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是真心喜歡,哪怕手被凍住依舊愛不釋手,要不是怕被凍舌頭,恨不得舔上一舔。
“這工藝,這技術,這手法,天啦天啦我要它!”
韓厲忍不住分析,這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太好。
遙岑子笑道:“本來便打算給你的。一庫幾百件,我一眼看中這個,想着給你拿的。”
韓厲毫不留情的揭露:“師妹當時也在現場。而且,她又不是水靈根冰靈根。”
遙岑子表情一秒嫌棄:“你師妹是器師!器師懂不懂!”
扈輕狂點頭:“對對對,我愛的是這器法。師兄你懂什麼啊。”
遙岑子心情那個好哇,爲她惋惜:“如果和你屬性相合便更好了。”
“不不不,”扈輕連連搖頭,“不是那回事。因爲我靈根單一導致我煉器也多煉與我屬性相合的。這對一個合格的器師來說是大忌。我得改。哎呀師傅你太好了,我該怎麼感謝你。”
扈輕笑得太絢爛,遙岑子一顆焦躁的心都跟着軟乎乎的,笑成不值錢的樣子:“你喜歡師傅就放心了。”
說完,想起什麼,拿出一個黑色的四方盒子來:“我這有顆闢火珠,你一塊拿去。”
盒子打開,裡頭珠子拳頭大小,藍綠汪汪。
扈輕卻一眼都沒瞧,還在膩歪水矛:“不用。我不怕火。”
韓厲趁機說:“師傅你給我吧。我怕火。”
遙岑子翻了個白眼,當沒聽到,直接將盒子蓋上強行塞到扈輕手裡:“拿着,這東西師傅不稀罕,正好配這水矛用。”
韓厲:“.”我就知道。
扈輕收起來:“謝師傅。”她還是更喜歡兵器。
樊牢看得牙疼,這麼偏心是養親還是養仇?
韓厲涼涼開口:“師傅,師妹之前傷了慧根,你的闢火珠養不了慧根吧。”
這纔是他的主要目的,之一。
遙岑子立即緊張起來,傷了慧根呀,他有——有有有,對了,這個!
“這串菩提手串,你時時戴着。”遙岑子拿了一串珠子直接給扈輕套在手腕上。
乳白色透着絲絲的淺綠,扈輕下意識的看向韓厲。
“你看他幹什麼,他不需要。”
扈輕好笑:“師傅~,你對師兄也要在意呀。”
遙岑子哼了聲,終究丟了串什麼給韓厲:“別說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心疼你。”
韓厲一看,是一串十二大珠的妖丹?
“這東西能放攻擊大招,也能放防禦大招,你帶着好防身。”
韓厲神色和緩許多。給不給他無所謂,關鍵是沒給那女的就行。所以——得把他所有東西都套過來!
樊牢不耐煩:“你還換不換?不換我就——”他作勢要收。
“換換換——”遙岑子一疊聲的叫着,立即往外放出好幾件東西:“這幾樣加起來,價值絕對高過紅玉甲。”
韓厲一拉扈輕,裝着不在意的樣子靠近那幾件東西。
樊牢緩緩搖頭:“對我無用。”
“你——”
遙岑子一扭頭,見扈輕摳着其中一件器上的部件研究,便暫時沒有收起來。
又放出幾件,樊牢還是不滿意。
再看扈輕,她又去看一件鏽跡斑斑的手把鏡,眉頭緊皺。
他再放出幾件,扈輕繼續研究,並且相當投入的自語:“這些東西肯定是搶來的,煉製手法截然不同,應該時期也相差很大。”
遙岑子再放,樊牢還是搖頭,而扈輕已經抓着好幾件擺一排仔細對比了。“不對吧,這件,不像人族的風格。外形看不出來,裡頭的細節——只是.不是魔族也不是妖族,是什麼呢?”
遙岑子吼韓厲:“你看你師妹看出多少問題,再看看你!你看來看去看個屁!”
不知怎的,好生氣。
韓厲無奈極了,我又不是器師。好吧,我不看器了,我去看秘笈行不行?
遙岑子繼續和樊牢對峙,因爲有扈輕拖着,放出的東西越來越多,但樊牢不滿意就是不滿意。
氣壞了。
這個時候扈輕說:“這種東西要是我直接毀掉。不知道宗主師傅同不同意。”
兩人看去,就見扈輕和韓厲扶着一個人高的大花瓶對着瓶口裡頭瞧。
韓厲道:“是御獸的血腥之法。師妹覺得太殘忍。”
扈輕:“傷天倫。”
遙岑子隨意道:“給你處理吧。反正搜來的東西我能留下一半自己處理。”
扈輕甜甜的說了聲謝謝師傅,立即放出靈火讓其裹着大花瓶到一邊燒去了。
燒了沒幾分鐘,惡臭氣味撲來,四人不得不捏着鼻子用靈力驅逐那些惡臭。
扈輕臉色不好看:“是屍膏玉。用妖軀煉的屍油再秘製成金玉樣的固體。花瓶內壁上刻的御獸之法,正是用這個控制妖類靈智。沒想到,這花瓶竟是用這等邪物做成。御獸門——死得太便宜了。”
一噸屍油才能出指甲蓋大一塊,而一噸屍油需要多少妖類湊齊?
扈輕臉色沉沉:“就怕御獸門用了這東西。”
遙岑子樊牢不解:“怎麼?”
看過內容的韓厲臉色也不好看:“這東西連大妖都抵抗不住,被侵蝕神智後會變成殺戮機器。關鍵是,被毒害的大妖根本意識不到被暗害,只會以爲是自己的問題。”
扈輕補充:“更可怕的是他們可以用此物給大妖種下類似暗示的命令,讓其如何如何,而大妖同樣會以爲是自己的意志。”
兩人震驚,以御獸門的尿性,這樣陰毒合他們胃口的東西肯定能用則用呀。
樊牢臉色一變:“如果他們給大妖種過‘保護御獸門、爲御獸門報仇’之類的命令——”
四人臉色劇變,完蛋了。
扈輕當機立斷收回異火,將那還燒着只是微微變形的大花瓶迅速冷卻,用大玉箱封存。
“現在怎麼辦?”
樊牢開口便說:“遙岑子,你把你的東西全放出來,扈輕眼睛尖,給你速速查一遍。”
遙岑子說:“你怎麼不放?”
樊牢:“先檢查你的,免得混到一起。”
遙岑子一想也是。
樊牢又道:“你自己的東西也放出來,免得有什麼鑽過去。”
遙岑子想也不想:“那倒不用。我都是分開放的,沒清理過的東西我從來不混放。”
樊牢:“好。”
擡了擡手給兩人使眼色:按計劃行動。
扈輕幫腔:“師傅你放吧,我幫你檢查,我的靈火多少對陰邪之物有感應。師傅,”這次喊的是樊牢,“你自己挑吧,別爲難我師傅了。你這不是爲難我嘛。”
樊牢大方:“行,我慢慢挑。遙岑子,看在扈輕的面上,你收那衣裳吧,記着,是扈輕的,你只是借用一下。”
他如此防備,遙岑子不疑有他,忍不住一喜:“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只是借用,用完就還給扈輕。我一個做師傅的,還能昧下徒弟的東西?”
樊牢笑笑,我不放心的是腦抽的你。
韓厲:你保證有什麼用,就怕某些人不還,到時候還不是你承擔一切。哼,不記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