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啪啪啪啪啪~
隨着華笙的車輛駛入會場,無論是華家的人,還是陸家的人,此刻均是上前燃引鞭炮相迎。
等到車輛逐漸停下來的時候,早已來了半天的陸琳此時也是再度走上前來,替陸玲瓏打開了車門。
這叫納采,男方納聘車隊在到達會場的一百米的範圍內時,男方須燃放炮竹,女方也應同樣點燃炮竹相迎,並由女方兄弟一人替新郎開門,再端好洗臉水讓新郎洗手,洗臉,而新郎自然也應回以紅包致謝。
雖然只是訂婚宴,但是因爲無論是華家還是陸家,那都是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大族,所以對於這些禮節性的東西雙方老人也是均看的很重。
就比如說華笙吧,早在今天出發去陸家接陸玲瓏之前,他便是早早的去了華家祠堂,上香祭祖,請求華家先祖保佑這段婚姻美滿幸福。
陸玲瓏那邊自然也不會例外,甚至陸家的規矩要比華家的規矩還要多得多。
“你這動作還挺快的。”
華笙看了眼面前端着水盆的陸琳,嘴角微微上揚,一邊伸手象徵性的洗了洗手一邊打趣道。
“還不是你們兩個太慢了,真是的,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還能想着抽空玩會兒,真有你們的。”陸琳沒忍住翻了翻白眼。
“哈哈哈,這不是看玲瓏這兩天壓抑的難受,所以先帶着她放鬆放鬆嘛……”
“行了,放鬆也放鬆完了,趕緊去忙正事吧!
“嗯,好的。”
華笙點了點頭,看了眼身旁的陸玲瓏,隨後也是微微彎腰,右手在空中畫了幾個圓圈,十分優雅的將手放在了陸玲瓏面前,作出了邀請狀。
陸玲瓏見狀也是微微一笑,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當中,她也是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華笙的手上。
“嗚嗚嗚!
!我的玲瓏!
霎時間,會場內也是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聲聲哀嚎。
華笙甚至都不用特意去聽,閉着眼睛都知道,肯定又是藏龍那個死胖子!
等等!
不對,好像還不止這傢伙……
想到這裡,華笙也是一邊朝着聲音來源處瞟了一眼。
嗯,很好,果然不止一個,還都是老熟人,唐小豹那一幫子,看樣子估計這幫人都是玲瓏那所謂的後援團的人……
“你個白癡!玲瓏大喜的日子,你們這幫傢伙在這裡瞎嚷嚷什麼呢?!
鼕鼕冬!
白式雪也是毫不客氣,直接便是給了這幫傢伙一人一下!
“怎麼啦?!
我們都是玲瓏的粉絲,今天也是打心眼裡替玲瓏高興地!只是心裡難受,躲在這裡畫畫圈圈都不行嗎?”
藏龍都着嘴,越說越委屈,最後甚至又想哭出來了。
“你再哭一個試試!
枳瑾花也是同樣走上前來,挽了挽袖子,眼中閃過一抹根本不加掩飾的“殺氣”。
“唔,不哭就不哭……”
藏龍縮了縮腦袋,有心反抗但卻沒那個膽子,最終也是隻得化悲痛爲食慾,開始瘋狂啃起了桌子上的食物!
……
“別管那個白癡……”
陸玲瓏顯然肯定也聽到了藏龍和枳瑾花她們之間的對話,不然額頭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井字了。
“還好,我甚至還有點小驕傲,我家玲瓏的粉絲這麼多,最終卻便宜了我,嘿嘿……”
“嗷~”陸玲瓏臉上微微一紅。
“嗷~”
華笙同樣笑了笑,兩人相顧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位新人,這邊請。”
在司儀的帶領下,華笙和陸玲瓏也是按照提前排練好的流程,進行了一大堆繁瑣的程序。
奉甜茶,壓茶甌,踩圓凳,等等……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訂婚宴其實也已經進行到了最重要的時刻。
華笙和陸玲瓏雙雙走到已經搭建好的舞臺上,在下方所有親朋好友的注視下,一直在後方端坐着的陸瑾和華若也是緩緩從兩人身後走出。
“諸位,非常感謝諸位的捧場。今天,對我身後這兩個小傢伙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從他們的相知,相識,再到相戀,我這個老傢伙應該算是全程見證,老實說,感慨良多。
時代在發展,現如今,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幫老傢伙們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祝福他們了……”
說到這裡,陸瑾的眼中也滿是感慨之色。
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哪怕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也從來沒有學會該怎麼去說一些場面話。
陸瑾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感慨一番之後,便是將接下來的話交給了華笙太爺華若。
“各位,黃道吉日定良緣,滿門喜氣暖人心,今天大家歡聚於此,是爲了見證華陸兩家永結秦晉之好,結爲兒女親家的訂婚儀式。
首先,我先代表兩家對各位賓客表示感謝,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宣佈,訂婚宴,正式開……”
“等一下!
華若的話還沒說完,遠處,遠遠地一個聲音卻是突然傳出,將華若即將說完的話語打斷。
華笙皺着眉頭看去,只見臺下,以王藹爲首的王家人正一臉面色不善的擠開別的賓客,滿臉囂張的走到了臺下。
“老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四家這麼多年的友誼,我王家還沒到,你怎麼就開始了呢?”王藹眯着眼睛說道。
“王藹,你想幹什麼?”
陸瑾的臉上閃過一抹怒容,王藹現在的這種舉動,其實已經算是在搗亂了!
“我能幹什麼?陸家和華家這麼隆重的訂婚宴,我自然是本着四家親如一家的原則,過來幫你撐撐場面的呀……”王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是麼,來者是客,那既然來了,就請入座吧,訂婚宴就要開始了。”
與陸瑾不同,華若卻始終是神色自若,並沒有因爲王藹打斷自己的講話而有任何生氣的舉動,反而是笑着找人安排王家入座。
“華家老哥,好多年不見,這身子骨可還硬朗?”王藹接着說道。
“還好,還好,勉強還能再活個幾年。”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王藹深深地看了一眼臺上的華笙,最終也是並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作出什麼更放肆的舉動,而是帶着王家的所有人乖乖入座。
“王家的人,明顯來者不善啊……”陸玲瓏在華笙耳邊小聲都囔道。
“猜也能猜得出來,這麼多天沒有什麼大動作,不就是想着在訂婚宴這天給我們難堪嗎?難不成他還真的是誠心實意的來給我們祝賀來了?”
華笙攤了攤手,早就有所預料了,倒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畢竟自己可是宰了王並,這仇早已不死不休了。
“呵呵呵,那麼,我宣佈,訂婚宴,正式開始!接下來,由新郎爲新娘,戴上戒指。”
“哇哦~”
一聽到要當衆戴戒指,下方的枳瑾花一行人也是瞬間起鬨出了聲。
“幹嘛幹嘛?!
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帶個戒指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二狗不愧是二狗,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大哥,直接是把這兩個眼睛都快變成心形的小丫頭給摁了回去。
“誒呀,幹嘛呀二狗哥,人家還想看玲瓏的戒指呢,哎呀,你放開我們!”
……
看着下方自己那些朋友們嬉戲打鬧的樣子,陸玲瓏也是沒忍住,噗嗤的一聲便是笑了起來。
“好長時間,都沒見到你笑的這麼開心了呢……”
看着陸玲瓏開心的樣子,華笙一時間也是略微有些傷感。
好像的確自從認識自己之後,陸玲瓏臉上的笑容反而是越來越少了……
“哪有,我不是每天都有笑嗎?”陸玲瓏反駁道。
“不,不一樣……”華笙緩緩搖了搖頭。
“今天的你,看起來很放鬆。”
“有嗎?”
“嗯,很容易就能感覺到。”
“哎呀,那可能是之前繃緊的時間太長了,現在看到這些熟悉的朋友們,不由自主的就忍不住放鬆下來了……
現在想想,自從羅天大醮之後,我好像好長時間都沒跟他們一起像以前那樣玩鬧了。”
“是啊……”(畢竟那些危險的事情,也不可能帶着他們一起去冒險。)
華笙一邊點着頭,一邊沉默了片刻,半晌後卻是突然說道:“玲瓏,抱歉。”
“有什麼好抱歉的,又不是你造成的這一切,所以你不需要道歉。”
“不一樣……”華笙再度搖了搖頭。
“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一個穩定而又完整的家。”
“嗯,我相信你。”
看着陸玲瓏那宛如月牙般的笑臉,華笙也是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季動。
他先是從懷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隨後單膝下跪,將戒指盒打開,遞到了陸玲瓏面前。
“陸玲瓏,你願意,嫁給我嗎……”
全場瞬間爲之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彷彿整個世界就都只剩下了華笙和陸玲瓏兩人。
這一刻,陸玲瓏彷彿又看到了當初那個一臉羞澀的華笙,那個連表白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口的呆呆獸……
“我願意。”
不知不覺間,眼淚早已將陸玲瓏的視線遮蔽,她曾經在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這個場景,可真當它實實在在的發生在自己面前時,陸玲瓏卻發現,自己還是會忍不住想哭……
沒有任何別的多餘的語言,只是短短的三個字,瞬間便是引爆了全場的熱情。
“親一個!親一個!”
不知道是誰率先起鬨,緊接着,反應過來的朋友們也是開始紛紛起鬨了起來。
不過華笙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
很出乎意料,居然會是諸葛青這個老六,甚至這傢伙爲了不讓其他人發現,還用了聽風吟來轉移視線……
好你個諸葛青,今天沒有八卦聽就開始自己製造熱鬧了是吧?
不過,即便是被這麼多人起鬨,華笙也沒有任何好害羞的。
在將戒指緩緩戴在陸玲瓏的手上之後,他也是勐然一身,一把將陸玲瓏攬入懷中,對準陸玲瓏那嬌豔欲滴的嘴脣便是緩緩吻了上去,絲毫不帶慫的都。
“這傢伙……”
角落裡,從頭到尾一直默默地坐在一邊的王也見狀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是能給出家人看的東西?
良久,脣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接吻,陸玲瓏的臉早已紅成了紅蘋果。
“哈哈哈……”
陸瑾見狀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雖然這場訂婚宴也夾雜了一些別的目的,但是能看到自家孩子這麼開心,那也是極好的。
“好,差不多了,上菜上菜!該開宴了!”
隨着陸瑾大手一揮,後面早已等候多時的服務生也是開始端着菜走了出來。
按照規矩,接下來就該華笙和陸玲瓏一起一個桌子一個桌子的過去給人家敬酒了,而華若和陸瑾也同樣想趁這個機會,帶着華笙好好認識一下這些賓客,混個臉熟,也算是爲他以後鋪路。
不過,事情自然不能全都按照陸瑾原本的計劃來,尤其是王家的這幫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帶着好意。
“我說老陸,就這麼吃個飯結束,是不是有點太無趣了?”
王藹緩緩起身,徑直走到了臺上。
“你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單純只是覺得就這樣結束,有點無趣。陸瑾,還記得當年你們陸家大院裡發生的事情嗎?”
陸瑾的眼睛眯了眯,陸家大院發生的事情,不就指的是當年自己被張之維那個老東西一巴掌拍哭的事情嗎?
這個老東西,真的是來找茬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藹,你個老東西今天又想搞什麼名堂!”
“哎呀,老陸,大喜的日子別這麼大的火氣,今天的機會多好,有這麼多的年輕人在。既然大家都是異人,趁着這個機會,不如來一場以武會友,好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是啊陸老……”其餘王家人紛紛起鬨道。
“哼!”
陸瑾冷哼了一聲,他哪裡不知道王藹這個老東西在想什麼,什麼以武會友,恐怕就是單純的想爲自己鬧事找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