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纔是晚上七點左右,屋裡開着燈,似乎還有人影走來走去。
夏初見正要貼近了聽裡面的人說話,就看見有人朝着落地窗這邊走過來了。
她忙縮回到陽臺角落上,離落地窗半掩的位置有點遠。
而從裡面出來的,是個看上去還挺儒雅的男人,不過兩鬢斑白,年紀不輕了。
正是那照片裡年紀大的那個男人,所以是那父子中的父親?
這人很快拉出一個虛擬顯示屏,開始跟人視頻通話。
夏初見站在這個角落裡,正好看見了這人虛擬顯示屏上顯示的通話對象。
她一時既驚訝,又茫然。
因爲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
她的鄰居兼老師——秋慎行!
夏初見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禁回想,自己跟這個秋慎行,到底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好像就是阿鵷偷了他的天霧菡萏?
可秋慎行門前池塘裡的天霧菡萏還有好多株,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而且秋慎行不知道是她家阿鵷偷的吧……?
夏初見直覺不該如此。
她豎起耳朵,聽這個兩鬢斑白的男人,跟秋慎行說話。
這人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秋慎行說:“林家那羣人,有沒有把消息傳過去?”
這人很肯定地說:“應該去了,那女人這幾天躲躲閃閃,不敢看我們的眼睛,而且對我們言聽計從,我們讓她做什麼都不敢違抗……”
“哈哈哈哈!我還要感謝秋賢侄你讓我們還能有這麼美好的享受!”
秋慎行面無表情,說:“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享受的?你還不如動她兩個女兒,大女兒風姿不俗,小女兒更是玫瑰花兒……”
這兩鬢斑白的男人呵呵笑道:“大女兒已經在我計劃中,這趟結束,林家別的人也不用留着了。”
“哦,除了她的小兒子和小女兒,這倆可能是我和我兒子的種……”
秋慎行冷哼一聲:“別隻記得玩女人,找個機會,趕緊讓你那個老情人知道我快要動手了……”
兩鬢斑白的老男人點點頭:“她很快就來了,等我把她弄得不行的時候,再故意給你發個視頻通話。”
秋慎行說:“儘快,我不能再等了。如果還是不能把夏初見給騙回來,我就只有先弄死她全家,然後再對付她。”
那老男人說:“其實你在學校裡爲什麼不動手?”
秋慎行臉色一板,說:“這你別管,我自有道理!”
這老男人不再問了,說:“我叫的那女人來了,等會兒聊。”
兩人結束了視頻通話。
這老男人站在落地窗外的陽臺上,給自己點了個根菸,美美地抽完,明顯情緒亢奮起來。
回頭門口已經傳來敲門聲。
這老男人快步走過去,打開門,一把將門口的女人拖了進來。
然後就開始扯她的衣服。
夏初見之前只在照片上看見過這個女人,當時只是覺得長得好看而已,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但現在看見真人,才發現有人真是不上相。
照片完全不能表現出這女人美貌的十分之一!
因爲那種美,是一種動態的,活色生香,真正屬於尤物的美。
這女人已經有了五個孩子,年紀至少四十多了,但一點都不顯老,反而眼眸流轉間都是風情萬種,哪怕她的本意並不想這樣。
她擡頭驚嚇地看那男人一眼,那眸子裡已經水汪汪的,彷彿有千種風情,卻無人訴說。
她努力抗拒那男人撕扯她衣服的手,明顯非常不情願,可又無法抗拒命運給她的苦難,讓她臉上的隱忍和溫婉更加誘人。
夏初見看了一眼就驚呆了。
難怪生了五個孩子,快要五十了,還被紀家這些賤男人惦記……
夏初見本來是個不解風情的人,但看到這女人的模樣,還是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種奪人心魄,挑動人的慾望的美。
要說什麼是“人間尤物”,只有這個女人符合。
而房間裡,這老男人也是氣喘吁吁,似乎累了,不耐煩了,揮手打了那女人一個巴掌,罵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掙什麼呢?!”
“你以爲我們願意來這個地方,找你個老女人敘舊啊!”
“要不是爲了幫朋友,打死我也不願意來這裡!”
“來,你再陪我一個晚上,明天我朋友動手,我們就能回家了!”
那中年女子本來一直在默默掙扎,可聽了這句話,卻又慢慢停止了掙扎。
她任那男人施爲,慢慢地問:“……你朋友明天動手?你們會去幫他嗎?”
這兩鬢斑白的老男人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一邊依然罵罵咧咧:“我一把年紀了,比不得他們年輕人!”
“人家又有槍,又有炮,我有什麼啊?——哦,我有你啊……嘿嘿嘿嘿……”
眼看鹹豬手又要伸上來了,夏初見也不再旁觀了。
她直接從半掩的落地窗走進來,來到這糾纏的男女身邊,機械手臂伸出,一把將那男人拎起來打暈了,才露出身形。
那中年女子忙抓起地上的短衫遮住自己的身體,戰戰兢兢地問:“您……您是哪位?”
夏初見說:“我是夏初見的朋友,她還在重病休養中,聽說家裡人有危險,託我來幫她。”
那中年女子立即鬆了一口氣,滿臉通紅,匆忙把衣服穿上,輕聲說:“那您可來得真及時,這羣人明天就要動手了。”夏初見點了點頭,彷彿沒有看見這女人的困窘,平靜地說:“除了他,還有誰?”
那中年女子帶着歉意說:“還有他兒子,今天沒過來。另外有一個人住在西區那邊,我沒見過樣貌,幫不了您。”
夏初見心想,幸虧她已經知道是誰了,但心裡也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姓秋的?
她面上絲毫不露,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對了,夏初見託我也幫你們一次。你把欺負過你的紀家男人名字寫出來,我幫你一一剷除。”
這中年女子一聽,大喜過望,但很快又慘白了臉,忍不住抽泣說:“我性格軟弱,什麼都不會,活該受人欺負……您趕快去救夏初見的家人,不用管我。”
“我女兒說,夏初見是她最好的朋友,救過她的命。”
夏初見抿了抿脣,說:“我會救的,但是你這邊,我也會幫忙。”
“我現在先走,過幾天,等我處理完夏家的情況,就來找你。”
“你把名字準備好,我的行動,絕對不會影響到你和你家人。”
聽夏初見說到“家人”兩個字,這中年女子才咬了咬牙,說:“那等您處理完夏家的事,再來我家。我家住在……”
她把自己家的地址說與夏初見聽。
夏初見點點頭,拎着被她打暈的紀氏老男人,從落地窗那邊飛出了酒店的套房。
她沒有直接弄死這個紀氏男子,而是把他帶回自己家的莊園。
她回來之後,剛把人臉頭套取下來,六順就滑過來,電子合成音立刻跟喇叭似的宣佈:“主人回來了!”
“咦?還帶了男人?”
夏初見把暈倒的紀氏老男人扔給六順,說:“找根繩子把他捆起來,別讓他醒,一有醒的徵兆,就給我打暈。”
六順滑到工具房裡,拿出一根粗大的繩子,把紀氏老男人捆起來。
六順拖着那紀氏老男人剛離開,陳嬸、祝鶯鶯、三鬃、四喜、五福,還有阿勿和阿鵷都跑到客廳裡。
陳嬸說:“初見你怎麼就回來了?!”
祝鶯鶯也說:“初見,你纔開學一星期吧?這麼快放假了嘛?”
三鬃欣喜地說:“少君大人回來了!”
四喜繞着夏初見轉圈,不聽地“兀汪、兀汪”地叫。
五福直接朝夏初見伸出手,求抱抱。
阿勿和阿鵷更是跟瘋了一樣,茶杯犬直接“騰雲駕霧”般一個縱躍,飛到夏初見肩頭。
阿鵷是小肥啾,飛得卻也挺快,順順利利落在夏初見另一邊的肩膀上。
夏初見往屋裡看了一圈,突然說:“我姑姑呢?她沒在家嗎?”
陳嬸看了看時間,納悶說:“是啊,這個點兒,夏研究員應該下班回來了。”
“我來問問。”
她忙給夏遠方發了個視頻通話邀請。
夏遠方很快接通了,說:“看論文忘了時間,馬上就回來。”
陳嬸還想說夏初見回來了,夏初見卻朝她擺了擺手,不讓她說。
陳嬸只好改了話題,說:“夏研究院,晚飯都做好了,就等您了。”
夏初見示意她結束視頻通話,說:“我去接姑姑,給她一個驚喜。”
陳嬸覺得自己明白夏初見的意思了,笑着說:“好,要不要我帶你去?”
陳嬸的“潛行”異能很管用的。
夏初見說:“不用了,我有機甲。”
她的少司命黑銀機甲,現在在家裡人面前,算是過了明路,可以隨時拿出來用了。
說完她就把阿勿和阿鵷放到四喜頭上,很快消失了蹤影,直接飛出去了。
四喜和阿勿、阿鵷都追到門口,已經看不見夏初見的身影了。
五福蹣跚走過來,抱起四喜在懷裡。
阿勿和阿鵷跳起來,分別站到他的肩膀左右。
自從阿勿和阿鵷跟着夏初見、夏遠方和五福去了一趟北宸星,回來之後,它們就跟五福熟絡多了。
……
夏初見全力發動少司命黑銀機甲,只用了兩分鐘就來到夏遠方的生殖輔助工作室所在的大樓。
那是在木蘭城城中的商業區。
去年的時候,這裡經過一次大屠殺,商業區的小老闆們幾乎跑光了。
這裡也變得很蕭條。
現在過去九個多月了,客流量還是沒有恢復。
夏初見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路燈一盞盞亮起來,顯得這裡看上去更加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