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期《玫瑰娛樂週刊》的八卦內容着實在鑽石城的民衆中掀起了一股龍捲風,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咱鑽石城的絕色女子?那不就是紅玫瑰女公爵嗎?王都的哪位大人物居然如此大膽,想享用美色然後不負責?這是在欺辱我們鑽石城的人嗎?”
“是呀是呀,就算紅玫瑰女公爵名聲不怎麼好,你一個王都的大人物想分一杯羹,自己都不敢現身,玩這種偷偷摸摸的把戲也太無恥了吧?”
“等等,你們想一想,那位大人物對咱女公爵有想法,直接過來不就得了,爲什麼要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咱女公爵反正也不是什麼矜持女子,名聲豪放的很,那位大人物直接過來不就可以一嘗所願了?”
“這個問題很簡單就能想出答案呀?偷偷摸摸,那肯定那位大人不敢暴露自己唄,真是虛僞呀,有句俗話怎麼說的來着?想當那啥還想立那個啥。”
“等一下,換一個思路來說,真的是那位大人物不敢暴露自己嗎?說不定他們早就向女公爵表示過,結果被拒絕了,所以由愛生恨,他們打算把女公爵掠取然後……殺人害命!一定是這樣的!”某位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青年說道。
“對!小夥子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很有可能呀!肯定就是這樣的,那位王都的大人物想要殺人滅口!王都的人也太欺人太甚了!不行,我在王都也有朋友,我得讓我朋友去打聽打聽是什麼人這麼臭不要臉!”
“對,王都的人就能欺人太甚了嗎?沒有天理和王法啦!”
“對!揪出那個王都大人物的真面目!”
“對了,除了那個王都的神秘大人物,你們就沒注意到本子八卦裡還提到了一件事嗎?那就是某某子爵居然用藥物來提高游泳成績。”剛纔那位青年又說道。
“啊,這個事呀,這一看就知道是那個霍頓子爵呀,畢竟本郡的貴族禮就只有他熱衷於游泳呀。真是可惜了,霍頓子爵居然是靠吃藥來獲得成績的,我之前看錯他了。”
“對,這個霍頓也是無恥,還幫格瑞冒伯爵幹壞事,肯定是收了王都某個大人物的好處。我在王都也有認識的官員,我要去那裡揭發他們!”
“對,大家有認識王都的人的,都動用起來,這一次事關咱們鑽石城……哦不,事關咱們玫瑰郡人的聲譽,咱們絕不能嚥下這口氣!”剛纔那位青年大聲疾呼。
“哦哦哦!說得對,不能嚥下這口氣!”
………………
於是羣情激奮,各個熱心的讀者們紛紛有的拿起紙筆給王都的朋友寫信,有的直接動身前往王都,直接找自己的熟人,勢要揭發這位某大人物的醜惡嘴臉。
而且這件事就彷彿野火燎原,越撩越大,本來只是街上的幾個人熱情激昂的討論這件事,漸漸就演變成了全城的人都開始行動起來,寫舉報信的寫舉報信,動身出發的就直接出發,大家空前團結,目標一致,興致高漲。
看着全城的人都被忽悠起來了,剛纔在街上主動把話題往‘王都的大人物’和‘某某子爵’方向引的那位青年得意的露出了微笑。
當然,這位青年就是託尼。他爲了給自己寫的八卦火上澆油,親自去街上煽動氣氛。
任務已完成,託尼就和美女護衛卡桑德拉回到了公爵府邸。
月此時有些緊張的在門口等待着託尼,見託尼回來了,她趕緊上前問道:“託尼,你不是說要用本期的雜誌內容來幹掉格瑞冒伯爵和霍頓嗎?可是你也沒明確去指出霍頓的罪行,也沒過多提到格瑞冒伯爵,只宣揚內閣大臣富蘭克林,但是又不指出名字,這樣子大家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呀?”
託尼用關愛弱智的眼神看着月,說道:“你是不是着急出門,把腦子又丟在臥室裡了?”
月一臉疑惑:“啊?”
託尼問:“我問你,游泳這項運動,跟街頭那些百姓們有一銅幣的關係嗎?”
月想了想,說道:“似乎……沒有。游泳場地成本很高,平民們玩不起的。”
託尼又問:“那我再問你,王都的那些大佬們想討好黑石帝國,這種事跟老百姓有關係嗎?”
月想了想,無奈地回答:“好像……也確實沒關係,民衆們並不關心外交的事情。”
託尼繼續說道:“所以,我如果直接就寫霍頓子爵你吃藥了,或者富蘭克林你出賣公爵給帝國,可恥呀可恥,這種新聞讀者們誰會在意呀?更何況咱們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要是被那富蘭克林反咬一口,說咱們污衊貴族,咱家大人沒事,我可就有事了。”
月有點焦急的問:“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託尼說道:“我已經用最好的辦法了呀。這件事,還得從民衆以及富蘭克林的心理去解決。”
月完全不懂,用好奇寶寶般的弱智眼神看着託尼,期盼着託尼的解釋。
託尼說道:“咱家大人相貌美豔,人盡皆知,而被輿論潑髒水潑的,在大家心裡成了長得好看又放蕩的女人。這種形象在民衆、尤其是男性民衆的心中,意義就不一樣了。一位美豔的女公爵,那可是普通煩人不可觸及的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行爲放蕩的美豔女公爵嘛,大家就可以幻想了,說不定哪天女公爵興致大發,就給了自己的機會了呢。”
月鄭重地說道:“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託尼說道:“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民衆可以這麼想呀。事實上我無論在鄉下還是在城裡混的時候,聽其他地痞或者平民們嘮嗑,他們真的都是這麼想的。總之,這種想法在經過長時間的積累之後,玫瑰郡的民衆就開始把咱家大人當成了自己臆想中的情人,說不定哪天就可以一親芳澤的那種。你我都知道這只是不切實際的妄想,但是男人嘛,就是靠妄想活下去的生物。於是,我利用這種心理,故意不去寫某某王都的大人物想要把咱家公爵出賣給黑石帝國,因爲那樣一來,民衆們就會知難而退,從妄想中醒悟過來。我說的是某某王都的大人物要親自摘下這朵大衆的情人花,並且摘完還要丟掉的那種。俗話說的話,騎我的馬可以,但是你騎完還要殺馬吃肉那就有點過分了。經過我這麼一煽風點火,大家的男人本能都被激發出來,就更容易憤怒。”
月沒明白:“什麼男人的本能?”
託尼解釋:“‘頭可斷,血可流,帽子不能綠’的典故你聽過沒有?就是這種心理。玫瑰郡的男人們都把咱家大人當成自己的情人來看待了,現在一個王都的大人物向來給大家橫刀奪愛,那什麼格瑞冒伯爵都老成那樣了還賊心不死,霍頓子爵還提供外力支持,這種事當然不能忍!所以,我剛纔還親自上街去煽動大家的情緒,這樣一來,全玫瑰郡的男人們就會轟轟烈烈的來一場反對王都權貴壓迫、反對本地貴族與權貴狼狽爲奸的討伐運動。”
月說道:“可是……這種反對有什麼用嗎?畢竟內閣大臣富蘭克林並沒有這種打算,就算全玫瑰郡的人都去上告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呀?”
託尼說道:“我要的不是那些人鬧事能得到什麼結果,而是要讓這件事人盡皆知之後再傳到朝廷那些人的耳中。就算只是一個桃色新聞,但對於聲譽高過一切的朝廷大佬來說,這種事情是足以被人彈劾的重大丑聞,而且如果被大家知道了富蘭克林要搞壞咱家大人的名聲之後削爵,這可是冒犯高等級貴族的大罪,富蘭克林也承受不起。”
月似乎有點明白了:“所以……這麼鬧下去的話,富蘭克林就一時半會不敢輕舉妄動了?”
託尼說道:“不,這麼一來,富蘭克林就必須找人來當替罪羊,幫他把這鍋給背了。這種民怨沸騰的醜聞必須徹底解決才行,不然富蘭克林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所以如果一切按照我的計劃發展的話,富蘭克林應該會立刻對格瑞冒伯爵和霍頓子爵下手,自斷膿包,保護自己要緊。對咱家大人圖謀不軌的罪名安給格瑞冒伯爵即可,而霍頓嘛……我都給了他們用藥這種理由了,罪名都幫富蘭克林找好了,他只要藉此把霍頓提出貴族圈子就完事了。”
月疑惑:“富蘭克林就這麼聽話,會按照你的預期來行動?”
託尼笑道:“那就要看咱玫瑰郡的男人們是否給力了。純潔的小月月呀,控制輿論對人發難的遊戲就是這麼玩的。等咱們的雜誌發展壯大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那些老傢伙。現在咱們動不得富蘭克林,也就頂多清理一下玫瑰郡裡的格瑞冒和霍頓了。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