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待到水母陰姬四女從完全理清了之前楚清河和公子羽兩人之間談及的內容後,曲非煙感嘆道:“這樣說的話,公子你早就有打算讓月姐姐或東方姐姐她們入主皇宮嗎?”
楚清河懶散道:“也不算,一開始不過只是爲了防範於未然而已,只是到了後面對於青龍會了解的多了,纔有了這些打算,但現在公子羽主動來了,將話說開一些也好。”
一開始楚清河對於青龍會的瞭解,僅僅侷限於百曉生等這樣的江湖勢力。
但當百曉生將朱無視給弄過來,發現青龍會竟然有染指朝廷的想法後,楚清河纔開始慢慢謀劃。
江湖事江湖了。
就算是有麻煩,憑藉着東方不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三女加上楚清河本身的手段都不難解決。
可若是牽扯到朝廷的話,情況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一旦讓青龍會掌握朝廷,放眼大明國內,誰人能夠撼其鋒芒?
而移花宮和神水宮本身位屬頂級勢力之列,一旦青龍會徹底的穩固下來,面對青龍會時也只有臣服一條路子。
這樣的話,情況就有點脫離楚清河本身的掌控範圍了。
因此,從長遠的角度考慮,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撥亂反正,順着青龍會這一些手段做點準備留些後手。
聲音出口,一旁的楚清河聽着水母陰姬這話,總感覺有那麼一點不那麼嚴肅。
看着腦袋低垂,呼吸綿長的婠婠,曲非煙愕然道:“她什麼時候待在上面的?”
明明東方不敗和邀月都在各自的勢力裡面忙着自己的事情。
沉吟了幾息後,明月心開口道:“你這麼相信那個楚清河?可以確信他一年後真的能夠治好你?”
察覺到聲音的瞬間,剛剛起身的婠婠想也不想便重新趴了回去。
聽着婠婠的話,水母陰姬臉上依舊還是保持着甜甜的笑容。
此時的公子羽身體之中真元運轉下宛若一根羽毛一樣身體徐徐的從這城北的城牆上飄下。
只要能夠登上這一個位置,不管東方不敗和邀月誰以後輪班坐在那皇位之上,在這家中都得稱呼自己一聲“大姐”,豈不是更加讓人開心悅耳嗎?
水母陰姬含笑道:“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在那屋頂上了,不過之前公子羽來時被清河弄暈過去了。”
少頃,林詩音搖頭道:“難怪公子方纔和公子羽提及這皇位時,話中都是透露着對這皇位沒興趣,原來當皇帝竟是這般累人。”
溫和聲音入耳的瞬間,卻見之前還趴着裝睡的婠婠瞬間坐了起來然後將桌上那酒杯拿了起來將其一飲而盡。
“不是,我怎麼從屋頂上下來的?”
在這月光映照下,公子羽臉上那似笑非笑的青銅面具莫名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原本蜀山唐門之中的弟子,明月心。
手掌擺動時,真氣流轉的瞬間,一縷縷特殊的煙霧便拂向婠婠。
這話一出,明月心臉上的欣喜瞬間僵硬,語氣帶着幾分急切道:“爲什麼只是一年無恙?難道你的問題還沒有完全治好?”
想着,水母陰姬偏過頭瞥了一眼身後主屋的屋頂。
可現在從楚清河這邊得知了當皇帝要做的事情後,曲非煙這心思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
經由楚清河親自下藥的情況下,藥效都是能夠達到量身定製的效果。
聽到楚清河所言,曲非煙三女開始動身去準備一會兒泡澡的東西,水母陰姬則是將婠婠扶到這石凳上讓其趴在石桌上。
隨後,曲非煙看向水母陰姬道:“這樣的話,接下來司徒姐姐你估計有得累了。”
林詩音思索了一下後更是忍不住輕聲道:“這說法,好像還蠻貼切的。”
也就是每晚都想着讓楚清河下不了牀。
正是此前公子羽給楚清河提及到那名私定終身的紅顏。
小昭點頭附和道:“是啊!天天這麼多事,睡覺都只能睡一兩個時辰,過的太苦了。”
思緒流轉間,水母陰姬真氣流轉下忽然向着屋頂上飄去。
不就是圖這些人說話好聽又機靈能夠哄得自己開心嗎?
說着,楚清河徐徐道:“一個頂級勢力之中最多不過萬餘人,但這過萬人下到吃喝拉撒,上到修煉,修爲甚至獎懲雖說不需要掌權人完全負責,到底也要操心,江湖中的一個頂級勢力尚且如此,更別說一國之君。”
看着明月心如此焦急的樣子,公子羽輕輕拍了拍明月心的肩膀道:“放心。”
“這男人,簡直讓人愛死了。”
而在婠婠剛剛趴好重新閉上眼睛的時候,楚清河便進入到了這內院裡面。
“偷懶一點的卯時初就得起牀,勤快一些的,寅時就得起牀,涉及到全國的事情,每天處理奏摺都得到子時去了,不但要操心整個國家的民生,還得防備其他諸國的事情,一旦出個天災人禍還得給自己下罪己詔。”
這邊,在坐下之後,楚清河目光瞥了一眼此時依舊還趴在桌上的婠婠,心中不禁輕笑一聲。
聽着楚清河這話,曲非煙在腦中按照楚清河說的構想了一下,然後頓時一臉的惡寒。
而當看到公子羽此時的相貌時,明月心眼眸一凝,隨後忍不住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擡手放在公子羽的臉上。
但下一秒,彷彿是反應了過來,原本趴在桌上的婠婠雖然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但體內的真氣卻是悄然運轉了起來。
然後對着水母陰姬道:“謝謝姐姐,姐姐真的是人美心善。”
很快,在楚清河杯中這一杯美酒剛剛下肚,水母陰姬幾女同樣是熱意盎然的踏入到了這內院之中。
轉而變成如水一樣的溫柔,只存愛意。
而水母陰姬此時的舉動,卻是讓一旁的楚清河微感意外。
一旁的曲非煙此時也嘆了口氣,臉上帶着幾分惆悵。
“那傢伙將我迷暈的?”
聲音落下,公子羽身形挪閃間便鑽入到一丈外那馬車之中。
只要自己去說一下,三女說不定也能讓自己在那龍椅上坐個幾天玩玩。
這樣來看的話,小昭現在這一個總結,莫名的有些精闢。
小昭忽然碰了碰曲非煙道:“公子話本之前寫了,男人靠雙手打天下,女兒則是靠征服男人得到天下,現在公子和月姐姐她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
而且,以後要是媳婦兒鬧起來了,好歹還能夠找一個陪着喝酒解悶兒的人。
公子羽輕輕笑了笑道:“一個對於天下都看不上眼的人,豈會屑於欺騙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對他,倒是可以相信。”
“這樣看的話,找一個幫手也是必須的了!”
至於水母陰姬自己的話,其實感覺還好。
面對曲非煙所問,楚清河懶散道:“別想了,反正不好受。”
僅僅是因爲兩女和楚清河的關係,就使得這大明江山收入掌中。
可東方不敗和邀月基本上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城北。
心中“嘁”了一聲後,楚清河右手輕擡對着婠婠輕輕揮動一下。
就楚清河的醫術,想要分辨出一個人是醒着還是昏迷着,心跳聲,呼吸聲都是可以作爲判斷的參考。
待到一陣輕風拂過後,一股淡雅如蘭的香氣瞬間鑽入到婠婠的鼻中。
什麼叫自己把人給弄暈過去了?
但有的位置,卻只有一個。
與此同時。
“嗯?沒事!”
曲非煙想了想道:“也是,當這皇帝怪累人的,還是公子這裡舒服。”
戌時末,在這漸漸月上枝頭時,內院之中,之前被藥迷了的婠婠輕輕的顫了顫。
藉着周圍這明亮的光線,婠婠哪裡分辨不出自己此時所在的環境。
而面對外人時,水母陰姬雖然不至於像東方不敗和邀月表現出來的那麼傲氣,但同樣也給人一種冷漠且高高在上的感覺。
定期維護一下青龍會這幾個龍首和朱無視身上的隱毒就行。
其他不說,就這一次的事情而言,水母陰姬好歹全程參與了。
聽到曲非煙所言,水母陰姬含笑道:“我對那皇位沒多少興趣,讓大姐和二姐去坐就行。”
想着,水母陰姬看向一旁楚清河時,美眸之中小星星不斷的閃爍。
幾息後,徐徐的酒香混着特殊的花香開始從那後院之中飄來。
見此,公子羽輕笑道:“是啊!沒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有人能夠醫治好我的問題,接下來一年之中,卻是一切無恙。”
思緒流轉間,楚清河心中輕嘆一聲:“希望,能夠沒有衝突吧!”
畢竟在楚清河這邊的悠閒日子過慣了,誰會想着當個皇帝給自己找這麼多不痛快?
人生在世,能夠找到一個能夠聊到一起的朋友,卻是難得。
目光放在明月心的身上,公子羽竟是徐徐的將臉上的面具摘下。
“不對,我之前來的時候用了宮中的《歸元屏息法》他應該發現不了我纔對,除非他本身修煉了什麼特殊的武學。”
在將青銅面具重新戴上之後,公子羽開口道:“走吧!早點將這一切事情做完,也省的繼續牽掛在心上。”
幾息後,公子羽看向明月心道:“等事情處理完後,到時候介紹你和他認識一下。”
可忽然間就多了一個女帝的身份。
一旁的水母陰姬結合自己對東方不敗和邀月的理解,心中暗自回覆道:“應該,會讓清河一晚上都下不了牀吧!”
明月心沉聲道:“既然可以醫治,計劃也可以往後延一下,一年,兩年,十年也無妨,只要能將你治好,時間長短無所謂。”
明月心點頭道:“依你。”
至於曲非煙三女,臉上更是帶着茫然不解。
幾息後,閉着眼的婠婠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目前而言,現在女帝已經是楚清河這邊的囊中之物。
原本曲非煙想着以後那龍椅肯定是東方不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三女輪着坐了。
要不是當這皇帝太遭罪,自古以來那些皇帝也不會喜歡養些諂臣在身邊了。
不過原本在楚清河向來不喜歡主動搞事。
這時,曲非煙面帶思索道:“也不知道當皇帝是什麼感覺。”
“當個皇帝,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一天到晚忙的腳不着地,雖說權勢地位高,但代價同樣很大。”
若是朱無視或是青龍會這邊沒有主動招惹到楚清河這邊的話,楚清河也不介意讓這青龍會和朱無視自己玩。
更別說以楚清河對於藥物的把控,還有對於人體的瞭解。
聲音入耳,知道公子羽意思的明月心這纔是平靜了下來。
隨後,楚清河目光輕挪放在桌上的酒壺上。
可現在公子羽都主動提出來了,情況又另當別論了。
至少心境差不多,代溝會少一些。
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公子羽嘴角噙着溫和的笑容道:“卻是沒想到,有了一個知心紅顏後,有朝一日倒是能夠找到一個不錯的知心朋友,現在看來,老天對我還不算差。”
東方不敗能當,邀月能當,她想的話也能當。
只是婠婠既然喜歡裝,楚清河也懶得去拆穿。
聽着明月心這堅決的語氣,公子羽擡手在明月心的頭上摸了摸後笑道:“不用,早點將事情處理完,我也可以早點解脫,到時候可以完全放心的和你找個地方隱居和生活,繼續這樣拖着,太累了。”
要知道,水母陰姬雖然平時給人的感覺人畜無害,並且臉上始終掛着甜美到讓人一看就覺得單純的笑容。
“這麼香,還有水聲,他們一起在後院裡面泡澡?不對,天色都暗下來了,我之前到底昏迷了多久”
隨後,在明月心的疑惑中,公子羽徐徐道:“想要將我身上的問題治好會有一段時間必須養神,現在事情還未做完,所以他給我一年的時間壓制住我身上的早衰症讓我將手中的事情做完後再給我進行醫治。”
將楚清河這話收入耳中,曲非煙愕然道:“這麼忙?”
而當從這城牆之上落下時,數道身影快速的閃身至公子羽的身前。
等坐到楚清河身旁後,水母陰姬拿起酒品嚐了一下後,轉而倒了一杯酒放在婠婠的面前。
少許時間後,曲非煙撐着下巴道:“也不知道月姐姐和東方姐姐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能夠成爲公子話本中那樣的女帝會是什麼感覺。”
水母陰姬點頭甜甜笑道:“是呀!”
像公子羽這樣和楚清河有着相似經歷的人一起,若是成爲朋友的話,倒是也不錯。
幾息後,明月心欣喜的看向公子羽。
伴隨着婠婠的呼吸,在將這煙霧進入鼻中後,楚清河徐徐道:“走吧!等泡完澡回來後她差不多就醒了。”
“這酒能夠溫養經脈,婠婠姑娘傷勢今日纔好,喝幾杯卻是無妨。”
在目光落於公子羽身上時,看着此時公子羽那依舊還是雪白的長髮,明月心眼眸中一抹哀意流轉,只是瞬間那哀意便隱藏了起來。
只不過有的皇帝能夠始終保持主導權,不至於讓這些諂臣禍亂朝綱。
但也就僅限於在楚清河和幾女的面前。
確定了公子羽臉上的皮膚恢復如常,明月心又是將手搭在公子羽的手腕上。
等到落下來時,水母陰姬已經是攬着直到現在還陷入到昏迷之中的婠婠。
然而,不等婠婠多想,一陣腳步聲便從旁邊傳了出來。
其中一名面容更是嬌美,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如明月一般。
在確定身體之中並無其他異樣之後,婠婠的眼睛方纔是眯開了一條縫。
反觀公子羽,則是任由明月心此時的柔荑落在自己臉上,眼中滿是溫柔之色。
面對小昭此時這一說法,曲非煙想了想後心中“誒”了一聲。
世人都當皇帝萬人之上好,但都盯着當皇帝的好處,誰知道當皇帝的苦楚?
“好了,竟然真的好了。”
楚清河瞥了曲非煙一眼道:“你以爲爲什麼自古以來的皇帝大多命不長?都是累的。”
在這欣喜之下,明月心那如月的雙眼中眼淚奪眶而出,竟是喜極而泣。
有的皇帝馭人之術還不到位,最後被反客爲主。
只是,即便是明月心此時眼中的神色轉變的極快,依舊是被公子羽所察覺到了。
即便只是想想,曲非煙都能夠想象出東方不敗和邀月那驚愕的神情。
而是拿着酒壺徐徐倒了一杯酒後,自己慢悠悠的品了起來。
聞言,公子羽臉上笑容更爲濃厚了幾分。
因此,就之前楚清河給婠婠下的藥,應該是在楚清河前腳剛剛行至這後院通往內院時,婠婠就該醒了。
在行走至石桌旁邊時,看着不疾不徐喝着小酒的楚清河以及旁邊依舊趴着昏迷不醒的婠婠,幾女想了一下後哪裡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咦,這哪裡是享福,分明是遭罪啊!”
自然,像今日這樣面對一個並不熟悉的人還表現出如此親切的態度,怎麼看都會有些奇怪。
頓時,曲非煙三女看了看水母陰姬後,又是將視線放在了楚清河的身上。
迎着三女的目光,楚清河輕輕的攤了攤手示意。
隨後視線放在水母陰姬身上時,眼中不禁有着一抹疑惑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