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很真誠的請示,黃椒兒想怎麼安置。
黃椒兒很隨便的回答她就跟着她,她扈輕小黎界第一人還能少了她一個廢物一口飯吃?大不了哪天有男人討要她,直接把她交出去就好。
這話說的,黃椒兒一點兒不在乎一點兒不作僞,可把扈輕生生氣得肋下疼。
感覺都長了好幾個結呢。
扈暖一看,趕緊接過話:“我媽的意思是,你有什麼養活自己的本事,我們纔好做安排。”
黃椒兒真切茫然:“我從來都是別人養的。”
我嘞個——
扈輕一拍桌子:“你現在修爲幾何?”
黃椒兒更茫然了:“我不知道呀。反正那些男人蒐羅來很多提升修爲的吃的喝的,我現在——”她摸出一面小鏡子仔細照,“嗯,還是很美,應該修爲很高了吧。”
大家:“.”
扈暖把扈輕的手拉到桌面下防止她暴走,好奇的向黃椒兒前傾着:“你經過幾次雷劫?”
黃椒兒:“一次都沒有。”
震驚!
總不能是個小煉氣吧。
黃椒兒說:“雷劫會破壞容顏的,我纔不要。”
扈輕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裡頭裝的什麼。
唐玉子自告奮勇:“我給她檢查。”
黃椒兒:“接近我的藉口嗎?”
唐玉子臉一木,說玄曜:“你去。”
玄曜也不願意呀,這活當然是給扈暖。
扈暖捏着黃椒兒的手腕好糾結:“體內靈力充盈,純淨。但——沒什麼修爲。她就跟個裝滿靈力的花瓶似的。”
這什麼形容,扈輕瞪她一眼,忙去看黃椒兒的神色。
黃椒兒很認同:“我確實是最得造化的那隻花瓶。”
“.”
黃椒兒收回手腕說:“我試過努力修煉的,沒用,我根本學不會那些功法心法,更學不會劍法鞭法之流。以往那些男人,也有幾分真心對我的,很認真的教我,可我真的學不會。”
她說:“反而那些能讓我變得更美麗的東西,我一學就會過目不忘還能融會貫通。”
扈輕說:“所以你學了什麼?”
黃椒兒理所當然道:“膚如凝脂眼如秋水巧笑倩兮弱柳扶風指如削蔥——”
“停停停。這些也是功法?”
黃椒兒重重點頭:“當然,很難得的美容養顏的功法,我還練了軟體功——”
扈輕捂住她的嘴:“這些,在武仙界,不流行。你有沒有能養活自己的一技之長?”
黃椒兒犯愁,她真的從來沒自己養過自己。
“啊,我想起來了,我會制香。”她眼睛一亮,興致勃勃,“我有一本香經,很旁門。剛得的時候我照着上頭做,一做就成了。不過後來嘛,”她抖抖手,“沒人捨得我做事,就放到一邊了。”
扈輕看她這幅不沾人間疾苦的樣子,和這張冠絕天下的臉,除了牙癢癢恨是恨不起來的。誰讓人家長得美呢。
“醜話說在前頭,你讓我安置你,你必須自己養活自己。”
黃椒兒很自信的點頭:“行,我去擺攤好吧。”
扈輕一噎,就憑你這張臉,往路邊一站想要什麼人家給你吧。
扈暖說:“媽,你別操心了,她這麼大人心裡有數。”
見不得扈輕爲個外人費心思。
扈輕:“行,我問問宗裡,看把你放在哪裡合適。” 黃椒兒眨眨眼睛問她:“雙陽宗很厲害吧?不會誰來要我都會給出去吧?”
扈輕:“你是我帶回來的人,誰敢搶你先來問過我。”
黃椒兒笑:“那雙陽宗的男人——”
扈輕:“打住。你控制着你的魅力些,兔子不吃窩邊草。”
黃椒兒心情很好,一拍手:“顛沛流離的生活我也厭煩了。只要讓我休息個一百年,再來人搶我你就痛快把我交出去。”
這話,是對她多沒信心。
人家是對自己有信心:“我這可與日月爭輝的容顏,怎麼可能庸碌無爲呢。”
扈輕:“.你高興就好。”
扈暖虎着臉:“你到處吹你長得好看,不怕被人嫉妒暗算?仙界好多毒藥毒物都可以令人毀容。”
黃椒兒笑笑不語。
扈輕看她一眼。大約這位沒少遇到這種事,要麼,被身邊的人解決了,要麼,她有手段自保。反正她不會小看她。哪怕她自己沒本事,肯定也是老天護着的人。
嗯,老天親自捏的最好看的那隻花瓶。
扈輕把黃椒兒的事在手機裡跟陽天曉先備案,陽天曉讓她先休息,明天去找他覆盤。
唉,這頓罵還是逃不過去。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
當晚一家人各自洗洗睡。空房間多的是,黃椒兒選了一個最好的,泡了花瓣浴,一點兒心事都沒有的歇下。
扈輕在自己的大牀上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踢到一邊。
夜半時分,忽然她緩緩坐起來,又緩緩下了牀,到門邊打開,緩緩走出去。
隔壁扈暖隱約聽到動靜,翻了個身,很疲憊的囈語兩句,過了一會兒,猛的睜開眼睛,跑到隔壁,人呢?
立即追出去。
“玄曜,玉子,快出來。”
扈暖着急往外跑,幾次回頭沒見兩人出來,哎呀一聲,只能自己追上去。
撲棱棱,扈晶晶追上來:“姐姐姐?”
扈暖:“找咱媽。”
兩人很快追上扈輕,她走得並不快。閉着眼睛。
“媽——”
扈暖一把拽下扈晶晶捏住她的嘴,小聲說:“咱媽夢遊呢,夢遊的人不能打斷。”
扈晶晶眼珠子轉轉,以前沒見母上夢遊呀。
扈暖抱着扈晶晶,小心的跟在後頭,好在扈輕閉着眼也走得穩當,不知道她要走到哪裡去。
走到東邊天將明,扈輕停在一處萬仞懸崖上,下頭驚濤拍岸捲起千層雪,人要是掉下去,再結實的武仙都會摔成肉餅吧。
朦朧青光照在扈輕身上,她的腳尖,離着邊緣只有一尺距離。
扈暖心驚膽戰,盯着扈輕的腳,想自己要不要撲上去抱住。
扈晶晶捏着小鳥嗓子用氣聲說:“姐——媽——哭——啦——”
扈暖一愣,擡頭。她在後側方,正好看到一點水印從扈輕臉頰上出現。
怎麼回事?
她最堅強的媽媽竟哭了?
難道——鬼附身?!
扈暖一下嚴肅,手結佛印,淡淡金光從扈輕的前方繞過將人籠住,金光平和,並未有邪祟作怪。
就在此時,扈輕坐了下來,小腿正好懸空,對着東方,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