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她勉強扯了個笑:“哈,哈哈,那也沒什麼,至少——我遇見了你呀。”
宿善紅了紅臉,但他腦子還是清醒的:你好像並不開心的樣子。
扈輕當然開心不起來,吃水果的動作都變得沒精打采。
宿善想了想:“你爲什麼用陰火?我瞧你身上分明有靈火的氣息。”
扈輕並不意外宿善能看透,龍族的神通,她可不敢小覷。而且,龍族自帶壕富,看不上她這點兒小家底。
因此坦然道:“我修爲卡在二階後期太久,因爲空間裡陰陽二力失衡,導致根基不穩,強行突破恐怕失敗,所以.”
宿善驚訝的將她從頭掃到腳,瞭然於胸:“你的空間太大吧。”
看吧,有些事只是別人不去想,稍微往那個方向想一想什麼都能猜出來。
扈輕點頭:“得前輩饋贈。”
“你只尋陰火——可是空間陽氣過於充足?”
扈輕再點頭。
“若只是爲平衡陰陽二力——”宿善想了想提議:“未必必須用陰火。”
扈輕眼睛一亮,渴望的看着他。
宿善見她如此,忍不住笑:“我們龍族自有空間,空間可進化爲小天地,包括裡頭的日月山河。有時候也用外物塑造空間。我空間裡的日月都是如此來的,助我掌控陰陽平衡。你的空間有日月嗎?”
他這樣坦誠,扈輕還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
“有小太陽,沒有月亮。”
宿善便道:“那不如去太陰池取月魄玉精。”
太陰池?
扈輕從看過的資料中找到相關記憶,驚訝:“難道遊野荒海有太陽池和太陰池?”
宿善:“有。”
這這這——扈輕搓着小手手:“該不是你家的私產吧?那個,多不好意思。”
宿善溫和說道:“太陽池太陰池只有天地造化可孕育,誰都不可能佔爲私產。只是普通人不得遇罷了。祖上有幸發現神奇所在,並不敢私佔。哪個機緣到了我們也不會攔。”
扈輕有些猶豫:“那我算不算走後門?”
宿善輕聲笑起來:“遇到我就是你的機緣。”
喲,這話說的,扈輕飛快看他一眼,莫名心跳有點兒快。
宿善也覺得方纔的話好像有哪裡不對,說得自己好像經年的老人家似的。
於是他又說:“我們是朋友。”
男子認真說話的模樣格外打動人心,扈輕不由回以微笑和重重點頭:“嗯。”
兩人對着笑起來,都有些傻氣。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扈輕啊:“這麼快?你——不需要跟族裡說一聲?”
宿善耳朵尖紅了紅:“你是我朋友。”
“.”扈輕想扇扇風,或許她應該出去透透氣。
就見宿善站起來,一步到她跟前,伸手要抱。 嚇扈輕一跳:“你、你——”
宿善說:“我帶你過去。”
扈輕擡頭呆呆的望着他,這個角度看,也很好看。
於是宿善把扈輕抱在懷中,扈輕反應過來,剛要反對,呼的一聲,旁邊拉成線,她看到宿善的身後有龍尾搖曳。周圍一下變黑,他們在往上去。
這個速度——怪不得要抱着她,她根本就跟不上!
扈輕默默的閉了嘴。
龍尾一擺,宿善帶着扈輕飛出地下,上頭正是晚上,罡風呼嘯不停,根本沒有間歇。
扈輕扶着宿善的胳膊往下看了眼,只見地面轟隆隆的巨石在風中滾動,從上頭看像極了倉皇無措的大螃蟹,橫來橫去。那些驅趕着石頭的罡風,在夜色下也能看出黑色的形狀來。再看宿善周圍,幾乎是一道道黑風胡亂的拍打在他的護體靈力上,發出嘭嘭啪啪的巨大聲響。
扈輕不由擔憂:“你這樣可以嗎?這些罡風似乎比我得來的資料上更兇猛。”
龍族肉身之強悍,是外族想象不到的,宿善對這些黑色罡風完全不在乎,開口隨意道:“還行吧。若不是這裡萬年前進化成天然黑罡陣,我也不會選在這開闢修煉洞府。”
聞言,扈輕的心情無法描述,只能說隔着十萬年,信息滯後是難免的。同時——人與龍的落差真大啊。
忽然,宿善停頓:“下頭就是斷崖,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扈輕愣了下,對上他徵詢意見的眼神忽然又鼻子發癢。
“咳,不看了,陰火都沒有了還看什麼看呀。”她小聲的說,移開目光。
宿善往下看了眼:“其實下頭沒什麼好看的。採陰火的時候我們沒有破壞地勢,可能過個幾十萬年,又長出新的陰火來。”
幾十萬年啊。
扈輕幽幽:“我可活不了那麼久。”
聞言,宿善盯着她看,不知道想什麼的出神。扈輕視角里便是好看的男孩子低頭對着自己若有所思,幾根髮絲若有若無的拂過自己面頰,癢癢的。嗯,眉頭很好看,眼睛很深情,脣瓣很誘人還有下頭衣衫沒遮住的——
該死,鼻子又癢了!
在她擡手的同時,宿善的一隻手也伸過來,一抓,很好,又是好幾顆大珍珠。
扈輕內心狂躁:啊啊啊你個色胚——不是把血管封住了?!
宿善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實在扈輕鼻子下頭兩管血狂飆的模樣太可愛。他用靈力接都接不過來,封存好的血滴飄在兩人周圍多如螢火蟲。
扈輕崩潰,捂了臉自暴自棄:“我不要在你前面。”
宿善忍了好幾下才沒爆笑,他輕輕一託,扈輕不由轉了半個圈,人已經到了他的背上。同時宿善斜向前伏下。
“路上需要些時間,你睡吧。”他說着話沒回頭,但聲音裡濃濃的笑意告訴扈輕他心情很好。
扈輕沒臉見人,手快的將所有大珍珠收過來全部放入空間。
空間被隔絕外界消息的小夥伴們立即來看稀奇,什麼玩意兒?這不是——
無情絲立即找到扈輕珍之重之收藏起來的那一顆,在透明的水晶瓶子裡裝着:“是不是一樣?靈力一模一樣?”
在大家比對的時候,心眼多的魔皇令已經去到某塊大石頭旁,一把把石頭拍走,剷起下頭被石頭壓得皺皺巴巴的桃花符,敲鑼打鼓來報信。
“亮了亮了,扈輕的桃花符它終於亮了!”
一羣器驚掉魂,連忙呼叫勾吻來,畢竟勾吻是個女的,應該能看懂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勾吻兩指夾着不靈不靈閃的桃花符抖動,“咱們家的老鐵樹終於開花了唄。”
她把桃花符上頭的溼氣抖幹,抹平再抹平:“原來這玩意兒是測扈輕有沒有心動。扈輕那個傻子還以爲靠這個才能找男人,原來還是得靠她自己。嘁,就說人族的心眼啊,比鬼都多。”
外頭的絹布根本不用看桃花符就知道扈輕動凡心,看那張臉紅的,賽過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