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先在徐某手中撐住十招,再言魚死網破。”
陸長安不爲所動,大袖揮蕩,又祭出一件中品的銅鏡法寶。
巨化寶尺上下翻飛,靈活拍擊龐大的火焰山;銅鏡法寶漂浮在上空,遙遙照射出青冥光華,讓火焰山法寶的靈光持續黯淡。
面對兩件中品法寶的追擊,方鎮倍感壓力,法力消耗極快。
火焰山法寶,熔鍊多件同源法寶,體積龐大,品階基本達到上品。
威力雖然強大無匹,但一般結丹後期大修駕馭吃力,沒有多少餘力駕馭更多法寶。
方鎮陰沉咬牙,眉心裂開,幾滴精血落到火焰上,靈光氣焰大漲數成。
鐺!
陸長安的寶尺法寶被震開,衆多的熔岩火焰襲來,阻攔他追擊的速度。
“快!一起逃!”
方鎮厲喝一聲,踏着火焰遁光,飛往綠洲邊界。
作爲後期大修,方鎮爆發速度極快。
說是一起逃,轉眼間掠過孫子方曉,體修厄剎羅。
“爺爺救命!帶上孫兒!”
“方鎮!你竟然拿我們當墊背!”
孫子的求救,厄剎羅的怒吼,方鎮置之不理,面色淡薄。
破開三階大陣要時間,總得有人犧牲。
如果被徐先生這種強橫大修纏上,困獸之鬥,他亦要含恨當場。
“徐先生,饒命——”
陸長安追擊的路線,正好遭遇被拋棄的方曉和厄剎羅。
他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下手卻毫不留情。
嗡!
天空中的銅鏡法寶,激發一道柱子粗的青冥晶光,將受傷的方曉吞沒。
一聲淒厲慘叫。
方曉的法寶靈光和護體法罩破滅,原地留下一堆灰燼。
同一刻。
巨化的寶尺,晶光如虹,一聲開山巨響,正面拍中厄剎羅。
砰!
厄剎羅雙臂護着頭部,體魄和神異催動到極致,配合厚重鱗甲,硬吃下這一尺。
剎那間,三丈高的體修巨人,被硬生生壓回六尺小人。
厄剎羅慘叫,血肉模糊的身體,深陷到土坑之下的岩層。
另一邊的方鎮,眼皮直跳。
他操控威力正盛的火焰山法寶,狠狠砸中綠洲邊界的陣法光瀾。
爲了加速破陣,他消耗精血,輔以結丹真火,讓火焰山爆發如烈陽。
熾熱的光芒,照耀整個綠洲。
“破!”
他又祭出幾張三階符籙,包括一張下品破禁符,一股腦的攻擊大陣。
三階中品的護宗大陣,終於被轟破一個大豁口。
“曉兒,今日之仇,爺爺日後用玄音閣的賤人血祭,給你討回公道。”
方鎮蒼白的面容,泛起喜色,破開陣法,飛入外界昏暗的黃沙塵暴。
“霓月仙子,這個大塊頭交給你們。”
陸長安不想浪費時間,殺一個大鐵疙瘩。方鎮纔是重點。
霓月仙子和江仙子面無血色,氣喘吁吁,搖搖晃晃的飄落到地面。
二女都受了重傷,此前鬥法,施展秘術,透支了元氣。
“徐先生,小心……”
尤其是江仙子,臉色蒼白如紙,凝視儒雅中年飛出綠洲的背影。
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江若彤傷得更重,還有透支秘術後的負面反噬。
“若彤!”
霓月仙子驚呼一聲,情急之下,自己也吐出一口淤血。
她忍着內傷反噬,扶住江若彤,給後者服下保命丹藥,渡遞法力,保住性命。
在此期間,霓月仙子關注場上殘局。
偌大的玄音閣,只有她一人清醒。
白仙子身死,江若彤昏迷。
侍女李涵等假丹,築基修士,中了東方希的軟香散,失去法力,昏迷不醒。
厄剎羅身體陷進深坑岩層,毫無聲息,呼吸似乎停頓。
霓月仙子自己也服下丹藥,準備恢復些法力,再做探查和應對。
嗯?
這時,她目光掠過賊人留下的屍體,發現異常。
除了白仙子,那些屍體的儲物袋,散落的戰利品,詭異的不見蹤影。
霓月仙子清眸閃動,心生疑惑。
此前,徐先生單手負背,力壓羣雄,隱世高人的風範。
可沒有撿戰利品的小動作。
……
漫天的黃沙塵暴,遮掩了芳草綠洲慘烈一戰的動靜。
惡劣的天災下,荒漠中罕有修士蹤影。
倏忽間。
兩道耀眼如虹的遁光,一前一後的貫穿飛沙塵暴,強大的靈壓威勢,足以讓周邊各地的修仙勢力心驚。
“徐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某什麼地方得罪了伱?”
前面逃遁的鐵衣中年,狼狽不堪,苦澀道。
本以爲藉助塵暴的惡劣環境,可以趁機逃走。
沒想到,這位徐先生神識超出他不少,輕鬆的追了過來。
剛不久,二人又交鋒幾次。
他完全被徐先生壓着打,不是對手。
“異國他鄉,殺了你,沒有任何人主持公道。徐某何須顧忌?”
陸長安負手而行,淡笑道。
聞言,方鎮一顆心沉到谷底,生出淒涼感。
在樑國修仙界,他背叛離火宮,對同門下手。
在風元國,他專門殺熟,對故國的勢力和修士下手。
血脈最近的親孫子,爲他製造逃亡時機,也犧牲在綠洲。
方鎮悲哀的發現,自己隕落的消息,哪怕傳遍諸國,也沒有人痛惜,爲他報仇。
“徐玄!想殺本座,那就付出代價!”
方鎮眼中泛起寒光,手上掐訣,體內真丹法力沸騰,精血壽元快速燃燒。
赤陽化血遁!
霎時,他周身赤血光芒大漲,仿若一輪爆發的赤陽。
下一刻,方鎮速度翻倍,化作一道赤色血線,穿梭在荒漠風沙中,與陸長安拉開距離。
其逃遁速度,達到結丹期的極限,遠超尋常結丹後期。
“第二層的化血遁?徐某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赤陽化血遁》!”
陸長安身上金血光芒綻放,化作一道金血光束,以更快一倍不止的速度,輕鬆追上方鎮。
“第三層的化血遁?”
方鎮面色駭然,嚇得魂飛魄散。
《赤陽化血遁》是修仙界傳承悠久的古老遁術,雖然並非離火宮獨有,但在樑國只有離火宮收錄。
當年,他在離火宮時,僅僅兌換了前兩層,貢獻不夠。更高的遁法,由太上長老執掌。
此遁法分爲六層,對應結丹初期到元嬰後期。
方鎮第二層的化血遁,對應結丹中期。
陸長安此刻結丹後期法力,施展第三層的遁法,速度超出結丹期的層次,甚至觸摸到元嬰期的門檻。
“此人第二層的化血遁,壽命消耗比我更大。”
陸長安敏銳發現,方鎮第二層的化血遁,比自己當年的壽命消耗快一倍。
他猜測,因爲自己兼修煉體,氣血強大,精血燃燒效果好,壽命消耗因此低一半。
陸長安遁速更快,壽元消耗更小,方鎮在劫難逃。
砰!!
陸長安近身後,強悍體魄宛若燃燒的金烏,以恐怖速度,徑直撞了過來。
“你……”
方鎮瞳孔瞪大,始料不及,也避不開這等速度。
陸長安的攻擊方式,打破他的常識和思維慣性。
《赤陽化血遁》施展的過程,修士負荷很大,幾乎沒有餘力鬥法。
天空中,爆裂轟鳴,伴隨一道慘叫。
方鎮的化血遁被打斷,背部凹陷,幾乎散架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聲跌落,在沙漠中砸出一個坑。
……
“咳……徐先生,能否讓在下死個明白。”
方鎮咳嗽吐血,氣息慘淡,跪坐在地。
連番鬥法,消耗精血,身體虧空,此刻遭到重傷,他知道大勢已去。
無論鬥法,神識,遁速,陸長安全面碾壓他。
幾輪交鋒後,陸長安發現高估了此人,以爲出自元嬰宗門的結丹後期大修,會比較強。
實際上,也就與前世半斤八兩。
方鎮畢竟不是晉升結丹後期百年的大修,也就近二十多年踏入,算是新晉的結丹大修。
無非在殺熟方面,瞭解目標底細,有着額外的實力加成。
“方道友還是當個糊塗鬼去死,更有利於下世輪迴的身心健康。”
陸長安不容分說,操控寶尺、銅鏡,揮動法力大手,痛打落水狗。
方鎮苦苦支撐,強大的火焰山法寶,終是熄滅,靈光黯淡。
護身法寶,法力法罩先後被攻破,各種手段,光芒明滅,皆被陸長安碾碎。
方鎮身體散架,頭顱斷裂,精血流乾,燈枯油盡。
他重創的神魂,執念強大,怒吼道:
“結丹大修必有來歷,閣下也會《赤陽化血遁》,到底是何人,與離火上人有什麼關係?”
“世間哪有什麼離火上人?”
陸長安終於說出緣由。
“徐某乃是青龍會分舵成員‘玄梟’,方道友在古田仙城外,栽贓‘道梟’師兄之事,讓青龍會分舵主的不滿。徐某,不過是完成主上的任務。”
陸長安擔心此人執念太強,即使經過輪迴洗練,仍會留下因果隱患,不動聲色的忽悠。
“青龍會……仙城外栽贓……”
得知真相的方鎮,死前執念得到滿足,同時備受震撼。
強如徐先生,這等隱世高人,似乎只是青龍會的一位普通成員。
浩瀚修仙界,竟然隱藏着這樣一個神秘可怕的組織。
“青龍會!” 方鎮執念消散,自崩神魂而亡。
一襲青衫,負手而立的陸長安,暗鬆一口氣。
縱然實力全方面超越,想要擊殺一位後期大修,仍是不容易。
陸長安毀屍滅跡,清理戰場,收取戰利品。
地巖鼠在綠洲那邊照應善後,並沒有跟過來。
這一戰,因爲將法力境界提升到結丹後期,且有第二世附身,倒不需要寵物,傀儡、寶符等額外手段。
同境界對戰,實力全面超越,加上元嬰前世的眼界,哪需要外物?
釘頭箭蘊養多年,都不必出手。
那是爲將來頂尖後期大修“孔雀聖女”,以及更強的威脅準備的。
“還是虐菜舒服!”
陸長安清理戰場後,踏起遁光,劃過天際,身影融入塵暴風沙中。
無人發現,鬥法現場附近的沙層地底,隱藏着一隻拇指大的沙蟲。
若是近距離觀察,才能發覺,這隻弱小的沙蟲,乃是由機械材料打造,塗抹了遮蔽神識感應的僞裝層。
“青龍會……”
此機械沙蟲,來自滲透風元國的情報組織,默默記下大概的信息。
……
陸長安接近芳草綠洲時,法力跌落到金丹初期,元氣虧損。
強行提升修爲境界,無論是秘術,還是秘藥,必然付出代價。
只要不折壽,或者傷到根基,算不上大代價。
陸長安將二者結合,代價相對較低,只是事後實力會跌落。
服用補充精血,元氣的丹藥,便能加快恢復。
“誰?”
陸長安剛落到綠洲邊界,聽到清越的嬌叱聲。
芳草綠洲的護宗大陣,尚在維持,但沒有三才主持,威力大減。
“徐先生快進。”
霓月仙子蒼白的俏顏,恢復少許血色紅潤。
確認身份後,開啓陣法,讓陸長安進來。
陸長安環顧綠洲上的情形,只有霓月仙子一人清醒。
江仙子傷得很重,昏迷中呼吸,心跳尚在,沒有性命之危。
餘者一些假丹,築基女修,中了東方希的軟香散毒,沒有弄到對症解藥,都沒有清醒。
“厄剎羅去了哪?”
陸長安明知故問的道。
霓月仙子玉容悲慼,浮現慚愧之色,垂首道:
“霓月無能,重傷未愈,方纔要照顧若彤,庇護昏死的弟子,讓那賊子破陣逃走。”
綠洲上發生的事,陸長安通過地巖鼠,其實有了解。
霓月仙子未曾隱瞞。
她投鼠忌器,獨自一人,無法發揮大陣威力,且要照顧,救治江若彤等人。
“無妨,這是解藥,你拿去救醒昏迷的弟子。”
陸長安從東方希的儲物袋,取出十幾個瓶瓶罐罐,配製出一大罐的液態解藥。
此前,搜過東方希的魂,除了解藥方法,還知道方鎮在綠洲內外的大致佈局。
“徐先生今日之恩,霓月和玄音閣銘記在心,日後必有重報。”
霓月仙子接過解藥,語氣鄭重,感謝承諾。
“徐某今日出手之事,還望霓月仙子幫忙隱瞞。”
陸長安交代道。
由於塵暴惡劣環境的遮蓋,今晚一戰,沒有驚動外界勢力。
目睹他出手的修士,還活着的只有霓月仙子和江仙子。
或許,未來仍會讓人猜疑、聯想到,但至少能讓這個身份,再蟄伏修行一段時間。
“霓月謹記在心。”
在陸長安展露大修身份後,霓月仙子姿態放低,形同半個晚輩。
放在此前,她尊爲一宗之主,絕色儀容和超凡音律加身,難免有種高貴上位者的視角。
自以爲紆尊降貴,許以美色利益,可以慢慢拉攏徐先生,讓其爲玄音閣效力。
直至這一戰,霓月閣主才知道徐先生不爲人知的可怕一面。
爲了滅殺方鎮等人,徐先生以玄音閣爲誘餌。
相比之下,她那點利誘的小伎倆,何等稚嫩可笑。
還好最後的結果不壞,徐先生以這種方式,成爲她的命中貴人,拯救了玄音閣。
其實,徐先生返回綠洲的時候,霓月仙子心頭恐懼,如履薄冰。
她擔心徐先生暴露實力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畢竟,整個綠洲沒有反抗之力,順手便能解決。
“徐先生與方鎮不是同類人。先生格局更高,爲人有底線,且沒有建立勢力的野心。”
霓月仙子拿着解藥去救人,眉心之上,滲出冷汗,暗鬆一口氣。
……
綠洲外的荒漠中。
一個瘸着腿、傷痕累累的長辮男子,承受着風沙,在地面艱難踏行。
破陣而出,已然耗盡厄剎羅的精血和神異之力。
“方鎮……霓月仙子……徐先生……”
厄剎羅一雙銅鈴大眼,血絲瀰漫,醞釀着仇恨殺意。
見識到結丹後期大修的恐怖。
他下定決心,老實回到王族,乖乖認錯,爭取聖液洗禮,修至三階後期體修。
只要修至三階後期,他實力更強大,絕對不虛徐先生。
屆時,他要找方鎮算賬,讓霓月仙子屈膝、匍匐在自己的身下。
“天無絕人之路!方鎮和徐先生相互牽制,霓月有心無力……”
厄剎羅不由獰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嗤!
黃沙土層下,一縷寒光鑽出,順着他的臀下破綻,捅進體內,攪動內臟。
“嘶啊……”
厄剎羅雙目充血,鑽心的劇痛蔓延全身,臀下血如泉涌。
撲通!
碩大的身體,跌倒在血泊中,昏死過去。
“體修也是有破綻的。”
一位頭戴斗笠的刺客,從土層下浮現,握着一柄塗毒的手裡劍,順着破綻處,又往裡面狠狠一桶。
……
三日後。
綠洲上的女修,都已甦醒,恢復以往的秩序。
其實,玄音閣山門新建,大多女修都沒有遷移過來,總共只有幾十名女修。
整個綠洲,除了清冷如月的白仙子身死,損失較大。
餘者只有不到十人傷亡,大多是鬥法餘波所致。
綠洲中心的閣樓大院。
陸長安服用恢復精血、元氣的丹藥,修爲恢復了七七八八。
前兩日,他清點此戰的收穫,只能用“一夜暴富”來形容。
方鎮一行十人,戰利品皆入他囊中。
兩個真丹,一個三階傀師,一箇中期體修,六名假丹真人。
獲得的財富資源,超過陸長安一兩百年的正常收入。
若是變賣成功,未來足夠打造幾具三階中後期的傀儡。
戰利品的大頭,來自結丹後期大修的方鎮。
除了火焰山法寶,幾件法寶,珍貴寶材,還有結丹中期的破境丹藥,幾樣三階卜卦奇物。
這幾樣卜卦奇物,可以增強陸長安推算能力,以及遮蔽天機的能力。
最讓陸長安好笑的是,當初被搶掠的那顆凝晶丹,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等於說,陸長安身上的三顆凝晶丹原封不動。
此外,在清點戰利品時,陸長安發現不少個人遺物,來自離火宮,以及樑國修士。
顯然,都是方鎮殺熟的結果。
陸長安嘆息道:“本真人算是以‘離火之主’的身份,爲離火宮和樑國清理門戶。”
……
當天晚上。
忙碌幾日的霓月仙子,悄然來到陸長安的閣樓大院,前來答謝。
“霓月唐突,打擾徐先生清修。”
霓月仙子一身月白宮裳,絲絛環繞,丰神綽約,凝脂般的雪膚,無暇無垢,幾日前的傷痕已是不復存在。
她朱脣啓,仿若珠落玉盤的美妙音符,讓人心曠神怡。
“無妨,徐某不在夜間修行。”
面對這樣的妙音玉容,陸長安心情亦是舒悅。
他一眼看出,霓月仙子只修復了表皮傷勢,內傷未愈。
忙到深夜,前來拜會,確實辛苦了,很有誠意。
“徐先生挽救玄音閣的滅宗命運,亦是霓月和若彤的救命恩人。此等大恩,霓月特來正式拜謝。”
霓月仙子流露感激,提起宮裙,長身行禮,欲要跪拜。
“仙子傷勢未愈,莫要行如此大禮。”
陸長安擡手虛扶,無形的丹力大手,托住霓月仙子欲要跪下的雙腿。
“徐先生高風亮節,霓月慚愧,不知要如何才能回報大恩大德。”
霓月仙子體態嫺雅,起身時,順勢擡手,扶住陸長安虛擡的手掌。
陸長安一怔,被霓月抓着手掌,觸及清涼如玉的蔥指,傳來的細膩美妙。
絲絛環繞的宮裳女子,臻首蛾眉,清香嫋嫋,仿若畫中的縹緲女仙。
那張傾倒衆生的花容月貌,在視野中拉近。
“徐先生,妾身爲你獻舞一曲。”
陸長安不由對上那雙月華般的清眸,水霧朦朧,彷彿蘊漾的珍珠之淚。
優美玄妙的琴音,在耳邊響起。
霓月仙子先是撫琴一曲,天籟之音,空靈澄澈,讓陸長安如癡如醉,神遊太虛。
繼而,仙子褪去鞋襪,露出美玉般的足弓曲線,翩翩起舞,美輪美奐的清影舞姿,仿若謫仙降世。
不知何時,起舞弄清影的縹緲女仙,絲帶解開,宮裙散落,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
如夢如幻的仙姿清影,端起杯盞,嫣然淺笑,溫柔勸酒,不知不覺擁入陸長安懷中,媚態橫生。
朦朧月夜下,屋內的中年儒生與霓月女仙互喝交杯酒,朱脣相觸,兩道身影漸漸交融,溫情脈脈,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