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29心與意？
“拜見陳師傅！”姚三雖然已經是人到中年，但是卻極爲聽從這位硬朗老頭的吩咐，顯然是對恩師尊敬有佳。
何況親眼見到陳決讓三招，出一招就打敗了自己的師傅，外加先前的指點，姚三心中自然而然對陳決升起了崇敬。
拳法武功，不是看你資歷老，年級大就要喊你一聲“師傅”的。
達者爲先，這放在任何領域裡都是亙古不變的處事道理。
陳決比他們強，隨便露一手就能讓他們五體投地，模仿學習，自然要喊他一聲陳師傅。
“暗勁需要心意勃發？”
“不是心臟勃發嗎？”陳決在一旁聽着這林老頭的話，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疑惑。
他的暗勁是在陳村水庫下練成的，當時只是靠着面板熟練度一到，外加體悟水流的暗流變化，就自然而然領悟了這暗勁噴針的功夫。
先是藉着八仙樁圓滿，把暗勁練到了手腳，之後再借着太極拳升級到4級，再把暗勁練透全身。
在陳決的理解裡，暗勁其實就是跟明勁閉毛孔一樣，只是一種特殊的肌肉發勁技巧罷了，怎麼會牽扯到“心意”勃發？
雖然發暗勁時，心臟確實是會劇烈跳動，但是那也是心臟突然加大馬力供血、輸血，讓身體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而已，也就是加速推動氣血運行，刺激暗勁勃發。
這時姚三行完禮，又衝着林元超說道：“師傅，您是過來人，又不是不知道暗勁勃發到底有多難練。我跟着您練了那麼多年，也沒摸透您說的心意勃發。就算陳師傅在這指點，只怕以我的愚鈍資質，也還是理解不了您說的心意！”
而陳決的情況更爲特殊！
那是個紅旗漫卷的狂熱時代，是固執、是執着，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才親身經歷過，也只有他們才能親身體悟到那份時代的感動。
再以結丹後懵懂的天人之感，去感應身邊這兩位三皇炮捶當代傳人的氣質和精神。
“爲師當年也是跟隨夥伴們到處闖蕩，參加各類武鬥，在一次次實戰中悟的了暗勁。”
那就是空有肉身，而沒有自己的神和意！
無論是童子功帶來的赤子純真，八仙樁的正氣，還是虎形通神，龍形搜骨，亦或是之前的龍虎交會，那都是前人的武功，前人的立意。
陳決發現林元超身上散發的拳法立意，就如同他的氣質、和那段人生經歷一樣那樣狂熱無前。而姚三身上卻是商場浮沉的圓滑，多了幾分心機和退縮。
……
而陳決呢？
只是現在一聽這林元超師徒兩人的對話，陳決感覺腦中轟然一醒，他覺得自己現在雖然練到了脫胎換骨，易髓換牙的身體聖人之境。
其實陳決不知道的是，他的暗勁看似是自己在水底明悟練透的，實則是在突破圓滿時，屬性面板送了他一場類似醍醐灌頂的陌生肌肉記憶，幫助他勃發暗勁。
練的武功再多，不通拳意，就成了拳法經典裡提及的“守屍人”，守着一身武功，如同活着的行屍，沒有自己的“生氣”。
聽完徒弟的話，林元超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唉！三兒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現在時代變了，沒有實戰經歷上身，已經很難再領悟心意勃發的技巧。”
相當於是給了個套題目的公式解開了題，而不是教陳決如何自己思考去解題。
“拳法武功自百餘年前那個時代起，就被那些老前輩們稱作爲國術，是打算用來推廣開來強國強種的！只是現在國強了，人也強了，生活變安定了，這種拳法武功自然也要慢慢跟着退出歷史舞臺，學的人也越來越少。”
可能是看見陳決久久不曾發言，林元超追憶往昔崢嶸歲月後，便轉頭看了陳決一眼，只是這一眼，便讓這硬朗老頭眉頭一皺：“陳師傅……爲何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你的感動？難不成你是藉助道門內丹術練成的暗勁？”
他生在更爲和平的年代，成長經歷雖然坎坷了點，但是練武的時間很短，前面基本都是靠面板加點一次次突破。
而武功傳承到了姚三這裡，就開始變了味，混雜進了商人般的處世圓滑，拳意不再單純，也就領悟不了心意勃發的暗勁功夫。
一個心意，一個心臟，兩者壓根就不是一個頻道理解上！
“三兒，伱根骨很好，就是天資愚鈍了點。就算哪天找到了自己的感動，學會了心意勃發，在現在這個社會也是空有屠龍之術，還不如趁早多做點生意，賺點本分錢，多資助一些貧困學生和孤寡老人，替社會做更多貢獻。”
“是的！我確實練了內丹術，而且已經結出了金丹！”陳決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剛纔這一會兒的驚醒，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但是他心中的疑惑卻是越發加重！
陳決自以爲靠着面板打破了人體極限，沒想到轉回頭，才發現自己纔是最愚蠢的那一個。
雖然期間也曾對面板起了質疑，但是自踏入修行練功以來，外加博覽羣書資料，陳決自認爲越練越覺得自己對拳法、丹道就越理解。
“那個時候，身邊都是一羣十八九歲的剛練武的生瓜蛋子，哪管着什麼後果，掄起叉子就捅，看見高手就打，是在一次次搏殺中領悟的心意！傷了、殘了的夥伴不計其數，好一些都死在了武鬥中。”
他雖然從八仙樁中得了那沿海漁民慷慨悲歌、以正壓邪的拳法立意，但是那是前人傳下的拳意，不是陳決自己領悟的拳意！
估計是被陳決一招打敗，林元超這個老人開始話語變多，心緒波動起來，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絲追憶之色。
一個抄作業加了點自己的理解，另一個就是靠自己理解完成作業，雖然看似結局都是完成了作業，好像殊途同歸，但是裡頭的深意卻是差地十萬八千里！
“什麼？金丹真人！”
“你這個年紀，居然能把丹法練到這種程度？難怪……難怪……那這樣就說通了！難怪剛纔你的出招裡，都是混混沌沌一片！你的打法招式雖然精妙絕倫，但是沒有自己的意！都是前人的意！”林元超盯着陳決打量了許久，眼中即是羨慕，又感覺可悲。
羨慕的是，陳決藉着內丹術結了金丹，能保持武人夢寐以求的充沛的體力，能讓身體越發健康，延年益壽，到了七老八十依舊能發揮全力搏鬥擊技。
可悲的是，陳決這樣驚才豔豔的年輕人，居然把天賦都放在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丹道上，沒有在拳法上推陳出新，去領悟自己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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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