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勤王?

“幻影神行!”

吳缺催動自己剛剛修煉入門的天階身法武技,身形猶如閃現挪移般,每隔十餘丈的位置,都會留下一道幻影。

然而哪怕是他已經費盡功夫,但比起轟然擴散的磨盤虛影,還是慢了一些。

在他催動幻影神行即將掠出萬丈開外的邊沿,他整個人還是被磨盤虛影籠罩在內。

伴隨着磨盤虛影將其籠罩在內,吳缺便感覺肩上一沉。

背上像是駝負了數座大山般,當場停滯在了原地。

這一幕,令得他瞳孔收縮,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自身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下,那無異於是將自己的脖子擱到了對方的屠刀下。

他拼命的想要掙脫這股無形大山對他的控制,然而卻無法掙脫絲毫。

至於魏鴻此刻則更慘,整個人甚至都沒有離開千丈遠,整個人就已經被定格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天兵?”

與此同時,躲在遠處雲層裡看戲的魏篆和項望,也察覺到了這一幕。

剛剛的戰局,是蘇御二人利用手中的血色玉盞進行防禦。

他二人甚至先入爲主的認爲,一旦他們元氣耗盡,失去血色玉盞撐起的防禦,兩人將必死無疑。

然而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二人會突然化被動爲主動,再次掏出一件天兵。

讓人感到震撼的是,藉助這件天兵,竟然同時將魏鴻和吳缺都定在了其中。

看着吳缺利用幻影神行留下的一道道殘影在磨盤虛影中消散,兩人心中怦怦直跳。

吳缺竟然修煉了一本天階身法類武技?!

然而哪怕是他表現出如此恐怖的速度,卻依然沒能逃過對方二人手中的磨盤虛影。

“這就是二皇兄留下的底牌嗎?”

魏篆面色顯得有些複雜,低聲喃喃道。

如果是他和項望提前趕至太安城,那麼此刻被困在磨盤中的二人,可能就是他們了。

想到這裡,魏篆和項望對視一眼,心中皆升起了濃濃的慶幸。

一旦遭遇這不知名的天兵影響,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繼續聚精會神的看着,想看看吳缺和魏鴻該如何化解將他二人制住的磨盤虛影。

“要是有冥帝叩首碑輔助攻擊,這兩個傢伙已經是必死無疑。”

看到吳缺和魏鴻已經被自己困在磨盤虛影裡,蘇御目光一閃,心頭嘆道。

在這磨盤虛影的重力場中,他一旦進入其中,也會遭受其中的影響。

這也是爲什麼,鬼推磨是需要藉助冥帝叩首碑來一起使用。

不過他只得到了鬼推磨,想要擊殺其內的兩人,則還需要另有手段。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吳缺爲了逃避磨盤虛影的籠罩,利用幻影神行已經逃到了磨盤虛影的邊沿位置。

而這恰好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他催動手中天道玉,施展縮地成尺能力,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當他再次出現時,整個人已經是隔着磨盤虛影籠罩的範圍,出現在吳缺的面前。

“吼。”

蘇御手中赤眼游龍戟再次復甦,發出一道嘹亮的龍鳴聲,刺入磨盤虛影中,抵在了吳缺的面前。

“不!”

吳缺心頭充斥着絕望,在心中不停的吶喊。

只是此刻的他,哪怕是擁有兩式天階武技,卻依然只能坐以待斃。

石化自他雙腳開始,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朝着上身蔓延而來。

當鬼推磨所形成的的重力場消散一空時,吳缺整個人也徹底化作了一座石雕。

魏鴻看到這一幕,面色劇震。

擁有兩式天階武技的吳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心臟砰砰直跳,在重力場對他所造成的影響消失不見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朝着遠處瘋狂的逃遁。

連吳缺都不是對手,那他就更沒有一戰之力。

尤其是對方二人還能借助那盞血玉燈盞立於不敗之地。

“那柄長戟難道也是一件天兵嗎?”

看到吳缺整個人化作一具石雕,遠處觀戰的魏篆失聲喃喃道。

“真是不可思議,吳缺竟然就這麼死了。”

項望面色不禁有些複雜,感慨了一聲。

“項老,現在看來,你我二人絕對不是這二人的對手。”

看着魏鴻逃竄的方向是自己這邊,魏篆面色有些複雜的說道:“項老,爲了避免被那新晉女帝秋後算賬,恐怕這就是咱倆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啊。”

吳缺的身死,也已經讓魏篆嚇破了膽。

現在看到魏鴻朝着自己這邊逃命,魏篆心中不禁升起了借他來給魏漣漪賠罪的念頭。

項望聞言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滿是溝壑的臉上也涌現出一抹厲色。

他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通體血紅色的琉璃長劍。

一座堆積成山的元晶自他手中的空間戒指裡飛出,然後轟然炸開,化作一股元氣潮汐灌入琉璃長劍中。

伴隨着元氣的匯入,琉璃長劍光芒大熾,血紅色的劍氣竄出十餘丈。

而項望手中的這柄琉璃長劍,自然就是御劍山莊賴以立莊的天兵,流螢。

之所以動用流螢來對付魏鴻,自然也是有警告魏漣漪的用意。

你若是秋後算賬,我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若你真要魚死網破,那我大不了帶着這柄天兵流螢反出大魏,北齊和西周想來也樂意接收這股力量爲己用。

正在朝着這邊亡命潰退的魏鴻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逃命的方向,竟然還藏着兩位神隱境的武者。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長達萬丈,點亮蒼穹的血色劍光,已經朝着他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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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死亡危機下,魏鴻整個人在空中一個急停,然後就朝着左側傾去。

然而他依舊是慢了一絲,右臂被這一道血紅色劍光擦過,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右臂被斬斷,劍氣猶如附骨之疽般,灼燒着齊根斷去的右臂根部,魏鴻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然而還不等他的慘叫聲傳徹,魏篆已經欺近身來。

“魏篆!”

看到魏篆,魏鴻面色異常的難看。

“四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三哥恐怕是要借你來戴罪立功了。”

魏篆面色掠過一絲戲謔,右手印在了魏鴻的胸膛上,恐怖的氣機在他體內瘋狂的流竄,一路摧枯拉朽的摧毀着他體內的生機。

“噗呲。”

魏鴻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變得異常的蒼白,氣息也萎靡不已。

“魏篆,你不得好死啊。”

魏鴻一臉怨毒的看着他,嗓音嘶啞的咆哮道。

這時候哪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魏篆當了槍使。

對方故意落在後面,就是想讓自己來和魏漣漪拼一場,測試對方手裡的底牌。

而自己在這一戰中落敗,也讓魏篆和項望意識到事不可爲,並借他來向魏漣漪戴罪立功。

而自己和吳缺,則成了此次叛亂事件中的犧牲品。

魏鴻心頭萬念俱灰,若是知道魏漣漪擁有如此恐怖的底牌,再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揮兵北上.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想起吳缺所化成的石雕,魏鴻眼中滿是苦澀。

之所以能邀請吳缺參與此次謀逆,他也費盡了功夫。

最後他甚至答應吳缺,若是大事可成,大魏皇室賴以發家的天階武技君臨天下,也會給吳缺修煉。

當初在戰無敵的武聖陵寢裡,見識了魏晉動用君臨天下的威力,吳缺哪能不動心?

也正是因此,雙方纔會達成合作。

可惜,魏晉是死了,但魏漣漪手裡還有兩位強力的援手

不僅如此,對方手裡的天兵也層出不窮,根本就不是兩人所能應付的。

這個時候,蘇御已經將吳缺的石雕塞入了空間戒指,重新回到另外一具分身的身邊。

“剛剛那一劍,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御劍山莊的天兵流螢?”

“這兩個傢伙還真的在觀戰”

看到魏篆手裡的魏鴻,蘇御心頭微凜。

同時對於剛剛項望動用流螢催動的武技,蘇御也不禁有些訝異。

對方所形成的威力,想來可以擊穿鬼推磨所形成的重力場吧?

若是能得到它,那是否就能彌補冥帝叩首碑缺席的不足之處?

不過現在對方二人合力生擒魏鴻,顯然存了示好之意。

剛剛那一戰,他兩具分身表露出來的實力,估計是讓二人明白沒有勝算,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現在再去對付這兩個傢伙,就是師出無名了。

不過蘇御也樂得如此。

剛剛看項望動用流螢,就說明他可以利用手中流螢遠距離出手。

而他二人剛剛又旁觀自己催動鬼推磨困住魏鴻和吳缺,勢必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番境地。

在這種被人知曉底細的情況下,再想要對付他二人,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如果捉對廝殺,借用縮地成尺的能力發起突襲,那他二人自然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可此舉一旦沒有擊殺對方,那勢必會讓二人投入北齊或是西周的懷抱.

所以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把這兩個傢伙給逼急了。

蘇御兩具分身落在了魏漣漪的身旁。

看到蘇御回來,魏漣漪集追問道:“情況如何了?”

雙方的戰場都是在高達數萬丈的高空之上,除了能聽到大戰激發後、如同雷鳴般的響聲傳來外,戰況如何根本就無從知曉。

現在看到蘇御回來,魏漣漪不禁有些好奇戰況究竟如何了。迎着魏漣漪和文武百官的面,蘇御分身繼續維持冷酷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吳缺已經被我擊殺,魏鴻知曉事不可爲後逃遁,被文王魏篆和項望生擒.”

譁!

聽到蘇御所說的這個結果,在場的文武百官面色一片譁然。

太虛聖地的宗主吳缺被他擊殺了?

還有魏鴻,他被文王魏篆生擒了?

魏篆也在這裡?

就連魏漣漪俏臉也不由一怔,似是有些不解。

魏篆的大軍不是還在趕來的路上嗎?

不過她馬上意識到,應該是魏篆和項望提前趕來觀戰了。

“他們來了。“

蘇御朝着遠處望去,然後緩緩說道。

魏漣漪聞言,亦是順着蘇御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高空上的兩道黑點,正在迅速變大。

來人正是魏篆和項望。

此刻魏篆的手中,還提溜着一臉灰敗眼神怨毒的魏鴻。

顯然這種被利用的感覺,令得魏鴻心中異常的憋悶。

“砰!”

魏篆將魏鴻隨意的扔在魏漣漪的面前,然後單膝跪地,抱拳一拜,恭聲說道:“臣魏篆,叩見陛下!”

“臣聽聞敬王魏鴻叛亂謀逆,特地從雲州不遠萬里趕來助陛下平定逆賊!”

“陛下,逆賊魏鴻在此,等待陛下發落!”

魏鴻怒不可遏:“你”

“噗呲!”

他氣急攻心,再次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看到魏篆輕易化解自己此次叛亂的危機,尤其是他借花獻佛中的花還是自己.

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聽到魏篆這番話,就連蘇御也不由愣了愣。

好傢伙,我直呼好傢伙。

這直接就把清君側的旗號,改成了進京勤王救駕來了?

好一個詭計多端的文王,魏鴻還在第一層,你已經到了大氣層了。

蘇御心頭腹誹。

此刻魏漣漪聽到這句話,俏臉也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各自對視一眼,面色皆是顯得有些古怪。

他們都明白魏篆揮師北上的目的。

但他現在的軍隊還在趕來的路上,你說他是清君側,你拿什麼證據來表明?

反之現在魏鴻還落到了他手裡,他說自己進京勤王,似乎也說的過去

魏漣漪深深的看了魏篆一眼,緩緩道:“三皇叔快快請起!”

“謝陛下!”

魏篆站起來身,心中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既然魏漣漪也心知肚明的裝糊塗,那此事也就功過相抵揭過了。

魏漣漪居高臨下的看着魏鴻,淡淡道:“魏鴻,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篆眉頭不由一挑。

看來自己這賢侄女,還是沒打算放過魏鴻啊。

不過想想也對,都已經帶着軍隊兵臨城下了。

若是不拿魏鴻以儆效尤,那日後造反的藩王豈不是此起彼伏?

同時也讓他心中對魏漣漪有了一個認知,這是一個敢於向同室操戈的女帝啊。

幸好自己犯的錯被圓了回來,否則自己鐵定也是和魏鴻同樣的下場。

魏鴻面色灰敗,嗓音嘶啞道:“本王計不成,乃天命也。”

“不過此次謀逆,全是本王一手所爲,還請陛下不要爲難本王的家眷,他們是無辜的”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後,魏鴻只想自己的家眷還能繼續活下去。

這個無後爲大的天下里,他已經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使命,就算是死,自己的後代也能繼續延續下去。

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魏漣漪能念在大家都是姓魏的份上,給他的家眷一條活路,給他的兩個兒子一條活路。

“無辜?”

魏漣漪淡淡道:“那這一路上,負責參與狙擊你的城池裡,那些死去的士卒們,又何其的無辜?”

“他們因你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家人.”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鴻面色一變,不停的磕着頭,苦苦哀求道:“賢侄女,你當年出生的時候,四皇叔還抱過你,能不能放承雍和承欽一條生路?”

魏漣漪聞言,眼中有些不忍,緩緩說道:“他二人從此姓韋”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不停磕着頭的魏鴻臉色一喜。

“謝陛下隆恩!”

“謝陛下隆恩!”

魏鴻背影淒涼,語氣哽咽,再次重重的磕在了青石磚上。

他話音剛落,深怕魏漣漪反悔似的的。

魏鴻面色一狠,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面門上,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文武百官看到這一幕,面色皆是無比的唏噓。

這一刻,他們對魏漣漪已經有了新的看法。

魏鴻造反,死路一條,但他的孩子還能改姓後繼續生活下去。

這一手恩威並施的手段,也算是讓此事徹底落下了帷幕。

看着氣息全無的敬王,魏漣漪龍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她此刻心中的思緒,並不像她此刻的表情那麼平靜。

魏鴻畢竟是魏晉的四弟,也是她的四皇叔。

因爲帝位,他揮師北上,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只是對於她而言,無異於是親手殺了半個家人。

“父皇,希望您能原諒我。”

魏漣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頭喃喃道。

“來人。”

“卑職在!”

魏漣漪吩咐道:“收斂敬王的屍首,交予他的家人安葬!”

“是!”

立即有人上前,扛起敬王的屍身快速退了下去。

魏漣漪再次看向魏篆,然後緩緩說道:“三皇叔,此次敬王謀逆,多謝三皇叔進京平叛了。”

說到平叛二字,魏漣漪刻意加重了語氣。

魏篆自然也清楚,魏漣漪這是在敲打他。

若是再有下次,那麼魏鴻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陛下言重了,這是臣之本分!”

魏篆恭聲說道。

“回宮!”

魏漣漪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起駕回宮!”

一大羣人簇擁着魏漣漪登上車輦,然後一路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看着魏漣漪車輦遠去的背影,還有緊隨其後的那二名神秘男子,魏篆和項望對視一眼,皆是有着不可掩飾的忌憚之色。

同時二人心頭不禁升起濃濃的慶幸。

如果沒有來觀戰,可能他二人也會落得吳缺和魏鴻的下場.

這時候兩人才算是明白,爲什麼魏漣漪能以女兒身繼任帝位。

光是憑藉剛剛那二人所施展的手段,武聖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敵手。

“魏篆,若不是你力求穩妥,恐怕死的可就不是吳缺和魏鴻了啊。”

項望目光顯得有些複雜,不由感慨了一句。

魏篆聞言,苦笑着說道:“本王也沒有想到,二皇兄竟然留下這麼多的後手。”

項望輕嘆道:“那二人所展露的血色燈盞能防禦吳缺的虛神劍,若是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一件防禦類天兵。”

“還有那面黑色磨盤,能同時困住吳缺和魏鴻,估計也是一件天兵。”

“還有那能將吳缺石化的長戟,那名手持長戟男子所展露出來的恐怖速度”

這場戰鬥,可謂是讓項望也不禁感到歎爲觀止。

那兩位神秘武者,手裡的底牌可謂是層出不窮。

憑藉血色燈盞,讓己方立於不敗之地。

接着又憑藉其他手段,讓吳缺二人毫無招架之力。

魏篆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失聲喃喃道:“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他二人手裡想來還有其他後手,只是並未動用罷了”

項望點了點頭,說道:“老夫也有此猜測,這二人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魏家皇室能建立大魏,完全就是靠着一本天階武技賴以起家。

可誰能想到,兩個神秘人,手裡竟然擁有如此多的天兵和天階武技?

皇室的成長,未免也太快了吧?

“此次也算是給了你我一個警告,這世上終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魏篆苦笑道:“幸好你我還能彌補犯下的錯誤,再加上現在大魏君主更迭,女帝陛下也不想妄動殺戮,致使雲州邊疆無人可守,否則你我二人恐怕此行也會非常危險.”

項望點了點頭,認同了魏篆的這個說法。

兩人閒聊了一陣,面色皆是悻悻,然後身化長虹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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