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秦少游扶着幾個姑娘，小聲詢問朱秀才，同時警惕的打量四周，見左右無人，才稍稍放心。
朱秀才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小瓷瓶，低聲道：“我給她們用了迷香，讓她們睡一會兒。”
秦少游啞然，看向朱秀才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貨既擅長上房開鎖，又會藏跡與竊術，還有迷香……簡直不要太刑。
“你幸虧是進了鎮妖司當差，不然早就得進大牢了！”秦少游感嘆了一句，同時有些驚訝：這迷香的效果也太強了吧？聞一下就能讓人昏迷？
朱秀才看出了他的疑惑，小聲道：“剛纔喝酒的時候，我在她們的酒里加了藥，這迷香只是引子，引出了藥的效果。”
秦少游恍然大悟：“難怪你之前老是灌她們的酒，原來是早就在爲這一刻做準備了。”
朱秀才把事情看的很通透：“大人您帶我來飄香院，不就是想要發揮我在這些方面的能耐嗎。”
秦少游心說秀才果然聰明，同時問道：“你用藥把她們迷暈，等會兒我們回暖香館怎麼辦？總不能扛着昏迷不醒的她們回去吧？”
朱秀才道：“放心吧大人，我有解藥，到時候給她們一聞，就能讓她們甦醒。理由我也想好了，就說她們喝多了。之前我灌了她們不少酒，有反應也正常。”
秦少游點了點頭，既然朱秀才準備充分，他也就放心了。
兩人當即扛着昏迷的青樓姑娘，找了個隱蔽之處，將她們藏了起來。
秦少游還用了一張藏匿符，好讓她們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他也給自己和朱秀才，各用了一張藏匿符，以便在從暖香館外牆爬上二樓的時候，不會被巡邏的護院發現。
同時他問：“秀才，你那迷藥，是隻對普通人有用，還是對武夫、妖怪也能生效？”
朱秀才回答說：“加大劑量的話，對武夫和妖怪也有效，但是容易被察覺。而且遭到血氣、妖氣壓制的話，還會讓效果發揮不出來。”
秦少游微微點頭。
從朱秀才的回答來看，這迷藥對於武夫和妖怪的效果，並不是太好。
不過，或許可以找蘇見晴幫忙，看看能不能將它改良一下？
要是可以，那以後就多了一種陰人的手段。
在秦少游琢磨此事的時候，朱秀才則在尋找最佳的上樓方位。
對於兩人來說，上樓容易，但是暖香館四周燈火輝煌，客來客往，還有護院不時巡邏，必須要避開這些人的視線才行。
好在朱秀才經驗豐富。
他早在來暖香館的時候，就把這裡的情況都掌握於心了，此刻沒費什麼功夫，就選中了一處隱蔽的方位，帶着秦少游，輕輕鬆鬆，就攀爬跳躍到了二樓屋檐。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兒聲音發出，也沒有被往來的客人與護院發現。
二樓的窗戶打開着，倒是省了秦少游和朱秀才的事。
兩人沒有着急翻窗進屋，先趴在窗外打探了一番，確定屋裡沒有機關陷阱，只有兩個丫鬟，方纔準備摸進去。
“我把這兩個丫鬟引走，您進去抓緊時間搜查？”
朱秀才提了個建議，準備裝耗子打架，引開兩個丫鬟。
秦少游輕輕搖頭：“不用。你就算把她們引走，她們也會回來，還是讓我來吧。”
他從懷裡摸出幻術鬼珠，將符籙揭開，構築出了一個幻境，讓兩個丫鬟深陷其中。
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問題後，一直在小聲背誦着《大夏律》的秦少游，向朱秀才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着自己一塊兒進屋。
朱秀才見秦少游進屋後，兩個丫鬟對他視而不見，不由的很驚訝，追上來小聲問：“大人，她們是怎麼了？”
“凡盜各衙門印信、及夜巡銅牌者、皆斬……她們中了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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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在背誦《大夏律》的間隙，抽空回答，語速飛快。
朱秀才也聰明，見秦少游如此，便知道他手中這件靈異物品，估計要用《大夏律》來安撫。
“這靈異物品，都能營造出什麼樣的幻境？”朱秀才又問道，並且在問完了話後，接龍背起了《大夏律》，好讓秦少游能夠自如的回答問題。
見幻術鬼珠沒有反應，秦少游便知道這樣可行，他示意朱秀才趕緊搜查四周，同時回答：“理論上說，什麼樣的幻境都能營造的出來。”
幻境好營造，但是目標會不會陷進去，會陷多深多久，就不好說了。
既要看目標的實力，也要看幻境是否逼真。
朱秀才在聽了這話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打了個手勢，等秦少游接龍背誦《大夏律》後，充滿了嚮往的說：“這是個好寶貝呀……大人，回去後能不能對我釋放一下幻術？”
秦少游一臉愕然。
這樣的要求，他還是頭一回聽說。
朱秀才嘿嘿一笑：“我想要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秦少游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朱秀才想要拿幻術鬼珠做什麼。
他實在沒有想到，幻術鬼珠居然也能被朱秀才用到開車上……老色皮果然名不虛傳！
秦少游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信不信我直接用幻術，幫你戒色成功？”
朱秀才害怕的一縮脖子，果斷從心：“算了大人，您就當我沒說。”
秦少游悶哼道：“行了，別再廢話，趕緊搜，看看這裡有沒有問題。”
朱秀才不敢怠慢，立刻開搜。
秦少游一邊搜，一邊則在想：幻術鬼珠，似乎真的可以用在訓練上面。
不僅可以用來訓練人的意志，以及對於幻術的抵抗力，還可以進行模擬實戰的訓練。
“等回去後，就拿手下這幫人試試。”秦少游想着，同時瞥了朱秀才一眼，暗道：“到時候，我會告訴他們，是你提議的。”
朱秀才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警惕的打量四周，總感覺有奸人想要害他。
然而，他沒有在四周發現什麼問題，倒是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卷上好的畫紙，以及價格不菲的畫筆與好墨。
“阮香香還會畫畫？之前的檔案上面，沒說她有這本事啊。”
朱秀才眉頭微皺，本想看看阮香香的畫作，但是找遍了二樓，也沒有尋到。
“難道是剛打算學？”
像阮香香這樣的頭牌名妓，學琴棋書畫也屬正常，朱秀才沒有發現，便不再多想，繼續搜撿。
秦少游也很快搜遍了二樓，但是並沒有找到讓他生出‘想吃’念頭的東西。
不過，當他搜到了阮香香泡澡用的浴桶時，卻對這隻浴桶產生了感覺。
他不是許八安，不會對洗澡水感興趣。
只能說，這隻浴桶有問題。
秦少游對着浴桶仔細搜索，很快從浴桶的縫隙中，取出了幾塊夾在裡面的皮。
是人皮！
這幾塊人皮不算大，但不是皮屑，也不像是不小心蹭破的皮膚組織。
而且看上去，它們分屬於幾個不同的部位。
有臉部皮膚，有腿部皮膚，還有背部的……
分辨皮膚部位，對於普通人很難，但對擁有【明目】天賦的秦少游來說，卻不是太大的問題，何況在山道年來了後，他還專門向其請教過這些方面的知識。
秦少游仔細觀察着這幾塊皮膚，感覺它們有點兒像是自然蛻下來的，被夾在了浴桶的縫隙裡，沒被發現，所以才遺留到了現在。
這是阮香香蛻的皮？
她爲什麼會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