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煜哲身體僵硬了一下,接着彷彿沒有聽到樸俊的聲音一般,坐起身來就打開冰箱開始找酒:“幸福,我前幾天買回來得酒呢?怎麼找不到了。”
樸俊看到金煜哲站起來,這纔看清對方:煜哲頭髮許久沒修剪,長長的頭髮蓋過他的額頭和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的具體面容,身上的衣服有着油漬和嘔吐物的痕跡,隨着他的動作能聞到一股酸臭之味從他身上飄來,這彷彿和之前自己查資料時找到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樸俊四處打量一下房間,終於在一個櫃子頂部看到一個獎盃,獎盃是一個緊握的拳頭,下面寫着第二十屆全國運動會拳擊冠軍。樸俊心想看來這就是自己要找得人不錯。
樸俊再次大聲發問:“你是金煜哲吧,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金煜哲終於在冰箱的角落裡找到啤酒,然後打開啤酒灌了一罐下去,慢悠悠地轉身道:“這裡沒有你找的人,你走吧。”說完,他也不管其他的事,又趟回沙發睡了起來,很快就發出若有若無的呼嚕聲。
樸俊沒有再勉強待在這裡,他對着金幸福笑笑然就走出房子,身後的房門隨即被關起來,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樸俊在附近找了家賣雜貨的小店,他買了包煙,抽出一根發給老闆問道:“老闆,能問個事不?”
老闆看樸俊買了煙,又客氣的給自己發看一根,他點點頭道:“可以啊!想問啥?”
樸俊指指金煜哲家的房子問道:“那邊哪家是怎麼回事?我看他家周圍被寫滿了東西。”
老闆聽見這個問題,頓時來了興趣,臉上露出八卦的表情道:“這裡面的事可就有意思了。那家裡住的人原先可是我們鎮上的驕傲,全國的拳擊冠軍金煜哲,聽說過沒?”
樸俊一臉配合得搖搖頭。
老闆露出一副你孤陋寡聞的表情接着道:“那可是拳王,在世界上都拿過名次的。這人以前都長期在外訓練參加比賽,自己老婆帶着孩子在家。男女之間嘛,時間久了不見面就容易出現問題。他老婆長得有漂亮,那身材……哈哈,那是沒得說。”老闆說着露出你懂我也懂的表情,同時小心翼翼的伸着腦袋看看裡屋的老闆娘有沒有聽見。
老闆接着道:“這女人和一外地佬給好上了,又給財務公司借了許多錢,然後跑了,只剩下女兒在家。金煜哲回來後,受不了這刺激,每天就是喝酒,時不時出來打打零工,給人還點利息。若不是他女兒懂事經常撿點破爛去賣錢,估計早餓死在家了。”
樸俊點點頭,看老闆的煙沒了,又給他續上一根道:“他家裡一共借了多少錢?”
老闆擡頭尋思一會道:“零零總總加起來,有的說是幾十萬,有的說是一百多萬,總之不少。”
樸俊給老闆道謝,又買了點其他吃食才離開雜貨鋪回了賓館。
到了晚上,樸俊從鎮上的飯店點了幾個清淡適合小孩子吃的菜,打包好後走向金煜哲家。樸俊來到金煜哲家發現白天鎖得好好的大門現在大開着,屋內傳來鍋碗瓢盆被打翻的聲音。
樸俊站在房門外通過房門向裡面看去,可以看到有四個身穿黑西服的男子正在屋裡。其中三個男子正在屋裡對着各種櫥櫃亂翻,將本就凌亂的屋子弄得像個亂葬崗似的。金幸福躲在一個角落站着,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地板不知是害怕還是已經習以爲常。
另外一個明顯是領頭的男子手裡拿着一根黃瓜,邊啃邊問仍然趟在沙發上的金煜哲:“煜哲兄弟,聽說白天你家裡來了人,不像是要債的,是不是你在外地的朋友啊,有沒有給你留下點錢呢。”
金煜哲坐起身來搖搖頭,搖搖晃晃,他已經喝多了:“不,不認識。我,我,我現在哪還有朋友……”
領頭男子吃完黃瓜,拍一拍金煜哲的臉問:“那你欠我的錢怎麼樣,這個月的利息該交了吧。”
金煜哲道:“沒,沒有,下個月一起給你。”
男子笑笑,把金幸福拉過來道:“煜哲兄弟,這話上個月已經說過了。這樣吧,幸福也不小了,讓我把她帶到我那裡養大,以後給她一個好出路,我們的賬就此一筆勾銷。”說着男子不顧金幸福的掙扎,拉着就要往外走。
金煜哲聞言大喊大叫道:“不可以,幸福不可以走。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男子鄙視地看看金煜哲,沒有管他,拉着金幸福就要走。金煜哲急忙去拉扯男子的衣服,卻被男子一腳就踹翻在地上。
金煜哲掙扎着站起來:“不可以,絕對不能走。姓鄭的,你別逼我,如果是幾年前你敢這樣對我?”
鄭姓男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盯着金煜哲道:“是的,幾年前我不敢動你,我還記得你打我的樣子。可是現在,你敢打我嗎,你能打我嗎?”男子一口唾沫吐在金煜哲的臉上,拉着金幸福就走,不管金煜哲跪在後面地苦苦哀求。
鄭姓男子見到樸俊擋在門口,他開口大聲呵斥道:“看啥熱鬧呢?給我滾開,好狗不擋道。”
樸俊聞言笑笑,乖巧的讓開道路站在旁邊。就在男子經過樸俊時,樸俊右腿發力一腳就抽在男子的右腿上,接着一耳光打在男子臉上。
男子捂着臉頰,滿臉痛苦的跪在地上,樸俊趁機將金幸福搶過來,拉到自己的身後。
鄭姓男子身後的小弟們急忙從屋裡跑出來,將自己的大哥扶起,滿臉戒備得看着樸俊。
鄭姓男子忍住痛盯着樸俊的樣貌看了半天,發現不是本地認識的人,他心裡摸不準樸俊的來路,他小心地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不知道小弟哪裡得罪你了,兄弟說出來,我擺酒給你賠罪。”
樸俊微笑着搖搖頭道:“我就是個過路的,看不過你這囂張跋扈的做派,心裡不爽,就想給你一腳。”
鄭姓男子怒極反笑:“那你是專程來找麻煩的了。”
樸俊將食物拿給金幸福,讓她後退的遠一點,然後從褲包裡拿出一根菸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個菸圈才道:“你要這樣理解那也沒問題。”
鄭姓男子生氣的叫到:“上,給我打死他!”身後的三個小弟一擁而上,大叫着就衝向樸俊。
當前一男子衝上來右拳直擊樸俊的鼻子,樸俊微微側身,讓過男子的拳頭,然後上前一個弓步,同時利用身體往前力量用肩膀撞向男子。男子被樸俊的肩膀撞到胸口,頓時整個人感覺呼吸困難,後退3步後,坐在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
樸俊再次恢復站姿,吸口煙,盯着剩下的兩人。兩個小弟互相對視一眼,看到自己的兄弟被瞬間被打趴在地,不禁感覺自己的雙腳開始有點發麻。
左側一個小弟大叫一聲給自己打氣,然後衝上來擡起右腳就直踹樸俊的小腹,樸俊閃身讓過,一腳踢在他支撐身體的左腿膝蓋上。咔嚓一聲從膝蓋處傳來,小弟頓時捂着膝蓋哀嚎着躺在地上。
最後一個小弟看看形勢不對,握着拳頭後退幾步,然後轉身就不知道跑哪裡了。
三個人成功解決,樸俊煙都沒掉,他將煙又放進嘴裡,看着鄭姓男子笑問道:“我帶了菜,一起到金煜哲家吃點?”
鄭姓男子也想逃跑,可是看着樸俊那外表雖笑內在卻是不容拒絕的神色,他只能擠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捂着臉頰道:“好,聽這位大哥。”
樸俊將金幸福叫過來道:“回家吧。我找你爸有事,順便把你們的後顧之憂都解決掉。”
說完樸俊帶着金幸福和鄭姓男子走進金煜哲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