從吃奶的娃娃做起。”
別,可饒了我吧。
一排小蘿蔔頭和小小蘿蔔頭,扈輕正着反着數了兩遍:“怎麼覺得缺了一個呢?”
扈花花默默摸出一個蛋,豔麗的黃和濃豔的紫。
扈輕腦袋一陣陣發暈,這便是現實版的——把人塞回孃胎裡?
寫了二百多萬字纔出殼的扈彩彩呀,又變回一個完整的蛋呢!
手被搖來搖去:“所以呀媽媽,我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覺得好多了?”
嚇得扈輕按肚子,難道你真想塞回孃胎?
扈花花又獻寶的把縮小的五靈蠻拿出來。還好,沒變成卵,就是吧,沒比大米粒大多少。
扈輕心力憔悴。
水心適時的端了大碗的飯大盤的菜來,扈輕掃了一眼,糟心,雖然在佛門不能吃肉,但爲什麼全是綠的?暗示我什麼嗎?
她揮手攆小孩子們去玩:“我還是需要冷靜冷靜。”
別礙眼了。
金信笑嘻嘻:“嬸子,等會兒我們回來再和你說話呀。”
扈輕看着他眼中孩童獨有的機靈和澄澈,牽起兩邊嘴角微笑:“去吧,好好的玩哈。”
一羣孩子風馳電掣的跑了,嗯,很有愛,大的抱着小的,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佛舍後頭的層層林木間。
扈輕呆呆了望了會兒,回過神來:“對了,唐二長老知道玉子變小了嗎?”
扈暖五個變回五六歲,玄曜和唐玉子四歲的樣子,扈花花和扈珠珠兩歲,扈彩彩——還是個蛋。
扈暖真正五歲的時候扈花花纔出生,那個時候還沒有唐玉子,玄曜也才只是個魔靈,所以,這個重返青春並不是簡單的時光回溯。那棵神樹是根據什麼做依據讓他們變成現在這個年紀?
“唐二長老和唐大長老在天恩,你沒遇到?他們聽說玉子安全便沒立時回來。”
想到玉留涯的話,扈輕便知道怕是天恩大陸的情況不太好。
不過這樣的大事她沒資格插手也管不起,說回幾個孩子:“怎麼回事,不止身體變小,怎麼心理也小了?這是什麼問題?”
大家紛紛搖頭,他們哪裡知道,就小黎界這稀鬆的傳承,連與時間沾邊的法術都沒有,誰能知道扭轉時光的奧義啊。
反正孩子又沒事,平白多出幾十年的壽元不是好事嗎?
扈輕對喬渝說:“辛苦你了。”
真心的,養這麼一個糟心的徒弟。
一師傅一母親不約而同的欷歔。
除此之外喬渝還鬆了口氣,這樣就不會被手撕了吧?
扈輕一個轉身,怒火滔天:“死和尚!我說過什麼?我說過什麼!我說不準你帶扈暖到佛門!你是將我的話都當屁吃嗎?”
水心:“.何必說這樣難聽的話——啊你瘋了——”
雷龍臂咔嚓帶火花。
一前一後,一追一逃。後頭的雷劈,前頭的電閃,閃閃爍爍轟轟烈烈,好一片佛門淨地。
徒留下頭四個大人仰頭看。
“好了,扈輕的火發出來了。”不是對着他們就好,霜華說,“這是頂級的齋菜,咱們吃吧。”
水心討好扈輕的心是真的,這是佛門能做出的最高規格了,浪費不好。
喬渝大大出了口氣。
林隱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鬆氣太早。”
扈暖的心境問題還沒解決。
喬渝道:“以前便是打算等她大些再找根由。現在——”
又長回去了。好鬱悶。
狄原:“正好你跟扈輕好好商量下對策。”
以前扈輕根本沒當回事。大家心知肚明,都存了扈暖長大後或許就好了的僥倖。現在看來,僥倖破滅,心境上的破綻並沒那麼容易長好。
狄原又道:“連回溯時光這樣不可能的事他們都能遇到,扈暖是有大福緣的。”
跟和尚在一起時間長了,他也跟着福緣福緣的說。
前頭大殿,和尚們齊齊仰頭欣賞着整片天空毫無規律的電閃雷鳴,就.挺有意思。
水心是誰啊,小黎界最狂的和尚,當年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啊,鬧得最狠那次,指着佛祖的像誓言——就算佛祖倒下把我砸死,我也沒有錯!
嘖嘖,也有被人追着雞飛狗跳的一天。
你狂啊,你傲啊,你站住殺個回馬槍啊。
老和尚問水從:“這人就是你說的那個扈輕?”
水從點頭,笑眯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
老和尚慧眼如炬,眯着眼看瞪着眼看,最後說了句看不透。
水從道:“不用管他們兄妹,咱們還是去看看扈暖吧。”
扈暖失控靈力爆炸的第一瞬間他們就感應到了,只是沒現身,現在人家母女溝通好,他們可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老和尚慢慢看他一眼,又往空中看了一眼,就說水心神嫌鬼憎,什麼紅塵劫桃花難遇着他是自己倒黴,可好,竟讓他遇着一個不敢還手的。
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上頭水心可沒覺得有意思,一追一逃一交手,他驚悚發現扈輕實力竟然大幅度提升,他打不過啦!
好哇,我辛辛苦苦給你帶孩子,你卻偷偷一個人變強?這是人幹事?
一個氣不過被追上,扈輕獰笑出手,白金色的金屬條伸展,哐哐哐把他從頭到腳牢牢箍住。
水心大叫:“白吻!你放開我——”親人吶。
白吻怎麼可能聽他的,不但不放,還把他往扈輕跟前提了提。
“跑啊,你倒是再跑哇——”
煉器師扈輕叫着不良話語獰笑不已,掄起她擼鐵的拳頭,狠狠一砸,緊接着便是夏日午後暴雨般的節奏呢。
“嗷——”
響徹長空。
下頭半山腰,扈小暖兩隻眼睛晶晶亮。
她說:“原來哥哥和妹妹是要這個樣子的啊——”
金信、蕭謳、蘭玖:並不是!!!
扈花花:我只是弟弟,謝謝,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