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怎麼突然跑那麼快。
我有些不是滋味,因爲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去。
爲了凌莉這妮子的安全,我還是和周穎跟上了她的步伐。
果然,前面亮着燈的是一個村落。
長年在精神病醫院待着的我,看到這種村子也是會激動一下的。
農家樂啊!
只不過怪異在村子門口並沒有什麼人,而且看起來十分的不吉利。
村子外面一棵至少三個人環抱才能抱得住的槐樹,在村口的紅燈籠照射下顯得格外陰森。
這還不是最經典的,最經典的是這棵樹居然還是個歪脖樹。
槐樹原本就不吉利,這歪脖子的槐樹也是難得一見。
凌莉在歪脖樹下駐留了幾秒,呆愣的神情讓我不禁擔憂起來她。
她深深得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我旁邊拉住了周穎的手,回到了那棵樹的底下。
她摸了摸自己纖細的脖子,又開始比劃起來,似乎是在用手測量周穎的脖子粗細。
一系列的動作看的我頭皮直髮麻。
我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凌莉,你幹嘛呢!”
這一句話短短六個字,我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們進去吧。”
周穎淡淡得說着,跟凌莉二人轉眼間就一併變了臉。
她們手拉着手,慢悠悠得朝着村口的那兩個大紅燈樓走去。
我吞嚥了幾下口水,看着她們離我越來越遠,又依依不捨得看了一眼我背後的大巴車。
大巴車的車頭燈原本還亮着,在我盯着它看了三秒後,它就不樂意了。
那忽閃的幾下,彷彿在說:你瞅啥?!
我又瞥了一眼那棵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歪脖子樹,無奈之下只好跟上了凌莉和周穎的步伐。
因爲不知道她倆這是犯了什麼大病,突然這麼奇怪,我也不敢上前追問,只能跟着她們後面走着,保持了一段距離。
村子裡面依舊有着熱鬧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
我們走了大概兩百米了,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正奇怪着,終於看到了這個村子第一個人。
是一個半大的小男孩,看起來大概十歲左右,穿着一個紅肚兜。
嘿,十歲的模樣還穿着肚兜,有那麼一點喜感。
若不是他大了一點,這第一眼看過去看挺像木木的。
“小孩,你們村子大人呢?”
“都在前面呢。”
小孩兒指了指已經走遠了的凌莉和周穎,“她倆去的那個方向,現在有好事兒。”
好事兒?
這倆娘們都這樣了,你給我說好事?
五香麻辣屁也不是這麼放的吧!
小孩兒也沒有繼續搭理我的意思,一路小跑跟上了凌莉和周穎,我看着她們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無奈,只好一路跟了過去。
大概又走了十分鐘,終於看到了小孩兒說的‘好事兒’。
乖乖,這哪裡是好事兒啊,這是白事啊。
我就知道事出有怪必有因,這一車的人此時此刻都在這排排站了。
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的站成一排,圍成了半個圈。
而另外半個圈是由一羣帶着面具的人形成的,看着他們的穿着,好像是不知名的哪個民族。
他們圍成一個圈的原因,大致是因爲中間的火堆了。
大量木柴堆出來的火堆,中間有着一個碩大的十字架。
而上面掛着的男人一絲不掛,皮膚黝黑,被五花大綁得在中間。
直到他擡起了頭,我纔看出來,這居然是我們的司機。
我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他們好像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只是冷漠得看着兩個身形佝僂的人靠近司機,將火把扔在了司機腳底下的火堆。
就在我快要叫出聲的時候,司機猛地擡起了頭,目光跟我對接上了。
我渾身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對我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火勢就像是中了什麼法似的,猛地一下竄了起來,很快就將司機包裹在了中間。
從火落下到包圍住他,這個司機居然沒有出一點聲音。
哪怕是火勢漸大之後我已經聽見了噼裡啪啦的烤肉聲,他也是那麼的安靜。
“龐光!”
凌莉的聲音喚醒了我,我打了個冷顫,手上的手感依舊是柔軟。
揉揉眼睛,看到的是氣鼓鼓的凌莉。
是做夢!
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點。
“大家……”
我剛發聲,這就感覺到了車還在緩緩行駛着,而車上的乘客都還在。
一身的冷汗,我鬆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看向窗戶外面,這條路有些狹隘,車子兩邊的居然不是樹林,而是山體。
我們居然開着車到了峽谷裡面?
“前面就是老人家的村子了。”周穎指了指正前方。
我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那幽幽的紅色燈籠是那麼的熟悉。
我倒吸一口冷氣,冷不丁得就朝着正在開車的司機看去。
不對勁。
哪裡都不對勁!
“停車!”
我大喊了一聲,司機猛地一腳剎車。
“你丫腦子有問題吧!”
似乎是因爲車內長久的安靜,我這嚎了一嗓子立馬就讓司機來了火氣。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噼裡啪啦的動靜。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我也一路小跑到了車的前端。
這時候纔看到車前面停着一個巨大的石頭。
而這個石頭,距離車頭大概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
也就是說,我如果不叫司機停車,恐怕前面坐着的幾個人都要被這石頭砸到。
我又一次起了雞皮疙瘩,在衆人的沉默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一言不發,包括那個差一點被砸成肉餅的司機。
“我們到了,謝謝了。”
老人先一步開了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他們兩個起身,轉過來朝着我鞠了一躬,緊接着便下了車。
司機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小心翼翼得將我們的大巴車往後倒退着。
我心有餘悸得看着這兩邊的山體,等車子倒退到空闊的地方,我依舊是心有餘悸。
“如果剛纔你不叫住他,可能黑妹和司機,還有那兩個老人都要被砸到了……”
周穎小臉煞白,魂驚未定。
我點點頭,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